第39章 这才是吻
柔顺长发顺势垂落, 几缕散发于肩头『乱』撒,云乔斜仰头,没有回避视线。
沈湛抱吉他的手指蓦然收紧几分, 相隔咫尺, 缠绕的呼吸烧得人心尖滚烫, 理智彻底『乱』套。
只要二人之任意一人靠近……
心随情动, 强烈的氛围作用下, 沈湛已然松开抱在乐器边缘的手伸向她腰。
他试探『性』的向前倾, 然而就在即将贴近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轻灵的嗓音:“沈湛哥哥。”
横向伸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氛沉寂片刻, 距离缓慢拉远。
“你……”
灯光下的眸仿佛泛粼粼波光,黛眉樱唇在沈湛中逐渐明朗。
他对上道视线便知乔乔现。
乔乔『迷』糊的『揉』『揉』:“哥哥,我们怎么还没门。”
沈湛蹙眉:“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乔乔全然一副不解的表情。
无意营造的暧昧消散, 沈湛深吸一口,故作淡定收回手臂,耳尖淡红褪去, 眸『色』愈发深沉。
沈湛大致猜到, 段记忆于她而言并非好事,所以乔乔自动遗忘掉发现婚纱的一幕, 只记得他们正准备门。
迟钝的乔乔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低头一看, 自己身上穿居家服。
里不是衣帽, 而是她的卧室。
“怎么回事啊。”乔乔满脸疑『惑』, 挨到他手,才发现沈湛脚边的乐器,注意瞬转移:“吉他欸。”
乔乔是行动派, 半边身子从沈湛双腿.俯过去,手指碰到吉他面板。
然而她不知自己无意见的举动压到沈湛敏感处,男人“腾”的一下憋红脸,双手握住女孩的胳膊将人拽起,“云乔乔!男女之要保持距离知不知道。”
“知道了。”乔乔满不在意,回答得格外敷衍,两只睛几乎粘在吉他上:“我要玩个。”
“自己慢慢玩。”沈湛把人推开,留下云乔跟吉他作伴,迅速逃离房。
不知多去多久,沈湛再次回到她的卧室,『乱』弹琴的乔乔抱吉他盯他瞧:“哥哥你洗澡去了呀。”
她一就发现沈湛换了衣服,头发微湿,显然刚沐浴。
“咳。”沈湛尴尬避开视线,假装不经意岔开话题:“在弹什么?”
“不知道呀。”她就是随便拨动两下,连手势都不对。
“不弹还玩得么欢。”真不愧是最给自己找乐子的云乔乔。
乔乔自然没听懂他话里的调侃,灵机一动抱起吉他央求:“你教我呗。”
门计划忘得一干二净,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乔乔缠沈湛勉强学了一首简单的曲子。
沈湛暗暗观察,无天的云乔还是夜晚的乔乔都不记得“婚纱”事件,次猝不及防的记忆冲击仅仅是暂时影响到她。
天之后,沈湛吸取教训将婚纱重放进衣柜,锁起来。
包括云乔意外晕倒件事,连同沈湛隐藏的秘密,心照不宣埋于两人心中。
只是在沈湛看不见的独处时里,云乔时常联系姜思沅,两人偶尔电话视频、语音、文字等交流方式毫不局限,些从姜思沅口中流『露』的过往陆陆续续填充云乔缺失的记忆。
姜思沅问起她跟沈湛现状,云乔也简单叙述,如曾经般跟好友分享心事。
姜思沅了然:“所以你们两个其实是互相有感觉,但差一点味儿?”
“告东西还真挺玄乎的。”两人长期相处在稳定不变的环境中,情愫无无息的与日俱增,却不知该如何打破。
最后姜思沅问她:“现在的生活,你开心吗?”
“样挺好的。”手机贴近耳边,云乔放轻了音,也不知头的人是否听清最后的话。
他们在不断地接触中逐渐了解对方、互相磨合,种信任不需要明确到某种身份,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
暮去朝来,云乔终于一月下旬迎来大学时期第一次期末考试。
大半个月按照各科师勾画重点复习巩固,拿到试卷“唰唰唰”写下班级名字,视线移到题目上,些文字自然而然跟脑海中的知识融汇,几分钟时,前面两页的单项选择已经全部完成。
大学不像高中,每次奋笔疾书写到最后才能交卷,里只要自己完成就能交卷走人,班上么多同学,每个人都有时差。
等到所有科目全部考试完毕,宿舍的同学陆续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赵音澜东西繁多,一件蓬松的外套被强塞进去,大腿跪在行李箱上面前将拉链合上。塞了满满一大箱,拎起来都费劲儿,全靠滚轮辅助。
“很重吗?”见赵音澜双手握拉杆面目略显狰狞,一身轻松的云乔走过去。
“超重,不信你试试。”行李箱落地,赵音澜双手叉腰直喘。
抱尝试的心态,云乔握住把手,平时看柔弱的女孩单手将重物拎起 。
赵音澜:“……”
“佩服佩服,原来你是大士。”
收拾东西弄得流汗,赵音澜脱掉外套坐在椅子上,举起杯子喝下一大口水,才放松歇息。赵音澜胳膊一弯靠在桌边,顺口问:“你过年回家吗?”
认识半年,宿舍的人早已交换部分个人信息,赵音澜知道云乔不是景城人。
“过年……”云乔轻咬下唇。
差点忘了,年是团圆的节日,她想到宁城,里的血脉亲人只剩下并不待见她的大伯一家,似乎完全没有回去的必要。
在失忆后得到的信息里,她还有个母亲,没有参与她的成长,仿佛陌路人。一项一项排除,她唯一想到、且内心期盼的只剩一人。
同样的问题,云乔在除夕前几日抛给沈湛:“春节,你回家吗?”
她也记得沈湛是宁城人,景城不算他们的家。
“不了,回去也是被念紧箍咒,麻烦。”相较于云乔的纠结,沈湛倒显得格外洒脱。
云乔早就听说沈湛跟家人有矛盾,但又不同于她被大伯一家排斥种矛盾,春节团圆是个说法,并非每个人都做到。
“你以前都不回去吗?”
“以前啊……”提到,沈湛微变,道分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意味深长,“回去过的,可惜某人不待见我。”
“谁啊?”云乔仰头凝视。
对方沉默片刻,率先移开目光,只道是:“忘了。”
他说忘了,云乔并不信。
超强的第六感告诉她,话里的“某人”其实是在暗指她?
可是,怎么呢?明明她从第一见到沈湛就觉得人值得信赖,怎么可能不待见他?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晃晃脑袋把烦人的思绪抛开,云乔又为两人能够一起过年而感到高兴:“不回宁城的话,我们春节就自己待在家里了?”
沈湛竖起手指:“过来看看个。”
他举手机,云乔把脑袋凑过去看,被屏幕上的封面标题吸引:“流星雨?真的能看到吗?”
沈湛支下巴点头:“运好的话,说不定能。”
二月流星雨的消息一发布,许多爱好天文或是对单纯满足好奇心的群众纷纷赶上去围观,景区趁势举办活动吸引游客,热闹的氛围将持续较长一段时。
沈湛抬起双臂搭在两侧,优哉游哉道计划:“顺便呢,还能在山上玩两天。”
突如其来的游玩行程让云乔充满活,早早开始收拾行李。
原想要轻装上阵,奈何冬天.衣服都太厚,随随便便一塞就占满行李箱,她蹲在箱子旁边发愁,沈湛笑呵呵从门口路过:“没事,你随便拿,反正自己开车上去。”
“就我们两个吗?”云乔仰头问。
沈湛倚在门边解释:“还有景衡跟阳明凯他们,都是自己开车。”
最先提去山上看流星雨计划的是阳明凯,据说他的妻子对类自然景观十分喜爱,阳明凯在群里问起是否有人同行,他便想到带云乔去玩玩。
大半年来学校跟家两点一线,也亏得她『性』格安静才受得住,过年还是热热闹闹最值得期待。
得到支持,云乔心安理得把行李箱装满,甚至又腾一个书包,将自己买来的感冒『药』、肠胃『药』,以及消毒碘『液』跟创可贴等物装进去。
若是他人看见一定好奇,门旅游两三天哪需要带些?
可她去『药』店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些就不由自主的买下,总觉得带在身边才安心。
-
除夕前两天,赵姨跟柳叔放假,云乔也跟沈湛踏上去山顶看流星雨的旅程。
三辆车从各自家中同时发,群里共享地点,景衡飙车快,上高速路后遥遥领先。
中途停在服务站休息,顺便等待落后的车辆,景衡对手机录音发群里:“你们不行啊,龟速。”
语音发去,另外两俩车上副驾驶座的女『性』负责接听。景衡得意洋洋的语实在欠扁,逐渐接近服务站的两位司机顿时忍不住发言。
阳明凯跟沈湛的语音消息一前一后发来,连时长短都差不多,景衡笑点开。
阳明凯:“我婆说开太快不安全,我听婆的。”
沈湛:“我家乔乔不爱追求刺激,我们慢慢来。”
景衡:“……”
小丑竟是我自己。
景衡抬手捶向胸膛,为自己无端找虐的行为懊恼不已。
一瓶水递到他面前,穿黑呢大衣的卫『露』在服务区买了东西回来,似随意问:“表哥,他们还有多久到?”
“两三公里,算了,我们先走。”成双成对的人招惹不起,他不想再给自己找虐。
剩下一半的路程里,景衡没再秀过他的车速,一路直奔上山。
最近许多游客都奔流星雨来,进入景区段路,各种型号的大小车被堵成一条长线,车子停停走走,剩下一公里路等了大概一个小时。
上午门,等到达观景台附近已经夜幕降临,四周人满为患,最佳观景点根挤不上去。
三支小队伍汇合,大家互相打招呼,唯有云乔跟卫『露』对视时,两人缄口不言。
有些人对视一就知道是否能做朋友,很显然,哪怕没有沈湛,她跟卫『露』也场不合,不可深交。
反观阳明凯的妻子周凌云,面容和善,说话做事总带笑,让人自然而然想要亲近。
距离预估的流星雨时还剩下半小时,大家在拥挤的人群中终于找到合适地点。
“儿人多,别『乱』走。”沈湛带娃口吻越来越重,像极了旁边叮嘱自家小孩乖乖待别『乱』动的父母。
“我不走,个位置还不错。”尽管还没等来流星雨,山上的夜空还是极美,云乔举起手机拍照。
周围人员复杂,一个小男孩调皮的在附近钻来钻去,对家长的呼喊充耳不闻。家长追上来时,男孩被激起逆反心理,拔腿就跑。
卫『露』注意到一幕,下意识躲避,撇头看见旁边举手机专心摄影的云乔。
看男孩将要冲过来,卫『露』顺势一转,毫无防备的云乔突然被一阵大冲击,手机摔落,身往斜后方倾倒。
“云乔。”
“沈湛!”
两道音不约而同响起,第一时发现危险的是时刻注她的沈湛,还有被吓到惊讶的卫『露』。
千钧一发之际,沈湛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冲上前将人拉进怀中,他以后背抵挡,惯『性』使然,手臂朝身后凸的石壁猛烈撞击。
“沈湛。”卫『露』挤开前方路人跑过来,吓得音打颤,猛然伸手将云乔拽开。
“你干什么!”沈湛怒斥,踩在不平稳的地面走到云乔面前,整副心思挂在她身上,“伤没?”
从惊恐中抽回思,云乔低头一瞧,却见沈湛撞击到石壁的胳膊在流血,手臂垂,鲜血便顺手指滴下。
“血……”
真正事的是沈湛。
愉快的观景计划戛然而止。
因为沈湛受伤,众人无心逗留,集往回赶。
见血的卫『露』开始哭哭啼啼抹泪,奈何沈湛不喜她靠近,落在队伍后面,景衡跟在旁边安慰:“卫『露』你别样。”
“人都受伤了,我担心不行吗?”
“可你之前不是说,不再惦记湛哥了么,你现在样……”倒不是不允许她心担忧,可别人都在安静想办法,卫『露』哭得实在突兀。
原卫『露』说放弃沈湛他才带人来,现在样谁看不她对沈湛别用有心。
相较于卫『露』,其他人显得格外理智。
沈湛将外套脱掉一半,『毛』衣挽上去,受伤的胳膊暴『露』空中,从外表来看似乎只是擦伤流血。幸亏冬天穿厚衣服,否则伤势可能严重。
他们的东西全都放在酒店,云乔用掉身上携带的所有纸巾,勉强止住血迹。
不等云乔问,沈湛一口咬定说:“我没事。”
“山上有『药』房吗?”阳明凯率先想到『药』店诊所等地。
景衡举手机摇头:“搜不到。”
山上物质缺乏,可若是从里下山,又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我有带处理伤口的『药』,在酒店房。”云乔的音在队伍中格外响亮,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不怕麻烦带上些东西。
“好,我们赶紧回去拿。”阳明凯领队加快脚步。
沈湛一言不发,幸有浓厚的夜『色』掩盖,旁人看不见他逐渐苍的脸。
酒店早已客满,原预定五房,现如今全部挤在沈湛的小屋子里。
“行了,我就消毒上个『药』,你们别盯我,赶紧回去吧。”沈湛开始撵人,点名只让一人留下,“景衡,你替我上『药』。”
“哦哦。”景衡伸手去拿,云乔却把东西捏得紧,“我来。”
“别闹,景衡熟悉事儿,让他来,你们赶紧去,耽搁在儿受罪的还是我。”沈湛皱眉表『露』排斥。
被迫“熟悉处理伤口”业务的景衡顿时怔住,接收到沈湛的,多年默契让他改口配合,“对对对,我来就行,你们么多人盯不方便。”
“沈湛。”云乔不乐意。
沈湛抬眸:“你想看我继续流血?”
沈湛样说,其他人就不好意思再干扰,云乔不情不愿把东西交给景衡,“清理伤口要注意……”
大家陆续离开房,人是去了,都贴在门边没走。
隔一扇门,屋内的景衡不知从哪儿下手,刚想要替他抬起胳膊,却被沈湛避开。
被任命洗伤口的景衡疑『惑』不已,只听沈湛嘶道:“别『乱』动,可能骨折了。”
他的手,抬不起来。
“么大的事你刚才不说?”景衡蓦然拔高音量,瞧他一不吭的样儿还真以为只是皮肤擦伤。
沈湛皱眉喝住:“你小点!”
“不是,骨折啊,不是小事。”景衡实在不明,为救爱人受伤还要藏掖?
“你没看到乔乔表情,我要是告诉她骨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虽然他知道云乔不掉泪,刚才回来路上一直强忍,但心里绝对不好受。
屋外,阳明凯带来消息:“我刚才去楼下问了板 ,附近真有家店板是中医,开了个小诊所。”
打听到消息,云乔松了口,故作镇定:“嗯,等儿我再陪他去看看。”
“你别太担心,应该不是很严重。”阳明凯的妻子周凌云安慰她。
旁边红睛的卫『露』忍不住讽刺:“她能有多担心,要不是因为她,沈湛也不撞到石头上,回来路上也没见她怎么样。”
沈湛刚受伤儿卫『露』已经哭过一回,倒是云乔从头到尾看起来很淡定,泪都没掉一滴。
且不说沈湛是为救她受伤,单单是两人非同一般的系就该急得掉泪,偏偏云乔理智的替他止血、拿『药』,托阳明凯继续打听山上是否有『药』店,唯独没有表现对伤心。
周凌云对两个女孩都不熟悉,一时也不知怎么劝。阳明凯安慰妻子,又看向云乔,告知她诊所地址。
卫『露』仍在旁边嘀嘀咕咕说闲话,云乔横她一:“你哭了,能哭『药』来吗?”
卫『露』语塞。
云乔不再管她,重开门进去。
卫『露』跟迈脚步,被阳明凯拉住:“卫『露』,你就少说两句,别跟往上凑。”
谁看不卫『露』对沈湛的心思和对云乔的敌意,他作为大几岁的兄长角『色』不好意思开口教育小姑娘,孰是孰非还是分得很清楚。
沈湛乐意护云乔,不比什么大道理都重要?
云乔现时,景衡刚替沈湛用碘『液』清洗完手臂上的血,唯有手肘处伤口明显。
“你怎么进来了。”沈湛音有些急,垂身侧的手臂僵硬不动。
下意识的回避引起云乔注,她没有直接戳破,只道:“我们找到一小诊所,现在就去看看。”
沈湛跟景衡对视一。
刚才他们商量,如果股劲儿缓过来就没事,实在不行就下山就医,云乔倒是替他们铺好了路。
下然是顾好身最重要。
中医也是一家旅店板,因自己的事专门在大厅侧面留一房替人看病。沈湛将情况告知,中医『摸』到他胳膊,蹙眉深思:“没骨折,只是节脱位。”
“骨折?节脱位?”云乔嘴角抿了又抿,手指紧紧握起。
沈湛心虚别开,不敢看她。
中医握他的胳膊正位,饶是忍耐再强,也疼得沈湛咬紧牙,另一只手抓住桌缘青筋暴起。
等到中医来,云乔和景衡才被允许进入,深有自知之明的景衡没往上凑,把空留给对有情人。
休息室内,沈湛靠在沙发椅上,脸『色』苍,额前渗一层薄汗。
见她现身,沈湛强撑做轻松模样:“没事了。”
“你总是在骗我,我不知道句话是真。”一路上沈湛对她说了多少句没事,结果暗自将真实情况隐瞒,自以为承受能很强。
“次真没事,不信你去问医生。”沈湛还朝她笑,咧开一口大牙。
云乔垂眸一扫。
她怎么没问,就是问了医生才敢确定他的现状。
沈湛的胳膊暂时不能移动,云乔重拿来消毒碘『液』跟棉球,还有从中医儿买的『药』膏:“景衡个大马虎,根就不能好好帮你处理伤口。”
手臂伤在骨头,手掌侧面却擦伤口,云乔用棉签蘸碘『液』消毒,又换棉签往上涂抹『药』膏。
“嘶——”
她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却还是听见沈湛倒吸凉的音,顿时跟紧张:“我弄疼你了吗?”
“没事。”沈湛紧咬牙。
“骗人。”简简单单两个字终于让憋了许久的云乔瞬破,泪珠子往下一滚。
沈湛惊愕不已。
“你不是不哭吗?”
以前从未见过云乔掉泪,大家都以为她不哭,哪怕沈湛见过乔乔的泪说来就来,也从未忘记云乔原的一切。
此刻的云乔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泪跟断线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别哭啊。”沈湛顿时慌忙无措,“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云乔压哭腔:“你一直都在保护我。”
每次都是样,哪怕自己受伤也不忘记护她无恙。
“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他是发自内心的样想。
眶泪花闪动,浸润水盈的眸,云乔一眨,泪水模糊视线。她掉泪也是样安静,鼻头酸酸的,小脸憋一层薄红。
“云小乔……”沈湛试图伸手替她拭泪,意识到还未净洗的手又立刻缩回。
云乔张口发不音。
明明受伤的是他,费尽心思哄人的也是他。他全然顾不上自己的痛,毫无一丝责备,满盘心思落在她身上。
跌宕起伏的情绪在胸腔肆意翻涌,名为“心锚”的藤蔓不受控制纵情滋长,顷刻破土而。
“都说没事。”
“你别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
“乔乔……”
源源不断的安抚落在耳畔,云乔颤抖的双手忽然紧握,分开至沈湛身侧撑起。
在片刻恢复清明的视线中,云乔仰头倾身,对准张不断启合的唇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