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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爱意

谢昭,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傅陵很想这么说。只是低头望进谢昭写满了喜悦的清澈眼眸里,他到底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所有会让谢昭为难的话,他都不会说。

月华如水,傅陵搂着谢昭的腰,在谢昭的唇上印下一个极轻极温柔的吻。

他看着谢昭,目光柔和,轻笑问:“阿昭,今年还要放莲花灯吗?”

小舟顺着水波微微晃悠,谢昭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晃悠起来。

他主动牵上傅陵的手,调皮地在对方掌心轻轻挠了挠,然后在对方纵容的眼神中,笑眯眯道:“殿下给我准备莲花灯了吗?”

掌心敏感,被谢昭轻轻挠了下,就像是被猫爪子轻轻划过似的。

傅陵觉得有些痒,眼中便不自觉浮现出几分浅淡的笑意来。他不轻不重地握了下谢昭的手,说:“不要胡闹。”

可是这斥责一点都没有威胁到人。

谢昭回握住他的手,继续笑嘻嘻地问:“殿下替我准备莲花灯了吗?”

语气笃定,好像确信对方一定会把东西准备好似的。

傅陵轻嗯了一声,从小舟的一角拿出一盏未被点燃的莲花灯。

他把莲花灯递给谢昭,扬眉笑:“京城的姑娘们可不放莲花灯。”他调侃道:“所以今年谢大人的愿望一定会实现——谢大人要许什么愿望?”

“殿下能够安然无恙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最大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

谢昭接过傅陵递来的火折子,点燃了莲花灯上的灯芯,火光两三明灭后,原本灰暗的莲花灯便被小小的烛火点亮,在夜色中舒展盛放。

谢昭蹲在小舟上,看着莲花灯顺着水波渐渐飘远,不自觉微笑:“……这一盏莲花灯,是为殿下放的。”

如果传说可信,如果神明有灵,那么这个属于殿下的愿望一定会成真的吧?

傅陵站在谢昭的身旁,顺着谢昭的目光看向那一盏莲花灯。

那一盏莲花灯不过两只手掌那么大,漂浮在幽深的河面上,显得渺小而温暖。一阵夜风吹过,河面泛起涟漪,吹得莲花灯都颤悠了一下,在这宽阔河面的对比下,愈发显得脆弱不堪。

傅陵忍不住怀疑:这一盏莲花灯真的能漂出城外吗?那莲花灯承载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吗?

身边谢昭的动作打断了傅陵的思绪。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昭站起身子,俯身拿起小舟上的船桨。船桨有些重,谢昭感受了下分量,然后动作不甚熟悉地将船桨放入水中。

见谢昭似是要划船跟随莲花灯而去,傅陵连忙握住谢昭的手臂,问:“谢昭,你要划船去哪里?”

“我觉得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走。”

谢昭指了指莲花灯,忧虑道:“我得亲自看着它漂出城才可以。”

自己的愿望倒也算了,可这是殿下的愿望,谢昭希望它能实现。

“堂堂从六品侍御史,眼下竟然要亲自护送一盏莲花灯?”

傅陵闷笑出声。他制止谢昭要划桨的动作,低声哄谢昭:“看天意吧,不要强求。”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没想起去年这时候自己也在谢昭的莲花灯上推了一把。

谢昭还是握着船桨不肯松手,迟疑地看着越漂越远的莲花灯。

傅陵摘下斗笠,又不知从哪里拿了两个面具来。他一边把其中一个面具戴在谢昭脸上,一边低笑:“别看着它了,去听我抚琴好不好?”

这可真是戳到了谢昭的软肋。

谢昭任由傅陵帮他戴好面具。他看了看莲花灯,又看了看面前的傅陵,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满是挣扎。

他既想要看着莲花灯,又想要听殿下抚琴……实在抉择不出。

见谢昭还抱着船桨站着不动,傅陵无奈。

他轻轻拍了拍谢昭的头,最后道:“谢昭,你要乖。”

谢昭,你要乖。

上一回这样说的还是祖父呢。

谢昭终于放下了船桨。他一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一边拿过傅陵手中的面具替他戴上。等对方俊美的面孔全部被面具遮掩,谢昭惋惜道:“可惜了。”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该露出来才是。

傅陵笑睨他一眼,牵手带他上了岸,朝着学涯街的宅子走去。

虽然已经是夜晚,秦厚德也已经带了一批官员离京,但谨慎总是没错的。能拖到这一晚见到谢昭已是十分难得,傅陵不想他和谢昭的相处时光被任何人打扰。

街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

谢昭被傅陵牵着走在人群中,完全没了来时的孤寂沮丧。对方微凉的体温顺着掌心传来,谢昭紧紧牵着他的手,心想:哪怕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他也甘愿沉溺。

有殿下的梦,做一辈子也是好的。

两人还是回到了学涯街的宅子里。

自傅陵走后,谢昭便让秉文定期带人回来清扫一次,因此虽然傅陵走了几个月,但屋子里还是焕然一新,没有积尘。

谢昭下巴枕着手臂,静静地听着傅陵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地弹奏。

先是高山流水,再是凤求凰。

转变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谢昭听得入了神,目光划过他的眉眼,划过他修长的脖子,最后落在他的左胸膛,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里,他为他受了伤。

那一个雨夜,终究还是成了谢昭的梦魇。

傅陵再也不能忽视谢昭灼热的目光,停住了弹琴的动作。

他与谢昭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谢昭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握着谢昭的手腕,引着他的手覆上了胸膛上的外衣。

“那伤看着可怕,其实不值一提。”

傅陵望进谢昭的眼里,努力摆出轻松的表情,学着谢昭平日的样子开玩笑道:“要不然你按一按?我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昭的手颤了颤,下意识远离。

他出神片刻,还是收回手:“……骗人。一定很疼。”

傅陵纠正他的话:“不疼的。”

谢昭偏过头,嘴唇紧抿,不肯相信:“就是很疼。”

这一来一回的,谁都说不过对方。

傅陵看着谢昭有些倔强的侧脸,竟是忽然有些想笑。他起身看了眼窗外已经黑沉沉的天色,不想在疼不疼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

他对谢昭说:“夜已深,你该睡了。”

谢昭嚯的抬头,不可思议道:“殿下不与我秉烛夜谈吗?”

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可以浪费在睡眠上,他还有许多话没和殿下说呢!

傅陵低头看向谢昭,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谢昭却突然耍了无赖,握住他的手就是不松开:“既然不能秉烛夜谈,那就干脆抵足而眠吧。”

他振振有词道:“殿下刚才还在弹奏高山流水,别的知己可以抵足而眠,我和殿下之间的关系远超过寻常知己,为什么不可以?”

傅陵无语凝噎,只能任由谢昭上了床,与他“抵足而眠”。

烛火被熄灭,一室昏暗,月色透过窗棂倾斜而下,在地上印下斑驳的花纹。

夏日夜晚的蝉鸣声不断,扰得人心也乱。

傅陵揉了揉眉心,察觉到一点点蠕动着靠近的谢昭,不自觉往后靠了靠。等到后背贴到冰冷的墙壁,他才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黑暗中响起了谢昭的声音。

“殿下,河神节那个晚上您是不是来见我了?”

傅陵轻声道:“嗯。”

“您为我而来?”

“……”

傅陵无奈,半晌后才回:“谢昭,不要明知故问。”

“我知道答案。”

夜色中,傅陵有些看不见谢昭的脸。他只能察觉到谢昭抬起上半身,一手支着床铺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谢昭的一缕青丝流泻而下,擦着脸滑落,引得脸上那一块肌肤的温度一下子上升。

傅陵刚想问谢昭在做什么,就感受到了额头上一触及离的柔软触感。

——是谢昭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谢昭再次重复:“殿下,我知道答案。”

顿了顿,他笑:“可是,我想听您亲口说给我听。”

身后是墙,傅陵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那就不退了吧。

谢昭忽的听到了一声轻叹。

他还没反应过来,世界天旋地转,他已经再度仰躺在床上。

熟悉的药香味袭来,傅陵左手手掌垫在谢昭的脑后,头抵着谢昭的右肩,缴械投降似的承认:“……为了你而来。谢昭,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这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在黑暗中,暗流涌动,情意如藤蔓滋长。

两人靠得近,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谁也没有动。

半晌寂静后,还是谢昭先开口。

他小声问:“……殿下,我能看看您的伤口吗?”

他……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傅陵的耳根也红了。

“……别看,疤痕很丑。”

他低低道。

谢昭失望地哦了一声,本以为一切到此结束,没想到傅陵把头抵在他的肩头,一手却带着他的手来到了自己的胸膛前。

这回自然不是隔了衣衫的。

傅陵的声音低得不能更低,像是祈求。

“谢昭,疤痕不好看……你不能怕它。”

怎么会怕?

几个月过去,那伤口早就结了痂,在光滑的皮肤上微微起伏,让人完全不能忽视。谢昭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伤口,想到那一晚这人靠在树上苍白着脸半阖着眼的模样,便觉得满心后怕。

幸好……幸好他没有事情。

谢昭的指尖微凉,突然触及到温热胸膛上的疤痕,傅陵没忍住身子一颤。

他忍住了要逸出的一声闷哼。

不能再这样了。

傅陵勉强拾回理智,直起身子,声音沙哑道:“谢昭,你该睡了。”

哪知道谢昭却说:“不睡了。”

他的手楼上傅陵修长的脖子,和一头幼兽似的趴在他的肩头小声说:“不睡了,殿下,今晚不睡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说了很不得了的话?

傅陵忍耐:“……谢昭,你或许会后悔。”

谢昭吻上他的下巴:“不后悔。”

傅陵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最终还是跟随内心,俯身吻住谢昭。

月亮升上枝头,又再次落下。

窗外蝉声此起彼伏,遮挡了屋内所有的风花雪月。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这应该没问题吧……挠头。

这一周工作有点焦头烂额,开会开到头疼……而且我负责的地方还出了点小问题,愁的我觉都睡不好,所以有点顾不上文,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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