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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春雨这两日春雨,庭院外

这两日春雨, 庭院外皆是淅淅沥沥的,满地『潮』湿,出行不便。

嫁至楚王府,沐锦书多少有陌生的地方, 不过府中的管家仆人对她的喜好皆『摸』清楚, 她适应很快。

更何况身旁还有谢鄞伴, 沐锦书哪还有什么陌生不适应感, 起码如今不用困在宫围里。

若不是两日来的下雨,谢鄞便带她出走走了,但也不必在府中闲散。

自谢鄞说那句管账的话后,沐锦书隔日还真同找了账房先生, 将楚王府这大半年来的账本皆看了一通。

书斋内, 沐锦书坐在罗汉榻间,手持账本, 听一旁的账房先生说账务。

楚王设府不过也一年的时间,除了这次成婚,府内也没什么大的变动,其次的普通账务也让沐锦书听了个全。

不远处的琴案处, 身一拢玄金华袍的谢鄞摆弄碧玉琴, 神『色』如常, 惬自在,似听旁的动静, 似不再听。

待账房先生走后,沐锦书持账本来谢鄞身旁,低声道:“王府的账本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亦好像有什么不对。”

言罢,她席地盘坐在谢鄞身旁, 账本放在琴案,里头的每一笔支收记清晰。

谢鄞抚琴弦,唇角带一抹淡淡的笑,回道:“但必要的查看是需要的,库房里有多少东西,和账本的数目对不对,每半年需要例行查一次,书儿身为当家主母,应好好检查一番。”

沐锦书抿了抿唇,点头没有反驳,本只是看看账本思思下,现在他的思是让她在叫人瞧瞧库房咯。

“此府里诸事,我并不能皆顾全,还请夫人多劳烦些了。”

谢鄞言此,抬眸看向沐锦书,补充道:“比起别人家的后宅,你这算为轻松的,我可将楚王府交给了你。”

沐锦书回道:“王府诸事,我自然替你处理妥当。”

这么说来,日她便领芙岚库房走一遭,反有他给撑腰。

谢鄞眉眼轻弯,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宫中时,沐锦书身为外姓主,鲜少接触宫中职权的机会。

大多时便是在读书学画,研习礼节,如今也应该开始学如何职掌府邸,他不急沐锦书一下子变成贤良干练的模样。

于此,不再继续此话,谢鄞伸手将沐锦书拉至怀中,随之拨弄一下琴弦,“可还记梅花引如何弹,弹给我听听。”

沐锦书微顿,自幼在宫里便研习琴棋书画,自然懂如何弹琴,他也知道的。

沐锦书将手指放于弦间,温和问道:“皇兄想听琴了?”

谢鄞揽起她的手,指间相交,他低语回道:“许久未听了。”

沐锦书的指尖被他轻『揉』,侧首看谢鄞,随之点了点头。

本想将玉琴端另一边弹奏,却被谢鄞按住:“在这里弹便可。”

沐锦书顿了顿,看了眼他的位置,她还坐在他身呢。

谢鄞松开她的手,转而握住盈腰,低眸瞧碧玉琴,亲近道:“试试这琴如何。”

方才他一直在调适弦音,想小时候她学琴时,也是他为她调适。

沐锦书眼帘微低,转玉琴,身姿坐端,身后便是谢鄞。

没有过多犹豫,沐锦书收敛心绪,将琴案的代用拨弦的义甲系好,随之指尖在琴弦舞动起来。

袅袅余音指间传出,谢鄞面容清隽,细长的眼眸瞧被她拨弄的琴弦。

沐锦书手指粉嫩,指甲圆润干净,似乎刚修剪过,专心于琴音。

她善于作画,琴曲动少,已是许久未弹给他听了,沐锦书弹最好的,便是这梅花引。

谢鄞薄唇微扬,轻靠她的耳边,带独有干净的体香。

他的气息忽然贴近,轻轻萦绕,沐锦书指间一顿,掉落了一个琴音停下来,侧过眼目,二人目光相对。

谢鄞佯装神『色』自若,问道:“怎么了。”

沐锦书回道:“二哥离太近了。”

谢鄞剑眉轻蹙,“为何不能近些。”

沐锦书抿唇,腰肢微挺,男子的气息和她是不同的,加他时常混迹军中,那股子硬朗感沉重。

二人相视片刻,谢鄞低眸笑了笑,随之言道:“要不改日再弹给我听?”

沐锦书歪歪脑袋,尚未反应过来,谢鄞便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往书斋内的屏榻走。

沐锦书惊连忙将他肩颈搂住,待被放置屏榻间,谢鄞轻咬了咬她小巧的下巴,缠绵悱恻。

书斋房门敞,垂落的幔帘随风拂动,春雨绵绵,浇在草木刚发的嫩芽。

不知过了多久,屏榻间起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娇媚动人。

沐锦书衣衫半掩,身娇体软,柔白的藕臂勾身的男人,耳鬓间染香汗,娇红的面颊埋在他的颈窝。

她是最羞于白日作欢的,这次他偏偏不依她,按人瞧了个仔细。

她衣衫『乱』不成样子,反倒是他依旧是衣冠楚楚,一丝不苟。

想此,沐锦书羞恨牙痒痒,揪谢鄞的衣衫抓挠。

许久之后,书斋里的『潮』热感渐渐散,雨水也渐渐停下,屋檐滴答雨珠。

里间中的屏榻处,沐锦书已盖绒毯乏困浅睡,柔顺的发丝还染汗湿,睡颜不失媚态。

书斋间雅静怡然,不知过了多久,管家的身形停在房门,轻轻向里头的男人躬身,是有事需禀。

****

时至午后,雨水刚停不久,地面尚在湿答答的,掠过的衣袍染了些『潮』湿。

这大半个月来,关于之纵火案和百姓侵地案皆还未摆平,齐家一字不说,还指望南阳王府出手搭救。

大理寺审这里,是打算下罪于齐家了。

檀桌斟起的茶水蒸蒸,一袭淡金华服的太子坐于黄梨花椅,神『色』依旧淡漠肃。

谢鄞于书案,看转呈过来的案件档,静默须臾,平静的神态如常,似什么皆未发生过。

他将案档放下,开口道:“大理寺先治罪吧,动了真格,齐家自会怕了。”

太子随和地应了一声,顿默片刻,转而问问小妹这几日可好。

谢鄞淡然一笑,昭宁嫁楚王府自然是好的,他岂还能亏待她。

太子自也晓自己问多余了,便不再继续这话题,气氛有片刻的沉凝。

如今二弟能和小妹修成果,他作为大哥的自然是欣慰的,往后不必担忧妹妹的难挑驸马的事。

此时,轻微的嘤咛声传来,带惺忪的娇糯,里间中有女子在休息。

谢鄞放置在桌面处轻敲的指尖停顿,眸『色』向太子示后,起身向遮掩里间的幔帘处走。

还未走入里头,只见幔帘内的娇丽女子走出来,她睡眼朦胧,仅件单薄衣裙,未搭外衫。

见谢鄞,她便轻轻蹭他怀中,腿软力地靠他的胸膛,娇声娇气地喊他一声二哥。

沐锦书的衣口半掩白皙的秀肩,带不自知的媚气,姿态里满是依恋。

房中尚有他人,谢鄞自是会心忌她『露』了春光,转而将外衫脱下,连忙披在她肩,掩严实。

沐锦书抱谢鄞顿了顿,娇媚的眉眼微转,才见坐在远处的太子殿下,她面颊一红,是晓害羞了。

谢鄞侧眸看向太子,已避讳了眼神,随之他『揉』了『揉』沐锦书的面颊,将人拉回幔帐里。

太子身形微顿,转而将桌面的茶水端起品茗,二弟同昭宁实过于亲密了。

待至片刻后,谢鄞才里间出来,太子的茶水喝了有半杯,二人双眸相视一眼。

谢鄞淡笑道昭宁爱同他撒娇,太子也是知道的,是刚睡醒寻他呢。

太子眉目松和,似乎并未受影响,并未多问,只是心间泛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

二人的话题回齐家的案子,侵占百姓的土地会还于百姓,至于在元节纵火那人是不能放了。

案档便放于了楚王这里,简短几句后,太子亦不在书斋多留,二人出了房门。

檐边的雨水滴落为止,平日里太子鲜少会亲自跑来楚王府送案折,除非是有别的兴致。

曲折的亭廊间,略微沉凝。

太子侧眼看向楚王,神『色』迟凝,仍是试问道:“...为何昭宁鲜少会同你置气?”

楚王顿了顿,是没想大哥会问起这个,似乎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本为他说什么要紧的事。

楚王眉目间浮起一抹温和的淡笑,脑海中掠过她面红娇媚的模样,沉顿须臾,随之回道:“或许是因为我了解她。”

太子也微微停顿,似有沉思,转而将敛下眼帘,近日来许凝时常同他闹脾气,难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他是讨过几个亲信夫妻之道,只道怀孕的女子脾『性』皆不好,没少哭哭啼啼,不管是谁家婆娘会如此。

太子想了想,许凝倒是没哭哭啼啼,全是在气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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