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以后拿它跟我换房子。

难得的一个安宁的除夕夜, 可能是因为苗嘉颜真的长了，苗建也没有立场再管他。他做什么，怎么生活, 谁再看不惯也管不了了。

苗嘉颜给个小孩儿都准备了红包, 姑的弟弟没来, 小姑的弟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不好意思收, 苗嘉颜揣在他兜里了。姐的宝宝小，苗嘉颜给他红包, 姐让谢谢, 小宝宝两手合在一块儿比划了下。

苗彦淇倒是没推, 苗嘉颜蹲着给他，他伸手接过, 垂着眼睛慢慢说：“谢谢哥哥。”

苗嘉颜『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下说：“不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苗彦淇看他的眼睛，有点怯怯的，“哥哥。”

苗嘉颜揣着兜里剩下的后一个红包，往隔壁了。

一人都在楼下跨年，陈『潮』也在, 苗嘉颜一天都来了好遍了，转转悠悠的也没人拿他外人。都在陈爷爷陈『奶』『奶』的房间挤着坐，苗嘉颜扒在门口往里看看, 见没地方坐了，自己来搬了个小板凳进。

陈『潮』本来跟他爸倚在一块儿，坐起来朝他伸手, 叫他过来。

苗嘉颜冲他摆摆手，又指指小凳，示意我坐这儿就行。

陈『潮』也没叫他，又倚了和他爸挨着。他近天天跟他爸起腻，别人都不知道他这是咋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黏过他爸。

陈广达晚陪陈爷爷喝了点酒，陈『潮』给泡了壶茶，看春晚的时候陈『潮』一会儿给续一杯。

后来他爸说：“别倒了，等会儿都把我泡肿了。”

陈『潮』问：“那吃点水果？我给你剥点核桃？”

“你赶紧离我远点儿，”陈广达冷笑一声，“临轿现扎耳朵眼儿啊？”

陈『潮』笑着往他那边又挤挤，也不说话。

别人都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就这父子俩知道。

苗嘉颜打了好个哈欠，好容易等到跨年，可以睡觉了。

陈爷爷陈『奶』『奶』年龄了熬不住，也早就困了，始撵人。苗嘉颜站在门口听小叔和陈广达一人一句在那儿和陈爷爷顶嘴，觉得很温馨。

陈『潮』来，问他：“困了？”

“行。”苗嘉颜一听到“困”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和陈『潮』一块儿朝楼梯走，却被刚来的陈广达给叫住。

“苗儿。”陈广达叫他。

苗嘉颜头：“怎么了，陈叔？”

陈广达过来，他这两天一直穿着陈爷爷的小棉袄，这会儿从兜里掏个一看就挺厚的红包，过来塞在苗嘉颜帽子里，说：“陈叔给压岁钱。”

“不用不用，”苗嘉颜往后伸手掏，没能够着，“我都多了叔，我不要。”

他没拿来有点着急，把帽子抓到前面来才够着了：“真不用，陈叔。”

“瞎客，”陈广达“啧”了声，用胳膊把他推，“咱俩不铁了啊？”

“不是一事儿，叔。”苗嘉颜捏着那厚度实在不敢要，眉都皱起来了。

“都给了，他俩也有，”陈广达冲他笑着说，“明天给叔煮碗面吃，这两天吃得油了，给叔整清淡点儿。”

苗嘉颜要说话，陈『潮』说：“说谢谢就行了。”

“谢……”苗嘉颜下意识要听他的话，想想却是不行，“我不能要，『潮』哥，多了。”

陈『潮』搭着他肩膀给带走了，走到楼梯跟他爸对视线，他爸说：“咱俩的事儿明天说。”

陈『潮』冲他爸点头，说“好的”。

陈广达红包里给包了一沓，一万整。这个红包是早就打算好要给他的，父子俩夏天在养腿，苗嘉颜一个邻居小孩儿照顾得比谁都多，虽说人那是冲陈『潮』，可陈广达也是真心实意待见这小孩儿。加平时苗嘉颜总给老人买东西，陈广达心里有数。

苗嘉颜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边，说：“『潮』哥，我不能收。”

“你跟我爸客什么，你俩都多好了。”陈『潮』刚洗完澡来，见苗嘉颜在愁那个红包，『摸』『摸』他的头说。

苗嘉颜也知道红包推不了，于是递给陈『潮』。

陈『潮』不收，说：“给你的。”

苗嘉颜又从自己外套兜里掏了一个来，连着这个一起又递了过。

陈『潮』坐在他旁边，把苗嘉颜新拿来那个抽走了，问：“什么啊？”

“红包。”苗嘉颜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解释说，“我给小弟和小外甥都准备了……给你也准备了一个。”

陈『潮』放手拿着，挑了挑眉，眼里带着笑意：“我是你弟？”

苗嘉颜赶紧摇头。

“那我是谁？”陈『潮』边把红包揣起来，边问。

苗嘉颜答说：“是我『潮』哥。”

说完自己主动又说：“我就是想小朋友都有，就……也想给你。”

陈『潮』不说话，苗嘉颜柔柔地笑着看他。

陈『潮』把红包揣好，站起来抽屉里也拿了个红包来。苗嘉颜一手拿着陈叔给的红包，另外一手安安分分地放在自己腿，陈『潮』过来蹲在他身前，把红包放在他手里。

他的红包有点，捏着很厚，但好像不那么规整。

苗嘉颜看着陈『潮』，问：“我可以打吗？”

“可以啊。”陈『潮』说。

苗嘉颜于是低头打，小心地拿来慢慢展平，是三张缩印的图纸。

一张是建筑外型，剩下两张是内部结构。苗嘉颜不能看懂多少，但能概看到形状。

陈『潮』依然蹲在那儿，手搭在苗嘉颜腿，和他说：“以后拿它跟我换房子。”

“以后”这词动人了。

苗嘉颜好半天没能说话来，他把三张图纸小心翼翼地重新叠好装红包里，珍惜地放枕头底下。他突然想要把自己刚才给的红包收来，觉得不够用心。

陈『潮』不可能给他。

他们在房间里亲吻，苗嘉颜『迷』恋地抱着陈『潮』，想把自己有的都给他。

陈『潮』不舍得弄他过，苗嘉颜在这儿放不，总怕动作弄声响，又怕自己忍不会声。后陈『潮』抱着他，苗嘉颜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发抖，陈『潮』吻了吻他的耳朵，苗嘉颜额头顶着自己的胳膊，失神地叫他。

那年春节，高中的苗嘉颜在这张小床醒来，陈『潮』就在他旁边。丁文滔被挤得扭着睡在床角，外面的饭香味儿飘了满鼻子。那时的苗嘉颜因为挨着陈『潮』睡了一宿，就高兴得整颗心都飘了起来。如今他属于陈『潮』，他们那么亲密。

苗嘉颜抱着陈『潮』的脖子，一颗心涨得满满的，爱意兜不住，从眼睛里泄『露』来，又融进那一声声呢喃着的“『潮』哥”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苗嘉颜就起来了，换了衣服要走。

陈『潮』扣着不让，苗嘉颜轻声说：“人都在呢，我在这儿不好。”

昨晚睡得晚，这才没睡多一会儿，陈『潮』没睡好。苗嘉颜在他鼻子亲了亲，哄着说：“我午过来。”

然而陈『潮』这个早觉到底也没能睡消停，陈广达八点多就来了。

陈『潮』那会儿睡着，苗嘉颜走了就没再锁门，陈广达直接进了房间，坐在陈『潮』旁边。

苗嘉颜换下来的睡衣叠在那儿，陈『潮』知道有人来了，睁眼看了看。

“睡啊？”陈广达拍了拍他的腿。

陈『潮』“唔”了声，掀被子坐了起来，说：“我先个厕所，爸。”

陈『潮』洗漱来，陈广达正歪在床边看陈『潮』的手机屏保。

屏保的照片跟苗嘉颜一样的，次苗嘉颜他那儿的时候就换了。十七八岁的一对少年，在热烈的花田里温柔地对视。

陈『潮』手机锁一直都用的一个，他爸是知道的，然而陈『潮』也知道他爸不会翻他手机。

“你不打算跟我说点儿什么吗？”陈广达扫了眼陈『潮』，问他。

陈『潮』坐下，先给他爸扣了个高高的帽子：“你是我见过的包容的人，爸。”

陈广达不吃他那一套：“说。”

陈『潮』下巴指指手机，示意就是这么事儿，你看到的这样。

苗嘉颜在自己吃完早饭，见小弟在数着昨晚收到了个红包，于是想到了自己的那个红包在陈『潮』的枕头底下。

担心陈『潮』没醒，苗嘉颜放轻脚步楼，一来就听见了陈叔的声音。

“你跟我闹呢？”陈广达声音是难得的严肃，苗嘉颜第一次听见陈叔这个语说话，“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惯着你把你惯得心里没数了？”

“我有数，爸。”陈『潮』说。

“你有个屁数，”陈广达甚至都说了粗口，“那是个男孩儿，隔壁你苗爷爷的孙子！”

陈『潮』没声。

陈广达又问：“你俩是好了？”

“嗯。”

“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陈广达和陈『潮』都抬头看过来。

苗嘉颜连嘴唇都白了，走进来跟陈广达说：“没有，陈叔。”

陈广达也没想到苗嘉颜能来，说：“叔没针对你，苗儿，我说他。”

“不是『潮』哥……不是他的事儿，”苗嘉颜站在陈广达面前，哑声说，“他不是同……”

“同『性』恋”三个字难说口，苗嘉颜无措地看着陈广达，后能说：“……他没有。”

“没有什么？”陈『潮』皱着眉看他。

苗嘉颜脸『色』白得像纸，他吓坏了。

陈『潮』却直勾勾地盯着他，问：“我不是什么？不是同『性』.恋？”

“不是同『性』.恋我跟你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