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未来光芒X去往纽约我要做一个,和你
安德鲁没有想到, 当那通电话结束之后, 亚伦的行动竟然会如此迅速地就立刻安排他的母亲从家中送到医院。先在医院中做身体检查，转院去纽约的事宜也在同步准备中。
实际上, 沢田纲吉之前也没打算如此速度地做这件事。但是克里斯探员提到了安德鲁的母亲病重逝世这件事，让沢田纲吉非常难安。之前安德鲁虽然有提到过一句说他的母亲患有重病所以一直卧病在床, 但是在『药』物控制下还算是病情稳定。沢田纲吉猜想安德鲁的母亲很可能病情突然恶化，若是危及生命的话, 这真的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在医院经过检查后, 医生也告诉安德鲁幸亏是送来的及时。安德鲁母亲的病情在恶化的确不容乐观, 继续住在家中是绝对不行的, 必须住院治疗，而且最好能够尽快做手术。但是他们这个镇上的医疗条件, 肯定是比不上作为全球型大都市的纽约的, 而且这个手术难度『性』也大，对主刀医生的要求很高。如果有可能转院去纽约进行专业治疗的话, 的确对病人来说是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医生这么说，心中感到严重后怕的安德鲁这才真的下定了不动摇的决心。本来安德鲁还以为让母亲去纽约的事情并不着急，现在只觉得越快越好。
等到夜晚的时候, 亚伦被克里斯探员先送回到宾馆中睡觉，而在医院中陪着母亲的安德鲁看到布鲁斯·班纳先生还留在这里和医生说些什么。似乎是在讨论病情的时候, 安德鲁对此也不太了解。但是安德鲁始终心怀歉意, 他知道因为他的事情为班纳父子增添了多少麻烦。
安德鲁之前也没有和这位身为英雄的父亲有更多的交流，直到今天他们才有了些对话。安德鲁之前觉得身为超级英雄的班纳对亚伦缺乏关爱，而现在他觉得, 绿巨人已经尽可能地在履行英雄职责同时，成为一个充满爱的父亲。也才是到今天，他从布鲁斯·班纳身上确定了，亚伦的温柔的确是遗传自这位父亲。
之前安德鲁虽然好奇也没有主动询问过亚伦关于他的母亲的事情，他感觉到亚伦的生活中……似乎并没有母亲的身影。这让他觉得，是个不应该提起的敏感话题，所以没有对亚伦发问过。但是在看到布鲁斯·班纳的时候，安德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亚伦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班纳如此说道。
果然是这样吗……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在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安德鲁的心情感到沉重至极。他的家庭虽然并不幸福，但是安德鲁知道他有一位好母亲，他的母亲是爱他的，因此他替这个十四岁的美好少年缺少母亲的爱与关于母亲的回忆而感到难受。
他想到了亚伦在电话中对他说的那一句——
「如果是我的妈妈，我愿意为了她的健康做任何事。」
现在回想起这句话，安德鲁才觉得有种很悲伤的情绪融入其中。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亚伦的内心一定充满遗憾吧。
安德鲁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问题也同时提醒了班纳。班纳这时候才恍然明白，也许亚伦会如此迫切希望能够帮助到安德鲁的母亲正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失去母亲。
亚伦一定也是渴望着母亲的爱的吧……
班纳心里下定决心，父爱不能少，母爱的份他也不能落下。
这样突然被送进了医院而后又说要转院去纽约，也让安德鲁的母亲都很是意外。安德鲁告诉母亲不用担心，他认识了很好的朋友，亚伦是复仇者的儿子。亚伦在知道了她的病情之后，为她的身体感到担忧，希望她能够尽快康复。
“安德鲁，我很感谢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如此帮助我们，但是……”安德鲁的母亲的病容上却微微蹙起眉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来。
“我知道，妈妈。”安德鲁知道他的妈妈想要说什么，他安抚地握住女人的手缓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定会回报他们的。”
女人看着安德鲁的双眼中的坚定，轻叹了口气，眉头也缓缓松开，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说道，“安德鲁，你已经长大了，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期待，也并没有想过会康复，她一直想的只不过是想要多活几天，陪伴在他的儿子身边多一天也好。作为母亲更最难受的是她知道她的儿子一直不开心，但是她却毫无办法，反而是负担和累赘。但是她更怕自己走了之后，安德鲁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但是现在，安德鲁的母亲感受到她的儿子变了。结交到了新的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对于朋友学会了敞开心扉，遇到了更多的开心的事，心中也有了期待与目标……
即便她离开了，安德鲁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女人红着眼眶笑着说道。
“我会的。”安德鲁充满信心地说道，“你也会好起来的。”
安德鲁之后就将自己在亚伦的帮助下要和母亲搬去纽约治病的事情告诉了麦特和蒙哥马利，也在亚伦的同意下将他是绿巨人的儿子的事情告诉了朋友。这两件事都很令人震惊，但麦特和蒙哥马利还是都感到安德鲁的离开过于仓促了。
但是仔细想想，主要是安德鲁的母亲病情是不能耽误的。能够得到这种得到最好治疗的机会，对于安德鲁和安德鲁的母亲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虽然心中明白现况，但是好不容易才感到安德鲁对他们俩敞开心扉的小伙伴，对于安德鲁就这样要离开他们的生活而感到不舍。可是其实，他们原本就要高中毕业了，大学之后就要各奔东西，本来他们也不会一直留在这个镇上。
“你要转学去纽约吗？”麦特问道。
“不了，我不继续读书了。”本来安德鲁家里的经济也不可能供他上大学，安德鲁对此并没有什么期望。做出退学的决定，对于安德鲁来说并不难，“我打算在纽约找工作，具体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但时候再看吧。”
麦特和蒙哥马特对视了一眼，虽然觉得安德鲁对于去到一个新的城市这件事好像并没有什么准备和计划，但是……有亚伦在，总觉得不需要担心。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那个十四岁的孩子看起来内心的确比安德鲁要成熟，感觉会在纽约照顾好安德鲁。
“安德鲁，说不定我们之后会在纽约相遇呢？”蒙哥马特笑着说道，“我的大学志愿首选就是在纽约的学校。”
“总之，等你去了纽约之后，也别忘记我们。”麦特其实心里是替安德鲁感到高兴的，因为去了纽约，无论是安德鲁还是他的母亲都可以摆脱那个酗酒家暴的男人了，“我们继续保持联系，你无论有什么困难也要和我们说。”
安德鲁注视着两位朋友，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母亲要尽快飞去纽约的缘故，安德鲁也要回家整理行李。他决定这一次回去之后把他和母亲的东西都整理好，然后他就不再回去了，而麦特和蒙哥马利执意要和安德鲁一起去。
“我一个人进去收拾行李就可以了。”到家门口之后，安德鲁对麦特和蒙哥马利说道，他想也知道在知道他要带着母亲去纽约，他的父亲一定会对他愤怒至极。
“我陪你一起去吧。”麦特有些担忧地说道。
“是啊，让麦特和你一起去吧。”蒙哥马利更想要自己陪着安德鲁进去，但又觉得让麦特陪安德鲁一起比较好，都是表亲也容易说话。
安德鲁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和麦特走进了房门，就看到屋内地上是一地的酒瓶，他的父亲一身酒气地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窗帘拉上了大半，这样似是透不出光亮的环境，让人的心情更加感到闭塞阴郁，即便是麦特都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淡淡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安德鲁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他径直走进了母亲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就是母亲的衣物之类的。安德鲁也没有想要细致整理的样子，随便提了个大的行李包将东西往里面塞。
直到此刻，安德鲁才意识到，原来他到底是有多么迫切地想带着母亲离开这里。他现在待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觉得是一种煎熬，但是好在，他和母亲都要解脱了。
“你在做什么？”男人沧桑的脸出现在了房门口，阴沉到了极致。
安德鲁父亲此时的冰冷神情让麦特都觉得可怕。
“我要带着妈妈去纽约了，在纽约，妈妈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你也不用再担心妈妈的医『药』费和家庭的生活费了，爸爸，你自己好好生活吧。”安德鲁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语气平静地阐述着。
“你他妈在说些什么！”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神情愤怒且狰狞地将安德鲁的领口一把抓起，“谁给你的权利！谁他妈给你的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叔叔，你冷静点！”麦特连忙拦住了男人的举动，“这也是为了安德鲁的妈妈身体考虑，在纽约的话，阿姨肯定会得到更好的治疗。”
“去纽约？”男人的眼神凶恶地瞪着麦特和安德鲁，在松口安德鲁的领子之后，他伸出手将安德鲁才刚开始收拾的行李全部都扔在了地上，“像你这样的废物，去纽约能活得下来？你靠什么活下来？你还要带着你的妈妈？你是要让她死在纽约吗！”
在屋外的时候安德鲁还觉得紧张，但是现在安德鲁已经很平静了。不，不能说是平静，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在疯狂地暴涨着直到一个临界的爆发点，却被他硬生生地压制住。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他甚至都不抬眼去面对自己的父亲狰狞甚至是令他感到憎恶的嘴脸。
“安德鲁！抬起头来！看着我！”
男人瞪大眼生气地咆哮道，想也不想地一巴掌往安德鲁的脸上甩去。
本想提前制止的麦特，却被安特鲁拽住了手腕，看着安德鲁在自己脸前硬生生挨了这一响亮的巴掌。但是麦特也知道，挨打对于安德鲁来说，也许可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妈妈不会死的，她会活得很好。”安德鲁终于抬眼，顶着泛红的面颊直视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中透『露』出了坚定。
“我不管你这个废物要去做什么，你想要饿死在哪里是你的事情，但是把你的妈妈带回来！”男人狠狠瞪着安德鲁，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将她带回来？”安德鲁蓦得笑了，嘴角勾起了极其讽刺的弧度，“带回来做什么，看着你在家里酗酒成『性』？看着你作为一个毫无责任感的父亲，将自己的气全部都撒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看着你，无视她的痛苦和憔悴，即便看着她快死了，但是你也依旧毫无作为？”
这也是安德鲁第一次，如此反驳顶撞自己的父亲。
“你！”男人没想到自己一向怯懦不堪的儿子，竟然如今如此胆大妄为地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对他说话，甚至是眼神中都透『露』出了对他的轻蔑来。
“我，一直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下。”安德鲁的语气里带有讽刺，他注视着眼前面容如此熟悉的父亲，觉得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悲，“我甚至以为，我的一辈子会和你一样可悲。”
“我经常在想，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又能过得多好？”安德鲁扯着嘴角苦涩笑道，“你之前说过，我是耻辱。我现在告诉你，我为，我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耻辱。”
男人此时瞳孔缩紧，喘着粗气，甚至气得连手指都在不住地发颤。
“你不仅无法爱自己的妻儿，无法成为家中的支柱，你甚至让我和母亲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你的不满和怨气中。我在家中只感到恐惧和压抑，如果不是母亲在的话，这里就像是……地狱一样。”安德鲁此时不再感到恐惧了，不知道是因为他强大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当我看着影带中的我，我发现我和你是一样的，同样的可悲，同样的软弱，同样的废物。”
这一句一句话发自内心，安德鲁在真正对父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痛快。
“但是……”安德鲁直视着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现在我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要做一个，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安德鲁语气肯定地说道，“我会让我的妈妈康复起来，我会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会感谢给予给我帮助的朋友，我不会让他们失望，我会为了我的母亲和朋友而变得更好。”
安德鲁看到了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他虽然之前并未期待过，但是当他看到了这个选择，认真去思考这条道路的时候……安德鲁意识到了他心中的无可忽视的激动和迫切，站在黑暗中的他看到了一条他想要去往的明路。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男人的阴影和控制。
他要带母亲走上不同的生活。
男人看着此时安德鲁坚定的神情，竟然出乎意料地静默了。
“无论你想要怎么阻止我，我都不会再听你的了。”安德鲁的心情也变得缓和下来，他蹲下将地上的行李再一次收拾起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打我。”
男人低下头，看着在整理行李的安德鲁并没有再说话。他神情阴暗地站了一会儿，而后转过头去，从瓶瓶罐罐中找到了一瓶未开动的酒，又继续倒在沙发上喝酒看电视。
一直到安德鲁带着行李走到门口，他听到从客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安德鲁，照顾好你妈妈。”
眼眶通红的安德鲁步伐顿了顿，而后随便嗯了声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你又被打了吗？”等回到车上，心情担忧焦虑的蒙哥马利就看到安德鲁已经红肿的面颊，显然是挨了很重的一巴掌。就是因为有所预料才让麦特一起进去的，但是这还是挨打了，这让蒙哥马特生气地看着麦特，“麦特，你竟然都没有挡着点！”
安德鲁神情黯淡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
明明，离开这个阴暗得透不过气的家，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终于解脱了。
无论是他还是母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上了车之后，仍然还是捂住脸哭得流泪满面。
等到安德鲁平复好情绪回到医院之后，蒙哥马利和麦特觉得他带的行李太少了，说什么也要再买点东西给他们带去纽约，便拦不住地出去采购了。安德鲁带着行李和他的摄像机来到病房看母亲，也看到了亚伦在这里，正在陪伴着他的母亲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德鲁觉得在医院中的母亲气『色』看起来有所好转。安德鲁看到，他的母亲看起来似乎很喜欢亚伦，脸上『露』出了很愉悦的笑意，他的母亲已经很久未曾展『露』出如此轻松的笑容来。
青年看到他的母亲和亚伦此时看到了他，两个人转过头来望向他，女人和棕发少年的眼眸中都仿佛在闪耀着……给予他信心的，指引他走向未来的光芒。
安德鲁知道在他的镜头中，从此往后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景『色』，这是一件令他期待的事情。
——这也许，才是真正的让他想要记录保存下来的记忆。
安德鲁笑着迈步走进病房。
走向这个世界上，他认为是最温柔的两个人。
而此时彼得·帕克也收到了极其久违的来自复仇者的短讯，是绿巨人布鲁斯·班纳先生发来的信息——
信息里说，他和他的儿子和儿子的朋友要来纽约了。
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小蜘蛛：“……”请立刻！给我！来！
当小蜘蛛以时速万字的速度发出了「当然！我很有时间！任何时间都有空！你们什么时候来？有航班信息吗？需要我来接机吗？我非常期待我们在纽约见面！！！」的简短讯息的秒回之后，小彼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等等……绿巨人什么时候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