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愿意跟我交
相比于想跟弟弟签约的董诗珊, 宋巧青过来串门的动机单纯很多，只是纯粹的来探望蒲笙。
她以前就很喜欢这位干干净净的小王子, 可惜那时候碍于身份，和笼罩在蒲笙周围的保护罩，宋巧青根本不敢向少年示好。
现在正好趁着参加节目的机会, 对蒲笙嘘寒问暖、教导投喂、关怀的无微不至。
如若不是因为两个人年龄对不上，其他人甚至会以为宋巧青是蒲笙的亲妈。
“等节目结束之后, 你再想看哪部电影，就直接跟我说，我让先生帮你准备一个vip包厢。”宋巧青阔气的许诺道, “看电影还是要坐在电影院里，一边喝可乐一边吃爆米花最有气氛。你应该试试，说不定会『迷』上那种感觉的。”
蒲笙定定凝视她, 轻声说, “好，谢谢宋老师。”
宋巧青被他萌得捂住胸口，连忙说，“别叫宋老师了，又不是正式录制, 没必要那么客套。”
“嗯。”蒲笙从善如流的改口，“谢谢巧姐。”
值了！！！
宋巧青内心激动的想：能听小王子亲口叫一声巧姐，这辈子值了！
宋巧青还沉浸于喜悦中，久久无法自拔时。郝千帆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提高声调叫住蒲笙。
郝千帆：“小蒲, 导师让咱们走一遍。”
蒲笙：“好的，帆哥。”
宋巧青：……
行吧，我怎么忘了。
小王子参加节目以后，见人就叫哥哥姐姐，嘴甜又有礼貌。
她刚刚没出息的瞎激动什么呢？这种时候应该拿出影后的演技，装作淡定一点，仿佛经常听到的样子。
决赛舞台四个小组中，邢清持小组进度最快。
短短三天内，就在没有任何提示和素材的情况下，写出了一个原创剧本，还分配好了各自的角『色』，现在已经进入排练抠戏阶段。
他们组最终采用郝千帆的意见，决赛舞台剑走偏锋，放弃张力十足或者角『色』个『性』的大场面，而策划了一出清新干净的偶像剧。
这组成员，包括导师在内，全都是25岁以下的大男生。脱离学校不算太久，学生扮相不会让观众产生违和感。
整个舞台的主题围绕着男生们闪闪发光的梦想、青春、友情、成长，和一点点隐晦的爱情线。
在他们排练过程中，大家发现前几个要素没有任何问题。都是一群追梦的男孩子，既热血又阳光，表演过程中可以让人捧腹大笑，也能让人为了他们燃到炸裂的青春而感动落泪。
谁也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那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感情线。
剧情设置中，蒲笙作为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邢清持扮演的学长负责接待他，初次见面便夸奖道，“呦，小学弟长得很帅嘛。”
后来，两个人在一次次合作中互相吸引，发现彼此身上很多值得喜欢的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
现在男男题材的影视剧很多，热度也越来越高，不用担心观众接受度。
但考虑到毕竟是练习生的公演舞台，为了避免一部分观众diss和另一部分观众过于激动，小组编排剧本时，把感情戏削得很弱。
从始至终，邢清持和蒲笙最亲密的动作，只有一个搭肩和一个牵手。
然而，向来演技超神的王炸弟弟居然翻车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都不敢相信，蒲笙居然无法完成这么简单的戏份。
“笙笙，你这样不行。”凌柏实在看不下去，挠挠头发走过说，“剧情进展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有点喜欢邢导师了，所以你要表现出一点情感上的回应。”
“嗯……”蒲笙捧着剧本，默默抿了下唇。
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有所回应。
可是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回应呢？
郝千帆跟着走过来说，“小蒲啊，你要表现出对邢导师的爱意。不需要太多，一点就够了。”
“我知道。”蒲笙用力捏住剧本，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急。
非常罕见的，他竟然表现出迫切的情绪。
“可是我没办法给出回应。”蒲笙有些委屈的说。
即使只需要微乎其微的‘爱意’，他也没办法给。
因为蒲笙无法理解‘爱’本身，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痴缠的情感。
从小到大，似乎没有谁爱过自己，让他感受世间最动人的爱意。
所以他无法表现爱意，一丝一毫都表现不出来。
“笙笙，你…”凌柏急了，想也不想的问出来，“你不喜欢邢导师吗？”
这话一出，训练教室内安静了几秒。
迄今为止，节目组放出去的所有的正片和花絮，全都经过剪辑处理。所以观众们顶多以为，邢清持只是基于欣赏、惜才的想法，所以对蒲笙格外照顾。
即使越来越多cp粉天天嚷嚷‘轻生是真的，谁搞谁死’，却没几个人真觉得他俩在谈恋爱。
可他们身边的练习生都能看出来。
看出邢清持对蒲笙的温柔，对他的喜欢，隐隐约约能猜出他抱了什么念头。
长久以来，他们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自然也没有人问过，蒲笙有什么想法？他喜不喜欢邢清持？
这会凌柏不带脑子的问出来，一直以来掩耳盗铃的局面被打破。
包括邢清持在内，所有人都沉默的等待着蒲笙的回答。
蒲笙认认真真思考了很久，才小幅度摇摇头。
“呃……那个……”郝千帆尴尬又紧张的咽口水，不知道这种局面要怎么收场。
邢清持没说话，眸中原本亮起的期待逐渐暗淡。
他没有因为被公开拒绝的难堪而生气，也并不觉得失望。
邢清持只觉得难过，非常难过。
他一厢情愿的追了那么久，学长还是不喜欢自己，到底为什么呢？
正当大家不知道如何收场时，蒲笙终于发出声音，艰难地说，“我不知道。”
凌柏愣了，“啊？你不知道喜不喜欢吗？！”
“嗯。”蒲笙缓缓点点头，解释道，“我跟邢导师相处的时候，很轻松也很…开心。过去七年里，我一直期待着他的作品。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喜欢。”
顿了几秒，蒲笙又补充道，“我跟哥哥们相处，也会觉得轻松和开心。”
“哈、哈哈…很正常，有的人感情确实比较迟钝。”郝千帆感受到邢清持的死亡凝视，连忙干笑着转移话题，“这样吧，咱们先把感情戏跳过，练其它的。”
“对！”凌柏连忙附和，“反正感情戏只是一条很小的支线，就算砍掉也不影响，笙笙你别觉得有压力。”
蒲笙没有接话茬，抿着唇一言不发，配合大家默默开始练习。
他知道，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影响了整个团队。
生平第一次，蒲笙体会到自责的心情。
可他又无能为力，没办法改变现状。
自己不能调动情感，表现不出剧本要求的爱意，这不是靠努力练习就能解决的问题。
距离决赛公演只剩一个月了，自己空白了十九年的情感，要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被填补，让他学会爱情呢？
肯定做不到吧。蒲笙无力的得出结论。
整组成员又练了几遍，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蒲笙吃饭时，还在恍恍惚惚思考那段即将被删除的感情戏，连周围几位哥哥把他餐盘里的花椰菜全部挑出来，换成番茄炖牛腩和剥好的麻辣小龙虾都没发现。
一顿饭吃完，蒲笙难得感觉到有点撑。
“你们回宿舍吧，我回教室再练一会。”蒲笙朝大家挥挥手。
“好，你别太晚回来啊。”郝千帆打着哈欠朝他摆摆手。
凌柏做了个打气的手势，“弟弟加油！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没有给自己压力。”蒲笙解释，“我只是觉得，必须尽最大努力完成舞台。”
“唉…”凌柏叹息着翻了个白眼，“你这种情况，就叫给自己压力。”
“小蒲，你不能太勉强自己。”郝千帆拍拍他的肩膀，咧开嘴笑着说，“像我，就有很多做不到的事，但是我每天都很开心。”
“你可以不需要那么完美，有缺点也没关系，任『性』撒娇偷懒都没关系，我们都可以包容你。”郝千帆郑重的跟他说，“我既然说了要做你的一号大哥，肯定永远站在你这边。”
“帆哥，虽然你这段话很感动，但我还要提醒…”凌柏特别毁气氛的说，“一号大哥是贤宝，你抢他的位置，你就是狗。”
“……”郝千帆干脆舍弃节『操』，发出一串‘汪汪汪’。
狗就狗呗。
弟弟这么可爱，绝对不能便宜贤宝！
蒲笙还是很难理解他俩的笑点，可得到两位哥哥的鼓励，笼罩在周围的沉重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独自回到训练教室，穿过走廊时，两边房间一片漆黑，练习生和嘉宾都已经离开了。
几位合作嘉宾不住在宿舍楼，每天是最早离开的。至于其他练习生，他们很多人剧本都没写完，暂时还没到熬夜练习的时候。即使剧本写完了，大家还要准备决赛的个人solo，最近这段时间一有空就联系公司，确定各自的solo主题和形势。
黑夜里，偌大的录制楼静悄悄的，空气中只有蒲笙一个人走过长廊的声音。
他径直走到最尽头，站在自己组的训练教室门外。
隔着玻璃，依稀看到里面还有微弱的光，似乎是手机屏幕发出来的。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里面难道还有人吗？
蒲笙带着这种疑『惑』，试探『性』的敲了下门。
里面很快传来邢清持的声音，“进。”
蒲笙推开门，礼貌的跟他打招呼，“邢导师。”
“我就猜到你会回来练习，先把灯打开。”邢清持从位置上站起来，视线最后扫了眼跟戴茂的聊天记录。
戴茂：老板，凭你的条件，想找个男朋友很容易吧？何必纠缠蒲笙呢？
戴茂：你放过人家弟弟，也放过你自己不行吗？
邢清持：不行。
戴茂：…………你禽兽到这种地步了？准备来强的？
邢清持：不
邢清持：我只是发现，自己非他不可了
蒲笙打开灯，看到邢清持还穿着刚刚的衣服，头顶呆『毛』保持跟自己离开时同样的弧度。
自己吃晚饭的时候，他大概一直留在教室里。
“你在等我吗？”蒲笙问。
“嗯，我知道你肯定想把这段戏练好，来吧。”邢清持拿起剧本，朝他招招手，“来吧，我陪你一起。”
蒲笙：“好，谢谢导师。”
“不客气。再说，我也不止是以导师的身份陪你。”邢清持很接地气的和蒲笙一起坐在地板上，把剧本摆在两人中间。
“我从最开始给你分析。有听不懂的部分，可以随时打断我。”邢清持在拍戏方面，专业度很高。即使剧本本身只有台词，他也能把每个演员应该有的情绪和动作，分析的一清二楚。
经过他的解释和批注，效果完全不输导演版剧本。
“第一幕这里，我们刚见面，我被你的外表吸引。”邢清持分析时，总有种在坦白自己心路历程的错觉。
他第一次见到蒲笙，小少年呆在偌大的教室内，一个人认认真真练台词。
看到他的刹那，邢清持就被这个人的模样和气质吸引了。
他不确定那一眼的惊艳中，藏了多少分喜欢。
但邢清持可以肯定，自己当时就对蒲笙心动了。
“然后是第三幕戏，我们第一次因为竞赛而合作，在合作过程中了解彼此，看到对方的优点。”邢清持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真正喜欢上蒲笙的瞬间。
是看到他沉入水底，又浮上来，整个人清冷又肃杀的模样。
邢清持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当时心里的震撼，是因为终于为那部戏找到了演员，还是因为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心动的人生男主角。
“慢慢的。我变得越来越喜欢你。”邢清持顿了几秒，又重复着告白，“我喜欢你。”
蒲笙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反应。
邢清持突兀的默了几秒。
跟剧本中逐渐变成双箭头的剧情不同，从始至终，对于自己的喜欢，小少年一直没什么反应。
邢清持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蒲笙只是碍于导师身份不好拒绝。
他之前那些明里暗里的告白，对蒲笙而言，或许是一种困扰。
如果真的是那样——
邢清持确实应该像戴茂说的，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邢导师，我还是不懂…”蒲笙茫然的扬起小脸，深灰『色』眼眸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困『惑』，“到底什么是喜欢呢？”
“喜欢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邢清持缓过神，面对他的疑问，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其实喜欢也分为很多种，比如你的粉丝们，他们都很喜欢你。”
“嗯，我每次表演都会听到很多遍。”
邢清持：“他们对你的喜欢，更多是崇拜，狂热，把你作为理想化的人生目标，因为你的优秀而喜欢你。这种喜欢，就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
蒲笙听懂了，认认真真说，“所以，为了回馈他们，我要认真拍戏，交出更好的作品。”
“没错。”邢清持赞许的说完，又继续分析，“至于你跟郝千帆他们，那是基于友情的喜欢。”
邢清持故意把‘友情’两个字咬得很重，生怕蒲笙把友情和爱情弄混。
之前的无差别待遇，还有被郝千帆他们抢先的亲密接触，已经让邢清持郁闷好久了。
“我明白。”蒲笙又点点头，“他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
“能看出来，你们关系很好。”邢清持忍着酸涩继续说，“亲情、友情、和爱情，这三种是大众理解中，最常见的情感。”
蒲笙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三种情感中，他体会最深的是友情。从《新生养成系》录制到现在，他每天都在『摸』索中，渐渐适应好朋友们相处的方式。
其次是亲情。
离家的时候，蒲笙本以为自己感受不到亲情。独自在外生活两年，也从不想念父母。
毕竟，自己曾经呆在家里时，也很少跟父母见面。
但他前些天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哥哥和姐姐来看了自己的公演，为他拍了照片，做了手幅和pb，还支持他做想做的事情。
至于爱情…
那到底是什么呢？
蒲笙过往十九年人生里，自以为从未接触过那样缥缈的感情。
他刚得出这个结论，邢清持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邢清持：“而我对你这种情感呢，就是爱情。”
蒲笙微微惊讶的瞪大眼睛，“啊？”
“嗯？”邢清持鲜少看到他『露』出‘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诧异的问，“你在惊讶什么？”
蒲笙轻轻问，“你对我……是爱情吗？”
“不然呢？我好像已经表白过七八次了吧。”邢清持掰着手指给他算，“第一次是在办公楼那边，我说有很多人喜欢你，包括我。”
“……”蒲笙终于知道，自己当时理解错了，顿时突如其来感觉一阵心虚。
邢清持注意到，挑了下眉，“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坦白？”
“唔。”蒲笙『舔』了『舔』下唇，愧疚的招供道，“你说，有很多人喜欢我，包括你。所以我以为，你的喜欢跟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啧。”邢清持到底是x大毕业的学霸，瞬间便反应过来了，“那我之后跟你说one pick，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是站在追星立场上想送你出道？”
蒲笙小小声回答，“嗯。”
你居然承认了？
你居然敢承认？？？
邢清持忍不住有些气。
他回想这些天的辗转反侧，惆怅落寞，多愁善感，总忧伤于自己告白得不到回应——
邢清持很想激情辱骂几句。
不是骂蒲笙，而是骂自己。
我是傻『逼』吗？！
我到底瞎矫情个什么劲儿？？？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很容易就能搞明白：
蒲笙那种『性』格的人，绝对不可能在收到告白之后，一直拖延着不回应，不上不下吊着自己。
邢清持一直觉得自己追的艰难，搞了半天，在人家眼里，自己压根没开始追。
行吧，我真是傻『逼』！
“是我的错……”邢清持放下剧本，悠悠叹了口气，专注的凝视蒲笙，郑重的说，“我应该说的清楚一点。”
蒲笙似乎预感到什么，张了张嘴。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邢清持以最正经、最直接、最避无可避的方式向他告白道：
“学长，蒲笙，我喜欢你。”
“是想要跟你谈恋爱，一起生活，甚至想要跟你共度余生的喜欢。”
“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偌大的训练教室再度陷入沉寂。
邢清持一直盯着蒲笙，清楚看到他眼底从平静到……痛苦的挣扎？
为什么？
难道自己的告白，会让他觉得痛苦吗？
“学长，你不必立刻回答我…”邢清持已经做好追很久的准备，并不奢望蒲笙立刻给出回答，也不愿意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的情感而痛苦。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还来不及安慰学长，对方已经在挣扎中给出答案了。
“对不起。”蒲笙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说，“请你，不要喜欢我了。”
邢清持感觉到自己血『液』凉了一瞬，脑袋里‘嗡’的响了好几声。
很好，不用担心被吊着了。
他彻彻底底被拒绝了。
他早就该想到，蒲笙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会立刻给出答案。
哪怕是拒绝。
“学长，我能问理由吗…”邢清持勉强笑了下，放轻声音问，“是因为『性』别？还是因为我本身不够好？”
“都不是。”蒲笙摇摇头，视线低垂，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他坦白道，“是我的原因。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喜欢你，不能回馈给你相同的…爱意。”
邢清持：“感情可以培养，我不介意…”
“跟我培养不出来的。”蒲笙打断他，语气平静的说，“我有很严重的情感解体。”
“情感解体？”邢清持第一次听到这个…听起来很糟糕的专业名称。
“这是一种冷静、纯粹的情感缺失。”蒲笙跟他解释道，“我没有情感，所以没办法爱你。你…不要喜欢我了。”
“情感解体吗…”邢清持低声喃喃。
作为网瘾少年，邢清持行走在吃瓜最前线，自然知道‘学者综合症’的说法，还让戴茂找了很多相关资料和治愈案例，希望能帮帮小学长。
结果他没有患那种病，而是另一种情况。
“等会儿，先让我查一查。”邢清持拿出手机，搜索关于情感解体的相关资料，飞速浏览之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能治好。”
蒲笙：“嗯。心理医生说，虽然我情况比较严重，但也有彻底痊愈的可能。”
“嗯，那我就放心了。”邢清持把手机收起来，看向蒲笙，又重新告白了一次，“学长，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蒲笙委委屈屈看着他，不懂这个人怎么回事。
他都已经把‘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跟他说了，为什么邢清持还不肯放弃？
蒲笙清楚自己情况，他现在对于友情和亲情的感知，都在启蒙阶段，而且这个阶段还会持续很久。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直到永远，蒲笙都没有感知爱情的能力。
邢清持为什么还要对这样的自己告白呢？
“我知道。”邢清持眼尾看着笑意，温柔的凝视他，“暂时不回应也没关系。”
“我可以追你。”
“直到你喜欢我。”
蒲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啊…”
“我喜欢你啊。”邢清持眷恋的『揉』『揉』他头发，低声说，“而且，你很需要，也值得被毫无保留的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