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5.送给你的
离开了正厅之后,云惋惜直接走向了相府的后花园。
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她都很喜欢一个人呆在花园里的感觉,没有嘲讽的目光,没有厌烦的勾心斗角,就像一切都已经随着风远去了一般,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宁静跟平静。
云惋惜寻了一个凉亭坐了下来,微风调皮的撩起了她长及膝盖的三千青丝,那一袭没有任何杂色的月牙白衣裙,让云惋惜就好像是误入了人间的天女一般。
这一切就犹如一幅画,深深的烙印在了不远处的人的心中。
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也是依旧鲜明,就如同昨日一般。
“这里的风太大了,女儿家的不是都说不能够碰太过于寒冷的东西么?”
熟悉的嗓音在云惋惜的耳边响了起来,她缓缓的睁开如墨般的眼眸。
宁挽墨不得不承认,其实云惋惜浑身上下最美的地方莫过于那双深邃的眼瞳,每一次对上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被人看透的错觉。
但是当看到那双眼睛里清晰的映着他的身影时,宁挽墨又忍不住十分的欣喜,他只能说,如今的云惋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开她的了。
“这里很舒服,我很喜欢呆在这里的感觉。”
云惋惜清丽的嗓音响起,她慢慢的将视线移到了同样是一身白衣的宁挽墨的身上。
“宁王殿下如果想要找父亲的话,那应该去正厅才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们相府实在是太大了,本王不小心迷路了而已。”
宁挽墨十分自然的在云惋惜的对面坐了下来,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他是迷路到这个地方来的。
听了他的话后,云惋惜不禁沉默了一下。
其实说起来的话,这相府的后花园距离会客所用的正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最主要是,它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宁挽墨这一句迷路可当真是她听过的最漫不经心的借口了,不过云惋惜并没有拆穿他的意思。
单凭宁挽墨的才智,想要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他故意错漏百出,为的自然就是不想欺骗她罢了。
既然他如此的坦诚,云惋惜要是还端着架子的话,也未免太过于做作了一些。
“几天之后白老将军的寿宴,你去么?”
半晌之后,宁挽墨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云惋惜无言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那寿宴当日本王过来接你一起过去吧?不准拒绝,你可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本王来找媳妇儿加深一下感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宁挽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
云惋惜沉默的看着一脸笑意的宁挽墨。
其实她真的很想拒绝的,连同那一份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婚约一起拒绝掉,只是这样做的话就会变成公然抗旨。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并且她还没有让云凤鸣得到她应得的报应,所以她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去。
“好,那么那一天就麻烦宁王殿下的人了。”云惋惜转过头去应了一声。
其实要真的说起来的话宁挽墨这么做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云凤鸣曾经在他的面前出过一次丑,所以在看见宁挽墨的时候必定不会再过来烦她。
而且单凭宁挽墨的身份地位,寿宴上面也可以成为她最好的挡箭牌。
最后一点,这也是云惋惜答应宁挽墨的要求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可以成为在云凤鸣的面前炫耀的最好资本!
天性就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的云凤鸣如果看见,她这个二妹妹的排场比她还要大的话,那不当场生气就怪了呢。
“惜儿你就放心吧,本王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宁挽墨心情很好的咧开了嘴,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他感觉今天的云惋惜并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难道不是么?
“对了惜儿,你那一天参加宴会要穿什么衣服?”
宁挽墨琢磨着要不要跟她来一次心有灵犀——就像今天的情况一样。
衣服?她做平常那样的打扮难道不可以么?云惋惜疑惑的看向了宁挽墨。
白老将军毕竟也是一个年纪大了的老人,应该不怎么喜欢太过于艳丽的颜色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大约……就跟平时一样吧。”云惋惜琢磨了一下后不确定的开口道。
最多也就是增加一点首饰罢了。
没有准备啊?那正好!
宁挽墨突然之间一下子又开始兴奋了起来,不断的在心里面琢磨着,应该用库房里面的哪一匹布来为云惋惜做衣服。
还有绣娘也是,他一定要找西风国内绣技最好的绣娘来绣花样!
于是大约三天之后,云惋惜受到了一份来自宁王府的礼物。
“见过二小姐了,这是殿下他特意翻遍了王府所有的布料后所选出来的娟烟箩所制之衣。殿下希望寿宴的当日,王妃可以穿上这件衣服入场。”
来送礼的人是宁挽墨的奶娘李夫人。
似乎她的丈夫曾对西风国有立有大功,所以在他不幸在战场上牺牲之后,他的夫人也被皇帝授予了一品诰命,并由皇后亲自点名成为了宁挽墨的奶娘。
总的来说,这位替尚还年幼的宁挽墨撑起了整座宁王府。
虽然是一个女人,但的确是一个十分让人敬佩的人。
“那惋惜就多谢宁王殿下的美意了。”
纵使用料是跟水纹布不分上下的娟烟箩,云惋惜也还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这让李夫人心中十分的满意。
不愧是相府的二小姐,仅仅是这份风度就足以让人为之惊艳了。
“另外,这是殿下让我给你的,殿下还说,宴会的当天他会亲自前来迎接二小姐。”
李夫人说着又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了云惋惜——那是她出府时宁挽墨给她的。
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宁挽墨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也是件好东西吧。
“宁王殿下,宁挽墨……你送来如此珍贵的衣物,我自然会好好珍惜的。”
再送走了李夫人以后,云惋惜摸着那柔软的布料喃喃自语着。
......
“哇!小姐你穿这件衣服真的是太漂亮了!”
宴会的当天,一大早的李鸢跟草雀就开始为云惋惜打扮。
照她们的话来说,就是这一次云惋惜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现,怎么说也得好好的打扮一下,最好是一出场就艳压群芳才对。
但是当云惋惜穿上宁挽墨送给她的那一身衣服之后,草雀她们就傻眼了。
这简直是太美了!
月牙白色的衣服上面有着精细的暗纹,走在阳光之下恍若带着点点的光芒,搭配着云惋惜清丽绝美的面容,说她是西风国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小姐,你这衣服是什么布料制成的啊?看着像是纱制但是摸起来又凉凉的像是丝绸,还有这颜色也真的是绝了。”草雀小心翼翼的整理着云惋惜的衣服,生怕弄脏了什么地方。
“这是娟烟箩,唯一一种可以跟水纹布相提并论的布料。”
还记得当初在花宴上见到宁挽墨的时候,他所穿的蓝衣就是水纹布所制成。
如今他又大手笔的拿出了一整套由娟烟箩制成的衣裙。
不得不说,皇帝对这个异性的王爷是在是太偏爱了,也难怪前世的时候萧临风每一次提起宁挽墨就是一副想要抽筋削骨的样子。
“娟,娟烟箩?这就是传说中的娟烟箩么?”李鸢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云惋惜好笑的看着一脸感动的李鸢跟草雀,然后趁着李鸢为她梳头发的空挡,云惋惜拿出了那个神秘的长盒子。
李夫人在交给她的时候还说过,这个盒子需要她随身携带着,等时候到了她自然就会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轻轻的拂过盒子上面精美的镂空花纹,云惋惜弯起了嘴角。
“弄得这么的神秘,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
“小姐说的是宁王殿下吧?也是,宁王殿下对小姐那么的好,小姐自然也是喜欢宁王殿下的嘛。”草雀为云惋惜拿来了鞋子说道“听说这一次宁王殿下会亲自来接小姐的。”
这个消息在草雀刻意的传播之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在传遍相府的当天,凤苑里面那些个刚换不久的瓷器,就再一次被它们的主人给摔了个粉碎。
而在那些个损坏的物品的账单被送到云其仪的面前时,他又生气的怒骂了云凤鸣一顿。
“草雀,你已经跟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猜测我这个主子的心思,你也是应该知道的。”
对于云凤鸣的事情云惋惜心中是高兴的,但是草雀随意猜测她的心思却让她很不舒服。
“小姐……小姐,草雀知错了,草雀以后绝对不会再随便猜测小姐的意思了。”
草雀紧张的跪在了地上,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云惋惜给赶出去,看着瑟瑟发抖中的草雀,云惋惜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草雀,在这相府里面只有你跟鸢儿才真正是我身边的人。除了你们之外,我谁也不信。”
“对于宁挽墨,我很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是不会喜欢上他的。所以你们两个人要牢牢记住这一点,从今往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了。”
虽然对云惋惜的态度感到十分的困惑,但是李鸢跟草雀还是答应了下来。
相府门口,精心打扮过的云凤鸣正在听云母的嘱咐,今天特地选择了一件水红色的华服,再搭配上精致的妆容,显得越发的俏丽无比。
“娘,二妹妹怎么还没有出来?莫不是她不准备去了么?”
云凤鸣向府中探着头说道,伴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用白水晶制成的发簪吊穗叮当作响。
“她不去不是更好么?今天的主角是咱们的凤儿,你看,这水晶簪多适合你啊。”云母爱怜的拍了拍云凤鸣的肩膀说道。
为了今天可以让凤儿补救一下自己的名声,她可是费了大力气来打扮她,甚至还不惜把自己的嫁妆之一——用整块水晶雕刻而成的水晶簪,交给了云凤鸣。
听见云母夸奖自己,云凤鸣高傲的抬起了头。
她当然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最好的,就算云惋惜长得比她漂亮那又怎么样?在这美人纱跟水晶簪的衬托之下,她也就只是一个空有长相的不受宠的二小姐罢了。
一想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云凤鸣面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甜美起来。
“丞相夫人,云大小姐,本王如约来接惜儿去参加宴会,怎么不见惜儿出来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云凤鸣面上的笑容彻底的僵硬住了。
只见一身月牙白华服的宁挽墨迈步走开,如玉般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一时间,云凤鸣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缓步向着她走过来的宁挽墨而已。
之前因为玉佩的事情,她整天都在害怕跟宁挽墨的再一次相遇。而后来的花宴之上,她一心想要让云惋惜出丑,也并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宁挽墨。
如今一看,果然不愧是西风国唯一一位可以跟萧临风相提并论的翩翩贵公子。
只是凭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会是云惋惜的未婚夫?凭什么她云凤鸣就不可以。
明明单凭她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只要宁挽墨娶了她,那么他就等于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整个相府作为他日后的助力。
云母扯了一下云凤鸣示意她收敛一些,不要在宁挽墨的面前失了相府大小姐的身份。
“宁王殿下,小女还没有出来,恐怕是不小心忘记了时间吧。”
云母跟宁挽墨打着哈哈,她一直都跟云凤鸣在一块儿,又怎么会知道云惋惜的事情。
那个女人忘记了时间?
宁挽墨挑了挑眉头,从面色上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想事情。
“宁王殿下,小姐已经来了。”
云惋惜一行人刚到门口就听见云母这么说,登时草雀就不干了。
她们家小姐可是很守时的,夫人怎么可以在未来姑爷的面前如此抹黑小姐呢?
草雀的这一嗓子让相府门口的人都看了过来,一时间云惋惜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在看清楚云惋惜时,云凤鸣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
......
“惜儿,本王刚才还在想,要不要亲自去府中接你出来呢,然后你就来了。”宁挽墨向着云惋惜走了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艳神情。
他在府中看到那娟烟箩的时候就知道,这整个西风国内就只有云惋惜穿的出这种感觉,果然,最后的结果与他料想的一模一样。
云惋惜半垂下眼帘不着痕迹的扫过了宁挽墨身上的白衣。
所以说,这就是他所谓的阴谋么?
“多谢宁王殿下送给惋惜的衣服,惋惜很喜欢,只是这衣服未免太过于贵重了。”
这句话并不是云惋惜乱说的,她是真的觉得这份礼物很是珍贵。
“但是在本王看来,这整个西风国里就只有娟烟箩才可以配的上惜儿你啊。”
宁挽墨毫不迟疑的回答道,顿时云惋惜的眼神有了些改变。
是娟烟箩配的上云惋惜,而不是云惋惜穿的起娟烟箩。只不过是顺序的改变,但是其中的意思却要全都不一样了。
至少在宁挽墨的心目中,云惋惜是值得最好的存在。
两两相对无言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当宁挽墨说出娟烟箩的时候云凤鸣扭曲的神情。
她一直都以为云惋惜身上的衣服就算是宁挽墨送给她的,那么最多也就只是比较名贵一些的布料罢了。但是她没有料到,宁挽墨居然会直接用万金难换的娟烟箩为其制衣。
这一招之下,她原本还沾沾自喜的新衣跟发饰就都全部被云惋惜给比下去了好不好?
“丞相夫人,云大小姐,那本王就带着惜儿先走一步了。”
宁挽墨说着朝云惋惜伸出了手来,俊美无双的脸上绽开了温润儒雅的笑容。
乍一看之下,仿佛真的可以迷惑人心一般。
“来,走吧,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云惋惜淡淡的瞟了一眼呆愣住的云母跟云凤鸣,然后缓缓的将手搭在了宁挽墨手上。
在那温热触碰到手心的时候,宁挽墨下意识的便主动抓紧了它,云惋惜一僵,美目不禁瞪向了宁挽墨。
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为何还握的这么紧?都弄疼她了。
仿佛没有注意到云惋惜的困惑一般,宁挽墨心情很好的拉着她走上了宁王府的马车。
草雀跟李鸢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在感觉不到那刺骨的视线后云惋惜才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马车里面冷不丁的就响起了一声轻笑。
“不知宁王殿下想到了什么,居然笑的如此的……畅快?”
云惋惜故意在如此之后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搭配上她嘲讽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后面十有八九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个女人一天不跟他作对,难道是会死的么?被噎了一下的宁挽墨无奈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他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能够笑的如此的畅快,云惋惜却偏偏非要打断他。如果不是为了保持自己在美人心目中的形象,宁挽墨才不会顾及这么多无聊的事情呢。
“咳,本王觉得,惜儿你似乎跟丞相夫人还有丞相长得不太相像啊,不过你的那个大姐倒是跟丞相夫人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宁挽墨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道。
云惋惜的身上既有属于女人的温婉细腻,又有属于男儿的干脆利落。再加上那副惊为天人的样貌,怎么看都跟这相府里面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啊。
莫非,这云惋惜跟丞相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这相府的二小姐就是他们收养的?
“想必宁王殿下十分喜欢听书吧?思维逻辑如此的敏捷,惋惜佩服。”
云惋惜扯了扯嘴角,尽心尽力的跟宁挽墨拉着官腔。
听书跟敏捷的思维逻辑?
“你还不如直接跟本王说你想的太多了,毕竟这样听着还比较实在一些。”宁挽墨干巴巴的开口道“还有,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么?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用不着加那些尊语。”
平时的时候他在大臣,佣人的口中已经听的够多了。而且两个人说话不加尊语,宁挽墨觉得这样做的话他跟云惋惜之间的距离会更加近一些的。
“宁王殿下,虽说我们之间已有了婚约之实,但是毕竟惋惜如今还没有嫁进王府之中。所以为了我们都能方便一些,惋惜觉得跟宁王殿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云惋惜淡然的回答道。
那深邃的眼眸中什么情绪都没有,看的宁挽墨的心中一阵的窝火。
“云惋惜,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正眼看看本王?本王究竟哪里配不上你了?”
宁挽墨大手一伸,用力的钳制住了云惋惜纤细的手腕,看着那双充满了愤怒的双眼,云惋惜不禁低下了头,条件反射性的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但是宁挽墨又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呢。
“唔!”
唇上骤然传来的湿润的一片,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就闭上了眼睛。
跟前世与萧临风在一起时的感觉不一样,宁挽墨更多的是灼热是掠夺。
像是惩罚,宁挽墨不轻不重的在云惋惜唇上咬了一下,轻微的疼痛感瞬间唤回了云惋惜的理智,在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时,云惋惜自己已经疯了!
她居然任由宁挽墨吻她而不拒绝?为什么!
“啪!”
云惋惜反手就给了宁挽墨一巴掌,然后整个人像是受了惊讶一般缩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他的靠近真的就这么的让人难以接受么?
宁挽墨皱着眉头,一向嚣张自信的宁王殿下如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角落里面,云惋惜死死的抓着衣袖不让自己哭出来。
老天爷,你看她究竟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啊?明明都已经说过不会再对任何人打开心门的,可是刚才……云惋惜!你难道忘记了前世的悲惨下场么?难道你还想在经历一次么?
回想着被萧临风冷落而感受到的孤寂,回想着被送往异国心中的绝望,再想想剖腹取子的痛苦。云惋惜,要是你不想再痛一次的话,就不要再爱上谁了!
“对,如今的我最重要的就是报仇,除了报仇之外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我的心。”
云惋惜小声的嘀咕着,将那心中涌起的莫名的酸涩感尽数压回到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