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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零伍陆

楚留香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问住, 毕竟“盗帅”本是个雅号,送他这个名号的人本意是赞他轻功绝顶, 而不是骂他是个贼。

所以这问题……要怎么答?

他看向还在笑的林诗音, 轻咳了一声道:“嗯……并未有人拦我?”

林诗音本来都快要止住笑了,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顿时又忍不住哈哈哈哈了起来, 哈了好一会儿才帮他补了一句:“而且他认识风雨楼的苏楼主。”

李师师:“……哦,原来是这样。”

她又打量了楚留香片刻,眯了眯眼,没说话。

倒不是觉得方才问得尴尬,只纯粹有点没想到, 这几年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盗帅居然长这样,真是颠覆了她对贼的印象。

当天晚上林诗音自然留了他们兄妹三人吃饭, 还派林仙儿去风雨楼把李红袖喊了过来。临近年关, 冷血的几位师兄也都在,最后凑了一整桌的人一道。

吃饭期间楚留香跟林诗音说,他两个月前去边境那边看过姬冰雁,那小子已经稳稳地占据了西边那一块的生意, 现在已经在考虑发展一点副业了,而且因为当年那一层关系, 神刀堂那边现在相当给面子,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就是有一点不好,生意做大后他带过去的人手又不够用了。

林诗音听罢并不惊讶:“他一直都很有本事, 我放心得很,人手不够也能慢慢养,反正不着急,倒是胡铁花和高亚男,我似乎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了。”

一谈到这两个人,楚留香的表情便变得有些微妙,话也随之说得含糊了些:“他们都到处跑,我也见得不算多。”

别人听不懂,林诗音还能听不懂么,无非还是胡铁花一边喜欢人家一边又拒绝人家,真是作孽啊!

“那就不说这些了,这么久没见,干一杯?”她举起面前一直没动过的酒杯。

“等等。”左边的李师师和右边的冷血同时开口阻止。

“就你那点酒量,算了吧。”李师师说得比较不客气。

冷血虽然对她平时占了林诗音太多时间有点不满,但这时却是很同意她的话,点头道:“你别喝。”

林诗音:“……”

在他们俩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喝了茶。

没办法,毕竟这两个人她一个都拗不过,除了被压迫还是被压迫。

说实话,像这样只能看着整桌人越喝越嗨真是一种非常蛋疼的体验。不过吃完饭的时候,她就发自真心地庆幸起了自己喝了茶。

因为她发现在喝酒这件事上,冷血根本也是个假把式!

他喝得其实不多,不管是脸色还是动作都不显醉态,一直到回房间睡觉都看上去正常得很,但是当林诗音想去洗澡的时候,原本好好坐在桌边的他却忽然站起来拉住了她。

“哎——”她想问怎么了,结果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个短音节便被堵住了嘴。

呼吸间一时盈满了酒气。

算上成亲之前谈恋爱的那些年,他们亲吻的次数大概早就数不清了,林诗音也自认很了解他的习惯,然而这一回她却失了策。

吻够了后他也没松手,始终把她按在怀里,也不说话,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你让我先去洗个澡?”她被他抱在腿上动弹不得,只好这么试探着问。

他凑得近了一些,但还是不松手也不说话。

这不同寻常的不合作态度让林诗音总算确认他应该是醉了,一时间还颇新奇,戳了戳他严肃的脸,结果想收回手的时候,食指却忽然被他咬住了。

湿润的触感顿时从指尖一路通到胸腔里,林诗音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忽然觉得以后也该限制他喝酒,不然太撩人了,她遭不住。

片刻之后,指腹处传来一丝痛意,是他用力咬了一下。

林诗音呀了一声,想说你冷静一点,又想到他这会儿根本不听人说话,只好主动去勾他脖子亲他,好让他快些忘了自己的手指。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根本不买账,始终咬着她的手指不放,都不回吻过来!

又咬了一下后,他总算放过了她的指腹,只是同时还顺着指尖舔到了她掌心。

她被舔得有点痒,不自觉地缩了缩手。

说实话,这样**意味十足的动作在他做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林诗音疑惑极了,直到他终于发出回房后的第一句声。

准确来说也并不是句,因为他只是呜了一声,而且还很软很软,跟他这一派严肃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仿佛宠物在求顺毛,叫她听得心都化了。

……天啦他喝醉后怎么能这么可爱的!

林诗音完全被击中了,顿时没忍住直接抬手去摸他脑袋,一边摸还一边嘿嘿嘿地笑,玩得不亦乐乎,也不急着去洗澡了。

可惜他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大概是酒意上来,很快睡了过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搬到床上,再洗过澡后,林诗音也累得很快入了眠。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冷血变成了一条灰色的狼,很小很小的那种,唯一没变的是那双她初见时就觉得漂亮万分的眼睛。

变成狼的冷血当然说不了话,只会在她手边跳来跳去地求抱,不抱就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简直比梦外还缠人,让她根本抗拒不了。

手感这么好,还这么可爱,她当然抱了,不仅抱了,还以一种撸猫的方式不停撸这条小狼的毛,一边撸一边哄:“你乖一点。”

每说一句,小狼的尾巴就要甩一下,仿佛在表达“我很乖”。

……

啊,真的太可爱了,一直到醒来时林诗音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躺在床上回味了很久。

可惜冷血向来醒得比她早,这会儿虽然被窝还是热的,但估计早出门了。

她啧了一声,决定要找个机会再让他喝一次酒,不过必须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这么可爱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到!

之后她哼着曲儿起床洗漱,穿戴好了出去后还被李师师打量了很久。

“发生什么了,心情这么好?”

“做了个美梦算不算?”林诗音笑着说。

“美梦?”李师师挑眉,一脸的不信,“我看春梦还差不多。”

“你这个人真是脑子里没点好啊——”她拉长了语调摇头,片刻后语气又是一转,“再说我哪需要做春梦。”

这话说得李师师一时语塞,好一会儿后才幽幽道:“你克制一点啊,这么春风满面的,让盗帅那个妹妹看见了怕是要更难过了。”

林诗音:“啊?他哪个妹妹?!”

李师师站在廊下指了指外面拐角处,道:“我过来找你时,恰好听到有个女孩子在哭,好奇看了一眼,就看到盗帅正安慰她,就你让人从风雨楼喊过来那个,穿红衣服的。”

林诗音:“……”

啥玩意儿?哭?

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在为什么哭你有听到吗?”林诗音问。

“听到了一两句吧。”李师师道,“好像是她喜欢的人总避着她?”

林诗音一听,差点没直接跳起来:“什么?!”

她印象里……苏梦枕待李红袖很好的啊?

而且昨晚吃饭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李红袖有什么不对劲?

“你要是不放心,去看看?”李师师建议。

“有楚留香在倒不至于不放心,但我有点奇怪……”林诗音啧了一声,还是决定如她所说,去看看。

走到李师师指的那个拐角处时,她果然看见了李红袖正坐在池边抹眼泪,哭声却是很低,不过也正因为很低,才叫人听了更是不忍。

楚留香就坐在她边上,手摸着她脑袋,没说话,颇有长兄的模样。

他惯来警觉,在她们俩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声音,顿时回头望过来,瞧见是林诗音,还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还在低声抽泣的李红袖。

林诗音皱了皱眉走过去,在小姑娘另一边蹲下。

她没有刻意放轻动作,是以李红袖也注意到了。

但此时此刻的李红袖却连抬头跟她打一声招呼都没有,始终埋着头自顾自地掉眼泪。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林诗音就算再好奇发生了什么,此时也按捺住好奇什么都没问,而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这动作让李红袖肩膀又抽了抽,片刻之后,直接转过来埋到了她怀里。

林诗音也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手依然放在她背上给她顺气。

直到这时候她才轻声道:“怎么啦?”

李红袖不答,只把头埋在她胸前不停掉眼泪,如此,她也就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柔声安慰了几句不哭。

这是伤心得多狠呀,她忍不住想。

小姑娘哭到最后头发眼泪糊了一脸,漂亮的眼睛也肿得吓人,一身衣服变得皱巴巴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林诗音实在是心疼,等她止住哭后,就立刻拉着她去休息,把人安顿好之后才重新出来。

她出来时楚留香和李师师正站在池边讲话,有风从院墙外吹进来,将李师师的裙摆吹得满是波纹,从背后望过去,还真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可惜林诗音并无暇欣赏,一过去便忍不住问楚留香:“红袖她究竟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楚留香叹气:“我本也以为她好好的。”

昨晚吃过饭后,楚留香和神侯府的大捕头又聊了两句才回给他们安排的这边客房来,结果他一走到池子附近,就听到了一阵哭声,仔细一看,竟是一晚上都好好地在与苏蓉蓉宋甜儿聊天的李红袖。

当时席间除了林诗音这个被丈夫和闺蜜明令禁止喝酒的人之外都喝了酒,李红袖也不例外,这会儿大概是酒劲上来,就装不下去了,一个人躲在那抱着膝盖哭。

楚留香看见是她,当然立刻上前问她怎么了。

结果李红袖只是拼命跟他摇头,还推了他几下,让他赶紧去睡觉,不要管她。

楚留香怎么可能不管她,见她哭得停不下来,干脆在这陪她坐到了天亮。

天亮后再问,李红袖才稍微平静了一些告诉他原因,只可惜说了几句又开始哭,让他毫无办法。

事实上他向来很会安慰女孩子,只是那些手段在那时都不抵用,真正伤心到不行的女孩子哪还听得进哄。

而且这种事还真的不太好劝,楚留香也没想到李红袖居然会喜欢上苏梦枕。

平心而论,他觉得苏梦枕并不适合她。

这个男人太锋利了,他甚至无法想象他为情爱驻足是何模样。所以从楚留香的角度,其实还颇有几分理解苏梦枕对李红袖的拒绝。

但李红袖已经这么伤心了,他如何还能说这样的话?

林诗音听完他说的,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拒绝?拒绝是怎么回事?”

楚留香叹气:“她也没说清楚,只说苏楼主不喜欢她。”

林诗音:“……”

这还真是难办啊!

“我在想,既然如此,不如还是让她回你这儿来?”楚留香又道,“实在不行,去姬冰雁那待一段时间也好,上回他还跟我说人手不够。”

“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吧。”林诗音觉得他们没资格帮李红袖做决定,长舒一口气道,“毕竟说到底这是她自己的事。”

“嗯,也有道理。”楚留香点头,面上仍是一派忧虑。

毕竟是哭了一夜,李红袖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才结束。

当时林诗音正在院子里和林仙儿李师师一起对账,年底了,几间店都已经把总账整理完送了过来,所以她还有的忙。

幸好现在李师师也住这,之前在她的点拨下稍学了半日就会得差不多了,现在帮着她们主仆二人打下手没什么问题。

最先发现李红袖从房间里出来的是林仙儿,她哎了一声,道:“你醒了啊?”

李红袖的眼睛还有点肿,点点头走过来,在空着的那张石凳上坐下,扫了她们手中的账本一眼,问:“要帮忙吗?”

林诗音还没开口呢,就听到林仙儿说:“得了吧,你也不瞧瞧你那眼睛,还是别盯着这些数看了。”

李红袖垂了垂头:“……噢。”

看她仍是低落,林诗音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她进了房,打算跟她好好聊聊。

李红袖这会儿情绪稳定多了,整个人比早上平静不少,察觉到她的意思也没有拒绝,直接跟她进去坐下,坐下后还主动开口说了句抱歉。

“你抱什么歉哪?”林诗音心疼得很,刮了刮她鼻子道,“我才抱歉呢,竟一直不知道你这么不开心。”

李红袖拼命摇头:“不是的,不关音姐姐的事。”

从苏梦枕开始避开她到现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不仅她没有来过神侯府,林诗音也没有去过风雨楼,不知道也很正常。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诗音问。

李红袖看着她满是担忧的眼神,鼻子忽然又酸了酸:“他不见我……不见我就算了,还不信我喜欢他……”

说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哭腔已不受控制地重新上来了。

林诗音一边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一边惊讶:“不信?”

恐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李红袖多仰慕苏梦枕了,苏梦枕不信?!

李红袖点点头,哽着声音道:“……他说这只是一时的迷恋,我还小。”

林诗音:“……”

这他妈就很过分了吧!不喜欢归不喜欢,直接把别人的喜欢也否定了是怎样!

认识苏梦枕这么久,林诗音头一次相对他飙脏话。

她气愤的同时,李红袖已经直接趴到桌上把头埋起来了。

“哎你别哭。”林诗音想安慰她。

“我没事。”少女的声音还是有点哽,但口齿清晰,听得出应当是忍住了没掉泪,“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难过……一点点,很快就好的……”

这还不如直接哭呢,林诗音想。

良久,她才试探着问:“那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

李红袖没回答。

她说了下去:“楚留香跟我说,最好让你回我这儿来,不然去姬冰雁那也行,但我想,还是得看你怎么想,你说呢?”

话音落下后,又是好长一段沉默。

长到林诗音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了口:“过了年再说吧,他一个人……”

林诗音:“……”

你是有多喜欢他啊!

总之这场谈话之后第二日,李红袖就回了风雨楼去。

对林诗音这个生意人来说,过年勉强算是能松快一下的时光,但对于和六分半堂摩擦不断,即将再度开战的风雨楼众人来说,这个年过得可一点都不轻松。

李红袖执意要回去,她当然也没有拦,只在道别时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欢迎她回来。

林仙儿的反应就比较大,而且还非常恨铁不成钢:“她怎么就不能拿出当初我不喜欢她她也懒得理我的架势啊?”

林诗音:“呃……那你现在是喜欢她了?”

林仙儿哼了一声:“我才不喜欢她呢。”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林诗音笑了笑,没拆穿她。

之后一直到上元,她们都没再见过李红袖。

这中间林诗音念叨过好多次,还在夜间躺在床上时和冷血提过,提到最后不免感慨这世上的单恋都惨。

“哎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我也觉得自己是单相思的。”她翻身与他面对面,“所以我多少还是能理解她一些。”

冷血被这个说法震惊了,其实他也曾经觉得自己是单相思啊!

“为什么?”他真的很在意,难道那个时候他表现得很不喜欢她吗?明明师兄们都说再明显不过了,甚至连世叔都有点看不下去。

林诗音沉默了片刻,她当然不能说因为她看过原著先入为主地觉得他会喜欢凌小刀,只能含糊道:“当时听三师兄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听他语气我还以为是你在办差的时候认识的。”

冷血:“……”

黑暗中他听到自己的抽气声,片刻之后,他直接侧过身压上去咬住了她柔软的唇。

“一直是你。”这一句话差些彻底湮没在唇齿间,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因为在他说完的瞬间,她就主动伸腿勾住了他的腰,邀请意味再明显不过。

磨合过的身体一点就燃,顷刻之间已经直接相贴,将两人的理智一同烧成灰烬。

林诗音一直都怕痛,为让她不难受,他往往都要先让她舒服得彻底放松下来。

一开始她还很感激于他的体贴,但时间长了,她就觉得这分明是煎熬。

就比如现在,明明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他却还是在极尽所能地点燃她。

她都快哭了:“别……你直接……”

剩下的两个字说不出口。

幸好他还没笨到那种程度,听到这话后总算不再犹豫。

林诗音言语上放不大开,但动作上却是正好相反,加上一直有练怜花宝鉴上的功夫,身体柔韧得可以,偶尔直接从腰被对折也完全没问题。

只不过往往那种时候他就更刹不住,也算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甜蜜烦恼了。

……

云消雨散后,她窝在他怀里一派昏昏欲睡,口中尚在抱怨:“你下次……少咬我脖子一点啊……”

这两个月已经被李师师瞧见好多次了,每次都要被打趣,好气的。

冷血听在耳里,把人往怀中又带了带,道:“我尽量。”

但大部分时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啊,谁让她这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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