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三百一十章:下了两大瓶
“好奇怪,我怎么一丝力气也没有,还有,身体怎么这么热,好难受。”还痒。
说着,他循着本能扭动身子,借助身体与被子的摩擦力来止痒,可这样明显是杯水车薪,不但没有太大的效果,还越来越痒。
他向来是个会忍痛的,但无人知晓,他生性怕痒,哪怕一点点,就够折磨的他抓耳挠腮,如今更是丢盔弃甲。
于是,舒离再次看到了他师弟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用眼巴巴,很是难耐的表情看着他。
许是因为药效原因,此刻他浑身透着一种桃粉的色泽,衣衫半解,又被墨青色的发带束缚着手腕,昏黄的光线更是将他平日里较为硬朗的面部线条柔化了许多。
“师兄,帮帮我。”他的脑海混沌不知所以,将束缚的手腕缩到唇瓣,咬着那打了死结的发带许久,却依旧解不开,便循着本能地求助眼前人。
舒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墨青色的发带之上,瞳孔猛然紧缩,眸光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此刻,门外,透过缝隙看着里面情况的两个黑衣人显得有些焦急,一个拉着另一个走到楼梯口处低声询问。
“你确定苍老给的药没给错?”黑衣人一有些心急地问着。
黑衣人二立马辩解:“绝对没错,软筋散,还有暂时封住内力的,还有那个药,我就怕里面的人意志力强,可是在吃食,洗澡水,还有刚才,都下了的,对了,还有那灯油里面,我也添了,可是整整用了我两大瓶呢。”
说着,害怕黑衣人一不信,特意从怀中掏出两个空了的瓷瓶来给他看。
“苍老说了,这玩意可凶猛了,半瓶就让人发狂,等着吧,快了。”说完,黑衣人二还颇为骄傲地给黑衣人一挤了挤眼神。
而此刻,舒离眼神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整个人不复清明,一只手顺着那墨青色的发带,慢慢地,慢慢地挪到了那白色亵衣的系带之上。
还留有一丝神智的燕明修顿时就慌了,用尽全力起身,却被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推倒,一头墨发散乱地铺在身下垫着的被褥之上,猛烈地咳嗽几声,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急促,很明显这样的动作已经耗光了他所以的力气。
而这时,他却感觉到亵衣被撕裂,瞳孔紧缩,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师....”
第二天一早,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人听着里面还未停歇的声音,同步地打了个哈切,黑衣人一对着黑衣人二说:“苍老给的药果然猛,估摸着没个几天几夜是不行了。”
黑衣人二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啧叹了两声,“好好一个皇帝,硬生生被我家主子折磨成这样,不知道清醒之后会不会疯掉,不过他也是,惹谁不好,惹到我们主子头上,现在影卫里面谁不知道,那萧家小姑娘是主子的命,这位新帝倒好,还敢给萧家小姑娘相亲。”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主子现在为了萧家小姑娘轻易不杀生,恐怕里面那被压的那位早就没命了,不过现在这样,估摸着也是生不如死,其实原先还好一点,至少不是下面那位啊,偏偏啊,就想着报复,唉,听听,嗓子都哭哑了,真可怜。”黑衣人一附和道。
俩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那点少的可怜的同情心,然后一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最后,黑衣人二从楼梯上起身,对着黑衣人一说了一句“我还是易容去药房买点药吧,不然真得死人不成。”
“还不怪你,苍老都说了,小半瓶足以,你倒好,下了两大瓶。”黑衣人一损道。
黑衣人二立马不赞同了,“昨日是谁质疑药给错了来着?”
“谁知道后劲这么大。”黑衣人一小声逼逼,然后催促黑衣人二道:“你赶快去吧,主人可没说把人弄死,到时候人真没了,我们俩估计也得玩完。”
“还用你说。”黑衣人二瞪了他一眼,便去另一间房易容,这间客栈就是他们给里头‘干活’的两位下的套,所以除了他们四人,再无旁人。
一直到第三天傍晚,药效才完全退去,而恢复清明的舒离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师弟,已经奄奄一息,特别是下面的棉被,已经被血迹沾湿了好大一块。
“师弟,师弟,燕明修!”他心中骇然,仿佛身在地狱,一边抽出自己的物件,一边拍着身下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试图将他唤醒。
指尖甚至还触碰在那鼻尖探了探呼吸,十分微弱。
他的脸色越发不好,起身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目光落在那被撕碎的白色亵衣布条上时,指尖轻颤,心绪复杂难言。
之后,他替师弟清理干净身子,将他抱到床上,此刻他内力恢复,自然不惧外面被锁的房门,一掌下去,便把门轰开,然后便看见了不远处楼梯口上静放的托盘,里面有纱布,棉絮,还有几瓶药膏。
右手抓着门边,五指的地方已经凹进去,可见他此刻愤怒的心情,他当然知道此事是谁派人干的,但他相信,他若像师弟那样报复回去,恐怕下次,就不是这样的侮辱了。
咬了咬牙,眼底一片晦色,他终究拿了那托盘,师弟现在的伤势必须用药,他不能因为一时气性而做出冲动无法挽回的事情。
睡梦中,感觉到疼痛的燕明修浑身瑟抖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排斥有东西接近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挣扎而痛苦,甚至还有隐隐的崩溃与抽泣。
“别动,是师兄的错,修儿再忍忍,马上就好了。”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渗出血珠的咬痕,伤口,让舒离不忍地撇开视线,听着床上人儿的呢喃声,更是心如刀绞。
他忽然能够明白,那晚师弟醒来时看着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热...好难受。”
又是一声呢喃,舒离触碰到那冒着薄汗的额头,烫的他立马就收回了手,然后去那托盘中寻了退烧的药丸想要塞给他吃。
奈何牙口紧闭,怎么也喂不下去。
眼看着师弟已经无意识地咳嗽起来,舒离看了一眼手中的药丸,眼神微微闪烁,迟疑片刻,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中,然后俯身渡了进去。
起身时,拉出一丝银线,舒离看了半响,捏起衣袖替他拭去。
之后,他便守在床边,时不时防着床上的人踢被子,还要用温水泡过的干湿布放在他的额头上替他降温。
直到天光乍破,鸡鸣狗吠声响起。
“师兄....”嘶哑的嗓音支撑不了他大声的说话,很快便低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