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啼?”魏洛走进了包围圈,也不嫌弃满地的血肉,大刺刺的坐在了地上,把剑插在了一旁,挥了挥手叫来了个人点起了火堆。
白啼走到了他跟前,也不客气,弓腰行了个虚礼坐在了他前面的位置。
刚刚黑衣人停下的攻击,他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人搭理他,现在来人了,看来是有讲和的可能性!说不定他就不用死了!完全不顾及死去的那三百多号人的想法。
他们死了现在跟他们说讲和?!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能讲和?!他们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下闽国二皇子白啼,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在下都会尽力满足。”失血过多已经让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俊朗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上午出城时候的意气风发,但还是极力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身上脸上的血渍已经干了,黏成一块一块的,本来就有些洁癖的他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命都快没了,也不能矫情的顾上这些。
“我实话跟你讲,这次要你命的是你们宫里的上官皇后啊!”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
“啊?”白啼懵了,这是什么操作,上来就跟他说这个,是想挑拨他和皇后的关系,还是真的皇后为了弄死他所以找来了人?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我们画玥阁啊,本身只是收钱杀人的行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们。今天我们老先生让我们带着少君出来长长见识,结果我们少君觉着这召国的小公主甚是有趣,打算留下来。”魏洛又招了招手,从小喽啰的手里接过一直处理好的野鸡,就放到火上开始烤。也不理会白啼怎么想,自顾自的继续说。
“那我们少君要留住这公主,还得你们带回去,毕竟我们是不能带回去的!今晚我们就在往前走走,去前面那片林子宿一晚,然后我们借你一些人保护你们回闽国好吧?主要是这里血腥味太重,死气沉沉遍地尸体,不好留宿扎营。”
为什么血腥味重?为什么死气沉沉?不是你们一上来就刀剑相向嘛?
白啼很不满,但是白啼不敢说,毕竟只要对方一个不开心,他也是这遍地尸体当中的一员。
“都听阁下安排就好,”白啼扬起了标准职业性的假笑,回头招呼旁的士兵坐下休息,又继续想从眼前的这群黑衣人嘴里套一些话,“那召国的公主什么时候给我们送来,我们还能饿着,这公主娇弱的很,怕是再饿就要饿坏了。”
“不劳你们费心,公主自有我们少君照顾,你只需要好好想想回宫里怎么交代就好了。”魏洛不耐烦的停住了和他的对话,把野鸡翻了个身撒点辣椒粉,让它死得其所,死得更香!
而娇弱的小公主,此时正被漂亮的小男孩抱在怀里,喝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羊奶。小男孩左手抱着她,右手拿勺给她喂,看见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拍着肚皮,极大的满足感挤满了他的心。
十月的风有些凉,小男孩召人送来了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上,便叫众人抬轿启程往前面的山头去了。歌容吃饱了实在是撑不住,小脑瓜子一歪,倒在小男孩怀里睡了过去。
白啼在魏洛的说服下,以闽国首都罗师城的十座庄子和附近的三亩地,加上千两黄金,反手买下了上官皇后的脑阔。
虽然眼前这个江湖暗杀组织让他不是很相信,现在可以放过他,
之后也可以放过上官皇后上官仪。
罢了罢了,就当是买他们这几个人的命吧!
他一个还未封王的皇子,这些东西基本是他的全部家当,十座庄子的位置相当的好,当时还是他的母妃舒妃帮他置办的,现在全没了,越想越肉疼,这场灾难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揭不开锅。
黑衣人到了另一个山头,寻了处与官道有些距离的位置就开始扎营,生了好几处的拱火,团团坐在了地上,就开始烤野味填饱肚子。
白啼马寽等人只能是跟着,找了处偏僻的位置处理了下伤口,肚子饿的咕咕叫实在拉不下来脸找他们要写吃的,到底刚刚他们也杀了他们不少人。
而黑衣人没这么想,很是热情的分了他们好些烤肉,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天一亮,参夹着露水的微风把白啼唤了起来。就看见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和几匹马,还夹带了个新的奶娘。
除了二十来个换装成侍卫的黑衣人之外,别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而昨晚他派着留下来守夜的那个士兵,现在正在呼呼大睡。
要不是他们人真的剩的不多了,他真想一剑戳死这个士兵,因为他,昨晚他们被抹了脖子都没人知道。
想是这样想,还是没有吵醒他们,脚步放轻的走向了奶娘。
奶娘三十左右的年纪,板着张脸坐在地上,跟那群油盐不进的黑衣人一模一样。她怀里正抱着歌容。那妇人穿着缟素的衣裳,头发用一支木簪固定在了脑后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有些圆润的脸和发福的身子显得很是慈祥。
歌容双手捧着不知道哪来弄来的奶瓶,吸着里面温热的羊奶,吃的很是香甜。
看到来人,右手捧着奶瓶,左手兴奋的朝白啼挥舞。
白啼看着跟他打招呼还不忘吃东西的小奶娃娃,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不知道怎么就轻松了起来,眉眼带笑的从奶娘怀里接过了歌容。
“小公主,昨天有没有被吓到啊?”
磁性的声音因为长久未饮水而带了一丝沙哑,看着冲她笑的一脸阳光的白啼,歌容蹭的爆红了脸。妈妈,他冲我笑了,他喜欢我!他在勾引我!
“嗯?脸怎么红了?”白啼手盖到她的额头上,看着更是涨红的脸越发纳闷,“没有发烧啊?”
歌容瞪大着眼睛,水灵灵的小嘴微张着,手里还捧着羊奶,满脑子都是那句“小公主”,羊奶就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小嘴划过她的脸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