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_^】

在哨向学院的第一个假期终于来临, 离近的学们纷纷回，实在回不去的就继续住在学校，陆烬朝和林啸鸣一起搬到了租的房子里。

陆烬朝几乎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 神官能脱敏项目的前期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他每天跟随着老师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获取和分析数据。

一项研究零开始要付出许多努, 由温荣兮带领着，团队的氛围非常好，陆烬朝每天一大早就过去，中午和晚上都在食堂和老师一起吃饭，每次结束工作回差不多都要八.九点。

林啸鸣就像他说的那样, 去人当了教。

学是一个刚刚觉醒没多久的小哨兵, 孩子还没法适应高敏的五感，每天都在里发疯。

林啸鸣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把少治得服服帖帖, 让长疼到不行的少满脸崇拜跟在林啸鸣身后, 林啸鸣叫他干嘛就干嘛，努适应着身体的变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但林啸鸣的教时间永远只安排在早晨和下午, 晚上的时间专门留出来，在里等陆烬朝回来。

就像还在南天星时, 他永远会等陆烬朝下班到后再去睡觉。

这天也是一样, 陆烬朝在研究的食堂里吃过晚饭，重新回到实验室。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他挨个检查样本和数据确定没有错误，便去到了旁边的器官再实验室。

无数漂浮在培养柱中的脏器里过，陆烬朝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利用权限打开暗门。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来到了脑在的暗室。

那些脑子仍然安安静静浸泡在营养『液』里，很少有人能想到它们其实都属于同一个人，一个女人或者孩子。

陆烬朝坐在椅子上，这些天他常会到这里来想一些项目上的事情，绝对安静的环境相当适合思考。

神官能脱敏的前期准备不算顺利，他们缺少样本和实体数据，这就需要大量的电子鸦片成瘾者参其中。

志愿者的招募正在筹备需要『政府』的支持，毕竟使用电子鸦片是犯法的，不会有人傻到动过来充当志愿者。

但招募的审批一直没能通过。

傻子也知道一定有人在中作梗，医学研究和政治牵扯在一起，着实让他们这些研究人员无奈。

陆烬朝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可解决的办法。

他闭着双靠在椅背上，浑身放松，实验室冷白的灯光照在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垂落的睫洒下一小片阴影。

有人不想让项目进行下去，这一点陆烬朝可肯定，但神官能脱敏的研究不光针对于电子鸦片成瘾者，长期的空间跃迁也会对神系统造成严重影响，很多高强度跃迁飞船的驾驶员，都一定程度上患有神官能症。

项目的成功否，关系到许多人的健康。

要怎样才能获得需要的数据？

陆烬朝陷入深度思考，精神无意识散发出来，笼罩整间实验室。

那些脑子沉默陪伴着他，电极和管道持续为它们提供刺激和营养，透的营养『液』中时不时冒出一个气泡，在浮上『液』面后悄无声息爆开。

如果陆烬朝有意留心，就会发现在精神领域中，这些脑子和其他一切事物都有不同，它们并非灰白两『色』，而是隐隐散发着难察觉的光亮。

但陆烬朝并没有注意到。

他仍在专心思考可能的解决方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如果不是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着数字，很难知晓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片漆黑的大型终端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混『乱』的雪花，悄无声息的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才逐渐消失，变成空白的光亮。

过了许久，一个由像素组成的符号出现在屏幕上。

【^_^】

陆烬朝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什么绝妙的办法，他无奈睁开双，叹了口气。

时间不早，该回了。

他站起来，刚转过身要走，余光瞥见了角落里亮的屏幕。

及上面的像素表情。

陆烬朝脚步一顿。

他来的时候终端是开着的吗？

陆烬朝皱起眉，来到屏幕跟前，终端是专门用来做测试的，连接着培养柱中的那些大脑。

他盯着像素表情看了几秒，突然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轻声道：“你好。”

声音回『荡』在实验室里，没有回应。

陆烬朝了，他在期待些什么呢？师姐他们可是做了将近一的研究，都没能取得成果的啊。

他正要关上终端离开，就在这时，屏幕变了。

像素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句短短的话。

【你……好？】

陆烬朝瞬间定在原。

他难置信盯着屏幕，几乎不敢相信自看到了什么。

他回看向身后的培养柱，大脑们仍安静漂浮在营养『液』中。

陆烬朝深吸口气，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继续道：“能听见的话吗？”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的字又变了。

【可的】

陆烬朝确定这应该是连接着终端的某个大脑发出的信号。

他再也不想着什么回了，把椅子搬过来，坐在屏幕前。

没等陆烬朝说话，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这是哪里？】

“一间实验室，是这里的研究员。”

【好黑，什么都看不到】

陆烬朝『操』作终端，打开了摄像。针对脑的思维和反应研究，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的感官捕捉和传递程序。

【哦，能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面的是你吗？】

“是。”

【这里有好多脑子啊，在哪里呢？】

摄像转过360度，将整个实验室看过一圈。

【……等等，该不会是一个脑子吧？！】

额……陆烬朝想了下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决定如实说出：“对，你是其中的一颗大脑。”

【……】

屏幕沉默了。

【好吧】

它花了一段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好歹听起来还挺酷的】

陆烬朝：“能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吗？”

【有一会儿了，感觉有一股温暖的东西涌过来把包裹住，就像柔软的水，一下子把唤醒了，来没有过这么舒服的感觉……当然不是指正在泡着的那些东西，它们和看起来都有点恶心】

温暖柔软，像水一样的东西。

陆烬朝猛然反应过来，那是自的精神。

他思考时无意识散发出来的精神，将其中一个大脑唤醒了。

对于这个答案，他感到十分疑『惑』，研究团队里并不是没有向导，精神刺激的方式之前也一定使用过。

但为什么轮到自就成功了呢？

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陆烬朝定了定心神，道：“你能知道现在自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可肯定，虽然脑子们似乎都长得一样，一定是最好看的那颗】

好吧，看起来要一个个的找了，陆烬朝回望着实验室里的上百个培养柱。

可是个大工程啊。

他打开和林啸鸣的聊天界面，发送消息。

【今晚可能要在实验室，不用等了。】

林啸鸣几乎是秒回：【好，注意身体】

陆烬朝发了个【嗯】过去，抬看着白花花的脑子们，撸起袖子，开始一个个测试。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每一颗大脑都需要激活电极进行测试，调整设备和参数，观察数值结果，一无获后，再更换成旁边的另一颗……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陆烬朝独自忙碌的身影，摄像跟随着他的脚步，试图这些一模一样的脑子中分辨出哪个才是自。

终于在陆烬朝试到5排第7个时，屏幕骤然一亮。

【哦！！！】

陆烬朝继续加大感官传递信号，一行字浮现出来：【闻到了味道，有一点点奇怪。】

“是电刺激下产的嗅觉，并不是真正的味道。”陆烬朝关闭电极，他一手按在培养柱的玻璃上，缓缓释放出精神。

精神包裹住了这颗脑，陆烬朝也由此发现，在精神领域中它是微微发着光的。

【好温暖好舒服的感觉……好像就是被这么唤醒的】

陆烬朝看向培养柱的顶端。

这颗脑的编号为e7。

会被精神唤醒，也许它原本属于一个哨兵或向导。

确定了脑的位置，陆烬朝没有就此停下来，他一鼓作气把有的样本都试过一遍，确定能够产人格和他对话的，只有这一个。

【剩下的这些要怎么办呢？】

“就先留在这里吧。”陆烬朝并不打算处理这些还未发展出人格的样品，他没有那么大的权限，具体情况还要等天和团队里的其他人讨论。

【其实你可吃掉它们，看起来很软很好吃的样子】

陆烬朝白e7这话其实是属于本能的危机意识，它希望自是唯一具有人格的样本，想要毁掉其他可能的竞争者。

他重新坐到椅子上，面对着屏幕，现在是凌晨两点。

“随便聊聊吧。首先自介绍一下，叫陆烬朝是这里的研究员。”

【聊什么好呢？】

“都可。”

【没有什么好说的】文字的出现停顿了一下，【要不你来问问题吧】

陆烬朝确实有很多问题，他的脑子都快被各种形形『色』『色』的疑『惑』挤满了：“关于你自，还记得什么吗？”

【什么都不记得，在摄像开启之前，甚至不知道自是个什么东西】

和陆烬朝想的一样，e7没有前的记忆，现在知的信息都是之前为了测试输入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