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怎么,好像看

没人能想到战争会开始的如此突然。

所有计划都被打『乱』, 林啸鸣接到格勒尼苏的指令，他们需立刻前往前线，行情报工作。

战争时期的情报有多重不言而喻, 以在一切倾颓之时彻底挽救局面，关键到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最终胜负。

林啸鸣即刻动身前往, 他和陆烬朝还没来得及相聚多久, 就又再一次被迫分开。

只是在家国危难面前, 私情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沙弥娅的苏醒计划也因此向后搁置，整个联邦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抗多贡人的战争当，各种势力, 众多心怀鬼胎的人难得将矛头对准他们共同的敌人, 如果联邦倒在多贡人的爪牙之下, 政权都不复存在，他们还能争夺些什么呢？

那天晚上林啸鸣告诉陆烬朝战争开始, 直接拦了辆租车载陆烬朝家，自则直奔格勒尼苏。

陆烬朝坐在车上，仍然能透过车窗到天边的光芒亮着，久久不曾消散。

随后联邦对多贡人宣战, 陆烬朝知道, 林啸鸣身为情报处格勒尼苏的一员，必然踏上战场, 履行自的职责。

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陆烬朝按在车窗上的手不自主地收紧，在战争爆发的时候, 他难道就待在最安全的首都星上，眼睁睁着林啸鸣前往最危险的前线，再一次陷入时刻担心对方安危的境地吗？

……不。

陆烬朝伸手在租车的智控屏上按了下，自动驾驶的车辆立刻减速, 调转方向，驶往央塔所在的方向。

在哨兵拥有五感和精神力优势的情况下，战争被率先投入的必然是大量哨兵，他们是最强大的战士，但在战争之也同样需向导及时的安抚和引导，才能将能力发挥到极致。

陆烬朝是向导，也是医生。

既然当年贵为皇女的沙弥娅都以率领大军亲自击退多贡人，那他作为首席向导，为什么不能做表率？

战争降临，又有谁能真正独善其身？

他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而不是让林啸鸣独自犯险，而自只能眼巴巴坐在家等待。

真正下定决心只需秒钟，陆烬朝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犹豫不决的人了。

租车很快在塔的门前停下，陆烬朝快步走空『荡』的大厅，登陆系统，以最快的速度提交了事先在心拟好的申请书。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格勒尼苏灯火通明，这所深埋地下的殊组织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埋头在自的工位上，处理来自联邦各处的消息：23号边界遭遇突袭，克洛斯航道被截断，蓝桉通讯基站被毁……各种坏消息蜂拥而至，挤满了整个接线处。

这是一场早已密谋好的战争。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斯嘎尔星系上分安静，不然内部再爆巨雷，情况只会更加糟糕，三年的辛苦终究起到了巨大价值，不过在没人顾得上这些了。

林啸鸣研读着同事整理好的简报，同时对照前世的记忆，因为斯嘎尔星系上的连根拔除，情况了不少的变化，总来说比前一世乐观了不少，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详细安排一条条下发，克伦威尔坐在对面的位置上，不断将各种资料深深印刻在脑子里，所有的布置连点成线，连线成面，最终完整呈在他眼前。

“下一个目标很能在三能星系的南翼，只能攻破这里，多贡人就能一步缩包围圈。”克伦威尔盯着巨大的虚拟星图，喃喃道，“坏了，们不会真想一路攻到首都星里吧，这也对自太自信了吧。”

“也许是里应合呢？”

林啸鸣冷不丁的一句吓了克伦威尔一跳，他向椅子上的林啸鸣，镜片后的眼睛里『露』疑『惑』：“什么？里应合？”

“没什么。”林啸鸣顿了顿，“除了三能星系南翼，深红长廊边境也会是目标。”

克伦威尔立刻重新去地图：“这是怎么知道的？深红长廊和这些地点也接不上啊。”

林啸鸣：“那边有一处未被探索的虫洞，具通往哪里还不清楚，死光武器摧毁星球时巨大的能量在玫瑰星系生生开辟了一处虫洞，而口就在距离首都星只有九个小时的地方。”

“你是说有能通过深红长廊的虫洞直接来到首都星附近。”克伦威尔面『色』更加严肃，虽然听起来像极了天方夜谭，多贡人的核心科技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他们其实也不是别清楚，万一对方真的能做到呢？

克伦威尔立刻将两处能遭受袭击的地点提交上去，不过就算使最先的军方通讯系统，消息以最快速度传播到目标地点，也数个小时之后。

有能提醒还没到达，两个地方就已经遭受攻击沦陷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大型战役之时，都需在前线附近建立指挥所。

这时候尼科拉走了来。

林啸鸣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发？”

尼科拉：“明早四点，还有五个小时做准备，林啸鸣，因为你上次表良好，所以这一次上面派发了相当严峻的任务，在我将说明任务内容，你有拒绝的权利。”

在那双灰『色』眼眸的注视，林啸鸣点了下头：“好，我听着。”

森蚺悄无声息地爬到克伦威尔脚边，顺着他的双腿一路向上，吐着猩红的蛇信。克伦威尔眉头紧皱，完全没工夫注意身上突然的森寒感觉。

七朔原本忙里偷闲趴在角落里休息，在听尼科拉说完具任务内容后，忍不住站起身来，『色』泽浅到近乎银白的眼眸望向主人。

林啸鸣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接受。”

“你想好了。”

“我接受。”

尼科拉便不再多言，他嗯了一声，道：“趁在还有时间，把你的遗书更新一下吧，有什么需补充的。”

尼科拉转身离开，门被关上，克伦威尔忍不住道：“天啊，这也太……”

“总归有人需去做的。”林啸鸣入系统，找到自的遗书，他们这种务在入职之时，每个人都会写下一封遗书，并且定期更新，如果遭遇不测，后事就按照上面的内容安排了。

林啸鸣的遗书里面内容不多，他没有太多真情实意的朋友，唯一和这个世界最紧密的联系就是陆烬朝，而在之前的版本里，他已经写完了所有想对陆烬朝说的话。

他不是很会表达自的感情，而且如果这东西被陆烬朝到，就代表他已经死了，死掉之后再让陆烬朝到那些情话，只会更加痛苦。

所以林啸鸣全程的表达都非常冷静。

他想了想，在最后多添了一句话。

【也许此时此刻，我正在哪颗不为人知的星球上注视着你，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期望继续走下去。】

数个小时的时间转眼过去，林啸鸣站起身，准备发。

尼科拉正站在格勒尼苏的底下航空栈道处，清点这名单，见林啸鸣过来，道：“于任务的殊，这次组织会为你派一名观测手，他会和你一同完成任务。”

林啸鸣皱了下眉头：“不需，我自就以。”

在格勒尼苏的许多秘密任务，成员会以小组的形式行动，最少两人，其哨兵负责突和执行，向导担任观测手，为哨兵提供力所能及的调控和支持，在向导的加持下，哨兵甚至以发挥远超自倍的能力。

而林啸鸣的小队至始至终就不同于其他同事，他的搭档克伦威尔是个普通人，所有任务的行动部分都林啸鸣一人负责，他是黑暗哨兵，根本不需向导辅助也能做得很好，一个向导跟在身边，反而会让他束手束脚，影响行动。

“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请服从。”尼科拉冷冰冰的，没给他抗拒的机会，“上船吧，你的观测手马上就会过来，路上记得抓紧时间磨合一下。”

林啸鸣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登上飞船，正如尼科拉所说，他必须服从上面的命令，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等到那位向导观测手过来，他以点手段让对方主动退。

毕竟自在任务途不会分心来照顾他，应该没有任何一个向导想自这样的哨兵作为搭档吧。

林啸鸣在位置上坐下，闭目养神，七朔趴在他脚边，同样抓紧时间休息。

林啸鸣暂时忽视感官，将全部注意力集在自精神图景的内部，陆烬朝昨晚刚为他梳理完，一切都是最有序的样子，机械城市继续向着天空建造，已经成为了肉眼难以勾勒具结构的样子，再过不久，他的图景建设将会达到前世的巅峰形态。

这一时间提前了年，因为他前世积累的丰富经验，也离不开陆烬朝对他的帮助。

面传来声音，是尼科拉在和谁说话，大概是他的那位向导观测手吧。

林啸鸣没什么兴致去听，他专注于精神图景之，里面还有陆烬朝清理时残存的痕迹，战争来的太过突然，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对话声消失了，很快有人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林啸鸣睁开双眼，冷冷地向身边，他至少在一开始把所有警告和提醒都告知对方，以免在关键时刻，向导会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个安全带是这样系的吗？和其他飞船不太一样啊。”向导低头整理着腰间和双肩处的带子，眼睫低垂，黑发柔软的发梢扫在耳尖。

旋即他意识到了来自哨兵的震惊目光，琥珀『色』的眼眸抬起，对林啸鸣『露』笑容：

“怎么，好像起来很惊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