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二合一】势必会引发

林啸鸣已经来到了多贡人据点的附近。

队多贡人卫兵迅速走过, 未能发现在阴暗的角落里隐藏的哨兵。

这颗星球距离恒星很远，而众多巨型星舰挡在和恒星之间的连线上，遮住光芒, 于是切照明由工具提供。

等到最后个多贡人经过，林啸鸣个闪身, 速度快到几乎是直接消失在了原。

精神力巨细无遗探查着周围, 转瞬间规划好了最完美的路线, 这处据点里的异族不少，林啸鸣无法做到陆烬朝那样极致的催眠，所以所有能看到他的多贡人死了。

在不被留意的角落里, 新鲜的尸体具具堆放, 在血腥味蔓延出去之前, 空间被再度封死。

整个据点甚至因此安静了不少，然而直到现在, 还没人发现短短时间内竟然少了这么多人，大部分多贡人投身在战场之中，驻留在荒星上的多贡人只有少数，负责通讯基站的维护和信号处理。

并且前去探查不断从战场上坠毁到荒星上的敌我飞船也需要人手, 也就被林啸鸣抓住了机会。

他路潜伏, 来到了通讯室之外，十多名多贡人在其中时刻不停的工, 它们需要将机械星球上传来的信号再度加强且二次加密，保证能够顺利传递到下通讯基站, 而不是中途因为宇宙中的离子和电波干扰衰减到丢失信息。

林啸鸣进去的悄无声息。

没人知他究竟是从哪里，怎么潜入的，当那名埋工的多贡人嗅到莫名其妙血腥味，回看去的时候, 林啸鸣已经拧断了它三名同伴的脖子。

它瞳孔猛缩，在第时间『摸』枪，手臂上的骨刺弹起，但在它发起击毙入侵者之前，银白的身影鬼魅般横越而出，将它扑倒的同时口咬断了脖子。

砰砰！

连续两枪夺走另外两个多贡人『性』命，林啸鸣把抓起瘦长的异族挡在身前充当肉盾，子弹噗噗没入多贡人还没死透的身体里，打它四肢抽搐，最终无力垂下，被林啸鸣扔垃圾样摔到边。

七朔的存在成为了最大的杀器，多贡人看不到精神体，根本无从知下秒袭击会从哪个方向而来。

哨兵的精神力干扰着多贡人的神志，他虽然无法做到像陆烬朝那样的催眠，却也能进暂时的扰『乱』，反应速度下降，在血拼中，瞬间的失神能丢掉『性』命。

时间通讯室里『乱』成了锅粥，其中个多贡人意识到不好，立刻转身伸手去碰控制台角落里的盒子，它把掀开黑『色』的盖子的同时，林啸鸣和七朔已经解决掉了房间里除它之外的所有人。

雪豹扑向大半个身体趴在控制台上的多贡人，利爪能瞬间将身体撕碎，獠牙上沾着它同类的鲜血，在脖子被咬断的前瞬，多贡人靠着身体重量猛然拉下了拉杆！

嗡——

看不见的能量波从黑『色』盒子中发出，水中涟漪般扩向四面八方，在碰到七朔的瞬间，七朔惨叫声，身影骤然虚幻，原本应该咬断多贡人的獠牙径直从异族的身体上穿过。

颗子弹代替七朔，击中它后脑，了结了多贡人的『性』命。

异族的身体倒在『操』纵台上，鲜血和脑浆枪口流出，体.『液』流失，尸体因此迅速缩水，但仪器终归是打开了。

无形的波冲击在林啸鸣身上，哨兵只觉在这刻精神力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抽走了，甚至让他无法感知到周围界的存在。

脑子里有东西在轰隆隆碾过，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机械城市中所有齿轮齐齐卡住，轴承僵硬，七朔已然消失不见。

林啸鸣转瞬意识到刚刚多贡人拼死开启的，是那针对哨兵和向导的精神力武器。

纵然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多年练就的本能仍然让林啸鸣的身体大步冲上前，抓住拉杆奋力将它推了上去！

装置被关闭，但影响到底已经造成了，林啸鸣跌跌撞撞在原挪了几步，终究还是无法控制住身形，靠着『操』台跌倒在。

疼痛吗？不，那是比疼痛加难以忍受的感觉。

精神力在被抽离，被那股未知的能量吞噬，就连屏障也无法挡住，图景中的城市彻底停止了运转，就像原本具有生命的东西突然死去了。

眼前逐渐黑暗下去，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无法被哨兵感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朝着侧旁倒去，手臂传来迟钝的痛感。

林啸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应该倒在了多贡人的尸体上，也许手臂碰到了它们身上坚硬锋利的骨刺。

他的精神力在被剥夺，如同重新变回了普通人，甚至再也感受不到精神体的存在。

上次出现这种失控的感觉，是在他被烧死的时候。

意识消失的前刻，林啸鸣已经无法进思考了，他满脑子只有个念：

还受着伤的陆烬朝要怎么办？

“唔——！”

陆烬朝猛然从黑沉睡梦中惊醒。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冲击而过，触牢牢将他保护着的精神力，邪恶而混『乱』的进着强力干扰，甚至想要将其敲骨吸髓般完全耗干。

他眼前发黑，时间分不清究竟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大脑被未知能量干扰后的症状。

双手下意识紧紧攥起，芙蕾雅紫晶挂坠上干涸血痂被捏碎成暗红『色』的粉末，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精神冲击很快消失，但就只那么下，让陆烬朝难受过了老半天才缓过来，他闷闷咳嗽了两声，挣扎着重新控制精神力。

还好，影响不是很大，意外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原本濒临过载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这会不会是多贡人用来针对哨兵向导的武器？

通过精神链接，陆烬朝也大概知林啸鸣从机械星球的总控室里听到了些什么，多贡人无法意识到精神力的存在，为了对付哨兵这人类最强的战士，它们制了专门的武器。

……那啸鸣？！

陆烬朝下子精神起来，能量波很能是从通讯室传来的，自己距离那么远收到波及，难受成这个样子，如果林啸鸣近距离直接遭受冲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陆烬朝紧紧皱起眉，能量波只持续了下就消失了，往好处想能是啸鸣关闭了多贡人的武器，往坏处想……就是解决掉林啸鸣后，多贡人也不再需要继续开启。

他必须去看看情况。

陆烬朝撑着墙壁起身，受伤的腿稍微用力碰就钻心的痛，震伤的内脏也持续不断提供着异样感，他试着走了两步，不不停住脚步，低低倒抽口气。

还是疼了。

但他必须去找林啸鸣。

陆烬朝闭上双眼，进入到自己的精神图景中，海面因为刚才的能量冲击涌着异常的波，推着竹筏上下浮，还好已经在慢慢平息了。

早在向导学院的第个学年，陆烬朝就意识到自己不光以调整哨兵感官，还能将同样的手段用在向导身上，甚至说通过建立内部屏障的方式，阻隔自己的感觉。

海水形成的墙壁立起，比起多年之前，陆烬朝对精神力的掌控精进了不只是丁点，转瞬间就将痛觉调整到了十分之的程度。

他睁开双眼，试着走了两步，挺好，疼痛在以忍受的范围。

不能全部关闭，痛觉是人体发出的危险警告，完全屏蔽很容易出现严重事故，特别是他现在还受着不轻的伤。

前呕在胸前的血已经干了，将战术服外套染成深『色』，也许味会引起多贡人的注意，但这颗星球现在无法被恒星照『射』，脱掉又实在冷。

陆烬朝最终还是决定穿着它，如果出现意外，他还有精神力能够傍身。

向导从藏身的角落里走出，拖着受伤的右腿，精神力向着林啸鸣离开的方向延伸，寻找通往通讯室的路。

路上林啸鸣留下了很多痕迹。

也许对多贡人来说，哨兵的踪鬼魅般捉『摸』不清，但陆烬朝是被林啸鸣传授过全部知识的，他知晓林啸鸣时的习惯，也就从这些微不足的蛛丝马迹中，跟随者数小时前哨兵的脚步。

周围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到有些怕，陆烬朝连个多贡人的影子没见到，似乎整颗荒星上就只剩下了他这唯的生命，越靠近多贡人的据点，就越控制不住慌张。

终于来到了临时据点，陆烬朝确定附近无人，试探着走进去，精神力悄无声息向着深处蔓延，率探路。

尸体，很多的尸体。

陆烬朝从未想到会在各处角落里发现那么多异族的尸体，它们全因为击毙命的狠厉攻击死亡，尸体横七竖八堆放在封闭的房间中，尽量阻隔气味和血『液』蔓延出来。

陆烬朝脚步迟疑了下，最终单手扶墙，拖着受伤的右腿继续深入，整个据点以说被林啸鸣清理干净了，他连个活着的多贡人没遇见。

艰难的进后，陆烬朝终于来到了通讯室门口，血已经漫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比双眼快知其中状况的当然是精神力，在灰白片的精神领域中，陆烬朝清晰看到了那点光芒。

原本应该是阳般无比耀眼的存在此时此刻熄灭了，暗淡和周围死去的多贡人无异。

啸鸣！

陆烬朝强忍着疼痛加快脚步，就看到林啸鸣倒在『操』台前，身下压着多贡人的尸体，手臂被锋利的骨刺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周围是十数个已然死透的多贡人，大多被子弹夺走『性』命，也不乏脖颈被整个咬断的凄惨死装，然而陆烬朝完全顾不理会这些异族，他瘸拐来到林啸鸣身边，用力把他从多贡人的尸体上扶起来。

他颤抖着手指按上哨兵颈侧，感受到波的瞬间松了口气，林啸鸣的生命体征还在，只是精神力受到强烈的冲击，陷入了受迫的昏『迷』。

陆烬朝看向『操』台，下子就注意到了上面带着血迹的拉杆，黑『色』盒子里装着的应该就是针对哨兵和向导精神力的特殊武器了。

陆烬朝小心用精神力探索盒子的内部构造，他对电子机械方面的了解不多，只能『摸』出个大概，尽能将装置的结构牢牢记在心中。

最完美的计划应该是把这玩意拆下来带走，让联邦进深入的研究，他们现在连命不定能保住，带着信号收集装置就已经很费劲了，哪里能再多带个这东西呢？

确定记了个差不多，陆烬朝从多贡人的尸体上『摸』出把枪，对准装置扣扳机，打空了整个弹夹。

毁掉这个东西对已经掌握技术的多贡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至少能保证接下来他们在荒星上的安全。

扔掉空弹的手.枪，陆烬朝重新在另多贡人身上翻出使用激光弹夹的枪.械，带在身上防身，他抓着林啸鸣的手臂将哨兵撑起来，想要架着他离开这个去到安全的方。

然而在哨兵体重压在身上的刹那，右腿上钻心的疼痛就让陆烬朝失去了力气。

要知这已经是将痛觉调整到十分之的程度了，陆烬朝相当清楚如果强撑他的右腿说不定会直接废掉。

他只能放下林啸鸣的手臂，改为拖着哨兵的条腿，尽量用左腿发力，侧身将意识全无的林啸鸣向外拖去。

精神力精细的探测周围，注意到在城市遗迹的下方是曾经人类留下的铁系统，铁早已废弃多年，通却仍然处在下，暂时还未有会坍塌的迹象。

是距离这里最近，也足够隐蔽的藏身之处。

很快确定目标，然而最难的是怎样才能到达那里，陆烬朝自己走路已经很困难，何况还拖着哨兵。

路上他走走停停，疼痛时刻从右腿传来，分不清是骨骼还是肌肉，亦或是两者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鲜明的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强烈的存在感。

汗水不断冒出，湿湿黏在身上，莫名感觉到又冷又热，陆烬朝咬紧牙关，再度将自己的感官等级降低。

平时十五分钟的路程他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终于通过近乎是断壁残垣的楼梯，来到了城市之下的铁通。

陆烬朝已经快要虚脱了，他将林啸鸣的身体摆靠在墙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哨兵身旁。

还不能就这样停下，整个据点里的多贡人被林啸鸣杀光了，短时间内他们确实是安全的，然而当其他方的多贡人意识到这颗荒星出现失联迹象，就会立刻派人前来查看。

以及那些前去探查失事飞船的小队，还不知多久之后会回来。

他现在已经基本上失去了能力，必须要让林啸鸣醒来。

陆烬朝用力喘.息几声，空气涌入肺部，缓解了呼吸的窘迫感，他强撑起身体，背靠墙壁坐直身体，伸手拍了拍林啸鸣脸颊。

“啸鸣？啸鸣！”

向导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通中。

林啸鸣不，精神力仍旧出于种近似枯竭，或者说根本无法释放出来的状态。

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脸上满是鲜血和砂土，陆烬朝勉强用衣袖给他擦了擦，哨兵垂着，眉紧皱，如同挣扎在某种无法摆脱的梦魇中。

陆烬朝用力闭了闭眼，收回拍打哨兵脸颊的手，改为抓住他的手臂。

精神力进入哨兵的意识海。

陆烬朝瞬间就意识到了这里和往常的不同，如果说往常的意识海是流的，那么现在这里已然成为了片死寂，精神图景的屏障完好无缺，看不出任何损伤，但异常无处不在。

他小心谨慎探入哨兵的精神图景，机械城市处在箱庭之中，被严密的围住，最开始的时候陆烬朝需要林啸鸣主为他敞开，才能进入到其中。

但现在的林啸鸣意识全无，完全不是他平里最为警惕的模样，水渗入城池，化天上的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齿轮停止转，轴承静止原，不再有精神力于管中流，整座城市失去了力，到处死寂片。

林啸鸣现在的状态很像当初尼科拉陷入图景封闭时的样子，只是还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如果拖下去情况肯定会越来越差，他需要找到林啸鸣的精神投影，将其唤醒，然后通过“井”离开精神图景，完成苏醒。

陆烬朝从未在城市里见过林啸鸣的精神投影，却知它究竟在哪里。

精神投影的状态下，陆烬朝摆脱了肉.体的痛苦，重新变无比轻盈起来，骨折的右腿，被震伤的内脏如同就此离他远去，这是方对他来说度自由的界，即使现在身处在林啸鸣的精神图景中。

雨水不断落下，用自己的精神力填充干涸的管，带齿轮和轴承转，细雨之中，陆烬朝步步向着城市最中央的塔走去。

那是整座机械城市里他从未探寻过的方，也是林啸鸣直在对他隐藏的秘密。

陆烬朝尊重林啸鸣做出的选择，并不会因为哨兵阻隔了前往塔的所有通路感到被隐瞒的不畅，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

但现在他必须要去探寻林啸鸣的那些秘密了。

希望啸鸣醒来后不会生气。

终于来到了百米塔之下，陆烬朝伸出手，按上了光滑的墙壁。

金属的冰冷触感传入掌心，塔是没有任何入口的，想要主进去，只有个办法。

精神力开始融合，陆烬朝的手直接穿过了墙壁，然后是胳膊，肩膀……

他和林啸鸣的适配『性』很，精神力间天生的亲和力不会产生排斥反应，陆烬朝知，旦这样进融入，势必会引发无阻挡的结合热。

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啸鸣能够醒来，他怎么样以。

陆烬朝迈开步子，径直穿过了塔的金属墙壁，坚定步入了这神秘领域的内部。

片漆黑。

什么看不到。

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陆烬朝凝聚精神力，汇做盏小小的心灯，然而周围的黑暗如同实质，浓郁怕，暖黄光芒根本无从穿透，只能勉强照亮陆烬朝周身的小片区域。

陆烬朝伸手去抓，黑暗丝丝缕缕从他指缝间流过，不是负面情绪，也不是冗杂的信息，却让人不由自主从心底里感到寒冷。

这些是什么东西？

陆烬朝『摸』不清楚，他护佑着心灯，谨慎观察四周，塔内空间比在外面看上去要大不少，边缘是圈圈螺旋而上的楼梯，粗略看上去有很多层。

他现在处在最底层，周围只有浓重到成为实体的黑暗，以及些凌『乱』堆放在角落里的盒子，落满灰尘。

陆烬朝尝试着触碰盒子，纷杂的记忆涌入他脑海，全是些无意义的场景。

是那些最不重要的记忆，哨兵的记『性』很好，于是无足轻重的零碎记忆就全被扔在了最底层。

陆烬朝开始沿着楼梯向上。

走了几阶，他能明显感觉到黑暗在阻挡他，排斥他继续向上，但同样陆烬朝也知，林啸鸣能就在塔的最顶层。

塔没有任何和外界连通的存在，当然也不存在窗户，黑暗封闭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心生压抑，每上前步，能明显感觉到强大的阻力。

心灯尽能驱散着黑暗，然而那些实质『性』的浓稠围绕在陆烬朝身边，在意识到无论如何无法将其驱逐后，陆烬朝转变思路，选择接受它们。

他任凭黑雾缠绕，不再用精神力做出抵抗，只让心灯的光芒照亮脚下的路就好。

陆烬朝立刻感觉到了效果，近乎凝滞的阻力消失了，在他接纳黑暗之后。

多的盒子出现，隐藏在浓黑之中，知晓这些是林啸鸣的记忆，陆烬朝不再故意去触碰，他不是因为好奇才进来的，必须要尽快找到林啸鸣，将其唤醒。

随着度上升，塔内不再是空『荡』模样，细碎的零件开始出现，组成危险的机关，密密麻麻遍布在陆烬朝的前路上。

向导小心探查，避开或者破解，如果实在无法处理的，就将这些足以致人死的陷阱激发，再走过去。

然后楼梯消失了。

在塔的中段，楼梯消失了，不再有任何能通往上层的路。

陆烬朝停住脚步，他眉紧皱，从楼梯断裂处向下看去，无论哪个方向，迎接他的只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