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二合一】一如从死亡

他们两个人身都穿了那种有很卡扣的军用功能背带, 林啸鸣将便携式微型氧气设备挂在陆烬朝后背的卡扣，自己取下备用的氧气设备，同样咬住管子。

无论计划得再好, 实施起来果会或或少现一点小小外，特别是陆烬朝从未经受过特殊的相关训练。

好在他们早就预料会有这种情况, 事先做了准备。

有林啸鸣在身边, 没什么好担心的。

陆烬朝咬着氧气管, 仍不愿在水中睁眼，精神领域中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周围挤占一切空间的海水，方燃烧的逃生舱和飞船残骸, 不断沉入深海的碎片, 还有身边明亮耀眼的存在。

两人继续向下『裸』潜, 林啸鸣的体格能直接潜水下米的深度，陆烬朝比他差不少, 他再怎么紧急训练，也比不身体素来健壮，还有着前辈子丰富经验的林啸鸣。

海水了最好的保护，飞船和逃生舱确实爆炸损毁得很彻底, 二皇子的人大概在狂喜吧。

虽时间紧迫, 陆烬朝还是做了许设计和准备，从e7藏身星球发的飞船一共有四二艘, 从不同路线赶来，每个面都带着装有大脑的培养柱, 但只是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

便是陆烬朝和林啸鸣亲自护送的。

只是没人知晓他俩究竟在那一艘飞船，保险起见，四二艘飞船都为了二皇子必须要摧毁的目标，牵扯了大量精。

陆烬朝也不是没想过使用world司的快递服务, 快递员都是外星生物且实超群，是最能够获得保障的。

而他仔细研读了快递司的规，发现如果想要运输活物，必须拥有宠物许可证或者食品许可。

而沙弥娅的脑子既不是宠物，也不是食物。

没有哪家快递会同运输人体器官。

快递这条路被堵死，但靠着他们自身的能，同样也能做。

培养柱不知道被海水卷哪里去了，陆烬朝并未太过担心，林啸鸣继续下潜，而向导经因为过大的水压感受不适了，便停留在原地，等待着哨兵。

精神链接将想说的话尽数传入对方脑海，就连手势都不用打，林啸鸣明白陆烬朝的思，哨兵在这一刻仿佛化身海洋生物，不断深入冰冷的大海。

培养柱无声地沉入深海。

它在落水时被急流卷走，转眼消失在了陆烬朝的视线范围内，无人注的地方慢慢沉没。

早在运输之前，陆烬朝就特地将它转移至了用最坚固材料制作的培养柱中，防止外碰撞或者被水压挤碎。

一尾游鱼从旁边游过，无数浮游生物飘浮在海洋浅表，这颗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是那么格格不入，坠落向更加黑暗的地方。

就连阳光也很难穿透。

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时间的流逝都变得难以察觉。

和终端之间的链接中断，不再能通过摄像头看周围，借助麦克风听见声音，一切都归死寂中的虚无。

没有可以发音的嘴，没有能够视物的眼，没有足以听声的耳，世界更是无从触『摸』，只有一颗具有识的大脑静静地沉默。

而有什么东西现了。

轻盈的，如水般柔软的，半透明的，现在海洋中。

如果冻般的身体自下方飘来，稳稳拖住了不断下沉的培养柱，伞盖扇动，无数条触手花蕊般在海水中轻盈摇摆，带动身体缓缓地浮。

细长的触手浓密如丛林，路过的鱼不慎碰末端，还没来及游远，就缓慢停止了动作，死毒素造的浑身麻痹。

触手卷起鱼尸缩回，动作仍旧那么轻柔，伞状体下方的息肉将其吸附，酵素分泌，分解着刚刚捕获而来的食物。

它那巨大的伞盖托着培养柱，远远看去，宛如真正生长了一颗属人类的大脑。

向着方更明亮的地方游去。

兴许是精神图景中本身就存着一片海的缘故，陆烬朝面对周围的空旷和寂静，反倒感受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切，他静静等待着，精神领域扩张更远，更深的地方。

深海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弱地同他呼应。

在陆烬朝的精神领域中，现了另一片微光。

那光最开始只是相当微弱的一点，缓慢地浮着，它不像其他哨兵或向导一样明亮，只是淡淡的，淡淡飘浮在海洋之中。

陆烬朝的精神碰它的那刻，仿佛被赋予了额外的量，光点亲昵地朝向向导所在的方向慢慢靠近，从至暗的冰冷深海中浮。

经潜入米深海域的林啸鸣清楚看下方的黑暗中，有东西正在游动。

阳光经过海水的层层削弱，在这个深度经变得黑暗，但哨兵『色』的视仍让林啸鸣能够看清所有细节。

光，确实是有光现，在黑暗深海中如此惹人注目。

它轻盈地浮来，摆动着狭长的，浓密的触须，巨大的半透明伞盖托着培养柱，伞盖圆边的每一次翕合都带起水流。

浮游生物在触须中飘『荡』，而体型更大一点的鱼虾，则处本能远远躲避着这能将它们一击毙命的危险生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北极霞水母。

它游动在海水中，却并非真正存在这片海洋中的生物，在培养柱中大脑逐渐下沉至深渊之时，才终时隔近年，再度悄无声息的现。

这是一只精神体。

皇女沙弥娅作为哨兵，她的精神体是一只北极霞水母。

这种体型庞大的水母曾一度被认为是旧地时期之最，伞径两米，触手长米，虽之后随着星际探索更异种生物被发觉，霞水母渐渐显得普通起来，但如今亲眼见，真正身处它的面前，才能感受究竟是怎样的震撼。

因为水母的栖息环境，很少有人见过沙弥娅的精神体，但她确实是能让精神体短暂现在空气中，因为那完全由她的精神凝聚而，并非真实的海洋生物。

当刺丝翻，『射』毒素，任被碰的敌人都将陷入神经麻痹的状态中，甚至死亡。

林啸鸣不再下潜，注视着更深处大脑被精神体慢慢托来，他们早就从皇帝中知晓了沙弥娅的精神体种类，以及究竟能做怎样的程度，才最终敲下来全部计划。

新看培养柱，两人都放松下来，而陆烬朝才刚刚和林啸鸣分享自己的喜悦和欣慰，就被精神领域中另一点突现的光点吸引了注。

那光比霞水母的光芒还要浅，在灰白世界中甚至称得黯淡，紧贴在霞水母身边，几乎被完全掩盖，如果不是陆烬朝格外敏锐，甚至都不会发现。

黑暗中，略小一些的水母浮现来。

黑红『色』的伞盖边缘满是褶皱，在伞盖下，是四条丝带般的腕，随着水流飘浮。

在它的身，同样传来独属精神体的波动。

……这是？！

陆烬朝忍不住睁开眼，立刻被海水刺得再度闭，但在睁开的那片刻中，他看了那只精神体的模样，又或者说，借助精神链接，通过哨兵的视野看了它。

黑红『色』的四条腕带柔顺的飘『荡』着，掠过身边北极霞水母的触须，却不会被伤害，轻柔的手一般抚『摸』培养柱，又似裙摆摇曳中翩起舞。

一如从死亡边境徘徊，游『荡』在冥河之中的贵『妇』人。

跨越生死。

那是一只……冥河水母。

生活在千米海域中的神秘存在。

它也是一只精神体！

这片海域中就只有陆烬朝，林啸鸣，还有身为大脑的沙弥娅。

答案非常明确地摆在面前，难以置信却又合情合理——沙弥娅竟拥有两个精神体！

冥河水母陪伴在霞水母身旁，将培养柱托了林啸鸣身边。

哨兵压住心中的震撼，小心地伸手将其抱回。

两只巨型水母和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确保毒刺不会伤害林啸鸣。谁都没能想竟会在这里见栖息在千米以下海域的冥河水母，就算沉静如林啸鸣，也忍不住看了两眼。

精神链接传递着全部思绪和情绪，林啸鸣抱着培养柱回陆烬朝身边，他们并未等待久，海水的涌动便急促起来，几分钟后，一艘小型潜水艇现在了感知范围内。

潜艇停在了他们下方，两人来入处，盖子自动打开，他们和海水一起进入过滤舱。

舱盖闭合，确密封后，过滤舱开始排水，随着水位降落，终不再有肺部被水压住的窘迫感，陆烬朝松开氧气管，长长地舒了气。

林啸鸣一只手抱着培养柱，另一只手解开身的功能军用背带，微型氧气管掉在脚边，他抹了把脸的水，道：“走吧。”

陆烬朝点点头，知道现在的e7断开了和设备的链接，处在一片空茫的状态，他时刻用精神包裹着大脑，不让对方陷入茫茫的孤寂之中。

两人摘下身的所有装备，通过两道过滤门，换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进入潜艇内部。

林啸鸣在格勒尼苏的同事正在盯着仪表盘，见两人进来，转头看来。

“谢了。”林啸鸣和同事击掌，坐位置，将培养柱放在舱室中央的凹槽中。

陆烬朝在他身边坐下，现在为止，计划实施得都相当顺利。

前天林啸鸣向格勒尼苏申请了一艘小型潜水艇，申请刚提交去没久，就被通过了。

他可是刚刚新鲜炉的黑暗哨兵，现在正处在各方势争夺的阶段，格勒尼苏下决心要把林啸鸣留住，就算他想要一艘军舰，级都能考虑考虑，更况只是一艘小小的潜水艇呢？

就连飞船在海面被击落的位置都是早就计算好的，时间，位置，利用周围状况新唤醒沙弥娅的精神体，一切流程都在掌控之中。

沙弥娅的大脑脱离了身体太久，就算现在能够看精神体的存在，但仍无法发精神，陆烬朝研究过后才想了如此对策，在大数情况下，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第一次现都是在某种紧急或者特殊的情况下。

如果他们让大脑陷入险境，说不可以将她的精神再度激发。

是在落水之后，培养柱被从陆烬朝身边卷走，落入了深海之中。

林啸鸣按动仪表盘的某个按钮，周围的舱壁立刻变得透明，为了能够窥见外面的舷窗。

两只水母游动在潜水艇侧旁，无声地跟随着，北极霞水母透明而明亮，呈现致命的美丽，而另一边的冥河水母的存在本身就是那么的神秘，黑红『色』的身体仿佛本身就代表着某种诅咒。

只是现在，死亡的诅咒被击破了。

陆烬朝的精神穿透潜水艇坚硬厚实的舱壁，围绕在两只水母身边，它们确实都是属沙弥娅的精神体，一只是她身为哨兵本来就有的，而另一只现的原因，陆烬朝大概经知道了。

是因为他的精神。

数年来陆烬朝一直在探索精神的奥秘，他发现了神圣家族的存在，得知他们因为某些原因被联邦忌惮选择永远离开。

他作为介绍人，辅助精神相当微弱的女孩完了第一次等级评，天矢一星的抢救中为颅脑损伤的女孩做手术，那曾经被他精神包裹的小姑娘，在后来觉醒为了向导。

而被陆烬朝精神滋养最的，正是编号为e7的大脑。

这是神圣家族的天赋，也是他的天赋。

——他让原本作为哨兵的e7，同时为了向导。

这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因为世界只有这一颗功被体外复制、并且苏醒后具有自主识的大脑。

它在此之前必须是个哨兵，还必须正好由最强大的向导唤醒，又在之后数年内被频繁滋养，以及种种最不可或缺的经历和感悟。

在众因素的累加下，无数偶中才诞生了这唯一的奇迹。

林啸鸣和他一同望着外面，过了许久，低声道：“很美。”

“嗯。”陆烬朝轻轻应了声，他手掌按舷窗，道，“也许更的奇迹也正在发生。”

陆烬朝在海水里睁了眼，进入舱室之后还是有点不舒服，林啸鸣拿了洗眼『液』过来，帮他稍微清洗了一下。

陆烬朝忍不住笑道：“明明你才是最敏感的那个，怎么反倒一点反应都没有。”

潜艇加速，逐渐将两只水母甩在身后，精神体变得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周围。

不过还会有再度见的机会。

这片海洋连通着内陆的湖泊，潜艇顺利通过大陆架下狭窄的洞『穴』，来位德莱特斯的秘密研究所。

陆烬朝抱着e7，从浸泡在地下水池中的潜水艇中来，伸手在林啸鸣手借了把，大步迈岸边。

周围经等待着不少人，陆烬朝抱着培养柱，被一路护送来手术室外，将培养柱交给温荣兮。

“可以开始了。”

整个首都星最好的外科医生早就等待与此，手术由温荣兮主刀，陆烬朝作为总负责人同样需要现在手术室里，他经太久没有做过手术，按理说不适合一来就负责如此高难的项目，但他精神能够提供的帮助才是真正不可或缺。

陆烬朝迅速把自己收拾一顿，时隔许久终再度穿手术服。

他走进手术室，所见皆是泰斗级别的人物，诸位大拿正在做着最后的交谈和计划核对。

培养柱放在一旁，白花花的大脑漂浮着，陆烬朝的精神再度将其包裹。

——再过几个小时，就能新拥有身体了。

微弱的精神给予他回应，了最后关头，e7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沙弥娅的身体躺在手术床，皇女双眸紧闭，头发经被剃光，做好了大脑移植的所有准备。

手术中的灯光持续了九个小时，才最终熄灭。

林啸鸣躺在外面房间的床等待，他闭目休息，用自己的精神支撑着手术室中的陆烬朝。

从运输时开始，二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再高强度使用精神，就算是神仙也难以做，好在他可以通过精神链接，尽可能给予陆烬朝更支持。

林啸鸣睁开眼，在手环震动之前，一把按住。

哨兵坐起身，向外走的同时低头看了眼，果，二皇子发动了政变。

他应该是确脑子被毁掉，短暂庆祝之后决乘胜追击，但林啸鸣并不担心，一切部署都经做好，他们列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想好了每一种具体的解决方案。

就算二皇子有宫川家族的帮忙，早有准备的皇帝也不可能被很快解决掉。

可不要低估一个父亲想要新见女儿的决心啊。

他拉开门去，就看经换好衣服的陆烬朝从手术室里来，向导的状况明显不是很好，他再怎么强也只不过□□凡胎，连轴转了二个小时，终究受不了了。

林啸鸣来向导身前，张开双臂，陆烬朝脱地靠在他身，闭眼睛，明显一动都不想动。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陆烬朝的精神图景直现在仍是封闭的，如果陷入过载，没人能够帮他。

“好好休息吧。”他将向导搀扶回房间，照顾他躺下，“接下来由守着。”

陆烬朝嗯了一声，刚一沾枕头就昏过去般睡着了。

林啸鸣坐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确陆烬朝的精神水平趋稳，才轻手轻脚地走去。

所有的手术参与者都耗费了大量精，需要休息，温荣兮也在生活助理的照顾下去了隔壁的房间，而沙弥娅被推入症监护室。

手术非常顺利，神经和血管被一根根拼接，大脑新和身体建立起联系，将它破坏只需要不一秒钟，修复和建，却花了整整年。

沙弥娅的各项指标都相当好，只是还不知道需要久才能苏醒。

林啸鸣站在病房外等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同样去休息。

沙弥娅醒来的比众人料想中要早。

棕『色』的眼眸时隔年再度悄睁开，她呆呆望着纯白的天花板，识处在『迷』蒙混沌之中，也许麻醉的效果还未消退。

但她不愿闭眼睛，沙弥娅将它睁得很大，甚至不肯眨眼，生怕这清晰呈现在她视网膜的景象只是一场幻觉，在眼皮遮挡后就会彻底消失，以至干涩的眼中疯狂涌生理『性』的泪水。

医护发现了她的醒来，立刻查看状况，各种频率的声波震动耳膜，让她听了声音。

很快她感觉手臂正在被触『摸』，那感觉实在太过陌生，陌生她想要立刻跳起来逃跑。

这就是……身体吗？

沙弥娅尝试着下达指令，她根本不明白要如控制身体，这在她的知识体系中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该想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动起来？

又要怎样才能开说话？

很害怕，好像自己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了。

这真的是她的身体吗？

但很快，熟悉的能量温和地延伸过来，驱散了所有说不来的恐慌。

陆烬朝脚步匆匆地来病房，身后跟着林啸鸣，向导的头发『乱』糟糟的，显没来得及收拾，他刚被叫起来，没睡醒，不过就算休息不够，在听沙弥娅苏醒的那刻，全部困都不翼而飞。

“你醒了。”陆烬朝站在床边，迅速看过旁边仪器的所有指标，“不用着急，也不要慌，手术非常顺利，对身体的适应需要一个过程，现在只要安静地躺在这里，感受外界给予的刺激就好，尽可能地感知身体存在。”

护士从手指开始，轻轻按捏沙弥娅的身体，顺着手臂向，肩膀，胸腹，还有双腿。

哨兵的触觉非常敏感，护士担心刺激刚刚苏醒的沙弥娅，最开始的道很小，而陆烬朝用精神检测着状况，告诉护士可以稍微再用一点气。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连接身体，沙弥娅的五感好像没有正常哨兵那么敏锐了。

不过现在众人都没工夫关注这些，在全身下都被触『摸』，感知究竟哪里属自己的身体后，沙弥娅尝试着『操』纵眼皮。

完了第一次眨眼。

黑暗，后很快又亮堂起来。

周围的人和物都没有变。

“对，就是这样。”陆烬朝轻声继续引导，“你能感受呼吸吗？自主的呼吸，当注放在面时，你会识要如使用的肌肉，正在胸腔中不断鼓起又缩小的脏器是你的肺。”

沙弥娅的呼吸变得更慢了一些，从无识的自主呼吸，变为控制下的缓慢吸气。

“如果太慢，你会感觉微弱的窒息……”

林啸鸣拉过一旁的椅子让陆烬朝坐下，站陆烬朝身边静静听着他教导沙弥娅适应着身体。

只过了二分钟，陆烬朝就停了下来，他让沙弥娅知道了呼吸，眨眼，吞咽这些最基本的身体功能，也确大脑和身体之间的神经连接相当完美。

至其他的需要慢慢来，沙弥娅才刚刚苏醒，深度麻醉的效果可能都还没完全褪去。

陆烬朝：“好好休息，不用怕，和啸鸣，师，还有很最好的医生都会在这里，你有充足的时间慢慢适应。”

林啸鸣嗯了一声，他站在床边，对病床这位早在年前就是英雄的皇女沉声道：

“殿下，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