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二合一】一直以来蒙

林啸鸣走在机械之城中。

细雨延绵不断, 落在身上带些微湿润的凉意，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处细节，所有零件都是他亲制造, 组装成现在的雄伟模样。

街道干净的一尘不染，被润湿的地面上也存不住积水, 空灰蒙蒙的, 一如曾经南星上的许多个日子。

周围充斥着陆烬朝精神力的波动, 但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林啸鸣并不着急，城市之中到处都是路，但大都是那种非常狭窄的小巷道, 或者交错管道中留出的空隙。

建筑无休止地向着空生, 最高的仍然是中央黑塔, 林啸鸣到塔前，伸推开大门。

周围弥漫着化为质的黑暗物质, 那些纠缠成茧曾经将他牢牢困住的锁链经尽数破碎，微光从每一层的窗子里透进。

林啸鸣沿着螺旋的阶梯向上，走了大概二十几层，在楼梯的窗边看到了向导的身影。

陆烬朝坐在窗沿上, 双腿自然垂在外面, 稍微一推就会掉的样子。

他正望着城市，在这个高度, 能够将这座雨幕之中奇迹般的城市尽收眼底。

林啸鸣站在他身，两人谁也不说话, 安静地望着远方，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过了许久，陆烬朝轻声问道：“你说……现在的神圣家族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林啸鸣顿了顿，“毕竟经一百多年过,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陆烬朝：“说起该找机会询问一阎枢主任的，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

阎枢是哨向学院的导主任，他的精神体同样是一只白隼，最开始时林啸鸣说陆烬朝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拥有白隼精神体的向导，他口中的第一个便是阎枢。

林啸鸣的想法则和陆烬朝不相同：“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在你成为首席向导的时候应该就会找过。”

白隼虽然稀有，却也不是神圣家族的专属。

陆烬朝嗯了一声，事到如今这些细枝末节也影响不了多东西了，真正能决定事态发展方向的，只有那个神秘的家族。

他没有参加前一塔要求的会议，却也在会议结束知道了塔所决定出的处理办法。

他们惩罚了那名哨兵平息众怒，因为他没有将向导带到足够安全的地方进行结合，引发了社会动『荡』。

陆烬朝能够从系统里看到惩罚的详细措施，也就知道它的力度其相当之轻，因为哨兵的所作所为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毫无纰漏之处，他事先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和偶然发现的隐藏向导有那么高的适配『性』，如果真的施以重罚，就是塔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果然不能抱有多少期望啊……

各种官方声明发出，想要尽量□□，然而压抑了久的人们经不愿意吃这一套了，留言中全都是各种质问，『逼』得塔不得不关闭了评权限。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站出统一带领这些声音，说不定真的可以动摇塔百年对向导统治的根基，甚至将其彻底推翻。

只是现在的陆烬朝还不够做到，他需要更多力量，否则冒失的站出，只会被当做活靶子。

完全将期望寄托于神圣家族其不是个好办法，但如果能成功，绝对会以损失最小的方式完美解决，在不行，陆烬朝还可以启用计划bcd。

这是林啸鸣的图景，向导的精神力却在其中占据着支配『性』的地位，因为他是林啸鸣的结合向导，也因为陆烬朝在强。

意识到这一点，陆烬朝特别坏心眼的让林啸鸣体验了一被向导精神力支配碾压时是怎样的感受。

早在刚刚进入学院，参加入学疏导测试时，被陆烬朝疏导的哨兵们就或多或少出现一些反应，那时候的林啸鸣因为精神力水平属于哨兵中的佼佼者，感受还好。

现在数年过，陆烬朝更强了，经到了足够让林啸鸣也体会一的程度，并且现在两人可是结合关系，陆烬朝怎么其他哨兵疏导也不会同他们的精神力产生反应了，可不得卯这劲儿地折腾林啸鸣。

陆烬朝一子找到了新的快乐源泉，看过林啸鸣前世的那些记忆，他知道哨兵是多么老干部，可以称得上禁欲系的极致，这样的人沉溺于精神力所带的欲望之中，坚守着那一寸理智时的模样简直能要了人命。

当然每次他也免不得被反过折腾一番就是了。

人总是需要一些段发泄压力的，酒精，『性』.爱，或者其他会上瘾的东西。

和林啸鸣亲昵的短暂时光让陆烬朝放松了不少，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在焦虑状态做事情很容易出现差错，特别是需要使用精神力的时候，而他现在经稳定了。

他闲无事就在林啸鸣的精神图景里坐着，林啸鸣发现之会过找他，最两人一起望着城市景『色』聊聊。

陆烬朝的精神图景直到现在仍然是封闭的，就算经结合，林啸鸣也进不，按理说有精神链接的存在，不至于还被屏障完全挡住。

还在上学的时候，老师就说陆烬朝这种状况等到和哨兵结合之就能解决，结果现在两个人仍旧束无策，也不知道之能不能找到其他办法。

提示音响在城市中，如同从另一方世界传。

陆烬朝过神，看向站在身的林啸鸣：“是不是到了？”

“对。”

陆烬朝闭上眼，坐在高塔窗台上的身影逐渐淡，到现世界中，星域地图上显示他们经到达了目的地，曾经在张家内网沉睡人工智能残存记忆影像中获取的准确坐标。

四年前他们过搜寻了好久，最终一无所获的返程。

这一次通过街溜子的情报，确定星球应该是被精神力屏蔽了，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解除屏蔽。

陆烬朝是精神力使用的高，用精神力蒙骗过一整个机械星球里的多贡人，在整个联邦还没有谁能屏蔽过他，这段时间以他一直在测试各种方法，终于『摸』到了一些门道。

他望向舷窗之外，宇宙浩瀚，仍旧静谧，谁能想到在这片茫茫的虚空中，竟然隐藏着一颗星球。

雷达上显示空无一物，眼睛和感知同样也被欺骗，陆烬朝从盒子里拿出十字架吊坠，锈蚀的金属经被他清理过了，这是曾经在张家庄园里收到的快递，就在他们通过内网得知神圣家族最终踪迹的第二。

需要找寻撕破伪装的方法。

林啸鸣确定飞船停在准确坐标上，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试一试。”陆烬朝闭上双眼，眼睛被欺骗，就没有什么继续看着的必要了。

精神力向外散发出，感知到的仍旧是一片虚无，既然被屏蔽，同样也没有继续延展加强感应的必要。

他需要向内寻求突破。

寻求被欺瞒的蛛丝马迹。

陆烬朝到一望无际的海域。

竹筏仍然在永无止境的飘『荡』，只是如今，他有了林啸鸣之间的链接，不至于在恐慌中彻底『迷』失在海面上。

风和日丽，只有微弱的波浪，拖着竹筏和陆烬朝上起伏，精神图景的状况和当事人的精神与心理状态息息相关，放松过的陆烬朝现在相当平和。

他盘腿坐在竹筏上，用心感受精神图景中的全部状况，这是他的世界，虽然被困在其中，但这确是由他主宰的世界。

云层渐渐出现，缓慢的聚拢，随着水汽的加深，呈现出铅灰『色』。

阴云不断压低，海面泛起风浪。

猎猎的海风吹动陆烬朝衣角，他眯起眼睛，观察着这方世界中的每一处细节。

海水蒸发，水蒸气在云层中重新聚集，云越越低，也越越沉。

终于它也无法兜住其中的水，雨落了。

第一滴打在了陆烬朝脸上，迅速化作精神力蒸发，几秒钟的安静，只哗啦一声，暴雨倾盆而至。

陆烬朝身边仿佛存在某种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了所有雨滴。

雨落在海面上产生的涟漪相互碰撞，让海面泛起无数波纹，雨落的在过密集，声音汇聚在一起，甚至发展成了轰隆隆的低鸣。

恍若末日降临前的暴风雨。

陆烬朝盘腿坐在竹筏上，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由他的精神力幻化而成，如果他真的被催眠欺骗，那一定会出现某种异样的反应。

雨幕几乎模糊了世界的界限，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空哪里是海水，又或者其是海水向空中倒灌。

陆烬朝端坐在世界的中央，身影是那么渺小又孤独，却是此处唯一的神明。

雨幕经密得将能见度降到极低，伸出掌都会被击得极痛，陆烬朝专注盯着前方，他能感觉得到，确是有那么一处微不可查的异样，蛰伏在他的精神图景之中。

暴雨之中，某处产生了不起眼的扭曲，垂直砸的雨在空中微微倾斜了一，就是这一，让陆烬朝抓住了破绽。

他的身影骤然消失，一秒出现在了空间扭曲的地方，迅速伸出，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团虚无。

在透明的表象，确有质的形状被握在掌心。

竹筏出现在脚，被上升的海水托住让陆烬朝能够站在空中，那东西被他抓住之立刻疯狂『乱』动想要挣脱，陆烬朝双紧握着，十指狠狠掐进其中，低喝一声，猛地将其生生撕开！

伴随着无法见的声响，一直以蒙蔽在眼前的假象被彻底破开了。

精神领域中也不是一片虚无，他感受到了光，柔和的，却根无法让人忽视的光，巨大的一团，就在他们方。

那是无数人精神力汇聚而成的屏障。

陆烬朝仍旧紧闭着双眼，他抓住林啸鸣的臂，低声道：“找到了，就在面！”

通过精神链接，林啸鸣同样感知到了那颗星球的存在，立刻调转方向，『操』纵飞船向着方疾驰而。

磅礴的精神力不仅欺骗着哨兵向导的双眼和感知，还能干扰飞船的定位和行驶系统，让飞船自动偏移航向，从星球的侧旁擦过。

所以从前两人无数次驶过这一地点，都没能撞上星球，因为他们以为到达了的地方，是被干扰过的错误坐标。

自动驾驶系统关闭，一切都由林啸鸣动『操』作完成，飞船不断偏移，而林啸鸣根据陆烬朝的提示，不断更改方向。

近了，更近了。

突然，飞船整个震动一。

在这一刻，林啸鸣同样也亲身感受到了那团惊人精神力的存在。

在靠得足够近之，他们成功被星球的引力捕获了。

导航系统在精神力的干扰彻底失灵，陆烬朝尽可能扩展精神领域，探测前方，飞船不断降，靠近星球的地表。

雪白的云层似乎突然出现在舷窗之外，在属于宇宙的深空彻底消失的刹那，陆烬朝精神一振。

成功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过了几秒钟，在忍不住，靠上从背了林啸鸣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啸鸣拍拍他背，侧过头轻碰了陆烬朝唇角，继续专心驾驶飞船。

陆烬朝靠在窗边向望，随着飞船的不断降落，他看到了方白茫茫的一片，山峰延绵不绝，广阔的湖水和平原，无一例外全都覆盖着白皑皑的冰雪。

是极地吗？还是说一整颗星球全都是这样？

所有电子设备都随着穿透屏障而失灵，全凭驾驶员的经验判断，林啸鸣将飞船压低至两千米的高度，寻找合适的将落地点。

最理想的情况是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能凝聚起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屏蔽掉星球，这里的人不可能会少。

陆烬朝脸贴在窗户上望着方，根移不开视线，忍不住问：“我们不会被击落吧。”

“不好说。”林啸鸣观察着周围，哨兵出『色』的视力让他能在两千米空中极速飞行的情况看清地表状况，“不过到现在还没发现类似军事布置之类的东西，如果这颗星球上只有当初过的神圣家族，他们可能不会发展多军事力量。”

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林啸鸣终于看到了城镇的存在，镇子规模不算大，但显然到处都充满着有人生活的痕迹。

“现在这里降落吧，探查一究竟是什么情况。”

“好。”

林啸鸣将飞船停在距离城镇稍远一点的偏僻地方，以免被人发现，带上一些必须物品，他打开舱门。

冷风涌进，但不是很大，陆烬朝率先跳出舱门，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袭，好在温度在这方冰雪地的世界中属于正常，之前两人特地换上了厚衣服。

陆烬朝望着远处的群山走了几步，在雪地上留自己的脚印。

这就是星蚀生物予神圣家族的星球，被冰雪覆盖着，陆烬朝忍不住想到他曾在濒环境中看到的雪原，找寻不到方向的纯白世界里响起缥缈的歌声，而白隼振翅，飞跃在空，驱散亡和混『乱』，带希望。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却又透着莫名的亲近感，也许他正是诞生在这个地方。

云津的身影显现，兴奋地在头顶飞了一大圈，这种极地的寒冷环境是最适合白隼栖息的地方。

七朔也出，在雪地上跳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扫起一大蓬雪霰，相较于两个精神体，陆烬朝同样激动，他按耐住心中的雀跃，小跑两步跟上林啸鸣，抓住他腕。

林啸鸣反握住他，两人踩着小腿深的积雪，一步步走向小镇的方向。

林啸鸣早就记住了前往小镇的路，两人一起走过二十多分钟，到了小镇边境。

有小孩子在空地上玩，看到从远处过的陌生面孔，投好奇的目光。

镇子不大，里面住着的人都相互认识，出现陌生面孔对他们说是件相当稀奇的事。

“你们是谁？”有年一些的孩子大胆问道。

“您好，我们『迷』路了，不小心到的这里。”陆烬朝『露』出温和的笑容，“请问能告诉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嗯？”小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眨眨眼，“这里是莱斯镇。”

旁边的房子的窗户打开，女人探出头：“奥尔，你在和谁说话？”

陆烬朝循声望，在看到他们两人的瞬间，女人愣了，旋即戒备地皱起眉头。

的身影消失在了床边，数秒钟推门出，到空地上，将孩子护在身，警惕地打量两人：“你们是谁？”

“我们『迷』路了。”陆烬朝伪装成意外进入的样子，流『露』出恰如其分的『迷』茫，“星图上明明显示这里是一片空地，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事，我们按照导航行驶，突然就到这边了。”

女人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将两人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的仔细看过数遍，特别紧盯着陆烬朝看了许久，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儿：“你是个向导吗？”

“对。”陆烬朝点头。

“……真的是第一次这里？”

陆烬朝：“啊？”

女人不多言，伸出，陆烬朝将自己的掌放上，两人立刻通过精神力完成意识层面的交流。

没有恶意。

女人仍然无法完全放松，又多看了陆烬朝身边的林啸鸣几眼，道：“进说吧，你们的疑问可能没办法很快解决。”

“谢谢您。”陆烬朝心中松了口气，起码对方愿意同他们交流，他和林啸鸣对视一眼，跟在女人身，走入的房子。

房子挺大，装饰的非常温馨，墙边炉火正在燃烧，在雪原中提供着光和热，非常具有情调。

“坐。”女人倒上两杯茶放在桌上，陆烬朝和林啸鸣纷纷就坐，而拉开两人对面的椅子，道，“我叫金智苑，抱歉，经很久没见过外人了，可能招待的不是特别好。”

“您客气了，我们感谢您还不及。”陆烬朝笑了笑，“我叫陆烬朝，这位是林啸鸣。”

他没有隐瞒两人的姓名，也是作为试探，如果这里能获取到外面信息，那这位同为向导的金智苑女士大概率会认出自己。

金智苑点点头，表现的相当平常，就好像这不过是两个普通不过的名字。

看普通民众不会获取外界的消息。

金智苑：“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有这种情况都需要上报，也能帮你们早点离开这里，你们可以暂时先在我家待着休息一，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应。”

陆烬朝：“好，那就麻烦您了。”

金智苑起身了另外一间房，显然是上报消息了，的精神力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一旦陆烬朝和林啸鸣有任何异动，都会被立刻发现。

是个水平不弱的向导。

陆烬朝看了眼自己的精神领域，散发出的区域内，亮着数不清的光点，整个镇子上向导的数量多到咋舌，但一个哨兵都没见到。

陆烬朝看向正在燃烧的火炉，木柴在其中发出噼啪声响，在科技发达的今很少见到这样复古的东西，在大多数联邦居民的家里，电子设备会自动调节房子的温度。

雪原中的小屋和温暖的炉火，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一子击中了他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幻想。就像数千年前，人类的科技虽然没有那么发达，却仍然能够找寻到幸福。

从踏上这颗星球上的第一秒开始，陆烬朝就感到难言的情结，是真的有血脉情结存在，还是心理因素在作怪？他不知道。

金智苑的小儿子悄悄过，好奇地观察着两人，特别是林啸鸣，哨兵对于这座小镇说是绝对的稀有生物。

陆烬朝对这个五六岁的男孩笑了笑，向导身边散发出的精神力总会让人有亲近之感，在这个有着众多向导的镇子里，很容易被年幼的孩子当做同类。

他鼓起勇气上前，伸出戳了戳林啸鸣臂，观察他的表情：“你是哨兵吗？”

“是。”

“哦。”男孩顿了顿，“我还从没见过哨兵呢，你们真的像传闻中那样稍微一碰都会觉得疼吗？”

“确会比较敏感，但也不至于到非常疼痛的地步。”林啸鸣耐心向他解释，“我们有能够抵挡信息的屏障，就和向导的屏障差不多。”

“小勋，不许胡闹。”金智苑从房门口探出头，制止了男孩继续接触两位外者，显然还非常不信任他们。

不过也是，任凭谁遇见这种情况，都不可能放松警惕。

男孩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桌上有一杂志，陆烬朝翻了翻，尽可能多的了解这颗星球上的情况。

杂志上有一些新闻，陆烬朝仔细看过，推测星球上的大概状况。

这里同样拥有作为统治阶级的政权，也许有点不准确，但这个名为神圣会的东西，确看起拥有最高的权利。

任何东西和宗挂钩总陆烬朝一种不好的感觉，联想到街溜子一直在追寻的那位神……星球上的状况可能会比想象中复杂一些。

莱斯镇上大概有数百人，星球上像这样的城镇应该还有不少，最繁华的地方分布着大规模的中心城市。

百年过，当年的神圣家族发展成如此规模的人口，不可能是家族内部通婚繁衍出的，那么结合刘铁花寄过的那份花名册，答案就相当明显了。

所谓的神圣家族，根就不是一个家族。

金智苑走出房门，拿起外套，对两人道：“我经你们的情况汇报上了，现在就带你们过。”

“现在吗？”陆烬朝站起身。

“对，不用担心，像你们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少，之前却也发生过，神父会帮你们离开这里的。”

陆烬朝：“神父？”

“嗯。”金智苑不愿意说多的样子，“走吧。”

他们坐上金智苑家里的车，因为到处都是积雪，车辆大都悬浮，陆烬朝望着外面的街景，和林啸鸣用精神链接做着无声的交流。

街道两旁的房子里不断有人看过，眼神警惕，面『色』不善，在这所拥有大量向导的镇子里，他们这两个外人很快就被感知到，特别是里面还有一个哨兵。

陆烬朝尽量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着林啸鸣，降低哨兵的存在感，如果神圣家族是因为当年向导处境的不公才到星球，那么上面的人仇视哨兵正常不过。

虽然淡定如林啸鸣根就不在怕的。

两个小时的车程过，林啸鸣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堂，而陆烬朝也通过连接和他获得了相同的视野，堂顶端立着十字架，像极了曾经在神圣家族族徽上看到的。

陆烬朝『摸』『摸』握紧了口袋里的十字架挂坠，他还没拿出任何人看过。

云津终于忍不住次出，振翅翱翔在空中，好奇地飞向那高耸雄伟的堂。

自从旧地时代结束，人们探寻宇宙的过程中神学不断受到冲击，在如今的联邦宗基上只在小范围内传播，哪里有像这样的堂。

金智苑抬头，看见穹上白隼的身影，忍不住一愣，头望向陆烬朝，满脸惊讶神『色』：“……这是你的精神体？”

陆烬朝还没得及答，就猛然感到了一阵刺痛，是从云津那边传的。

他立刻皱起眉头抬头望，只见空之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只巨鸟，转眼就就缠上了云津！

那是一只成年金雕。

金雕相当凶残，深『色』的身影如此显眼，不断发出猛攻，就要将云津赶出自己的领地。

云津不服气地腾转着身体，它同样也是空中的王者，转眼两只猛禽就相互缠斗在一起。

云津速度更快，闪电般用肉眼难以捕捉，每一次腾挪转身都能打对方一个措不及。

而金雕在力量上胜一筹，那可是能一口气猎杀十数头野狼的存在，只要云津被碰到，必定会被揪一大片羽『毛』，甚至皮开肉绽。

转眼两只猛禽就打了十数个，陆烬朝凝聚精神尽量帮助云津获得更好的状态，他能清晰感觉出那只金雕的主人，同样是个很强很强的向导。

不愧是神圣家族所在的星球。

“先车。”

金智苑将车停在堂旁边，陆烬朝和林啸鸣踩在雪地上，而金智苑忍不住度抬头看向空，那道被他们当做信仰的白『色』身影同金雕纠缠着，迅猛如神。

一道人影从堂中走出。

他身形挺拔，身着黑『色』的神父袍，中拿着一砖头般厚的书，黑发黑眸，神情肃穆，只是单纯站在那里，就有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时光在他脸上留些许皱纹，却丝毫无损年轻时的英俊，他身上散发出和金雕相同的波动，在陆烬朝的精神世界中耀眼如恒星，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能量。

在陆烬朝看向金雕主人的同时，他也看向白隼的主人。

四目相对。

视线相触，看清对方容貌的那刻，两人齐齐愣住了。

这个瞬间，陆烬朝还以为他见到了二三十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