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狂热的追随者
亚力克西斯没有回霍格沃茨，他还要去见一个人。更确切地说，他是去送信的。
信是从纽蒙迦德偷来的，他看过好几次格林德沃把这些信揣在怀里准备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离别时，又没这么做。
于是亚力克西斯决定帮格林德沃一把。
信一共有十几封，信封已经泛黄，在纽蒙迦德那种鬼地方时间久了，信纸就会变得凹凸不平，好像一张火烧过的脸。
亚力克西斯从一叠信中抽出一封，沿着地址很快来到贫民窟，在一家院子里的荒草足有一人高的院落前停下。
“有人在家吗？”
亚力克西斯垫着脚尖，扯着嗓子高喊。
即使是他这样的高个子，也得垫着脚才能保证主人的视线掠过荒草后能找到他。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声。
亚力克西斯低头瞅了瞅。
这家主人应该叫克莱尔。
“克莱尔？”亚力克西斯再次喊道“你还在吗？我是来自纽蒙迦德的信使，我——”
亚力克西斯一句话没喊完，心底警兆突现，他咕噜一声把剩下的语句吞下，整个人蹲了下去。
嗡——
一声金属般的嗡鸣声闪过，他前方一人多高的荒草被人拦腰斩断，露出一条整齐的道路。
在道路尽头，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老人身上挂着几条肮脏的灰色布条，身材干瘦，在布条缝隙中间露出清晰的肋骨痕迹。
老人一手扶着墙，一手握着一支魔杖，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显然，刚刚那一发魔咒险些把他榨干。
亚力克西斯没什么尊老爱幼的观念，从小格林德沃教育他的就是，有人敢对他抽出魔杖，那就先干趴下再说！
所以，亚力克西斯也抽出了魔杖，警觉地盯着老人。
陌生巫师之间的战斗，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刚开始一般都是以试探为主。
每个巫师的战斗风格都不一样，只有摸清对手的风格，同时尽力掩藏自己的风格，才能在杀死敌人的同时，最大限度地避免自己的伤亡。
这是格林德沃教导他的，他时刻谨记着。
“魔法部的走狗！”
老人的气息终于喘匀了，他大吼一声，魔杖杖尖绿光一闪而过。
亚力克西斯全神贯注，在这一瞬间，背后寒毛根根竖起，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熟悉的感觉让亚力克西斯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本能地释放出一道咒语。
“阿瓦达，柯达拉”
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啪啪的声音，亚力克西斯几乎在索命咒来到眼前时，终于释放出幻影移形。
他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狼狈地出现在被削掉脑袋的荒草堆里，就地打了个滚，手中魔杖一抖，来到老人面前。
“别动！”
亚力克西斯手脚冰凉，哑着嗓子低吼道。
他的魔杖抵在老人下巴上，随时能要了老人的命。
“叛徒！”
老人并没有听从亚力克西斯的命令，浑身颤抖着怒吼着，吐沫横飞，喷了亚力克西斯一脸。
“你们这些叛徒！”
“你们背叛了巫师的荣耀！”
“竟然跟那群泥巴种同流合污！”
“你们是巫师之耻！”
“杀了我！”
“来啊！”
老人叫嚣着，一连串情绪激动的吼声耗光了他的体力，让他饱满的情绪有所回落，再次喘起粗气。
亚力克西斯皱着眉，摸出那封信。
“你是克莱尔吗？”
“认不认识格林德沃？”
“这是格林德沃写给你的信。”
克莱尔情绪饱满的花式骂声戛然而止，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亚力克西斯，随即想到什么，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
吧嗒！
魔杖掉落在地，克莱尔颤抖着接过信封，想要拆开，却因为过分激动，双手已经不听使唤。
亚力克西斯伸手想要帮忙，被克莱尔躲过，老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亚力克西斯，用虔诚到近乎疯狂的语气训斥道
“这是格林德沃大人写给我的！”
亚力克西斯撇撇嘴，魔杖依旧抵在克莱尔身上，等着克莱尔读完这封信。
经过不知多少次失败，克莱尔终于拆开信封，哆哆嗦嗦地捧着信纸，痴迷地阅读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好像一名最虔诚的朝圣者正捧着神明赐下的神物。
亚力克西斯好奇地张望一眼，克莱尔有所察觉，立刻背过身去，用身体挡住亚力克西斯的窥视。
这让亚力克西斯很不爽。
不就是格林德沃写的信嘛！
他还手把手教我施咒呢，你有吗？
我还尿过他一身呢，你有吗？
哼！
通过刚刚那匆匆一眼，亚力克西斯判断出信并不长，信纸只有一页，还没写满。
克莱尔读的很快，他珍重地将信折叠起来，贴身收好，转过身，神情复杂地望着亚力克西斯。
“想不到格林德沃大人竟然有了后人……”
克莱尔如是嘀咕道
对此亚力克西斯没什么反应。
但凡认识他的，但凡听说过他的，都知道，他是格林德沃的养子。当然，也有人酸溜溜地表示，他只是格林德沃被囚禁在纽蒙迦德后闲着无聊，排解寂寞的玩物。
后来被亚力克西斯联合布莱克四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这种说法就再没有出现过。
不过，后来据说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在德国旅行途中，经过一座狼人村庄时被狼人撕成了碎片。
“上面写了什么？”
亚力克西斯好奇的问道。
克莱尔只是摇摇头，并未告诉亚力克西斯，他端起地上的一只陶碗，碗里是一堆灰色的糊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即使以亚力克西斯的见多识广也没能辨别出它们的真实面目。
克莱尔喝了一大口糊糊，慢慢咽下，这才开口。
“亚力克西斯大人，你来的不凑巧，我这儿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了。”
亚力克西斯点点头，对此并不在意。
他也没指望一个住在贫民区，连衣服都买不起的老头儿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招待自己。
他只是送信的。
“格林德沃那家伙好几次想让我帮忙送信，又不好意思。”亚力克西斯解释着，慢慢收起魔杖“既然信已经送到，我也该走了。”
“等等。”
克莱尔叫住亚力克西斯，迈着蹒跚的步伐追上亚力克西斯，神情有些犹豫。
“格林德沃大人是只给我写了信吗？”
“还有十几封。”
亚力克西斯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晃了晃。
克莱尔痴迷地望着亚力克西斯手里的信封，脑袋随着亚力克西斯的晃动而来回晃动，最终在亚力克西斯将信封揣起来后，露出一脸的失望。
“好的，我知道了，亚力克西斯大人。”
“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