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病弱师尊他人设崩了师尊,抓到你了
赫远没有动, 始终盯着石门方向。
他的神识笼罩在破晓峰之上,即便隔着厚重的石门,也能感觉到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人,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化作道剑光向着前山而去。
赫远死死盯着石门, 眼前开始出现片片『色』彩斑驳的幻觉。他仿佛又回到数百前, 眼睁睁看了师尊剖了他的道骨。
赫远并不觉得痛, 他只不明白,不明白师尊为何会这么做。
可那时的师尊, 没有给任何句解释,直接离开了玄宗。
当时的赫远,就这般能为的趴在地上,看着程沐筠的背影。
他的确恨得刻骨铭心,甚至差点因此废了。
后来, 他从『药』峰耿哲师伯口中,得知了师尊同魔修的血海深仇。赫远依旧恨, 却又有些理解,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
如此天真到愚蠢地在师尊前说出那句“魔修又如何”, 赫远开始恨自己, 对师尊却感情复杂。
即便程沐筠已堕魔, 赫远却相信他的师尊, 定有其他打算。
师尊应当为了卧底魔道, 之后会暗中联系他, 同正道起彻底把魔修拦在结界之外,不让九州界众生被魔修祸害。
怀着这样心思,赫远放下不解放下怀疑,从头开始修炼, 以惊人的速度在千次的结界破裂之前结婴。
没想到,他的师尊,依旧不需他。
在正魔战场之上,程沐筠只看了他眼。
再之后,赫远只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人剑,同魔道十尊同归于尽。
数回忆涌上心头,赫远的眼睛中泛起点点血丝,体内真慢慢压抑不住。
他捏着破晓剑的道越来越。剑修锻体,寻常刀刃难以破其皮肤。可这赫远用了几乎千,也锻了几乎千的破晓剑。
掌心的伤口几已见骨,眼见着就将赫远的手掌齐齐切下。
就在此时,两道剑光落在破晓峰之上。
正掌门和耿哲。
耿哲二话不说,把推开石门,然后看到了端坐于血泊之中,眼见着失去理智的赫远。
洞府之中的地微微发亮,耿哲手上的枚符纸也呼应着发亮。
耿哲二话不说,掏出枚丹『药』就塞入赫远口中,掌门也在同时输入灵。
赫远的情况稳定下来,握住破晓剑的手慢慢松开。
耿哲起身,道:“你这次居然勉强控制了心魔?看来果然遇到贵人后有进步啊。”
他手中的符咒,能感应到赫远的状态,以便在对方心魔爆发之时,采取恰当的措施。
话虽如此,此前的几次心魔爆发,赫远都直接发狂。耿哲根本就不敢靠近问道峰或破晓峰半步,只能开了结界避免辜弟闯入惨死。
这次,唯的次堪堪控制,能让他来得及助赫远压制下来。
赫远沉默。
耿哲又问:“你的宝贝徒弟呢?怎么不见人影?”
这二十余,他已默认赫远和弟郁钧绑定的,反正只郁钧离开破晓峰,赫远定会跟随其后。
情况奇怪,但也能用有利于控制心魔解释,他和掌门倒从来未觉得有何不妥。
赫远还没回答,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赵黎谁?”
赫远恢复理智后,在想郁钧为何忽然提出离开。然后便想起郁钧说的,顾兰九结契之事。
郁钧关心顾兰九,似乎也在意顾兰九和赵黎结契事。
这其中,和郁钧忽然决定下山历练,究竟有什么关系?
掌门:“你说赵黎?就这次门派比的首。师兄你也不闻窗外事了,上次门派比你中途走了,这次……”
掌门的话没说话,就听赫远道:“中途……离开?”
掌门点头,“啊,正最精彩的时候,你突然就走了,像感应到什么异状,本以为又魔修,之后你却又没什么表示。”
赫远微微皱眉,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只记得门派比,然后自己在后山密林中醒来。
赫远以为自己又心魔爆发,短暂失去记忆。
现在看来,似乎不这样。
如真心魔爆发,掌门不可能会放他就这么离开。那当初在密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依旧和郁钧有关?
他起身,道:“多谢师伯,掌门师弟,有事离开。”
赫远快到了问道峰,他直接进了洞府,入了密室,停留在了冰墙之前。
冰墙中的“程沐筠”依旧如同睡着般,闭着眼睛,睫『毛』上结着层白霜。
赫远抬手,碰触到冰墙之时,手指有些微微抖动。他咬牙,猛地推开冰墙上层。
他常来此处,站就数天。只,每次他都只静静的看着。
从把师尊的身体修复并封入冰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冰墙,也没有碰触过。
赫远盯着眼前的程沐筠,又停了许久,才抬手掐了个决。
淡淡的白『色』冰霜,覆盖住程沐筠的每寸皮肤,却在脸颊处,留下道缺口。
那,手指留下的痕迹。
赫远盯着那个痕迹看了许久,手指的抖动愈发剧烈起来。他忽然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程沐筠从任务堂登记了历练任务,准备回破晓峰收拾东西择日离开。
才到问道峰上方,却见下方金光涌动,眼见着和那日情况样,上古阵法再次启动。
与此同时,系统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关键人物生命垂危,进度条告危!”
他心道不好,“赫远怎么又发疯了!”
程沐筠来不及想多,直接就落在问道峰上。
果然,问道峰上又片狼藉,和那日赫远心魔爆发的情况几乎模样。
这次,情况似乎更加严重。
阵中心的赫远,即便被数黑『色』锁链重重困住,也依旧拖着锁链,提着破晓剑步步地靠近洞府。
洞府石门之上,除去原本就在的剑痕外,又新增了条。
而此时的赫远,皮肤都渗出血来,整个人如同血人般,显得尤为可怖。
“艹,这又怎么了。”程沐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转手就取出那只竹笛。
安魂曲响起。
笛音落下时,赫远却没有任何改善。
再来。
程沐筠继续,遍又遍,直到神魂都感觉到了痛意。
系统:“你,你悠着点,你动用的元神之已达到极限了,再下去出事了。”
程沐筠道:“不把赫远搞定,出事的就不仅仅了。再来。”
他咬着牙,忍着元神剧痛,再次吹响了安魂曲。
这次,总算有了效果。
赫远慢慢平静下来,体表渗出的鲜血消失,然后在玄铁锁链的压制下,盘腿坐了下来。
最后个音符落下,程沐筠双眼发黑,心口痛,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他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模糊,眼见着就晕倒在地。
不行,不能晕在这里,被赫远发现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勉强撑起最后点灵,程沐筠御剑而去,完全分不清方向,堪堪落在了后山密林。
晕过去之前,他捏了个符纸,化作道纸鹤飞往顾兰九的住处。
后山,密林。
顾兰九落下,就看到程沐筠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她惊了,也不顾上多,扑上去就探向程沐筠的脉搏。初探之下,就阵惊慌失措。
这怎么回事?
元神受损?
顾兰九当机立断,从储物戒『摸』出几颗疗伤丹『药』喂给程沐筠。可这类丹『药』只能缓解身体的损伤,对元神的损伤没有作用。
此时也不能轻易移动郁师兄,顾兰九『摸』出几枚灵石来,摆了个回春阵法,随后便转身向着『药』峰的方向而去。
然而,就在顾兰九离开不久,道剑光落下。
赫远步步走近,看着在阵中打坐的郁钧。他刚才自走火入魔状态中醒来,就下意识放出神识搜寻郁钧的踪迹。
然后便在后山密林出发现郁钧,随后便赶了过来。
他本打算入阵帮郁钧疗伤,可才到阵法边缘又停了下来,眼中『露』出些疑『惑』。
他似乎见过这幕,可仔细回想,却又只觉得片模糊。赫远皱眉,仔细回忆和郁钧见的。
那,郁钧作为洒扫弟出现在问道峰?
不对。
那他当初为何忽然出关?
对。那个魔修,触动了问道峰他留下的剑痕,才惊醒了他。
出关之后,赫远立刻进问道峰洞府内,细细检查了番,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能说不失望的。
只,赫远手中出现个吊坠,从当初那个魔修手中获得的,个可以隐匿息的不错的小玩意。
对于他人来说可能至宝,对于赫远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可之后他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那个魔修,也曾问道峰的扫洒弟。
之后?
之后他没有继续闭关,而督战了门派比,然后……
中途离开。
回春阵法,郁钧,模糊的记忆。
他忽然觉得头疼欲裂,些碎片猛地涌入脑中。
赫远笔直的身躯,微微踉跄下。他扶住旁边的树,低头,许久没有动静。
又过了许久,赫远抬头,死死盯着阵中的郁钧,确认对方没有碍之后,便转身离开。
毕竟,以师尊的元神强度,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
***
程沐筠醒过来的时候,人在『药』峰,床边守着的顾兰九。
看到顾兰九的时候,他长吁口。还好,顾兰九。
顾兰九见到醒来,问道:“郁师兄,你还好吧?你吓死了,怎么会元神受伤呢?还好发现了你,不然你才稳下来的境界又出事。”
程沐筠『揉』了『揉』眉心,问:“昏『迷』几天了?”
“三天。”
“那,师尊呢?”
顾兰九听到这里,也愣,“就说有何不对,你受伤之后,剑尊居然没有赶来。”
以剑尊对郁师兄的在意程度,怎么可能会整整三天都没出现过。
程沐筠心道声不好,直接起身下床,“顾师妹,这次谢谢你了,有急事先离开,再会。”
说完,他身形化为剑光遁去,留下顾兰九眨了眨眼睛,然后叹。
看来,在郁师兄心中,也剑尊最重啊。
不懂事的时候,顾兰九不没对郁钧这个处处关照她的师兄生过好感。只她快就看清楚,郁师兄和剑尊之间,有种何人都『插』不进去的场,便快放下。
自那之后,她只把郁师兄当兄长。
“可惜,他为何师徒呢。”顾兰九心知郁钧对于师徒之道的重视,也知道对方绝对法接受师徒逆伦这种事。
而剑尊,似乎也不会轻易放手的『性』。
顾兰九担心,便在之前提醒了郁钧句。
只,再多的纠葛,就不她这个局外人能『插』手的了。
***
程沐筠在问道峰前落下,见洞府之外的赫远依旧盘腿而坐,还在入定之中。
身上的黑『色』锁链已消失,阵法也没什么动静。
程沐筠才松了口,几步走过去,伸手去探赫远丹田,想确认下对方的状况。
他的手才贴上,就猛地被把攥住,那道,几乎让他觉得手腕都似乎被捏断。
他身体僵住了,甚至没勇抬头。
“师尊,抓住你了。”
程沐筠抖了下,慢慢抬头,对上赫远的眼睛。
明明表情,明明古井波的双眼,却令人不寒而栗。
赫远微微松了道,神识却笼罩在程沐筠身上,如同细细密密的锁链般,牢牢守住眼前这人,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程沐筠:“系统,完蛋了,怎么办?”
系统:“……,不身体不了?”
程沐筠心念动,就听赫远开口道:“师尊想放弃身体逃离吗?没关系的,刚好,觉得师尊在自己身体里才……的师尊。”
程沐筠心道:“妈妈,有变态……”
他咬了咬牙,决定还先装傻,“师尊,您怎么了?不还没有清醒过来?”
赫远忽然笑了下,冷漠的息扫而散,仿佛能窥见多前少赫远的样。
“清醒。”
“清醒到足以回忆起那日在宗门后山密林,遇见的人和事,还有那个幻阵里发生的事情。”赫远停顿下,“入阵的,不止人,对吗?”
程沐筠:……呜呼,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