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惩罚世界下一个
出云寺。
夜深人静。
纪长淮今夜睡得很早, 却依旧不安稳。
他本为，到庙中，香火气和宁静能洗涤心中不堪的那些妄想。
然而似乎是于事无补。
梦境, 还是如约而至。
这次的梦，更进步, 更加无耻……
起初的候，纪长淮似乎不能动, 不能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几乎已经垂死，如同具尸体般，苟延残喘。
随即, 有熟悉的气息靠近，温暖的肌肤贴近他冰冷的躯体, 点火苗自丹田燎原之势蔓延开来。
他可动，本意是要推开跨坐在身的人, 可掌心才触及那片温润的肌肤，却变成握紧腰肢, 重重带着。
片混『乱』。
这个梦境, 缠绵而漫长。
砰——
声巨响让纪长淮醒过来，他睁眼，意识还在片温香软玉之中。
寺庙中熟悉的檀木气息，裹挟外头的凉风灌入房间。
原来是窗没有关紧, 纪长淮起身，关窗。
手搭在木制窗户的候，他看着窗外的月停，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关好窗户之后，纪长淮无睡意, 坐在床看手机。
他只是习惯地点开微信，看眼朋友圈，然后见到那张光线昏暗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几乎看不清五官，脸埋在枕头中，边缘是另人的胸口。
或许旁人看来，不过是张随意的照片。
毕竟在宿舍，同借睡同张床也算不得什么离谱的事情。
学校里夜猫子不少，贺琛人缘也好，朋友圈发出来之后，瞬间有不少评论。
纪长淮和贺琛的圈子有定的重合，他便看到那些评论，多是在关心贺琛的眼睛，并没人多想。
他却是死死盯着那张照片，手指微微颤抖。
纪长淮觉出些不来，抬手去『摸』桌旁的佛经，准备念几句。
然而，动作激烈，手抖得厉害。
啪——
佛经落地。
纪长淮弯腰去捡，再抬头的候，脸已经是面无表情。
他将那本佛经随意扔在桌，起身，床，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推开门之，月光落在他的脸，光影交加间，那张温文且如清风朗月般的脸，莫名显出几分阴沉来。
***
程沐筠这觉，睡得挺沉。
他是被种失重感惊醒的，像是被人忽然从床抱起来。
“！”
程沐筠睁开眼睛，在朦胧光线之，纪长淮的眼。
他正要出声，却见纪长淮他轻轻笑，随后比个噤声的口型。
这是干什么？
纪长淮人不是在出云寺吗？怎么会忽然出现？
不，不劲。
这人不像纪长淮，反而……
像那个只在晚出现的妖僧。
程沐筠惊，意识挣扎起来。毕竟妖僧玩得花，什么手段都有，想起来程沐筠就觉得腰痛。
没想到，纪长淮反应更快，腰弯，腿翻，就把程沐筠放在地板，整个人也顺理成章地压来。
程沐筠伸手去推，却被顺势拉至头顶，随后便是腕间紧，被皮带绑在床脚。
他不敢再动，如今这状况，旦剧烈挣扎，便会把贺琛吵醒。
程沐筠侧耳听，贺琛呼吸依旧绵长，并未被吵醒，这才用气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纪长淮凑到程沐筠耳旁，同样用气音回道：“不喜欢么？前，你不是最喜欢……刺激？”
的是那个妖僧！
那个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完全欲望集合体的妖僧。
程沐筠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几个小之前，纪长淮还跑到出云寺去修身养，怎么忽然就被刺激出妖僧人格。
在惩罚世界崩溃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征兆。
程沐筠皱眉，“你怎么会跑出来？”
纪长淮低声笑笑，“想你，睡很久，遇到你才醒过来。”
说话之间，他在程沐筠耳廓落吻，又将耳垂含入口中。
熟悉的挑逗，酥麻感顿沿着尾椎骨直接冲头顶，程沐筠闭眼睛，勉强拉回神智，抬手去推，“你疯，房间里还有人在。”
“无妨，们什么都试过，倒是没试过……”
话音未落，柄泛着寒光的刀划过纪长淮的侧脸，在瓷砖地板留刺耳的声响。
几丝头发落在程沐筠的眼间，他意识闭眼睛，再睁眼就觉得身轻，半压在身的人已经不见。
房间内片昏暗，只有自窗帘间隙透『露』出来的微光足看清楚房间内的轮廓。
砰——
房间的门被极大的道打开，两道身影出客厅，只余扇摇摇欲坠的门。
“……”
程沐筠侧脸看，然发现贺琛挂在墙作为装饰的那把唐刀没。
唐刀本不应开刃，否则就算是危险品。
可这惩罚世界本就不合理，在重塑之也颇为仓促，每个魂魄都带着本身那个世界的些征。
比如纪长淮的两个人格，比如贺琛的眼睛和他的刀……
程沐筠长叹口气，听到外面打得噼里啪啦的，手腕翻，挑，便从缠绕住的皮带脱离开来。
这不过是前在纪长淮世界中经常同妖僧玩的情趣，彼都心照不宣，程沐筠也很清楚如何从这捆缚之中脱出。
他站起来，并没急着出去制止外面的两人，而是打开房间里的灯，开始找东西。
程沐筠不急，系统倒是急。
“小竹子，你不出去看看吗，外面动刀啊？”
程沐筠慢条斯理地翻开床的枕头，看到贺琛的手机，“你不觉得你自己这句话挺熟悉的吗？”
系统反应过来，“啊，，次仇琮和万俟疑打起来的也说过，莫非，今天又可把这两人送走？”
“贺琛是要送走的，纪长淮暂不行，稳固的四角关系里可缺不他。”
手机屏幕亮起，提示指纹解锁。
程沐筠解锁不，但却知道贺琛的密码，毕竟切生活那么久，方习惯用的密码就那几个。
试两个，便解锁。
程沐筠点开微信，翻朋友圈，然找到纪长淮忽然被刺激出另个人格的原因。
系统也惊呆，“嚯，没想到贺琛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这么茶里茶气的？不，他不是看不见吗？这是在套路你？”
“看不见是看不见的，只是估计没他演得那么严重罢。”程沐筠笑笑，“至于茶里茶气的，那是融合的原因。”
系统：“啊？”
程沐筠：“不管切成多少片，总是会有些本体的影子在，融合得越多，本便暴『露』得越彻底。”
他把手机塞到裤兜里，准备作为待会的佐证。
外间客厅的声音倒是不大，那两人都是高手，想必也是不想吵到隔壁的同学。
程沐筠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片刻。
嗯，势均敌。
这么打去，是打不死人的。
他看眼外面，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眼见着就要天亮。
还是速战速决。
刻，贺琛被压制，手中唐刀倒转刀刃，被控制着毕竟他的喉管，越来越近。
“唔——”
程沐筠快准狠，掌劈在纪长淮的后颈，另只手接住他落的身体，放在旁。
贺琛手掌翻，唐刀落在旁。他颈间已经被压出道红痕，狼狈地咳几声，“眼睛看不见，还是弱。”
程沐筠站起来，抱着手看他，“行，装。”
贺琛没有焦距的视线移过来，“什么？”
程沐筠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着贺琛晃晃，“或者说，非要叫你声贺队？”
“……”
贺琛起身，点没有被揭穿的心虚，抬手就抱程沐筠，“是看不清，除你之外，看不清他人。”
“你想起多少？”程沐筠开门见山问道。
贺琛也不瞒他，“都想起来，嗯，他也很厉害，还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如不是你及出手，刚才就死在他刀。”
程沐筠叹口气，“差不多天亮，你可离开……”
他话未说完，就被带着踉跄倒后方，膝盖窝磕到沙发扶手，仰面倒去。
贺琛顺势而为，单腿撑在地，另条腿曲起压在沙发旁，整个人将程沐筠笼罩在身。
客厅没有拉窗帘，光线很不错。
贺琛的眼，在片混沌中，只能看清眼前的程沐筠。
他看得有些入『迷』，见程沐筠皱眉，抬手要推，便眼疾手快地吻去。
“你不能这么偏心。”
句话，含在唇齿之间说出来。
程沐筠愣，“什么？”
“刚才都听到，他说，你们什么都玩过。”贺琛说道，很有几分理直气壮。
程沐筠：“你够，自己杀自己，自己吃自己的醋，有意思吗……唔。”
他的唇，被咬口。
“你想现在离开？”
“嗯，这惩罚世界不稳定……”程沐筠本想讲道理说服贺琛，不想，他化为说完，就听到声。
“好。”
程沐筠反而愣，“这么听话？”
贺琛抬手，在他耳廓捏捏，“什么候不听你的话，但凡是你希望的，从不会有任何异议。”
话音才落，贺琛身泛出微微白光，身影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消失之，只在空气中余句话。
“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