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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十章

第十章这绝对没有任何的善意。他安分而温顺, 是在观察着自己的反应。倘若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就会被死咬着不放。殷长夏的所有感官神经都被提紧,尤其是触感。宗昙冰冷的嘴唇印在他的掌心, 像是轻轻在擦着,如此肌肤和肌肤相触的场面, 仍不见任何暧昧和旖.旎。这样轻如羽毛的力度,却带给殷长夏犹如被钢丝刮过的颤栗和疼痛。只因为对方是……厉鬼。“松开。”殷长夏轻抿着苍白的唇瓣,“我的手不是给你吃的。”李蛹的心跳乱了。他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应该立马进行转移,可眼前这危险又刺激的一幕, 令李蛹根本无法挪开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造出了什么怪物。强大、冷血、又如此肆意妄为。就像是燃尽荒野的野火。李蛹放缓了呼吸:“他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别再刺激他。”殷长夏:“你强行拿走我的骨血时, 怎么不说这话?”李蛹:“……”殷长夏语气放缓:“我们不是敌人, 对吗?”他的衣裙都被地上的血液染红,如一朵盛放的红梅。宗昙依旧没有松开他,这样的厉鬼怎么会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转变?殷长夏的心不断往下坠落, 想起宗昙宁愿妥协, 都要唤醒的夏予澜。他在发病。并且这病,从生前带到了死后。“我们不该是敌人。”殷长夏大着胆子, 将手放到了他的面颊上, “这具身体是你的骨头,我的血液为核心制作出来的, 你真的感知不到?”终于, 他的手指已经触及到了宗昙的面颊。这绝不是破冰。在那一瞬间, 厉鬼总算是发起了攻击, 力道极大的将殷长夏拉扯了一下。殷长夏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发出了闷音:“唔!”宗昙将他压在地上, 呈现一上一下的姿势。为了防止猎物动弹,宗昙跪压在他的双腿之间。在宗昙咬住他脖颈的那一瞬间,殷长夏拔出匕首,也刺到了他的手臂当中。鲜血横流。殷长夏:“你真的要和我打?”他们之前才刚有了默契,不再针锋相对,互相算计。而如今表皮的温情被打破,露出更深层次的东西。——掠夺、侵占。他们谁也不想做那只猎物,都想当拥有主导权的捕猎者。一味的温情,不可能引导宗昙。既然如此,那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殷长夏哑声道:“好啊,那就来!”李蛹看得头皮发麻,觉得他简直疯了,难道他没看到主墓室的惨况吗?不过李蛹依旧没有阻止。他白皙纤细的脖颈被咬出了牙印,竟然只是破了皮,渗出淡淡血丝罢了。比起周围的惨况,以及他空荡荡的手臂,怪物对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温柔。殷长夏自然有所察觉,不然也不会说出这话。宗昙的戾性完全暴露了出来,殷长夏知道夏家人是如何对待他的,总是将他锁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让他独

身一人凝望着别人的温情与热闹。所以宗昙讨厌这些感情。宗昙骄傲得不屑于参与,宁愿被锁着,被所有人惧怕,也不肯折断自己的傲骨。他像是一块不肯融化在热水里的冰。殷长夏不想像夏家人一样对待他,索性换了另一种办法。两人各自回击,每一拳当中,仿佛都是各种情绪的碰撞。殷长夏的唇角已有了血迹,仍旧不肯服输,丢了手里的匕首。“我们关系没缓和之前,我就想过……”“如果你拥有了身体,以你的不肯服输,我们一定会打一架。”“你一定也觉得很郁闷,被我这样的人牵制着。”“明明按照你的性格,你该是自由的,不愿被任何人所掌控。”匕首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殷长夏已经骑在了宗昙的上方,按着他的胸膛,举起了拳头。这一瞬间,他撞入了宗昙的眼瞳。两人的目光就仿佛黏在了一起,殷长夏屏住了呼吸,有一瞬间如吸食了精神鸦/片一样沉溺着。然而下一秒,宗昙又进行了反击。两人再度滚在了一起,主墓室上方的滚石就此掉落,仿佛因为无法承受重量。殷长夏:“……”如果不是宗昙那么一下,他们都要被压在里面?正当殷长夏以为宗昙有了点意识之后,对方竟再度袭击了过来。殷长夏心脏狂跳,总觉得这场对战不止在满足宗昙,也同时在满足他。他视宗昙为对手,为老师,为同谋者。遗憾着宗昙没有身体的人,也包含殷长夏。殷长夏血液沸腾,肾上腺素飙升,这场拳拳到肉的互击里,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殷长夏头一回在宗昙的面前展露着自己的情绪——“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几百年,你已经重新临世,我也答应了会给你找契合的身体。”“你不愿融入别人,那就好好看看我!”“比起那些过去,我希望你选择我!”这股迸发于内心的感情,名为任性。就连想要融化别人的时候,他说的都不是温情的话语。欺骗时温情,真情展露时从来任性。宗昙的攻势变得迟缓,接下来的一击不再连贯,原本以前总会一发病便是一整天,此刻大脑却有了几分残存的清醒。李蛹绕到了他们身后,异空间之卵犹如蚕茧,被他捏在了手中。无数石块高高举起,似要砸向宗昙。殷长夏的身体立即行动,在巨石砸落之前拽起了宗昙。他眼瞳赤红的看向了李蛹:“你做什么!?”“你又做什么?这可是只怪物!”李蛹面色阴沉,“我们暂时联手吧,你牵制他,我来动手。”殷长夏身边的气压一点点变冷:“要动手,也不该你来。”李蛹:“……你想自己来?”殷长夏:“这是我们之间的对战,容不下第三人,滚。”因为那两次漂亮的反击,李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他。如今听他把毫无人性的怪物视为对手,内心升起了一股郁气。李蛹觉得他傻,联手的好处太多了,就算

他能独自应对,留着这个实力用在接下来的游戏不好吗?李蛹面皮紧绷,操控着A级道具异空间之卵,地板被碾压得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碗状。隔空取物,竟然还能这么用?殷长夏瞧见消失的石砖,出现到了上方,李蛹要以这个办法将那具身体压碎。殷长夏一个翻身,便拿到了自己的匕首,拽起时朝前丟掷。李蛹只得先用道具控制匕首,那边的石砖没能和地板严丝合缝,反倒零散的掉落在了一旁。李蛹:“该死!”竟然没能抓住这一时机杀了那只怪物。殷长夏朝前横踢,溅起了地上的血液,出手毫不留情。李蛹无法分心,只得先对付殷长夏。异空间之卵虽然厉害,但每次的操控目标仅限一种。李蛹:“你是不想通关游戏了?”殷长夏没有说话,横踢之后又一拳打了过去:“谁说我不想通关?明明是你在动手。”李蛹到底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体术方面不如戴着怒面的殷长夏。他的身体摇晃,又面色扭曲的用异空间之卵,想要对殷长夏下手。李蛹:“我是为了所有玩家。”“杀了A级玩家,岂不是更不好通关?”殷长夏的拳头被李蛹给握住,两人的上方便是一块松动的石头,即将要掉落下来,“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玩家?你费尽心思想毁掉那具身体,不就是因为他占据了养尸的名额?不毁掉你怎么能进行下一次呢?”李蛹面色僵硬,没想到他如此敏锐,也不再用这种方法企图哄骗他联手了。李蛹暴露出了本性,觉得正因为他无法上当受骗,才足够资格被他处心积虑的对付和忌惮。李蛹开始以最强势的模样,同殷长夏对战。他手里还捏着养尸时的几滴血液,不顾这具身体的破败,再度尝试着操控傀身。后方的宗昙从地坑当中爬了出来,纵然周围灰尘掉落满地,仍然没能沾染到他的皮肤,光是静静站在那边,便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李蛹眼瞳生出了红血丝。快了,就快了。他嘴里满是鲜血,忍受着内脏被挤压的疼痛,却疯狂的笑出了声。强行操控,会付出惨烈的代价,今后很长的时间当中,他都无法再使用怨狐眼了,李蛹也不惜一切。那只怪物黑色的指甲变得尖锐,已经快要触及到殷长夏的肌肤。李蛹:“动手!”就让‘裴铮’好好看看,他到底要包庇什么样的怪物!然而在宗昙摸到殷长夏右手的那一刻,右手的血肉迅速消失,变成了森森白骨。宗昙身上鬼力大盛,震开了李蛹。他同殷长夏的右手十指相扣,乍一看去十分诡异,血肉之躯竟然和骨头握住了。下一秒,幽蓝的鬼火蹿了起来,犹如照亮道路的冥灯。“控制它。”殷长夏脑子嗡了一声,宗昙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边说出的这句话。控制什么?殷长夏立即明白过来,宗昙是让他控制鬼火。眼前这个同他十指相扣的东西,几乎

无法称得上是人类。也许是吸足了太多的阴/气,他的手臂上长出青色的鳞片,像是神话中的人鱼,又妖冶又神圣。殷长夏沉心凝神,努力调动起了周围的鬼火。起初只是一朵,缓慢的移动到了李蛹的面前,又被异空间之卵消灭。饶是这样,殷长夏都大汗淋漓,微微的喘了起来。宗昙唇边仿佛露出了笑容,又如昙花一现般迅速抚平。鬼火的数量更多,盛满了整个墓室。李蛹目露震惊,脸上的疯癫之色骤然消失。为什么……?他身为养尸人,都没能控制住那怪物,暴戾又恣意妄为,让他受到了反噬。而那怪物,竟然会如此温顺的站在某个人的身旁。难道真是骨血相关吗?李蛹眼皮直跳,眼看着异空间之卵的时间就要到了,他仗着自己能够借着怨狐眼转移,自毁式的朝着前方袭击。主墓室更一步塌陷,上方破开了一个大洞,快要把天空都撕碎的惊雷,几乎将墓室映得犹如白昼。在这声巨响当中,两边奋力一击。殷长夏面部的怒面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那张令人惊艳的脸。鬼火将异空间之卵彻底毁灭,李蛹倒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这一幕。黑暗的天空都被惊雷撕裂,殷长夏则站在撕裂之下,一身沾染了血液的襦裙,周围的幽蓝之火将他的面颊照亮。李蛹短暂失神,用苍老的声音喊出:“你不是裴铮,你是谁?”他告诉了李蛹自己的名字:“殷长夏。”李蛹无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想要裴铮的战力,却阴差阳错的拿到了别人的。能够伪装A级玩家而不被发现,说明他本身就具备A级玩家的潜力。李蛹的身体在迅速老化,蜕皮,直至彻底干瘪:“我记住你了,殷长夏。”—主墓室即将塌陷,殷长夏想要捡起脚下的怒面。正要行动的时候,才发现宗昙根本就没有松开那只相连的手。殷长夏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旁这具身体到底有多冷,冻得像是冰块,寒气犹如小虫一般钻入到了骨头当中。殷长夏挣扎着想要松开,刚做出了行动,宗昙便追着他的手指,捏得更紧:“这具身体有缺陷,松开之后,我又会失去人性。”但这样怎么行动?殷长夏额头冒起青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那不然咱们用东西绑起来,就不用担心松开之后的问题了?”宗昙:“有道理。”殷长夏:“……”原来你是认真的?殷长夏苦逼极了,右手恢复了血肉之躯的原状,手指比任何时候都要僵硬。刚想松一松,又被宗昙拽得更紧。宗昙:“别乱动。”殷长夏:“……其实我是手麻。”宗昙鼻尖轻轻发出一个不信任的‘哼’声:“小骗子。”眼看着这里就快塌了,他立即捡起了地上的怒面,想要赶在这之前出去。然而外面那群白骨美人已经撞破了大门,堵住了唯一的出口,看来是想把他们

困死在里面。殷长夏吞咽着口水,下意识的喊:“老婆,咱们强行突围吗?”然而刚喊出口,殷长夏就僵住了。老婆就在旁边。哦豁。他平时也就嘴上占占便宜,仗着宗昙是厉鬼没有身体,就敢胡乱在心里喊喊。现在喊出口之后,殷长夏才知道有多羞耻。耳根在发烫。他听到上方传来的玩味低笑:“现在知道反思了?”殷长夏:“……”遥想一开始,宗昙恨不得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叫得这么熟练,还以为是什么情场高手。宗昙在知道殷长夏是个纸老虎后,便对这个字眼不那么反感了。如果要形容这种感觉……初看时是吓人的,结果仔细一听,威胁别人的叫声却是嗷呜嗷呜的。那些骷髅已经挤入了主墓室,被艳/鬼附身,光秃秃的头盖骨上,竟然长出了发丝。并且那些发丝,还沾染了主墓室里的鲜血和碎肉,不断向下延长,看着十分瘆人。殷长夏专心的看着那边,手里的匕首是由骨戒重构,材料便是那把剪刀,不同于唐启泽给的消耗品,显得十分坚硬锋利。在发丝袭来之际,殷长夏奋力一割。宗昙用鬼火点燃了匕首,都没能将其融化,反而让匕首威力变得更加强大。火焰很快便烧着了那些骨头,她们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趁着这个机会,殷长夏拽住了宗昙,赶忙离开了主墓室。主墓室终于崩塌,将许多骨头都压在了石块之下。她们似乎还想爬出来,朝着殷长夏伸出了手。然而刚做出这个动作,便被宗昙一脚给踩碎。殷长夏:“……”你什么脚,金刚脚吗?这么硬!宗昙:“衣服。”外面的光亮明显,不像鬼火那么瘆人,自然让殷长夏注意到了不该注意的东西。殷长夏总觉得自己有点慌,也可能是拿下怒面的后遗症,这些细微的情绪得不到最佳控制。他赶忙扒了地上一具骨头的粉裙,递到了宗昙面前:“给。”烟云一般的粉紫色。宗昙眼皮直跳,很快凑近了殷长夏,似乎想说什么。正要开口的时候,郑玄海从墓道另一端赶来,令他将话全都吞了回去。宗昙眉眼微垂,用鬼力将襦裙穿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发丝极长,里面还夹杂着几根像是要肆虐一切的红色。指甲是全黑的,肤色又白得如同死人,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郑玄海从远处赶来,终于抵达了这边。在看到殷长夏和宗昙时,急促的脚步越来越缓,紧盯着看了老久。他们这群男人穿女装,穿得一个四不像。怎么还有男人能把襦裙穿得不辣眼睛的吗?这已经能秒杀一众玩家了。郑玄海还没忘记这可是恐怖游戏!郑玄海的脑子宕机,又很快回过神来:“他是……?”额前的发丝太长,遮住了他一半的容貌,根本看不仔细。既然已经被李蛹知道,殷长夏也不打算遮了。殷长夏刚想要说出宗昙的名字,宗昙便再度用鬼力扯出了被主墓

室里的石块压住的一块布料。殷长夏认得,这是隗茹茹操控的那些僵尸所戴的高帽!殷长夏:“时瑶呢?”郑玄海:“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的,边走边说吧。”殷长夏点了点头,赶忙同郑玄海一同离开。宗昙把帽子递给了他,似乎不乐意别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的挑眉,想让殷长夏做点什么。殷长夏叹了口气,拿这只厉鬼没办法,便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正要给宗昙戴上,却发现自己单手够不着。殷长夏:“你低一点……”宗昙慢条斯理的弯下头,那双猩红的眼瞳一直紧盯着殷长夏。仿佛在看属于自己的猎物。殷长夏重哼了声,终于把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还不知道谁才是那个猎人。胜负未分。郑玄海:“……”自己是来玩恐怖游戏,拼死拼活的,不是为了看两个人在这里秀。等等!郑玄海惊恐万分的看着宗昙,忽然想起李蛹的养尸术,取下的是殷长夏的骨血。这东西该是殷长夏的一个复制品。现在殷长夏不销毁他,反倒对他这么好……水、水仙?郑玄海:“……”他觉得自己脸都麻木了。待到两人离开了这里,靠近了地下暗河那边,一个巨大墓室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凹洞,底部吹来呼啸的风声,宛如鬼泣一般。时瑶守在上面,神色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几人来到这里,时瑶才宛如看到救世主一样,将手里的罗盘收了起来,走到了殷长夏面前:“对不起,我……”时瑶的话到一半,注意到了殷长夏身边的东西。她是道门出身,能看到一般玩家不能看到的东西。时瑶眼瞳紧缩,竟大气都不敢喘,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一样,浑身都颤抖得不像话。殷长夏:“时瑶?”直到殷长夏的声音响起,时瑶才一个哆嗦,连看都不敢看,提也不敢提,躲到了郑玄海的身后。时瑶结结巴巴的说:“我和裴大佬一起找到了阴/穴,就在这个陪葬室。我们把黑棺搬了上去,成功破了这个阴/穴。”殷长夏:“我知道,养尸被打断了。”正好是李蛹要植入控制的最后一步。时瑶这一次帮了他大忙。时瑶死死摇头:“可只到了一半!”她艰难的看向了那个洞口:“黑棺掉下去了。”郑玄海:“不仅是黑棺,还有万老爷,万海亮和隗茹茹,所有玩家都一起掉下去了。”殷长夏:“……怎么回事?”时瑶:“万老爷的墓室是墓上墓!他也是借着别人的福地,养出了这里的风水。”她早该想到的。如果真是阴/穴,万老爷怎么可能几百年都没进价为鬼将?时瑶十分自责,她虽然学了很多,但就像是书呆子一样,到了实际操作,就会出现一大堆的问题。殷长夏目光幽深的看向了那边:“万海亮……下去了?”时瑶点头:“我在搬动黑棺的时候,是裴大佬牵制住了他

们。”看来万海亮早就知道地下的东西。一个大胆的猜测涌入殷长夏的脑海。恐怕万家……乃至万老爷,都是万海亮玩弄的棋子。他有可能就是最底部墓穴的东西,只不过占据了万海亮的身体,正如万老爷如蛔虫般寄生在别人的墓穴之上,他鸠占鹊巢,玩弄着万家。殷长夏想要捞起黑棺,不能丢夏予澜在这个地方!怪谈一尚未停止,便代表着游戏还要让他们探索更深层的故事。几人打算下去一探究竟,正巧郑玄海在之前找到了朝下走的旋转阶梯,临着石壁建造,狭窄得每次仅能通过一人。郑玄海走在最后面,古怪的看着殷长夏和宗昙。这种情况了,还不舍得松手?水仙实锤了。时瑶却像是完全无视了宗昙,连目光都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朝着黑暗深处指了过去:“你们看!”黑棺牢牢固定在中间,双棺相压,不断汲取着对方的阴气。底部传来鬼哭狼嚎之音,消失在主墓室的万老爷,也呲目欲裂的看着黑棺,想要阻止黑棺破坏阴/穴。万老爷似乎注意到了黑棺上生长的阴菇,正朝着黑棺伸出手——殷长夏清楚的瞧见,第三口棺材的棺材板,突然向上耸动了一下。难道夏予澜快苏醒了?殷长夏心口微颤,低低的喊了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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