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路恰恰恰！看窝的！流星锤
秦卫征远比宫中侍卫来得要快。
延景明很生气, 他几乎将那几个刺客抓来揍了一遍，待秦卫征赶来时，已没几个刺客还有力气说话了。
这场实在眼熟，好像每次延景明逮刺客后会来一次, 秦卫征不免沉默, 只不过今日他可来不及顾及这些刺客如何, 他担心殿下是否受伤，急忙赶至温慎之身边, 确认温慎之安全无虞后, 方才松了一口气。
宫中其他侍卫也终于赶来此处，接此事，又有人将此事上报到了天子处。
宫中遇刺是极少见的事情，又极严重，只怕会有不少人此受罚, 众人惊慌失措, 温慎之却在看延景明。
方才打斗，延景明受了些小伤，并不严重, 可他蹭红了一片背，还抱自己的断剑, 拧眉心，好像伤处颇疼痛, 而他正在极力忍耐。
温慎之便唤来了太医，亲自延景明上『药』, 他头一回发觉自己的病竟然如此不便，若非如此，他还有自保之术, 也能助延景明一臂之力，而今他却同个废人一般，只能眼睁睁看延景明他受伤。
他看延景明眉头紧皱，忍不住低声询问，道：“很疼吗？”
延景明：“啊？”
延景明一脸茫然。
他抱断剑，在认真思索这剑断了后他该换个什么武器，正想到改造加工后做个流星锤似乎也挺不错，那温慎之忽而捧他的，问他疼不疼，延景明顺他的目光往自个上一看，才发觉自己方才不何时被蹭伤了。
这种小伤，他并不在意，便只是随意摆了摆，而后神秘兮兮问温慎之：“这把剑……能改成流星锤吗！”
温慎之：“……”
……
温慎之直接让秦卫征延景明挑选了一柄趁的流星锤。
他心想，延景明好歹也是个异族美人儿，在腰间挂个硕大的流星锤，实不太美观，便让秦卫征挑了个美观好看的，链条银白，锤身还有镀金纹路，延景明拿到上，欲言又止，想了半天，也只是对温慎之笑了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中原人的武器，果然还是太脆了。
这么细的链条，延景明总觉得挥几次便要断，可一时之间，的确也难找到更趁的武器，第二日又要离京，延景明只得继续沉思，一在心中构想，在中原这些脆弱的武器之下，是否还有些其他可能。
譬如说……若那柄剑，从剑柄到剑身均是一体，不，应该是从剑柄到剑鞘均是一体，外表看来是中原人最喜欢佩戴的配剑，美观好看，可却是实心的，只要他一抡来，和大铁棒子没什么区别，还不用担心会断。
延景明觉得自己看到了新的希望。
他不认识中原的铁匠，便只好同温慎之比划，问温慎之能不能帮他弄一柄这样的剑来。
温慎之一惊叹于延景明的想象力，他应了此事，一又忍不住——想不到他临行前的最后一夜，竟然是这么度过的。
……
待一切处理妥当，圣上降旨令禁军护送温慎之回东宫休息，又派人加强东宫防守，一行人浩浩『荡』『荡』返回东宫后，温慎之却又想了一件事，将秦卫征唤到近旁，不由蹙眉问：“秦卫征，上次那些刺客呢？”
秦卫征一怔。
“属下未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主使……”秦卫征小声说道，“殿下放心，属下回之后，必然——”
“前些时日左瞿遇险，你偷懒了吧？”温慎之笑『吟』『吟』打断他的话，“也罢，你这几日再回好好问问，孤不想再催你第三回。”
秦卫征：“……是。”
可待秦卫征走了，温慎之却又微微蹙眉，只觉得此事实有些不太对劲。
他很清楚秦卫征的子，秦卫征不可能左瞿出事便如此玩忽职守，他不秦卫征这些时日究竟是怎么了，好像事事有些心不在焉，甚至他再仔细一想，便又发觉……
这几次刺杀，何秦卫征总来得那么巧？
温慎之思索此事，沉默不言，延景明脆弱的中原人受了惊吓，忍不住凑上前来，正欲开口，温慎之忽而问他：“你觉得刺客是什么人？”
延景明：“……”
延景明答不出来。
他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在他来中原后认识的人中，看来最凶最坏的，也只有温慎之的皇叔了，他迟疑片刻，想要开口，问：“难道是泥——”
温慎之：“不是皇叔。”
这刺客法如此粗糙，一点也不像是忠孝王的笔，若是他皇叔想杀他，只怕他到临头不能有所觉察。
更何况最近皇叔一直在叮嘱他注意安全，像是……他早道会有如此一遭。
温慎之微微一顿，心中已有了些想法，再看延景明绞尽脑汁极力思索的神『色』，他忍不住笑，再伸『摸』一『摸』延景明的脑袋，道：“今日早些歇息，待到了明日，父皇应当还要再见一见们。”
……
温慎之猜测不假，第二天他们还未动身前，皇帝又召他们太极殿，同他们见了一。
这一回天子形容严肃，也终于有了些一国之君雷厉风行的模样，他已听闻了近日温慎之接连遇刺，虽还未查明幕后之人，却也应格外注意。
他唤来数人，说是他身边的亲卫，专司隐蔽护卫一职，平常不会身人前，他要让这几人跟随温慎之一道离京祭拜，而后又替温慎之做了决定——他拍了拍，从旁走出一人，同温慎之穿了一样的衣服，连容声线有些相似，温慎之微微一怔，皇帝便又开了口，道：“让他先代你出城，你今日稍后再行。”
温慎之这才明白。
他父皇将身边的精锐高派到他身边，又他找了个替身，让那替身随国师等人一道出行，而他则在后乔装，由大内高保护，避开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一切危险，等到了那仙山，该要祭天之时，他再同这个人换回来。
温慎之总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这几次刺杀他的人极零散，并不成规模，他随行出发，身边护卫更多，可皇帝却不容他多说或是辩驳，只直接下了密旨，令他们私下出行，由秦卫征率几名太子亲卫领路，皇帝暗卫暗中护送。
延景明听得茫然，更是弄不明白皇帝如此吩咐的缘由，可反正他已经拿到了他优秀的流星锤，只要别一口气来上百个刺客，他再好好控制一下力道——他坚信他的流星锤一定可撑到他们返回京城。
待那假扮之人离，温慎之和延景明也从皇帝处告退，他们等了片刻，那位暗卫首领他们找来更换的衣物与车马，他们方才偷偷『摸』『摸』离开皇城。
赶车的是东宫的太子亲卫，秦卫征在马车旁策马随行，而那些暗卫则不了何处，延景明好奇探头在马车周围寻了一圈，而后便忍不住问温慎之，道：“其他人呢？”
温慎之他解释，道：“他们是暗卫，自然不会随便在人前出。”
延景明更加疑『惑』：“如果素这样，等到刺客粗的时候，他们尊的能及时赶过来吗？”
温慎之：“……”
温慎之觉得这是个好问题。
他也很少接触父皇养在身边的这群暗卫，只道这些人脾古怪，说是人，倒不如更像是“工具”多一些，到了这一回接触，他同那些人说话，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怎么搭理他，他清楚这些人只听他父皇调令，他想法如何，这些人当然并不关心。
温慎之想此事便觉头疼，只不过若此行并不用跟随国师与大队人马一道行进……他倒是可将此番出游当做是游山玩水，反正那群暗卫除了保护他之外，并不会过多干涉他的私人往来，他便侧身考延景明，笑『吟』『吟』问：“你可京畿有什么好吃的？”
延景明：“……京鸡？”
“他们不管们，们也不必理会他们。”温慎之说道，“先带你将附近的美食，全吃一遍。”
……
延景明觉得自己好像迎来了人生的巅峰。
中原的鸡，好吃。
中原的鸭，也好吃。
中原的鱼，更好吃！
他觉得很神奇，温慎之人在京城，却好像清楚四周所有地方的美食，他恨不得一天四顿，却又担心自己长胖了，于是每日休息时，他一定要锻炼上一个时辰，熟悉一下自己帅气的流星锤，要不了几日，他便发皇上派来的那几名暗卫，正在偷偷观察他。
这些人躲在原处，也不好意思同他招呼或是言语，只是小心翼翼地观看，延景明也不道他们在看什么，好奇伸招呼那几人，那些人便立即消失了，延景明更是『迷』茫，如此过了两日，第三日他们『露』宿野外，延景明照常比划自己的流星锤时，那名暗卫首领，突然便出了。
他板一张严肃至极的脸，凑到延景明身边，极其冷漠询问：“武器，多重？”
延景明：“……”
延景明记得母妃同他说过，到了中原后，不要随便与奇怪的人说话，而这位暗卫首领，看来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他正犹豫，不该不该回答这人的问题，那位暗卫首领又开了口，问他：“五斤？”
延景明：“嗯……”
虽然他还是弄不太清楚中原的斤到底有多重，可听来不像是什么太大的计量单位，那他的流星锤，应该比这个要重一些吧？
他正在迟疑，那暗卫首领已解下腰侧佩刀，同他展示一番，而后道：“二斤六两。”
不算太重，却极锋利，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宝器。
延景明目测了一眼那剑的厚薄，觉得两斤一定很轻，不由小心翼翼开了口，道：“加一点？”
暗卫首领：“……十斤？”
延景明：“再加一点？”
暗卫首领：“十五斤？”
延景明：“……”
十五斤的数字听来大了不少，延景明觉得数量似乎已经差不多了，他便轻咳一声，决定公布答案，道：“一……一只羊吧？”
暗卫首领：“……”
他退后一步，重新认真打量了延景明，似乎是在确认延景明的身高体型，而后不由『露』敬佩神『色』，满严肃地朝延景明认真点了点头。
“太子妃。”他严肃夸赞，“英雄。”
语毕，此人无表情转身，朝隐蔽处走，而后消失在某个遮挡之物后，延景明满心莫名，实在忍不住好奇跟随，走近几步，忽而便听见了几个声音，正在小声争执。
“说了，那肯定不止十斤！”
“这又不赖，他看来那么瘦，首领没猜对呢。”
“好了好了，押一赔十啊，给钱给钱！”
延景明：“……”
等等，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