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绝世好刀来自中原刀匠的挑衅
温慎之不知如何同延景明解释这种事。
直觉告诉他, 这一定一场误会,延景明应当不小心歪了什么,可解释这种事实在太麻烦了,反正与他无关, 延景明怎么觉得……那怎么觉得吧!
温慎之只同延景明笑了笑, 并未做出解释, 而延景明看着温慎之的笑,只觉得温慎之这在默认。
延景明的心情不由更加复杂, 再度抬眸看向窗外, 见杨迟朝仍揪着暗卫首领的衣领,他沉默片刻,颤抖双手缓缓关上了窗户,一面小声念叨:“窝年纪还小,窝不该知道这种事。”
原人的情感界真太复杂了, 他们西羯人一点也看不透。
温慎之:“……”
延景明坐回温慎之身边, 抬眸看一看他,实在忍不住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当下最需关注的事情上,他忍不住开口, 问:“泥什么时候让阿猪去送信的哇?”
“还在仙山上时。”温慎之说道,“他同我说了白鹿一事, 还说国师昨日令人备了回京的信。”
延景明一顿,有些讶然, 道:“他怎么连这种事知道?”
“既防备监视,自然要顾虑周。”温慎之轻声说, “放心吧,我父皇向来多疑,若仅国师一言, 他应当不会有太多反应。”
延景明皱眉:“窝白担心了。”
温慎之不由失笑,他伸手挑起一缕延景明浅金『色』的长发,绕在指尖:“不必担心,我还有你。”
延景明不明白温慎之的意思,可他觉得温慎之难得同他说一句情话,无论如何,这话可真动。
他面上微红,小声嘟囔,道:“可窝一个办法没有。”
“国师自己挖了个坑,同父皇说你说鸿运之人,能辨未来。”温慎之低声道,“既然如此,我有了你,就如同掌控了大盛的未来。”
延景明稍稍一怔,很快明白了温慎之的意思。
早先国师筛选异族入宫和亲之人,特意选了年纪较小、容易信他人之言,也未见事之人,好能轻易将此人控于掌,随后再假托此人祥瑞,能知未来之事,好令皇帝重信于此人,他能拥有一张战不胜的王牌。
几番精挑细选之下,他选了延景明,原还觉得西羯人更好欺骗,早先派大弟子前往东宫给温慎之讲经,应当也存了一分诱骗延景明的心思的。
可不料国师大弟子偷吃了『药』,自个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计划失败,国师只好同皇帝说延景明尚未觉醒出那预知之力,一拖了如今。
啊,原来那不情话。
延景明有些说不出口的失望。
“我,他这几日或许会来寻你。”温慎之微微蹙眉,“仙山之上得此一言,在他眼,这就我的把柄。”
他觉得国师十有八九会以此要挟,让延景明帮他说话,编造出一堆本不会发生的“未来”,好令一切情形朝着对国师有利的方向发展。
延景明心对国师厌恶更甚,忍不住嘟囔着骂道:“他怎么这么讨厌。”
“他若真来找你,你随机应变。”温慎之对延景明可十足放心,只不过他一看延景明神『色』,不由咳嗽一声,道,“别打他就好。”
延景明只好收回自己几乎已要按捺不住的拳头。
他明白温慎之的意思。
温慎之这要他忽悠国师,但绝不能对国师动手,可延景明觉得自己实在一个很不擅长说谎的人,他担心自己几句话要暴『露』一切,不免有些紧张。
温慎之安慰他,道:“你随同他说几句就好,若有不回答的问题,你就说你汉话不好,不懂他什么意思。”
延景明这才发觉自己手握制胜法宝。
他不住点头,一面,出了这种事,温慎之总比他要难受,他小声开口,安慰温慎之几句,道:“实窝觉得,那毕竟泥父皇。”
母妃同他说过,原最重父慈子孝,还有俗语说过,虎毒不食子,皇家那么讲究血脉流传,国师这个恶毒的办法,一定不会有结果的。
温慎之一怔,道:“现今不会,可若这情况多出现几次,可就不好说会不会了。”
延景明:“可……”
温慎之打断他的话,笑『吟』『吟』同他道:“你不必多,不会有那一日的。”
延景明:“……”
延景明觉得很奇怪。
他起身同温慎之告辞,明日还得赶路返回州府,他得先回去歇息,他出了门,见秦卫征就站在屋外值守,见他走出来,微微蹙眉,了片刻,方对延景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像有话要与他说。
以往秦卫征鲜少主动来寻延景明,延景明甚至觉得秦卫征也许并不喜欢他,他有些惊讶,跟着秦卫征走出几步,正要开口询问,秦卫征已认真同他道:“太子妃,您……不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延景明这才知道,秦卫征在门外见了他与温慎之的对话,这要耐心为他来解『惑』了,若在以前,这可不像秦卫征会做的事情,可如今不同,秦卫征对他态度大有好转,延景明甚至觉得……好像了此时,秦卫征才终于将他当做东宫的人了。
延景明一向虚心好学,秦卫征说,他跟着点头,请秦卫征继续往下解释,一面说:“不明白,窝一点也不明白!”
他将此事代入自身,那这件事就他父王在街头人说他与父王不能同时存在这上,那他父王也该觉得这人胡说八道,而不回家着如何对付他啊?
“皇上求长生,皇上觉得自己真的能长生。”秦卫征为延景明解释,道,“若真能如此,那留殿下在宫,还有什么用?”
延景明一怔,道:“生孩子……还要讲有什么用吗?”
“若皇上自己能统御千秋。”秦卫征道,“殿下对皇上而言,反而像个隐患。”
延景明不理解这个法。
秦卫征越同他解释,他反倒越懵了,他只能挠头,小声道:“如果窝父王这么,窝母妃一定会把他……”
秦卫征:“打一顿?”
延景明点头。
“可这在原,用不得西羯的办法。”秦卫征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属下倒觉得,西羯的办法,实在比原好太多了。”
延景明挠了挠头,他不可理解,也只好转开话题,问秦卫征:“那泥觉得,混蛋国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秦卫征答:“国师应当只替人办事,此事之后,应当另有他人。”
延景明问:“什吗人?”
秦卫征皱眉,这问题他也过,甚至同暗卫首领一道讨论过,他觉得这幕后之人苏斯,可暗卫首领却觉得应当忠孝王温恭肃,他二人各有理由,争执不下,也没有更多线索,他不可随意胡言,道:“属下也不知道。”
延景明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延景明说,“先肥去吧。”
至少在州府之内,还有他日夜期盼的一把刀呢。
……
翌日午后,众人终于回了州府。
知州迫不及待摆出宴席,宴上大鱼大肉,庆贺众人顺利仙山归返,而殿下也终于开荤。
温慎之对吃没有多大兴趣,有没有荤腥对他意义不大,只不过而今入秋,了吃蟹的季节,这宴上有以螃蟹做成的菜肴,他仔细回,虽不知延景明以往吃没吃过螃蟹,可至少在来原之后,延景明并未在他面前吃过带壳的蟹。
他可对延景明生啃粽叶一事记忆深刻,太子妃牙口甚好,温慎之担心螃蟹壳不在他话下,那螃蟹一上来,温慎之主动伸手,抢在延景明对螃蟹产生兴趣之前,先为延景明剥蟹。
知州还不知仙山表文一事,他赶着讨好温慎之,急忙道:“殿下与太子妃的感情真好。”
延景明小声嘟囔,道:“实窝可以自己来的。”
知州哈哈大笑,似乎还觉得自己极为有趣,朝师爷了个眼『色』,那师爷匆匆离了宴席,延景明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他要去做什么?”
知州道:“太子妃要的刀,已经锻好了。”
延景明登时失去了对螃蟹的兴趣。
他恨不得立即原地站起,一面着急追问知州:“那刀呢?”
知州拍了拍手,师爷外领了两个人来,一人延景明见过的铸剑师,另一人他却颇为面生,来应当铸剑师口的那位师兄。
此刻铸剑师满面笑颜,他师兄却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已,如同整个人被榨干了一般,行礼过后,他开口,道:“刀,没有带过来。”
延景明瞬间失望。
知州在旁解释,道:“太子妃,那刀太沉了,寄放在府,待会儿回府,您可以看了。”
铸剑师师兄仍丧着一张脸,打量了延景明片刻,道:“我,还有一件事。”
延景明一向尊敬铁匠,他自然点头,客客气气问:“什么事呀?”
可不铸剑师的师兄还未回答,知州已急匆匆要岔开话题,显然不让延景明见铸剑师师兄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他越如此,延景明越发好奇,道:“米有事,泥说吧。”
铸剑师这才抬起眼皮,道:“我的刀,挑人。”
延景明:“挑人?”
他不明白。
刀怎么能挑人呢?
延景明不明白这句汉话的意思,自然转头看向温慎之,要温慎之替他解释,温慎之忍着笑,一面忽视边上慌『乱』的知州,反正他看热闹的一点也不嫌事大,在延景明耳边低语:“他要考验你。”
铸剑师师兄恰好开口,道:“你,配得上我的刀吗?”
延景明:“……”
什么?原人,竟敢质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