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现实（一）长蛀牙啦
片刻后, 黎零坐在路栀旁边，勾着他的手指，慢悠悠轻晃。
乖巧可爱，满脸无辜。
像什么都没做。
路栀默默看了他几秒：“你刚刚偷亲我了。”
黎零闻言眨眨眼, 语软乎乎的：“我才没有, 长胡说。”
路栀：“你装鬼吓我。”
黎零：“我才没有, 长胡说。”说完又理直壮地补了一句：“而且我本来就是鬼，根本不需要装。”
路栀：“……”
路栀发现他说挺有道理的。
黎零见自己长无言, 又凑近几分，盯着他苍白的脸庞看了几秒：“长不问我是谁吗？”
路栀轻轻一笑：“我没有失忆。”
他在见到黎零的第一眼，关于这只弟鬼的记忆就都浮现了出来。
黎零眼浮出一惊喜：“真的吗！早知道我就不吓长了。”
路栀：“？”
路栀：“你刚才果然是故意吓我！”
黎零沉默一秒，又无辜地眨眨眼：“才没有，我只是想看看长会不会吓钻进我怀。”
路栀轻敲他的脑袋：“我才不会往你怀钻。”
音刚落, 黎零就伸手，他抱到自己怀。
路栀：“？？”
他轻轻推了一下黎零, 只是他的身体孱弱，这一小反抗在黎零前根本不够看。
黎零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长, 脑袋也压在他肩上，专心注视他一会，开始叭叭：“长病恹恹的，看起来快死了。”
路栀：……真会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摸』『摸』黎零脑袋：“你从副本出来，没受伤吧？”
说完这句，路栀微微一愣。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副本最后, 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路栀再看向黎零。
“我们是怎么通关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虽然记起了黎零相处的滴滴，但对于他们上个副本如何通关的，他依然一无所知。
明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记忆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留下。
黎零看着自己长眼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轻笑一声：“我当然没有受伤，长放心，我们就是正常通关，什么也没发生。”
路栀是有疑『惑』：“真的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黎零勾起路栀一缕墨发在指间玩，目光随意掠过四周，“反正长待的这个世界也……”
后半句很轻，路栀根本没听清，刚想再度询问，侧脸就微微一凉。
黎零又偷亲了他一口。
路栀：“？”
他幽幽地注视黎零。
黎零无辜兮兮地他对视几秒，脸往他肩窝一埋。
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路栀：“……”
他黎零搂在怀，拿这只爱占他便宜的鬼根本没什么办法。
于是无表情地『揉』『乱』了黎零头发。
黎零才不管，他现在抱着自己长，时不时能偷亲一口，可美滋滋了。
于是任由长『揉』自己头发，根本不打算撒手。
路栀看着这只黏兮兮的大鬼，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会以本来的姿态出现吗？”
他记黎零说过自己原本的姿态会很可怕，但现在这个样子分明以前一模一样。
黎零听了这抬头，嘴角弯起：“这就是我原本的形态啊。”
路栀：“？”
所以之前的是骗他的了？
“我才没有骗长，”像是看出路栀想法，黎零又开始挨着他轻蹭，语有小意，“我本来就很看。”
“当然，长也很看，比我更看。”
路栀笑着想说什么，忽然捂住嘴，轻轻咳嗽几声。
黎零一下子蹙起眉头，凑过去紧紧盯着路栀。
路栀：“咳……我没事，一小『毛』病而已。”
黎零“啧”了一声：“这才不是小『毛』病呢，长看起来都快死了。”
路栀：“……我像没咳这么严重。”
“我不管，谁让长脸『色』这么白。”黎零环顾四周，发现客厅桌上有一杯水，给路栀端过来，“要喝水吗？”
路栀头，接过那杯温水喝下，舒了口：“我多了。”
有黎零在他身边，他确实觉自己多了。
就连原本冷清的屋子，也有了一。
黎零的手掌覆上路栀后颈，亲昵地磨蹭几下，像是在受这个的体温与生机：“长患上的是什么病？”
路栀犹豫一下，开口：“st综合征。”他知道黎零听不懂，又解释了一番。
黎零似懂非懂：“哦……就是最后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像我长抱回去的结局没什么不同。”
路栀微微一笑：“要是下次副本失败，你就可以我抱回去了。”
黎零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也是。”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眼并不见笑意，而是抱着路栀，专注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像只到处『乱』蹭的大猫。
路栀由着他各种『乱』蹭，眼尾微微扬起。
没过多久，一股香味从厨房传来。黎零嗅到那香，一下子抬起头：“什么味道？”
路栀“啊”了一声：“是我煮的粥，要喝吗？”
黎零眼睛一亮：“要！”
路栀试图从他怀下来：“可惜厨房没有其他食材，不然我可以给你做饭。”
“不要，长身体弱，不准长动这动那的。”黎零才不肯撒手，他抱更紧，“之后要是长饿了，我可以给长做饭！”
路栀想了想，实在琢磨不出这只弟鬼能做出什么鬼东西，于是决定跳过这个题：“松手，我去给你盛粥。”
黎零置若罔闻，直接路栀抱了起来，大步向厨房走去。
路栀：“……”
黎零在现实碰后，这只弟鬼就抱着他不肯撒手了。
似乎在黎零眼，他的长病恹恹的，经常咳嗽，像尊脆弱又漂亮的玉瓷，稍一触碰，就有破碎的风险。
黎零当然不舍让自己喜欢的玉瓷破碎，他恨不一直这尊玉瓷揣在怀，走到哪带到哪。
而且玉瓷漂漂亮亮的，可以让他随时『摸』『摸』。
——黎零随时『摸』『摸』的路程沉默无言，过了几秒，额头轻轻抵上黎零臂弯。
熬的白粥盛到碗，稍稍放凉。在路栀的坚持下，黎零不是很情愿地自己长放到另一张椅子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
他们坐在一起喝粥，白粥软糯清甜，黎零刚喝一口，眼睛就变亮晶晶的。
“喝，”他的语调上扬，“长煮的粥真喝，长一样甜。”
他对食物的最高评价标准，就是长一样吃。
路栀『摸』『摸』黎零脑袋：“那就多吃。”
黎零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又道：“长，粥怎么做？”
路栀发现他是真的想，就做法告诉了他。
黎零听完，也不知道没会，长长地“哦”了一声。
两喝完粥后，路栀本以为眼睛差不多会来找他，结果一直等到晚上九，对方都没出现。
黎零抱着路栀，自己长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虽然是看电视，他的目光从没离开过自己长身上。
路栀轻轻戳了黎零一下，黎零立刻凑过去：“长干嘛戳我。”
路栀眨眨眼：“我要去洗澡了。”
黎零沉默一秒：“洗澡是什么。”
路栀就知道，自己这只弟鬼总会缺乏一些零零碎碎的生活常识。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在梦魇，他们不需要洗澡，更不需要更换衣物。
因为每过一天，只要不是受伤，玩家的状态就会系统刷新，衣服身体随之洁净，根本不用考虑清洗的问题。
路栀给黎零解释了一通，黎零听完眼睛一弯：“我知道了，就是我长一起脱衣服。”
路栀：“？”
路栀：“我才不你一起脱衣服，你在外等我。”
黎零一听长要自己留在外，当即不乐意了：“我不能长一起洗澡吗？”
路栀：“不能。”
黎零：“为什么？”
路栀：“……就是不能。”
他见黎零要叭叭什么，捂住他的嘴。
然后往他嘴塞了一颗糖。
黎零含着那颗甜甜的糖，一下子心满意足地不吭声了。
路栀：“等我一会哦，我很快就会出来。”
黎零：“噢。”
“那长再给我一颗糖！”
路栀拎过糖袋子：“一天只能吃两颗，不准多吃哦。”
黎零嘴上说，心却打起了美滋滋的算盘，准备趁长去洗澡的时候多吃几颗。
不过比起吃糖，他是更喜欢抱着长。
路栀起身，准备洗澡的衣物。黎零就坐在客厅吃糖，目光紧随自己长的身影。
过了一会，就在路栀要进浴室的时候，忽然听见黎零“嘶”了一声。
路栀立刻回头：“怎么了？”
客厅，桌上散落几张糖果纸，黎零捂着腮帮子，嘴含着一颗糖，委屈巴巴地看着路栀：“我刚刚牙疼了一下。”
路栀：“……”
路栀没忍住笑了起来。
黎零：“？”
长不心疼他就算了，居然笑他！
一下子，黎零的眼神幽幽怨怨，看着路栀，就像在看一个渣男。
路栀轻咳一声，走过来『摸』『摸』黎零脑袋，用一副十分惋惜的口吻说道：“以后，你大概是不能吃糖了。”
黎零：“？？？”
黎零如遭晴天霹雳：“为什么？？”
路栀垂眼，眼满是怜爱：“因为你——”
“长蛀牙啦。”
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