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选妃一
小皇帝眼巴巴的瞧着钟离瑾，看上去似乎很担心皇叔不要他。钟离瑾安抚的拍了拍他：“皇兄既然将你交付与我，我便不会不要你，不管本王有没有王妃。”
“那皇叔是真的要选妃吗？”
这次钟离瑾没有回答他，只让他专心批改奏折。
张太后说要选妃不是随便说说的，一大早的便有内侍到各家各府去宣旨。来顾府的是张太后面前的红人冯四海冯公公，顾政安在他宣读完懿旨之后，客气的留他坐下吃茶。
冯四海摇了摇手中的拂尘，笑容灿烂的都起了一脸褶子：“相爷客气了！太后娘娘素来喜爱令千金，虽说此次是为了给摄政王选妃，可辰王爷毕竟也还没有正妃不是？咱家瞧着，太后十分中意令千金呢。”
顾政安连连摆手，口称不敢。送走冯四海之后，林思言忧心的跟着顾政安来到书房里：“老爷！这……这怎么突然就……您可要想想办法啊！月牙儿是妾身的心头肉，妾身舍不得！”
顾政安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上头道：“我也舍不得月牙儿，可上面相斗，我一个大臣，又能怎么办？唉！”
林思言攥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我早说给月牙儿订一门亲事，你偏不！说要多留几年。现在好了，月牙儿直接要进宫了！”
“什么叫我偏不？你不是也舍不得吗？”顾政安哼道，“处在我这位置上，哪怕月牙儿就是有亲事，宫里那位也会让亲事消失。那位的野心，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只看那位和王爷哪个手腕更高一筹了。
“我和王爷倒还有几分交情，我会托王爷多照顾月牙儿几分的，你这几天多去看看月牙儿。把宫里的事情都和她说说，也免得进了宫摸不清情况。”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林思言叹了口气带着丫鬟来到了揽月苑。一进屋就看见顾望舒坐在梳妆镜前怔怔的盯着桌面上的珠花，墨画纭画两人侍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林思言走到顾望舒身后，伸手按在她肩上：“娘的月牙儿在想什么呢？和娘说说好不好。”
“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要对账么？”顾望舒回过神来，赶紧起身拉着林思言到桌前坐下，“娘，女儿是要进宫了吗？”
林思言叹了口气：“进宫参选这是天家恩宠，月牙儿进去后可不能表现出不情愿，知道么？娘知道你喜欢自由，可皇命不可违。”
顾望舒起身半蹲到林思言脚边，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心吧娘亲，望舒知道的。”
“娘同你说说这宫里的形式，你也好早做准备。”林思言欣慰的看着懂事的女儿，将她拉到身边细细说了起来。
而另一边，钟离瑾回到紫宸宫后，一名深紫服色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前：“启禀王爷，这是张太后拟定的大选名单。属下还查到，张太后有意赐婚于汝阳王和顾相之女顾望舒。还有，夏将军的妹妹也在名单当中。太后似乎想封夏姑娘为汝阳王侧妃。”
钟离瑾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道：“咱们这位太后娘娘是不是想的太好了点？三位辅政大臣，除了本王以外，她竟然都想拉拢？她就不担心汝阳王压制不住？”
“王爷说的是，属下打探到这位夏小姐不爱红装爱武装，自幼便与哥哥一同习武，而且身手相当好。”紫衣男子半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汇报着下面递上来的消息。
钟离瑾端起一旁的天青色茶盏，慢慢的呷了一口茶：“随她去吧，咱们等终选的时候再去。本王倒想看看，张太后的计划被打乱会是个什么表情。”
紫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启禀王爷，顾府的探子传来消息，顾相似乎有意让您在宫中多照顾照顾顾小姐。”
钟离瑾挥了挥手示意男子退下，倒是没有说同意不同意。
三日后清晨，顾望舒、顾云舒以及柳晚三人各自上了马车一起来到神武门外。此时神武门处已经到了很多人，大都按年龄排好队。也有关系好的，站在一起小声说这些什么。
瞧见顾府马车到了，一名穿着湘妃色长裙的女子笑着招了招手：“望舒，这儿！”
听见声音，顾望舒抿唇笑笑。跳下马车后便走了过去：“望舒见过荣阳县主。”
荣阳县主假意嗔道：“你在我面前素来是个没规矩的，如今怎的也和她们一样了？”
“若只有你我，我自然是没规矩的。可这不是在皇宫么？”顾望舒挽着荣阳县主的胳膊小声道，“以你的身份，本是不必参选的，怎么……”
“还不是那张太后？仗着国公哥哥，我爹不得不让我一起过来。不过阿娘做完告诉我，爹爹已经打点好了，我呀就是过来走个场的。你呢？你父亲是辅政大臣又是丞相，怕是不好混过去吧。”
顾望舒微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还不待顾望舒多说些什么，便听见柳晚娇娇弱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望舒姐姐，这位是哪家的姐姐？晚儿瞧着好漂亮。”
荣阳县主转身皱眉：“望舒，这位是……”
柳晚微红着一张脸，娇怯怯的拧着帕子：“姐姐好，我是望舒姐姐的妹妹叫柳晚，姐姐可以叫我晚晚。”
荣阳县主不愉道：“望舒的妹妹我都是见过的，怎么从没见过你？还有，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叫本县主姐姐？望舒，不是我说，你这个妹妹的礼仪还需要多学学才是！”
顾望舒瞧了一眼柳晚道：“她是我姑姑的女儿，祖母思念远嫁的女儿，所以姑姑让她进京侍奉在祖母身边也当是替姑姑尽孝了。之前晚妹妹一直待在临城，和帝京大约是有些不同的。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县主，还请县主多多包涵。”
说着，顾望舒看向柳晚道：“晚妹妹，这位是荣阳县主，父亲乃是承恩侯，还不快快行礼？”
柳晚咬着下唇看向荣阳县主：“民女柳晚，见过荣阳县主。”
“晚儿！”深情惊喜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所有待选秀女纷纷下跪：“民女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