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皇太后

“阿弥陀佛！”主持念了一声佛号，“娘娘挂念长辈乃人之常情，贫僧这就让人带您前去秦居士住的知客院。”

跟着不满七岁的小沙弥，王太后硬是拉着顾望舒同钟离瑾钟离琰来到了知客院，太皇太后知道他们到来，早早地便结束了诵经。

“拜见太……”见到太皇太后，王太后带着身后一众人便要行礼，太皇太后秦氏伸手拦住：“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快进来做吧，论起来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

一边说着，众人一同进了房间，秦太皇太后命一直跟着自己的嬷嬷杨氏倒了几杯茶上来：“佛门之地没什么好茶，将就喝点吧。”

说完又招了钟离琰上前，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半晌感叹道：“我记得我上次见到琰儿的时候他才这么点，这么长时间没见竟已经长大了！”

王太后笑道：“母后上次见到琰儿已经是三年前，那时候琰儿话还说不清呢。儿媳记得还是瑾儿抱着琰儿，趁着儿媳午休避开了宫女太监来见您。儿媳醒后没见着琰儿，差点没急疯了。”

“可不是，我还记得当时你赤足蓬头冲了进来。刚要开口就见到瑾儿他们，心中那口气突然就散了，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突然就嚎啕大哭。”秦太皇太后被她说的勾起了回忆，越发的兴致勃勃，“一堆下人跟在你身后，连擎哥儿都被你吓得到处找人。”

一时间屋内其乐融融，等笑够以后，秦太皇太后这才看向一旁刻意降低存在感的顾望舒，眯着眼看了半天才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王太后也不回答，只问说瞧着标不标志。秦太皇太后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么些年没见，你倒是促狭了很多。”

顿了顿到底还是说：“我瞧着比你年轻时还标志很多，就是当年的第一美人也比不上她。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王太后笑了：“不瞒您说，我呀第一眼瞧见她就觉得这孩子合该是皇家的人。您再猜猜看，我给她定了谁？”

“是瑾儿吧。”秦太皇太后肯定道，还不等王太后接着说什么便瞧见杨嬷嬷进了来禀道：“主子，张贵妃在外面呢。”

“现在得叫她张太后了，请她进来吧。”秦太后似真似假的嗔了一句，她向来是看不上张氏的。

得了准许的张太后携着钟离辰走了进来，也不同秦太皇太后见礼，单只瞧着王太后：“妹妹来这儿怎么也不同姐姐说一声？莫不是想太皇太后娘娘恶了姐姐？”

秦太皇太后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行了！以前还没争够吗？佛门清净之地，都安分一点吧！”

秦太皇太后到底是偏向王太后的，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张太后责备说：“张氏，你的礼仪呢？莫非是哀家离得久了，配不上你张氏行礼了？回去之后，将《孝经》抄十遍，后天早上交过来。”

张太后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臣妾遵旨。”

等众人皆坐定之后，张太后又接着开口：“臣妾刚到门口的时候依稀听见母后同妹妹说笑什么，臣妾很是好奇，不知可否再说一说？”

“没什么，不过是这陈年旧事，姐姐不会感兴趣的。”王太后借着喝茶的功夫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同张氏不对付，连点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

张太后也不以为意，殷切的看向秦太皇太后请求道：“汝阳王年岁大了，该是娶王妃的时候了。臣妾瞧好了一家姑娘，只是担心臣妾面子薄，想请母后亲自为辰儿说合说合。”

再不喜张氏，钟离瑾到底也是自己孙儿，秦太皇太后不可能置之不理：“行了说吧，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连你的面子也能不卖？”

“不瞒母后，正是高阳侯的嫡幼女，论起来她还要叫您一声太姑姑呢。”张氏用杏黄帕子半掩着唇，一双桃花眼笑的半阖着。

秦太皇太后顿时握紧了手中的佛珠：“怎么看上了他家，哀家没记错的话这傅家、童家、林家都有适龄的姑娘，哪个也不比秦家差……”

张太后笑道：“谁知道他们小儿女之间的事呢！臣妾也是这样同辰儿说的，这秦家姑娘哪里是好娶的？可……他就认定了那秦家姑娘。我这做母亲的素来疼他，何况这人生大事，又哪里舍得逆了他的意？终是要同他一辈子的，其他再好也不如他中意。

“还请母后可怜可怜他一片痴情，帮帮辰儿。”

一旁垂目的顾望舒悄悄抬眼看了看张太后，连她都知道早些年秦太皇太后同高阳侯府闹翻了，双方是老死不相往来。太皇太后更是发誓绝不再见任何一个秦家人。

如今张太后却请秦太皇太后去说合亲事，这是要把太皇太后的脸面放地上踩啊！

而且之前也没听到秦家要嫁女入皇室的风声，她可不相信张太后现在说的是真的。然而她如今不过是大臣之女，哪里又有她开口的地方？

顾望舒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一直若有若无关注她的钟离瑾却不会错过她脸上的表情，此时恰到好处的开口打断了秦太皇太后要说的话：“月牙儿可是有话要说？都是一家人大家不会怪你的，母后性子尤其和善，不妨有话直说。”

瞧了眼脸色不大好的张太后，顾望舒想着自己大约也能算是摄政王一方的人了，索性也不怕得罪了她道：“臣女同秦家小姐是手帕交，交情甚笃，可从没听她说过有意中人。倒是侯爷同夫人有意将她许配给傅家大兄，听说已经准备合八字了。”

张太后冷了脸色：“是吗，哀家倒是从未听说。”她难道不知道内情需要顾家这个小丫头来说吗！她定了秦家还不是为了高阳侯手中的京中三万禁军的兵权？

为什么来找太皇太后？不就是想要给秦家施压吗？早些年秦家为了一些事颇是对不起太皇太后，如今太皇太后开口，哪怕过了六礼他们也一定会因为愧疚而答应！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该说不愧是顾家人么，连坏她事的本事都是一样的！早晚有一天，顾家……

一直装壁花的钟离辰适时开口替母妃解围：“祖母勿怪母妃，是孙儿一直忘不掉秦姑娘，以至于茶饭不思。母妃也是心疼孙儿，所以……若是祖母生气，孙儿愿替母妃受罚。”

好话坏话都被钟离辰说了，秦太皇太后还能说什么呢？钟离辰到底是她的孙子，最后只能挥挥手表示这事儿翻篇。

不过张氏有一句话还是对的，钟离辰也该娶王妃了，这般想着秦太皇太后思索的同时慢慢的开口说道：“哀家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相貌学识都是顶尖儿的，配了辰儿也算合适。就是这家世方面弱了一些……”

一听这话，张太后急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