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药物
音落,应绾绾的额头被触感粗糙的大手覆上,隔了一秒,他道,“还是有些热。”
“可能药还没发挥完作用。”
“......”
搭了一夜的车,第二天近天明才到帝都的车站。
八十年代的帝都相较于其他的地方,是难以形容的繁华。
干净的街道,林立的高楼。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拥挤的人群,随处可见的报亭......
因为前两天下了雪,整条马路两边的花坛里,植被上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雪,银装素裹,很美。
萧南风家住在京都师大的家属院,大门口几十米开外就是公交站台,交通十分方便。
两人踏入家属院门禁,径直往里走。
时不时会遇上熟人打招呼。
应绾绾跟在萧南风身旁,听着他喊人,她也跟着喊的同时热络的跟人套近乎,令知晓她情况的邻居们十分惊诧。
萧南风见状,嘴角则止不住上扬,这个媳妇一点儿也不像十几岁的姑娘,特别的聪明机灵。
单单从他和别人的对话中获得了基本的信息之后,就能熟稔的跟人交流且反过来套别人的话。
想到这里,轻笑声透过喉咙溢出。
应绾绾仰头,左看右看,一脸莫名,“你笑什么?”
他面容一秒钟恢复清冷,“没什么。”
应绾绾:“......”神经病吧?
家属院的房子都是五层,萧南风家在最后一排,顶楼。
应绾绾气喘吁吁的爬上去,靠在门旁的墙上喘气休息。
萧南琳出来开的门,看到萧南风和应绾绾,前一刻欣喜非常,后一秒脸就变了,不带感情的叫了一声嫂子。
应绾绾压根不想搭理她,担心萧清儒和于淑慧在家,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
屋内的家具都是红木色,摆设略讲究,墙壁粉刷的雪白,地上铺的地砖也是白色的,纤尘不染。
客厅电视柜上有电视机,很小的一台。
座椅旁高茶几上放着一座电话机,上面盖着白色蕾丝布。
从拖下来的弯曲状电线,应绾绾才分辨出是电话机。
没走两步,苏秀云从过道里走出来,面露惊讶,“南风哥,绾绾妹子,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怎么没在娘家多过几天啊。”
萧南琳讥讽,“她老家穷的鸟不拉屎,她在这儿享了大半年福,又到我哥那当了小半年祖宗,哪还受得了那个苦啊。”
应绾绾左右看了一眼,确认家里只有这两货,毫不客气开怼,“你们两个绿茶婊少在我跟前一唱一和的,特别是你,萧南琳!自以为是!跟你说话我都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你拉低了。”
萧南琳眉梢一横,指着应绾绾,“你说什么?”拉低她智商,她不是变着方式说自己蠢吗?
“好话不说二遍,以后不要惹我,否则我要你好看!”来之前萧南风跟她说了他们新房的位置,此刻,她骂完萧南琳,直接回房间。
萧南琳冲上去要扯应绾绾的头发,被萧南风一把拉住,凌霜般的面孔,寒星般的冷眸,“绾绾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打小我没舍得碰过你一根头发丝,但以后你如何欺负她,我会依样替她讨回来。”意味不明的斜了一眼苏秀云,追着应绾绾进了屋。
萧南琳:“.......”
又气又怕,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对着他背影跺脚,哭腔,“你还是不是我哥啊?”
得不到回应,她哭哭唧唧,“秀芸姐,我哥是不是被那个小贱......被我嫂子下了蛊啊。”生怕自己骂了应绾绾,萧南风会出来修理她,赶紧改口。
萧南风的听力比普通人好一些,苏秀芸自然不敢顺着萧南琳的话往下接,温言温语的安慰了一会儿,“南琳,别生气了,啊?南风哥和绾绾妹子刚回来,估计还没吃早饭,要不我们出去给他们买点?”
萧南琳不愿意去。
苏秀芸又提议去逛街。
萧南琳透过客厅的阳台往外面看,见阳光正好,“嗯,快开学正好去买件大衣穿。”
应绾绾坐在新房的床上,四下打量着,大红色的落地窗帘,床罩枕头套,墙角三开门衣柜上还贴着大红喜字,看起来十分喜庆。
床头一张简易的梳妆台,上面空无一物,下面有一个抽屉。
伸手拉开,里面有不少白色小药瓶,瓶身一连串英文,进口抑制精神疾病的药物?
真有钱!
药用得都是进口的。
随州拿起来晃了晃,里面还有药片,数量不多。
拧开药瓶盖子,倒出药片,圆形小药片上写着DH,她记得她太爷爷治老年痴呆的药片上就写有DH。
再看瓶身,英文名称为Antipsychoticdrugs意思是安定药物。
这年头治疗精神病和老年痴呆用的是同一种药?
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因为慌乱而心跳加速。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面上维持镇定,抬眸看萧南风,“这个药是苏秀芸开的?”
“嗯。”萧南风应声,隔了一秒多加一句,“也是她拿过来的。”
果不其然!她猜测的没错,原主疯癫的厉害就是和苏秀芸有关!
可惜仅仅凭着一个药瓶和几颗药,还无法作为苏秀芸暗害原主的证据。
面色淡淡的哦了一声,随手把药瓶放回原主。
阳光透过飘窗照进卧室,棉被在太阳底下散发着柔暖的光。
这里的居住环境和基地家属院的家相比,称得上豪宅了。
屋子里许久没人住,还是很整洁干净,摸了一下手边的被褥,干燥软和,看来于淑慧经常帮他们打扫房间晾晒被褥。
心里对于他们态度上的冷淡少了几分怨气。
视线一转,看到床头墙上挂着萧南风和原主的黑白结婚照。
胸口垂着两只麻花辫,前额厚厚的刘海遮挡,眉眼间有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阴郁之气。
心,微微有些发疼。
好好地一个人,怎么被萧南风轻轻推了一下,就不见了呢?
会不会跟她一样,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继续活着?
思绪一飘,身子陡然打了一个激灵,不知怎么的,联想到了公交车上的那个梦。
按她的性格所有的事情都会让父母做主,唯独不会把终生大事交到他们手上的,最多让他们把把关,而梦里的自己,事无巨细,都听从父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