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莱恩的猜测
听见老沃伦的话，布莱恩有点沮丧，虽然他也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沃伦瞄了他一眼，胡须抖动，像是在笑，也像是在感叹，“年轻人，这就是秩序，一个城市若不想垃圾到处乱跑，污染到其他地方，就需要一个垃圾桶。
而底城区就是这个垃圾桶，警察与这些害虫们之间心照不宣，所以，只要垃圾桶里的垃圾不越界，警察都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说完，老沃伦踹开另一家酒馆的大门，走进去，这是最后一家，搜查完这里，他们就可以收队回家了。
布莱恩看见照在老沃伦的背上，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搜查进行得依然顺利，但在检查完后部的储物间时，布莱恩闻到了一股的血腥味，它虽然细微，但真实存在。
布莱恩四处嗅了嗅，最终停在一块木制的地板上，那里的血腥味比其他地方要浓一点点。
随行的老板看着布莱恩的行为，问道，“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布莱恩反应过来，笑道，“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老板听完后，也笑了，“既然没有问题，那警官要不要出去喝杯酒？我请客。”
老沃伦连连摆手，“多谢好意，酒就不喝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收队回警局。”
……
“老沃伦，我刚刚在最后一家酒馆的储物间里，闻到了一股细微的血腥味。”走出底城区之后，布莱恩才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嗯，你的表现还不错，知道出了底城区才跟我说，不像其他年轻人那么冲动。”老沃伦夸赞布莱恩。
布莱恩却一脸惊奇的看着老沃伦，“所以你也闻到了那股血腥味了，你这是在考验我？”
“算不上什么考验，只是看看你会不会冲动而已，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回警局报道。”老沃伦眯着眼睛说道。
当他们乘坐着地铁回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了，来到局长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局长的嗓音响起。
得到回应的两人推门而入，反手合拢。
“晚上好，局长先生。”
“晚上好，两位，怎么样，丢尸案的进展如何？有什么发现？”局长依旧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
“有发现！”老沃伦回答。
“哦？什么发现？”局长放下手上的文件，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二人坐下说。
两人上前，坐在椅子上，与局长说了他们在属于柱神帮酒馆的储物间内有细微的血腥味，血腥味是从一块木制地板下发出来的，那下面应该是个地下室，被偷走的尸体应该在哪里的消息。
“你们确定吗？如果尸体是被柱神帮偷走的，那他们要尸体做什么？”局长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问道。
“我暂时还想不到。”老沃伦耸了耸肩。
“你呢？布莱恩警官。”局长看向布莱恩。
“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思索良久的布莱恩开口。
“你尽管说。”
“他们要这三具尸体，是要复活他们的信仰——十柱魔神。”布莱恩说出了他的想法。
“你确定吗？”局长脸上流露出一丝有趣的表情，“说出你这么想的原因。”
“我想你们都看过《柱魔神简史》吧，上面记录着可以复活他的方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献祭三具被裁决掉的肮脏信徒，他就会从细微的血腥中醒来。
你知道的，科列夫医院丢失的三具尸体是在与警察冲突中死掉的，这算是裁决，因为在这个年代，裁决小队裁决恶魔，我们警察裁决罪犯。
而且他们是柱神帮的人，从小生活在底城区那个肮脏的地方，信仰十柱魔神，这算是肮脏信徒的尸体。
而我和老沃伦，在搜查柱神帮的酒馆时，我在他们的储物间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一个只卖酒不卖下酒肉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血腥味，所以我觉得，那是人血。
血腥味是从一块木制地板上传来的，而我站在那块木板上时，随行的老板有些异样，显然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猜测。”
听完布莱恩的猜测，老沃伦张着大嘴，局长陷入了沉思，冥冥之中，他觉得布莱恩的猜测是对的，于是他对布莱恩二人说道，“这件事要通知裁决小队，你们跟我来。”
说完，起身离开座椅，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布莱恩两人紧跟其后。
来到走廊，局长径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最后在休息室前站定。
进了休息室，里面坐着有几名警察，他们看见局长之后，纷纷开始打招呼。
局长一边回应一边来到右侧的一幅巨大壁画前，他伸手抚摸壁画的同时，用力一推，壁画从中间被打开，这幅壁画竟然是一扇暗门！
布莱恩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警局的休息室中会有一扇暗门，他经常在这休息，他居然不知道。
布莱恩看向老沃伦，后者倒是见怪不怪，显然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其他几位警察的表情和老沃伦差不多。
“走吧。”局长对着布莱恩两人说道。
“局长，出什么事了？居然要通知裁决小队？”一位络腮胡警察好奇地问。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需要通知裁决小队，让他们出手解决的事情，肯定是大事情。
“克罗夫警官，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局长神情严肃地警告着。
“好的，局长。”络腮胡警察点点头，他太白痴了，白痴到自己都想扇自己巴掌。
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在幽暗的狭窄走廊内，在一片安静里渐渐传开，没有任何杂音。
布莱恩腰背挺直，不快不慢的跟在老沃伦的身后，不发问，也不闲聊。
穿过通道走廊，局长用钥匙打开了一扇秘门，门后，是一段向下的石制阶梯。
三人顺着石制阶梯，一步步向深处行去，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煤油灯，散发出的光芒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
没过多久，三人就走完了石制阶梯，来到铺着坚硬石板的平地上。
还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墙壁上也镶嵌着同样的煤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
布莱恩敏锐注意到，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枚“黑白徽章”，那是裁决之神的象征——“是非黑白，由我裁决。”
不多久，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前方，左转，又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后，重新登上了石制阶梯。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石制阶梯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开，外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走廊。
进了走廊，局长敲了敲右侧的第一间办公室的门。
“请进。”低沉温和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