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迪克的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成分。“你怎么听不进去呢？只有活下来才能为做想做的事情，你要是死的早岂不得不偿失？”

“我才不会死。”伊索凉飕飕地瞥了迪克一眼，他不喜欢迪克婆婆妈妈的话。

如果是放在平常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他早就把那人揍的妈都不认识了，要不是迪克的话里透『露』出的关心以及他是真的打不过迪克，伊索肯定也动手了。

“你不如把这些事情交给警察，或者交给我。”迪克又补充了一句：“相信我。”

伊索喷出一口气，在这冰冷的夜里，他吐出来的气化作一团白雾散在空气中。“我不信任哥谭警察，也不信任你。gcpd的孬种们被名为资本主义的旧日支配者所支配，不懂反抗也不去反抗。”

“如果我在未来成功的加入了gcpd，那么我一定会拼尽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去改变gcpd。”

“而你。”伊索假笑了一声，玻璃『色』的双眸冷冰冰的，让迪克一时间分不清是这夜里的温度冷，还是伊索的眼神更冷：“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怪胎，要不是因为你们，哥谭的夜晚才不会有那么多事。”

迪克被伊索所说的话镇住了，他从没想过这是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伊索比他想的要成熟许多，这未免也太成熟了。

他甚至已经看透了gcpd的本质，以及这个城市最根本的问题。

没错，哥谭最根本的问题——资本。

随着城市的建设、它变得更加美好，富人和穷人的差异也越来越大。

富人享受着宽敞的房子、清爽的空气、可以随意浪费的食物和警察的保护。

穷人住在哥谭最危险的暗区，吃不饱穿不暖，就连空气也带着腐臭和□□味。

“我只信任我自己，有些事情还是得要我自己出手才行。”伊索说着，从卫衣兜里拿出一个深红『色』的崭新的相机。

他晚上路过数码店时从里边顺出来的，把自己打理好了的伊索很有欺诈『性』，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进入了相机店拿走了一个客人拿去清理的相机。

“你居然还带了相机？”迪克的语气有些飘忽，他还没能从伊索刚才带给他震撼的话里走出来。

“偷的。”伊索干脆地说出了相机的来源，他到想看看哥谭正义的私法制裁者会使用这个理由把他这样一个未成年送进监狱吗？

迪克干巴巴“哦。”

他看出了伊索的意图，他似乎想看看自己是否会把他送进监狱，从今天一整天的相处看来，伊索是个不容易交予信任的人，可他无法拒绝不带任何利用的好意。

“我不会把你扭送进警局的。”迪克的语气柔软

“为什么？”

“因为它对你很重要不是吗？”迪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又为什么想要进去。可我相信这件事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你不愿意信任警察和我。”

迪克补充道：“我不会阻止你进去，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伊索被他的说法弄得有些发愣，他看了眼迪克，眼里全是复杂，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抓紧了手上的铁丝，低声问道：“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迪克的回答如此的理所当然。“我选择和你一起去的理由不就如此吗。”

伊索对迪克下总结“奇怪的罗宾。”他并没有必要的理由帮助自己不是吗。

对于伊索的总结，迪克没有说什么他『露』出一个笑容，让他即使被眼罩盖住了部分脸也能够看出他的俊美。

迪克收回笑容，表情变得比较严肃说“你的计划呢？”

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他完全不需要制定计划，因为他的实力在对上除了joker、贝恩、丧钟之类级别家伙会陷入弱势外，对付这些混混简直轻而易举。

他可以临时定制计划，毕竟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临时定制的比较稳妥。

“计划啊..”伊索『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嗯？”迪克配合着『露』出期待的表情。

伊索眨眨眼『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没有计划。”

迪克：？

迪克：？？？

“我一向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伊索耸耸肩，就连上次潜入海岛工厂也是，他只是定制了前半部分关于如何混入其中，被关押的那段完全是他随意发挥。

伊索一直认为，只有在生命威胁下人的大脑才是转的最快的。不过这句话是他用来骗迪克的，他一个小孩子潜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自然是有计划的，不过计划现在打『乱』了，他现在有一个得利的助手不是吗？

迪克忍不住给伊索竖起大拇指，无力的吐槽道：“你很有当罗宾的潜质，要不要我给你引荐一下蝙蝠侠啊？”

他这句话可是认真的，这些年迪克在蝙蝠洞里给蝙蝠侠帮忙，他自然是知道布鲁斯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他经常高强度工作超过十小时。

就算在迪克来了以后，蝙蝠侠拗不过迪克和阿福的双重抗议才偶尔去休息一下，那也仅仅是休息一两个小时又爬起来继续干活。

而现在迪克要离开哥谭了，他无法想象布鲁斯在没有罗宾的帮助下他会过得多困难，就算布鲁斯还有芭芭拉——蝙蝠女侠的帮助那也不会让情况好转，迪克忍不住皱起眉头，一想到这里他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找到下任罗宾来替布鲁斯分担一部分责任和困境。

迪克现在心中唯一的适选人就是伊索，伊索的脑袋好用、反应灵敏、直觉敏锐，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和布鲁斯很像。

迪克忍不住想，在未来，他因为家族聚会回到蝙蝠洞，见到一大一小两个蝙蝠侠同时摘下头盔『露』出里面冷冰冰的一模一样的脸时的滑稽场面。

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伊索对于蝙蝠侠和罗宾的抗拒以及对方的『性』格，首先是伊索的『性』格不适合成为罗宾，他不信任别人、并且不在乎除了他在意人以外的生死。

最关键的是，伊索自身都没有察觉的，他其实对正义并没有太多的向往，他只是从小接受了那个概念，导致他被正义的框架束缚了，他需要有人来为他架牢框架，那个人绝不会是蝙蝠侠。

伊索的冷漠和布鲁斯太相似，他们在蝙蝠洞里可能连一句对话也不会有，没有对话无法磨合双方的默契的，出事是早晚的。

“引荐蝙蝠侠让我去当罗宾？”伊索重复了一遍迪克的话的意思。“我会被蝙蝠侠揍死的，我不会是他喜欢的『性』格。”这是伊索从迪克身上看出来的，蝙蝠侠是黑暗的，那他自然是向往光明的，而伊索也是黑暗的。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迪克

伊索摇头“试试我就死了。我还不如去找小丑拜师成为小小丑，专门给你两搞事。”

伊索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今天随口一说的玩笑，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了现实，还带给他无尽的噩梦和痛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世界都只有红『色』和不间断的笑声。

“好吧。”迪克也没有强迫伊索。

“所以，你真的没有计划吗？”迪克弱弱地问道，他还是不相信这个十岁的小鬼的有勇无谋。

“反正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伊索的眼睛直视着迪克，他玻璃蓝的双眸被长卷的睫『毛』妆点着，眼角有丝丝绯红可能是他今天『揉』眼导致眼角有些感染，刘海被海风吹起飞舞在额间，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迪克在那刻被击中他恍惚的点着头，见鬼，这张和布鲁斯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满是期待看着自己的时候完全遭不住。

“既然你会保护我，那没有计划也不会有影响不是吗？”伊索笑嘻嘻道。

迪克挠挠头“行吧。”

....

伊索顺着杰森之前带他们爬下去的楼梯爬了上去，他们来到了海岛工厂的房顶上，房顶上分别有两个天窗，伊索找到了之前杰森带他出去的天窗的另一个。

他不打算走之前杰森带他离开的天窗下去，首先他走过一次他的大脑画出了一个模糊的印象，那会导致他对下面的场景会有既视感，那会影响他的判断。其次，他们上一次在这里、当着那些家伙的面逃走了，他们肯定会更加留意这边，或许有布下陷阱也说不定。

伊索取下缠在手上的铁丝，趴在天窗边，用铁丝轻轻地撬动着天窗锁，期间完全没有想过让迪克帮忙这点。

为了防止有人在从天窗把人救走，这个天窗锁或许才换过，再加上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这给伊索增添了许多难度，他趴在地上手肘立起，头歪着，试了许久都没能打开，汗水被冷风一吹有些刺骨。

打不开锁的伊索只能坐起来决定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打不开吗？”一直站在伊索旁边抄着手的迪克问道。

伊索瞥了他眼，敷衍道：“快开了。”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撬锁这活可没有快开了这种说法。

“哦。”迪克点点头“其实我可以把锁拧下来的，既然你说快开了我就不拧了。”

唰的一声，这是伊索扭头看迪克的声音。

迪克咽了咽口水看着伊索眼白里的红血丝和恶狠狠地表情，迪克有些『迷』『惑』的问道：“..怎么了吗？”

“拧开！搞快点！”伊索

“诶？”迪克

“让你拧你就拧啊，别问为什么，别发出疑问词。”伊索。

确实是迪克所说的那么轻松，他双手合在一起抓住锁头，就跟拉橡皮泥一样，轻轻一扯，整个锁就变形了。

迪克把锁撕开丢在一边，又把手指『摸』索着伸进窗户的边缘撬开窗户，整个过程花了最多不过两分钟。

做完这一切，迪克站起来站在伊索的身边，等着伊索的下一步行动，迪克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小鬼会做些什么。

至于危险？有他看着，不会有危险。

伊索趴在天窗上，探头下去观察着里边的动静。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之前他们翻过的天窗附近分别增加了几个戴着黑『色』头罩拿着枪的坏蛋。

他们拿着枪在周围巡查着，工厂的大门边有两名守卫，工厂的楼梯上左边和右边分别有四个守卫，这次他们总共排了11个守卫。

人数有些多了。

伊索收回头，对迪克说出了自己刚刚观察所得的内容。

迪克听完点点头，他也把头探下去大概的瞄了几眼收回对伊索道：“是十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