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八十九章除去屋子里堆放的

除去屋子里堆放的家具, 伊索还在那张沙发上看到了半个脑袋, 脑袋上熟悉的金『色』卷发让伊索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个背影无论多久伊索都不会忘记，给过他希望又将他狠狠抛下的女人。

沙发上的人听到了动静，她站起来，转身, 以正面见他们。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和套裙，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磨砂十厘米高跟鞋, 金『色』的长发不像过去那般让它自然垂下, 而是扎成了利落的马尾。

过去披着头发的她看起来温柔恬静，扎上了头发『露』出饱满额头和眉『毛』才让伊索看清, 那张脸长得多么的具有攻击『性』。

她的唇瓣殷红, 皮肤白皙, 没有皱纹，一点也不像个已经三十好几的女人。

伊索像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一样低下头, 明明率先背叛自己的是佩姬才对, 为什么自己无法面对她？

这样想着, 伊索重新抬起头, 原本还因为和杰森重逢高兴的表情恢复到了面对布鲁斯时的冰冷。

“你怎么在这？”杰森皱皱眉。

他从没告诉任何刺客联盟的人他在这里，他和刺客联盟有一个接头人, 每到杰森需要拉撒路泉水的时候, 那个家伙就会主动找上他, 可能是路边打闹的小孩、可能是记者、街头推车贩卖冰淇淋的小商贩。

他可能是任何人，杰森从来无法主动联系到刺客联盟。

刺客联盟给他发布任务、他做完，然后获得拉撒路泉水的供给。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杰森现在还无法离开拉撒路，他的身体没有完全的恢复——

实际上，只要他离开拉撒路泉水太久，他就会变得异常暴躁和嗜血，会发狂的攻击周围的所有人。

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有任何问题的伤口也会逐渐撕裂，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杰森现在只能依靠拉撒路泉水而活，这些都是佩姬和塔利亚告诉自己的。杰森早就不想继续为刺客联盟服务了，他不想做那些事情。

他的脑袋里不自觉闪过向他求饶的小孩和『妇』女，联盟给他的任务是全歼，但他放过了他们，后来他们的头被丢在了他的面前，伴着他被锁链锁起来独自忍受失去拉撒路泉水后的煎熬。

即使在后来，杰森也没有学会斩草除根，他只能期望他接到的任务里没有全歼家人这一项、或者杀死老弱『妇』孺之类的。

他还见过那个名为达米安·韦恩的小鬼，布鲁斯的儿子，狂妄任『性』的小孩，达米安不知道自己，但自己却清楚地知道达米安。

杰森对刺客联盟毫无好感可言，但他觉得佩姬还不错。

佩姬在过去，也就是他整日待在刺客联盟的那段时间内，是他的研究员。

负责记录他的身体状况，以及要不要加大‘惩罚’力度之类的，那时候的杰森刚刚复活没多久，无法控制行动，杀死了不少联盟的杀手，因此会被‘惩罚’。

佩姬总是告诉塔利亚，杰森表现的很好，即使杰森刚刚才试图杀死一个刺客联盟的杀手。

塔利亚似乎很相信佩姬，她对佩姬的话没有半点怀疑，甚至怀疑那名告杰森状的杀手是不是看杰森不爽而刻意为之。

所以杰森确信，塔利亚和佩姬的关系不简单。

佩姬是杰森在刺客联盟里接触过最多的人，塔利亚是第二。

佩姬没有先回答杰森的问题，她先是扫了眼伊索和杰森，然后扯开唇瓣绽放一个温柔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杰森以及..伊索。”佩姬的语气非常温婉。

伊索却为她的语气冷了心，要说他在韦恩庄园里唯一算得上好事的事情就是离开了佩姬，要知道他在找杰森之前，答应了佩姬替她达成一件事。

去找杰森，一时间完全忘了佩姬，更是重伤濒死，后来就一直在韦恩庄园里从未出现过。

伊索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佩姬的话。

他越过杰森率先进入房间，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拆开盒子就打算开吃，完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像个主人。

“你们认识？”杰森『迷』『惑』了，他实在搞不懂伊索为什么会和刺客联盟的人认识，小丑也不像是会和刺客联盟打交道的样子。

“伊索没告诉你？”佩姬微微张开嘴，漂亮的绿眼有些瞪圆，像是惊讶的模样。

伊索只是冷眼看着佩姬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拆穿了佩姬，佩姬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虚假。

“小崽子？”杰森的语气包含着疑问。

闻言，伊索抬起头，那双玻璃蓝的双眸没有任何光泽，暗沉的分子在他眼睛里浮动着。

不应该是这样，和杰森相遇的他本该是开心的连双眸都像极了藏满了小星星。

佩姬的出现破坏了他整个的好心情。

“她是我母亲。”伊索淡淡的开口，他手上拿着塑料刀，划着蛋糕。

伊索这个话一说，杰森算是想起来了，十岁的小男孩为了找母亲只身一人进入罪犯窝，在得知母亲已死。

勉强绽放出一个苦兮兮的笑容请求自己收留，更是自制了炸弹把那些害死了他母亲的人全都炸上了天。

等等？他母亲不应该已经死了吗？那佩姬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伊索对她的态度这么冷淡..所以？是佩姬假死？还是别的什么背叛了伊索的行为。

只有背叛才会让伊索的双眸完全对她失去信任。

哈，算了，他也管不着。只要伊索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他都会掏出枪『射』杀佩姬，就算那会引来刺客联盟的追杀。

杰森不动声『色』的用警惕的视线扫过佩姬，手轻轻地按住了腰间的□□袋。

佩姬自然注意到了杰森的动作，她把眼底的惊异隐入，杰森·陶德和伊索的关系居然好到愿意为他去死的程度？

要知道现在杰森对她开枪或者任何攻击动作都意味着和刺客联盟宣战，而现在身体还没有回到能够自我完全修复阶段失去了拉撒路泉水的杰森会再次因为伤口崩坏而死去。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吃草莓蛋糕，我记得你小时候最不喜欢的吃上面的草莓，每次都会想方设法的给我吃下。”

佩姬做出一个回忆的动作，嘴角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勾起，看起来是很甜蜜的回忆。

“是吗？”伊索叉起草莓，毫不犹豫的塞到嘴里，他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人是会变的，现在的我就很喜欢吃草莓。”

人是会变的，过去的我爱你、信任你，把你当做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的我可以毫不犹豫抛下你。

“人当然会变，没有人永远像小孩一样天真、纯洁。”佩姬柔声说道：“但不变的是他们飞的再远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

伊索没有再回复佩姬的话，他垂下眼帘，眼帘挡住一部分灯光，在眼下扫出一道黑『色』。

他明白佩姬是在暗示自己过去答应过她的事情现在是时候做到了，这是他欠她的，他应该还她那十年的养育之恩，要不是她将自己创造出来，他根本无法遇到杰森。

很难想象杰森这样美好的人来自哥谭，他应该活在更美好的城市，像大都会。

也难为佩姬多等了躺在床上的他一年。

伊索决定主动点，早点做完佩姬的事情早点收工，假如那事情会让他丢掉『性』命，那么...佩姬和自己的命孰轻孰重，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什么事？”伊索吃完蛋糕后问道，他瞥了眼靠在门边警惕着佩姬的杰森，因为屋子里唯一的沙发被佩姬占着，他两都只能站着。

从佩姬的角度无法看到杰森藏在背后的□□。

这让伊索还是有些安慰，至少现在他有了所爱之人，并且他的所爱之人同样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他报答完佩姬十年的养育之恩，就和她恩断义绝。

从此只和杰森两人，他去哪儿，他做什么，那他就同样如此。

“在很早之前，有一对父女，他们掌控着世界的天平，一左一右，维持着平衡，世界在他们的手中变得更加美好..”佩姬慢慢的说道。

搁这儿戏多？伊索不满的皱皱眉，最终没有选择打断佩姬的话。

“人民喜爱他们、鸟儿为他们歌唱、鲜花为他们绽放，黑暗却蠢蠢欲动，某一天父亲去世了，女孩走向天平中央继续维持着平衡，黑暗出现，把摇摇欲坠的女孩扯下，霸占了天平，世界在黑暗之下颤抖。”

“女孩没有放弃，她游走在黑暗之中，寻找了一颗种子，能让她回到天平重新让世界看到太阳的种子。”佩姬的话语充满了童话风。

剧情中她把自己和伊索代入了光明的角『色』，因为这样能让伊索更好的接受，因为她相信伊索是向往太阳的。

“所以，你是想说你是那女孩？伊索是那枚种子？”伊索没打断佩姬的话，杰森倒是忍不住开口了。

“等等，等等。能别搞那些花哨的么？听不懂。”杰森挑眉道：“如果你有了解过你儿子，你就该知道他小学都没毕业就没了妈。”

？？？

明明知道杰森在讽刺佩姬，但不知道为什么，伊索总觉得这句话在骂他一样。

佩姬冷眼看了杰森一眼，又瞥了眼同样表情冷淡的伊索，她决定直说。

“故事里的天平即是教廷，我是教廷的圣女，我的父亲是教廷的主教，而你，我的伊索，你是教廷的少主。”佩姬不再继续伪装出温柔的语气，她的语气快速，显得有些冰冷。

“教廷的荆棘王座被一条野蛮肮脏的狗盘踞了，我需要你去做那个打狗人，清理它，扶持我上位。”

“教廷在他们手里变得肮脏低劣，变成了一个黑手帮，而我要让教廷回到过去神圣的模样，再创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