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伊索的眼

伊索的眼皮半睁, 垂着头, 似乎一副认真听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时进入他耳朵的话已经左耳进右耳出。

迪克坐在他的旁边，和他同款姿势, 他们的面前是正在对他们说教的布鲁斯。

迪克抗议过了，表示这么大两个人了还要被训也太丢人了, 然而布鲁斯才不会管他们丢不丢人。

总之他们两就因为杰森的事情被布鲁斯教训了一顿, 教训算少关心算多，但这事儿也把布鲁斯气得不轻, 伊索的淤伤刚处理好, 就揪着兔子耳朵把人从医务室里拖出来了。

布鲁斯见伊索一副认真悔过坚决不改的态度,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早点去休息。

伊索自然不会认定这样的结局, 他拥有过后就不再想失去, 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他第二天用完早餐就离开了韦恩庄园。

赴约杰克·奈皮尔的邀约。

他没有告诉家人们他的去处, 因为他们肯定会拒绝自己独自去找杰克。

伊索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他在犹豫要不要敲门，面前红木漆看起来很普通的门里居住的是小丑？

还是说小丑准备好了新的对付他的武器, 打开门后会有什么？

地雷？rpg？又或者像过去他训练自己时的小机关？比如无数根『射』向他的针？

他会狼狈的趴在地上听着小丑的嘲笑吗？

伊索扣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伊索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门从里边被打开了, 伊索条件反『射』的后退半步，向前看去。

穿着普通t恤和牛仔裤的哈莉·奎茵，金『色』的『毛』『毛』躁躁的头发绑成四个小揪揪扎在脑后, 脸上没有那些红的白的油彩，也没有涂口红，戴着圆框眼镜。

看起来就像个很普通的大女孩。

哈莉奎茵勾出一个夸张极其小丑女风味的笑容，她打量着伊索，半秒后舌头『舔』了『舔』牙齿，声音嗲气尖锐：“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小英雄黑罗宾嘛？看起来，脱离狂欢兔的身份和蝙蝠爹地贴贴感觉很不错嘛。”

哈莉·奎因一开口，伊索就知道这个女人的本质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为什么哈莉·奎茵会穿成这样待在这里，恐怕是因为杰克吧。伊索注意到哈莉·奎因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是订婚戒。

豁？以杰克自称的小丑决定和哈莉·奎茵这个疯婆子结婚了？

伊索有些心情复杂，因为哈莉奎茵和自己一样是小丑的受害者，不过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是哈莉被其深深吸引，而自己则是想尽方法想要逃离。

现在小丑觉得愧疚了？于是把哈莉喊了回来？还是说哈莉不愿意离开即使现在已经不算joker的杰克？

亦或者，杰克依然是joker。

伊索没有回话。

哈莉觉得无趣，她撇撇嘴趴在门框上转头喊道：“小布丁，你儿子来了。”

随着哈莉的声音过去，厨房里传来铁器摔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一阵手忙脚『乱』后，穿着白衬衫套着围裙的杰克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快步走出来。

“伊索你来了啊。”

伊索瞥了杰克一眼，冷淡地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杰克不觉得尴尬，他问道：“那一起吃个饭？”杰克指了指桌子，热情的招呼道：“我刚做好了早餐，我没想到你早上会来所以准备早餐很仓促，肯定比不上你在韦恩庄园。”

伊索瞥了眼桌子上颇为丰盛的早晨，没有戳穿杰克的谎言。

并不是想要给杰克留面子，而是杰克做的这些事情都无法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伊索靠在门框上，语气冷淡：“你应该兑现昨晚说的，而不是吃早餐，我今天还有事，你搞快吧。”

杰克难掩眼中的失望，果然要修复自己和伊索的关系很难。

看到自己心爱的j先生失落的神情，哈莉·奎因几乎就要从箱子里边翻出她惯用的锤子了。

最终杰克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想改变哥谭的想法和部分计划告知了伊索。

伊索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小丑从一开始就选对了阵营，他的成就应该不亚于蝙蝠侠。

但是，伊索又在心中怀疑，从资料上显示的来看，无论哪方面，杰克都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过人的记忆力，学习力。

所以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杰克？

小丑所谓的最糟糕的一天？

但是这些疑问也只是在伊索的内心占了一小部分，杰克的话让他对未来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的伊索没有正职，夜晚他是蝙蝠家族的黑罗宾，而白天他只是待在韦恩庄园里。

迪克是一名警察、提姆在大学上课，达米安在哥谭小学，布鲁斯白天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

只有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他应该找个正职，这件事，布鲁斯也不是没有跟他提过，伊索也乐意接受他的意见。

伊索打算和迪克一样成为一名警察。但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一名小小的警察，哪怕是努力攀登成为了局长，也没有一点可以改变哥谭现状的可能『性』。

哥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根源就是源于上层的贪婪与腐败，上层与灰『色』地带的黑帮并无本质上的差异，只是他们披上了一层漂亮的糖衣。

让他们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同时，又是那么的无辜。

而人的劣根『性』是‘同化’，生活在这样一个无论在哪儿都是黑暗和沼泽的地方只会被同化，连同整个城市一起。

而人民并非不敢反抗，他们只是需要一点推波助澜和一个正确的领头者。

杰克想要成为人民之中的领头者，并且希望伊索能成为人民之上的领头者——也就是市长。

只有成为权利的顶端，才有说话的权利，说出来的话才有实践的可能『性』。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

而伊索从来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再过去只是因为小丑的压迫无法攀爬。

现在，伊索的身后会是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苍白骑士杰克·奈皮尔，他拥有着无比结实的后盾。

为什么不去搏一搏？

老实说伊索的确因为杰克的话而热血沸腾起来，他一直以为他的心对除了战斗和杰森外的事情再也燃不起激情。

他才知道，他感兴趣的是这种事情。

他想要改变哥谭。

过去他受到命运的摆布，现在命运紧握在他自己手里。

他又凭什么不去努力？

伊索终于勉强承认了杰克·奈皮尔和小丑的差别，但后续还要看杰克·奈皮尔的实践，毕竟漂亮话谁又不会说呢。

....

....

伊索回到了教廷，不过不再是以教廷少主的身份。

他购买了许多微型□□藏在衣服里——并不是从蝙蝠洞里拿的黏胶炸弹，由于蝙蝠侠不杀人的准则，黏胶炸弹的杀伤力被控制的很小，而且伊索不想让布鲁斯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他背着所有人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潜入了教廷，伊索怎么会看不透佩姬所想？哈，明明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现在对自己这般态度，还不是做给外人看的。

看啊，黑罗宾，蝙蝠侠的孩子是教廷的少主，我们是蝙蝠侠罩着的，谁又敢动我们？

佩姬的确这样做给外人看了，现在几乎哥谭灰『色』地带稍微有头有面的人都知道了黑罗宾与教廷的关系，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去招惹教廷。

再加上现在教廷更换了主人，行事低调了许多，暂时还没有被蝙蝠侠找上麻烦。

哈...蝙蝠侠还没找上他们，不代表黑罗宾不会。

伊索扯出一个冷笑，面前无数个硕大屏幕上的蓝『色』投在他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这是教廷的资料库——也就是白金天使的地盘。

教廷的资料库存放着个个组织的情报，有些甚至比蝙蝠洞里的存储量还要吓人，因为资料库里还存在着几百年的资料。

在教廷最强盛的时期，他们就是通过情报来牢牢掌控着外界的一切动态。

伊索把提姆给他的u盘『插』进电脑里，红『色』的光芒立刻充斥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资料窃取的进度，除此之外正在自动删除原电脑上储存的资料。

这是提姆研究的病毒，轻而易举就突破了电脑的防盗墙，教廷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在u盘『插』入的瞬间，警报声响起。

伊索依然不慌不忙的把微型炸弹丢在各处。

他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等待着第一个冲进来找他的倒霉蛋。

听到从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伊索转动椅子面向那边。穿着白『色』特战服的白金天使手持枪械眼神冰冷的盯着伊索。

伊索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只是眼神同样冰冷。

半晌。

着急的脚步声闯入了伊索的耳朵里。

白金天使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久不见，伊索·韦恩。”

哦？已经不称呼自己为少主了，看来是想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

“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背叛教廷，教廷能带给您的东西您真的想过吗？数不尽的情报、武器、人力。这些布鲁斯·韦恩能带给你？”白金天使发问。

“我不在意这些，为什么要想？”伊索。

“背叛我的人，把我推向深渊的人我总会让他付出代价。”伊索轻叹了口气道：“我的报复对象是佩姬·克里斯蒂安，而你们只能责怪自己的不幸，成为那女人的部下。”

“最重要的是，你手上掌握着的情报量的确让给我觉得有些在意了。”

白金天使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伊索·韦恩是故意引来他的，这也就是明明慈悲天使掌握着的医疗技术更恐怖却偏偏来情报室的原因，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就是自己。

而情报室里的资料只是顺带吸引她来的手段。

“好了，你觉得我还会跟你拖延时间的机会吗。”伊索抬起头，原本还有光彩的双眸变成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