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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016

“鸣人的事情,是你一手谋划的吧?”奈良鹿久坐到太宰治身前——半个小时之前,这个位置坐的还是雾忍情报部的乌鸦,在乌鸦离开之后这个男人就不请自来,坐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见太宰治但笑不语,奈良鹿久也不多言,径直举起手叫了一份茶点,便捧着热茶饮了起来。

待将杯中茶汤饮尽之后,因料峭的春寒带来的寒意也消退些许,奈良鹿久谢过茶点,低头囫囵吃了起来,“这之后抚养鸣人的就是卡卡西了……嘛,虽然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还是顺便告诉你一声。”

黑发的一直盯着窗外的青年侧过头,弯了弯眼。

“不,我这是才听说哦。”他顿了顿,用一种故作讶异一般的语气紧接着道,“没想到竟然是旗木君,这可真是出人意料。”

啊啊啊。奈良鹿久慢吞吞地吃着东西,心中发出感喟,果然早就知道了……果然是他一手『操』纵的吗?

想到这他颇有些头疼,事实上,太宰治远可以将事情做的更隐蔽些——至少做到他看不出来的程度,但是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不仅是他,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现下在木叶涌动的这场流言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

但是为什么呢?

太宰治会因为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回到木叶虽然让人有些吃惊,但也并不意外——毕竟虽然表现得冷漠又阴郁,但少年太宰治在所有看着他长大的战友,对没错,是这个词,在他们这些年长的战友眼中,始终有着一股小孩子一般的任『性』稚气,而在用于掩盖的冷漠被稚气揭去之后,忍者们也曾经认识到名为太宰治的躯壳下柔软的灵魂。

就像是河蚌内里的嫩肉一样。

但是即使如此,太宰治也绝不是什么良善之徒。

尽管奈良鹿久与其他人一样认识过那个柔软的太宰治,但相较起那是这个家伙的真实面目,奈良鹿久更相信那只不过是太宰治做出的伪装。

他抬起眼,面前的青年双手撑在身后的凳子上,双腿前伸,整个人像是只大型的猫一样懒懒瘫在椅子上。

奈良鹿久举起茶杯,掩去唇角笑意。

“说起来,我还没祝贺你回来吧?”他说道,“如何?你也到这个年纪了,晚上喝一杯”

“诶——”被邀请的青年并未受宠若惊,反而『露』出为难的神『色』,“但是我今晚已经和人有约了哦。”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哦,”奈良鹿久毫不介意,“这样我也算免去一番麻烦事了。”

“喂喂我就是麻烦事吗?”

“难道不是吗?”

被反问的青年孩子气的鼓起双颊,哼哼唧唧的瞪了奈良鹿久半晌才将脑袋放在桌上。

“鹿久桑是坏——蛋——”

奈良鹿久哭笑不得,“你还是小孩子吗?”他伸出手,试图将那只脑袋拎起来。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他将手边的碟子王太宰的方向送了送,“喏,请你吃三『色』丸子。”

视界中翠绿粉嫩与白玉一般串起来的丸子被递到眼前,太宰治收敛了不情不愿的表情,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鹿久桑做的不对哦,”他并不推脱,一手捏起一只三『色』丸子,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如果不是三『色』丸子……哼,我早就带着佐助君走了。”

奈良鹿久眉心一跳,“你别跟…大人学。”

“嘎?”太宰歪头,“大蛇丸?大蛇丸走的时候可没沦落到我们家佐助这个地步。”

是短暂的沉默。

像是要打破这沉默一般,奈良鹿久咳了一声,“但是事情已经如此了。”

话还未落,就听到对面传来短促的笑声。

男人也自觉不合适,低下头挠了挠头,低低啧了一声。

“那鸣人君呢?”他生硬的转移着话题,“这件事上你的想法如何?”

“我的想法?”太宰治终于抬起头来,“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哦。”

“哦呀,这么这种表情……难道鹿久先生希望从我口中听到,类似于因为英雄之子被如此对待而怨怼村子……之类的话吗?”

*

雾忍跟着木叶的忍者在木叶周边有模有样地搜寻了一圈,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但原本双方的目的也都不在此,因此也不显急躁,耐足了心气一天天地逡巡。

而终于,在三日之后,临时组成的联合小队终于堪破森林一角的幻术,找到一具带着雾忍面具的尸体。

那大概是个男人,已经死去好些天,如若不是被发现的话,或许就会如此在精妙的幻术结界内就此腐烂成泥。

在粗略打量过后双方都有了计较,最后一名木叶忍者上前,谨慎地揭开了男『性』尸体的面具。

*

“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奈良鹿久站在三代火影面前,眼皮耷拉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汇报,“就目前来看,太宰对村子确实是有怨言的。”

男人低着眉眼,看不出他的情绪,“不过因为宇智波…的存在,至少目前不会出问题。”

他顿了顿,将宇智波之后的名字掩去,心照不宣地继续下去。这一段针对某人的汇报一直持续了许久,等结束后奈良鹿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滔滔不绝如此之久。他耷拉着眼,静静等待猿飞日斩的答复。

沉默蔓延了很久,猿飞日斩慢吞吞地抽着烟,睿智而沉默的双眼隐藏在黑暗之中,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老夫知道了,辛苦你了,鹿久。”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让那孩子好好待在村子里休息吧。”

他的脸上带着悲哀的怜悯,但直到奈良鹿久离开之前,也没有说出这以外的话。

奈良鹿久合上门,终于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喂,”他道,“我可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啊。”

等候在外的太宰治低头含笑,却只是越过男人。

漆成朱『色』的门已经有了些暗淡,在他面前打开之时的某一瞬间,竟像是干涸的血一般。

太宰踏着脚步走进去,迎面对上猿飞日斩审视的目光。

但他这次却不再笑了。

清瘦的青年宛如一束标杆站在猿飞日斩面前,他的脸上是面无表情,像是将长久以来的面具卸下一般。

但只有太宰治知道,此时这番面无表情也不过是虚伪的表象,用以应付即将发生的审问。

猿飞日斩再未『露』出那种心软的神『色』,或许身为一位普通的老人他对于太宰治有着长者的慈爱,但现下显然不是表『露』这古板并不需要的慈爱的时机。

他咳了一声,缓声说道,“太宰已经见过鸣人君了吧?”他偏过头,“如何,鸣人和水门很相像吧?”

太宰治重新挂上虚伪的笑,“不,我倒觉得他更像玖辛奈大人一些。”

猿飞日斩:“啊,确实。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果然还是玖辛奈的遗传吧。”

“您生气了吗?”太宰治直截了当地问道,“因为我将鸣人君的身份揭『露』出去吗?”

猿飞日斩:“我只是在担心你……抱歉。”

与此同时,忍者学校

女『性』老师耐心讲解查克拉的提取的声音被强行打断,她若有所料地看着门口的忍者,神『色』平静地放下书本,将颊边一缕细发挽至耳后。

她毫无抵抗地被忍者们带走了。

有胆大些的孩子嗫嚅着发问,“老师、优子老师要去哪呢?”

被夹裹在几个忍者当中的女『性』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过些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老师稍微有些事,去去就回回来。”

*

“啊,我知道了。”太宰治歪了歪头,“是因为杏小姐吧?”他冷淡地说道,“因为我帮助了和鼬君一样作为间谍的杏小姐……所以您才生气了吧?”

[真讽刺啊]他看着道貌岸然的猿飞日斩,存在于他记忆中的猿飞日斩要更年轻也更果断一些,远不是现在这幅懦弱不前的模样。

[是因为时间吗?]太宰治突然有了疑『惑』,很快自己解答下来,[果然是如此吧。时间在带走三代的年龄与青春的同时,也将他身上一些值得为人称道的东西也带走了。]

[这大概就是人类吧?如此可悲又可怜的生物。]

[啊啊啊,这样的话就无聊起来了啊。赶快把事情解决掉好了……这个时间点了,佐助君是不是也要放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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