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拦腰抱
黄学敬果然有分本事, 他毕竟拿的是高薪水,为人也自有分知识分子的傲气,自认不会愧于学, 不会让老板觉得花在他身上的钱打水漂。
他用了十天功夫专跑市场, 将京城内大大小小的服装厂、布匹庄、零筹店都整理调查了一篇, 做了详细的整理,记录,分析。
等到月下旬,他开始约人吃饭喝茶谈事,及月底, 就不声不响拿下了三单生意。
二月二, 沈氏织染厂开场。
这生意便添作开门红,是个吉兆。
又招个有本事的来, 沈娆娆很放心厂子交给白意管着。
三月初, 严家来过大定, 氏下要用的六十八样是明面上, 更别说其他珍贵东西, 一抬一抬往沈家运, 乌泱泱一队人, 好不热闹。
帮着招呼的李家舅母看得咋舌。
沈梦萝扒在门后面看, 嫉妒红了眼, 等看到肩宽腰窄丰神俊美的严定州时,又看『迷』了眼睛, 脸蛋飞上两片红云, 心里却更恨沈娆娆分。
眼看出嫁的日子临近,沈爷开始计算女儿置办嫁妆,沈爷也愁, 沈家几辈子是靠田吃饭的,根基全在隆城乡下。想那边整个沈家庄的田大都是沈家的,从前站在田脊上放眼望不到的头的麦浪看着就叫人充满希望。
这两年赶得不好遇着大灾年,尤其是去年,庄稼断了颗粒无收,也是因为这沈家才举家来了京城躲灾。
辈子攒下的基业倒还有,只是来了这先买了一处宅子,京城里可不是乡下,寸土寸金,钱花的快。
沈爷原本的计划是等灾情过去了,他们还是要回去的,毕竟沈家庄才是老家。
可这个月的功夫,孩子们似乎都不想回去了,柳姨娘都在他耳说了好几回,说大少爷二小姐都在京城,何不留在在里算了,再说小儿子再读几年书也要出来工作,在隆城没有么好机会,如何比得在京城。
沈爷心里动摇了分。
他做地主的就爱田地,手里还有些钱就想在京城周边买一些,田地能让他踏实。
可这东西不凑巧没那么好买,寻了月也没碰上好的,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买了些散田。
这会儿要沈娆娆嫁妆,手里着实没什么了。当初沈宜君嫁到京城,嫁妆单子里个铺面都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沈爷给了五千两银子,说一半儿留着压箱底一半让儿子京城给置办点田庄铺子啥的。
大约男人自古就是这样惯过来的,做事糙。你看虽然沈爷嫁过一个女儿,他也不多细心,好些事儿弄不明白。况那两年是好时候,眼下比不上。沈爷也难拿出五千两。
沈娆娆亲娘昔日也有嫁妆,但多也是田产,都在隆成呢,现下北岭省的田地作嫁妆,那不是笑死了人。
以沈爷愁啊,嘴角上火,起来一大串燎泡。另一个心里着急的是刘姨娘,她急的是生怕沈爷多了沈娆娆东西。
甚至于跟沈爷状似商量小声说:“我听说三姑娘从隆城过来,去了她外祖家,人家了她好些东西。爷还愁三姑娘没嫁妆?你看三姑娘倒有闲钱开了厂子玩,说起来那也顶得好大一份儿嫁妆了。四姑娘五少爷不说,家里还有大少爷也该没成亲,爷也想想他们吧。”
实则柳姨娘对沈娆娆那个工厂不以为意,一个女人能有本事弄那些?也不觉能赚钱,只以为是她读了两年书心气高,自己作出幺蛾子,怕也是仗着严定州在后头兜底。
沈爷不算太糊涂,摆摆手:“去去去,你能懂么,只晓得瞎咧咧!”
他还是把沈时清叫了回来商量:“你妹妹的嫁妆怎么弄?”
沈时清直截了当说:“当初父亲了君儿五千两。”
沈爷哭了一张脸:“现在不成了,租子这两年可收不上来,吃的都是老本,现买的宅子花了一大笔,后何处买田又花一笔。”
沈时清抬抬眉:“那父亲能出多少?”
沈爷身处指头比了个二。
两千两。
放在有些人身上也是一大笔,但比起沈宜君当时就不够看。更不说沈娆娆要嫁的人是严州。
沈时清只道:“再添一千,我来办。”沈爷咬咬牙应下了。
于是沈娆娆的嫁妆也是沈时清一手包办下。
四月一十二日。
一早,沈娆娆就被挖起来,梳妆打扮,请来的梳头娘子和装婆都是好手艺,利利索索把人收拾得仙女一样。
再换上新娘服,人直说化了十年姨娘妆,没见过这么貌美漂亮的。沈娆娆只当这些人惯说好话吉利话,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宜君端来一碗小汤圆,一口一个喂她:“快吃两个,等下可没吃的时候了,得饿一天。”
沈娆娆张嘴啊呜吃得不客气。
及时道到,伴随着锣鼓喧天喇叭唢呐,严定州骑着披着红绸花的马跃然到了沈家。
拜了沈家父兄,看着媒人扶着沈娆娆现在门沿,也不顾让沈时清去背她出门,直接抬腿大步过去。
不顾众人吃惊无奈,将沈娆娆拦腰一抱,三两步直接入了花轿,回身向沈爷沈时清示以一礼,便翻身上马,朗朗而去。
严家已是宾客满堂嬉闹无比。
看着迎亲队回来了,更是笑笑闹闹走过去看。
谁想又没等媒人三请沈娆娆下花轿,严少帅再次一马当先亲自掀门帘将沈娆娆一下抱出来,才慢慢放在地上。
沈娆娆略感无语,头往严定州的方向转了一下。
接着是拜堂见严大帅和严夫人,酒宴坐下的宾客个个有身份地位,不过做位置上也能看出哪些是亲信亲眷,哪些是普通客人。
说实,沈娆娆觉着累,一套流程下来都觉得头晕,还饿。
终于等她送到房间,沈娆娆都舒了一口气。又在媒人飞指示下掀开盖头喝了交杯酒,严定州用一种的目光看着沈娆娆。
沈娆娆面上淡淡,心底多少有点儿发臊,好在脸上有妆,脸红也看不出来。别说她,旁边观礼的女眷亲友别家太太见一向冷淡的严定州这样看人家新娘子,不觉莞尔,有人就细笑。
但不敢很哄闹,严定州可不是个好说讲情面的主儿,谁敢“欺负”他婆?
还是沈娆娆自己恼了,伸一只手,在靠近里边儿这一年,轻轻他的脸推开,做了个无声的嘴型“别看”。
片刻,严定州说了声:“等我回来。”
然后就起身出去,陪酒去了。
当然一屋观礼的人都被请了出去。
屋里留了两个小丫头等客人都有,就有人送了饭菜过来:“少夫人饿了吧,这是少爷吩咐我们端来的。”
沈娆娆就端起碗筷慢慢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