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亲爸
林轻眉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的女儿呱呱坠地, 粉嫩的宝宝挥舞着小拳头, 乖乖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大大的眼睛,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好像在问：这个世界是什么呀？
宝宝，你好……
她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好神奇的感觉, 心里就像塌陷了一角。
从那之后, 她就有了另一重身份：妮妮的妈妈。
妮妮牙牙学语，蹒跚走路, 渐渐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偶尔, 她会凝视着女儿的蓝『色』眼睛，想象着她的爸爸是个什么模样。
妮妮是她的女儿，但长相并不随她。只有一双柳叶眉是继承自她的基因。其余的五官, 都和她差别很大。尤其是这一双眼睛，彰显着她应该是个混血的宝宝。
所以，她猜测妮妮的另外半条染『色』体——来自一个蓝眼睛的外国人。
后来……
后来怎样了呢？
她想起自己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不能昏『迷』！
要是她昏『迷』了, 那女儿怎么办？！
妮妮还那么小，妮妮还没有人照顾, 要是她倒下去了，那女儿谁来照顾？！
忽然间, 耳边传来一句“妈妈”，她浑身一颤，豁然睁开眼睛，困倦也如『潮』水般退去，入目所及的, 是雪白的被单和天花板。
“妈妈，你醒了！”
林小妮跑到了床边。
“妮妮……”林轻眉牵过了女儿的小手，刚想看看她有没有事，就一眼望到了女儿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约莫三十出头，是个极为俊美英挺的男子。五官深邃端正，浑身透『露』出一种恣意的贵族气派来。但最为惹眼的，是他拥有一双微微发蓝的眼眸，像是雨过天晴的颜『色』，让人看了就会情不自禁陷落进去。
巧合的是：妮妮的眸『色』也是这种。
……不对……除了眼睛，这个男人的鼻子、嘴巴都和妮妮很像……
妮妮和他站在一起，简直好像是…… 他的翻版？!
难道这人是……不对!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梦境呢？梦到了一个像是妮妮爸爸的人？!
“妈妈……”林小妮看出了她的疑『惑』，就道：“这位叔叔……就是一直照顾我们的顾叔叔。”
林轻眉不明白：“……哪个顾叔叔？!”
“就是帮我们找出租房、借给你二十万、帮我报名参加小艺人海选、送给我这个熊猫吊坠的那位顾叔叔呀!”
林小妮罗列出亲爸的一大堆好处来。
“……”
林轻眉清醒了过来。
这人是帮助她们的顾先生？!
她想说一句“谢谢”，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称呼他。
林小妮接着道：“妈妈，其实顾叔叔就是我的爸爸，爸爸，你说是不是？!”
顾传尧点了点头，他牵过女儿的另一只手，这里是他们的“一家三口”。
但林轻眉懵了懵，她的女儿啥时候有了个爸爸？连她这个亲妈都不知道？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
“妈妈，”林小妮好奇道：“你看到爸爸，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林轻眉轻轻开了口：“妮妮，你把妈妈都给说糊涂了，你什么时候……认了个爸爸？”
“妮妮，”此时，顾传尧蹲了下来，宠爱地看着女儿：“爸爸有事要跟妈妈说，你先出去一下，去跟滕叔叔玩一会儿，好吗？”
“好!”
林小妮有自知之明。
妮妮离开以后，房间只剩下他们。
顾传尧知道眼下的情况很奇怪——床上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妈妈，可他们两个，居然只是一对陌生人。
今天是初次正式见面。
***
林轻眉睁开眼睛、又闭上、睁开眼睛、再闭上。
奇了怪了，这个荒诞不堪的梦，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不仅醒不过来，还显得格外真实。
顾传尧走到她身边，平白无故的，她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压迫感。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不觉又陷入恍惚的情绪里，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我的名字叫顾传尧，是天鱼公司的董事长。如你所见，我是妮妮的亲爸。”
这是他的自我介绍。
他本没打算打扰她们母女平静的生活，但林轻眉受了伤，妮妮没有第二个监护人。他必须承担起照顾她们母女的责任。要不然，他还算什么男人？!
天鱼的总裁？!顾传尧？!
林轻眉则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是痛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做梦？！
但接下来顾传尧的一句话，才让她彻底的丢盔卸甲。
“七年前，我不幸得了白血病。我的父母害怕后继无人，所以联系了华盛顿代孕中心。”
！！！
林轻眉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她忽然很想逃，但小腿根本不能动，甚至无法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
她比谁都明白，妮妮本不该出生的，是她撕毁了合同，逃到了日本，隐姓埋名，这才换来了女儿的降生。
可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得了白血病的“委托人”，居然是天鱼娱乐的总裁!
不行，顾家会带走妮妮吗？!
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不是高兴，而是冷然的质问：“你……你来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要带走你的女儿。”顾传尧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坐在了她的床边，一字一句地解释道：“老实说，我半个月前看了直播，又拿妮妮的指甲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女儿。”
“妮妮不是你的女儿。”林轻眉的警惕心大涨，却是斩钉截铁道：“顾先生……您现在应该结婚了吧？您应该有自己合法出生的孩子。妮妮，和您的孩子不一样。她是计划外出生的孩子，是非婚生子女。”
但： “我没结婚。”
顾传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直播中的林轻眉，和眼下的林轻眉简直判若两人——
她之前是个温柔似水的母亲，现在，她是炸了『毛』的一只猫咪。为了保护自己的崽崽，林轻眉随时准备张口咬人。
“没结婚？！”林轻眉没料到他还是单身，立即换了口吻：“我记得，您有未婚妻吧？我想，您的未婚妻也不希望您和别的女人有一个代孕得来的孩子吧？”
言外之意，她不希望他认下妮妮，免得他的感情生活节外生枝，妮妮也背负上不光彩的名声。
顾传尧却道： “我痊愈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未婚妻分手。”
——枉费他曾一手将米伊君推向了天鱼一姐的宝座，换来的却是米伊君在他生病期间，8个月都推搡不肯来见他，借口是“工作太忙”。接着，米伊君勾引他的弟弟。似乎是盼望着他早死早好。
这种恩将仇报的未婚妻，不分手，难道还留着等她红杏出墙吗？!
所以，他跟她强调：“我是单身。”
林轻眉却无语凝噎，这顾传尧没结婚比结婚更麻烦。
“顾先生，”林轻眉恢复了平静，似乎是接受了这件事，但仍旧强调：“代孕中心的那三百万尾款我没要，所以交易无效。妮妮不属于你们顾家。她只是我做人工得来的女儿，没有法理上的父亲。”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顾家被代孕中心欺骗了整整七年。我的父母不知道妮妮的存在，而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交易。”
“……”
确实，顾传尧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他甚至以为是护士电击谋杀，怎么都没有把事情联系到“代孕”二字去。
林轻眉沉默片刻，接着道：“不管怎么说，顾先生，妮妮的存在，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困扰吧？那保持这个秘密，对你我都有好处。我也不希望，大家要探讨到法律层面上。”
——她还是给顾传尧留了面子的。看在他一直善意帮助她们母女的份上。但事情涉及到女儿将来的抚养权，她必须得寸步不让。
“你想多了。”
顾传尧倒是否认的很快：
“这七年间，我没谈过对象。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身边会有什么未婚妻女朋友之类的女人冒出来，我的家人也都很喜欢妮妮，我不会让任何人妨碍到妮妮的健康成长。”
“……”林轻眉心中一怔，她不自觉道：“怎么会呢……”
这个顾先生这么英俊、健美，还是天鱼总裁那样高大上的身份。他居然七年间都没谈个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但这确确实实是真事，顾传尧解释道：
“医生跟我说过：白血病有五年的复发期，前五年，我不敢谈情说爱，是怕病情复发以后耽误对方。后来度过了危险期，我也习惯了独身，从来没考虑过感情问题。”
言外之意，他单身的彻彻底底，随时可以和某个女人清清白白的开始……
“……”
林轻眉不禁看着他，却发现顾传尧的目光有些炽热——这种炽热她见过，7年前，许多男人都会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那时候的她，还是单身的模特，拥有无限美好的青春与未来。
但自从她做了妈妈以后，就再也没有男人会那样打量自己。
他们把她当做一个未婚先孕的笑话。
如今却再次碰到这种目光，她的心中一动，又低下头去，仿佛间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无形的变化。
顾传尧不着急和她摊牌，他知道林轻眉需要时间考虑个人问题，这种事急不来。
于是，他只打算解决眼下问题：“你现在住院了，不能照顾妮妮。那代替你照顾妮妮的人选，你心里有主意吗？”
“……”
林轻眉想了想，徐徐摇头。
她能有什么主意？!唯一的亲人弟弟，却是个白眼狼，想着十万块钱把妮妮给卖了。经纪人滕楚北才认识不到一周，还不算什么熟人。那么，妮妮该怎么办呢？!
顾传尧道：“要不然，我让妮妮进来，我们一起听听妮妮的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林轻眉想了想，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林小妮就走了进来，顾传尧把她抱了起来，林轻眉顿时有些紧张，但顾传尧是把女儿抱到了她的怀里，林轻眉抓住了女儿的小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妮妮，”顾传尧问道：“现在妈妈不能照顾你了，你想谁来照顾你？”
“爸爸!”
林小妮不假思索道：
“我想让爸爸你来照顾我!”
林轻眉懵了懵，道：“妮妮，要不然，你和妈妈一起住在医院？！”
“妈妈，走廊上的记者叔叔好讨厌哦！”林小妮可怜兮兮道：“刚才，滕叔叔和陈叔叔带我去看心心姐姐做手术。几十个记者叔叔看到了我，就朝着我围过来，好像丧尸一样。要不是陈叔叔护着我，我肯定被那些可恶的记者给困住了！”
林轻眉蹙眉，像丧尸一样？!那场面她想象的出来。
顾传尧也道：“你们母女两个，现在是公众人物。想要采访你们的记者，一直守候在门外，妮妮在医院绝对不安全。”
“爸爸说的对。”林小妮也道：“而且，滕叔叔和陈叔叔都想收留我，但我和他们都不熟呀。我就想和爸爸住在一块。”
“你……”林轻眉实在不明白了：“你怎么和顾叔叔关系这么好？！”
“因为我第一次看到顾叔叔的时候，就觉得他是我爸爸！”
林小妮义正言辞。
女儿亲爸爸，天经地义吧!
更何况爸爸这么帅，抵得上10个陈乐一了!
林轻眉叹了口气，女儿还是太小，毫无防备？!于是道：“顾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有几分是假的。我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不能判断你的话正确与否，希望你能理解。”
顾传尧当然：“我明白。”
林轻眉很理智，他看得出来，真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
“再说了，我只有妮妮这么一个女儿，眼下没人照顾她，但我绝不会让其他人带走她的。妮妮怎么安置，我来想办法。”
林轻眉的态度很坚定，她不要让顾传尧带走女儿，宁可自己带伤照顾。
“妈妈……”林小妮不乐意：“你受了伤不方便，你就让爸爸带我吧！”
“妮妮！”林轻眉瞪了女儿一眼：“妈妈怎么教你来着？！”
妈妈经常教她：防人之心不可无，下一句话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这么说来，林轻眉还是信不过爸爸喽？！伤脑筋。
正当林小妮思考怎么说服妈妈的时候，顾传尧道：“你这个月可以看护她，那下个月，妮妮去参加小艺人比赛，你怎么看护她？”
“……”
林轻眉一筹莫展。
是啊，下个月女儿参加比赛，她该怎么看护女儿？！
“我看这样好了，”顾传尧很有主见：“这个月，你想让妮妮陪着你，那就让她留在医院陪着你。下个月，妮妮回去参加比赛，我带她去爷爷『奶』『奶』家住，让她『奶』『奶』照顾她，你看怎么样？”
“爷爷『奶』『奶』？！”
林轻眉懵圈，这又是什么亲人？！
“就是我们家对面的顾爷爷和顾『奶』『奶』呀！”林小妮摇了摇妈妈的手：“是爸爸让爷爷『奶』『奶』搬到我家对面的，爷爷『奶』『奶』可喜欢我了，第一次见面，爷爷就差点哭了……”
林轻眉：“……”
连对门的老先生都是……顾家人？!
她是不是被女儿和这顾传尧联合起来蒙了许久？！
等顾传尧离开以后，林轻眉想了想，用手机上网搜索“顾传尧”三个字——相关的资料并不多，但照片、履历、相貌、甚至是七年前得了白血病的经历，全部吻合起来。
林轻眉这下再无疑问。
她真的替天鱼的总裁顾传尧代孕了妮妮……
这下麻烦……挺大的……
***
这天晚上，林小妮就在妈妈旁边的病床上睡觉。
但是她怎么也睡不好，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儿真冲，她闻不惯。
最头疼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妈妈信任爸爸呢？！这是个大问题。
她想了想，决定来一出苦肉计。
那就是——裹着被子，猛然往旁边一翻滚。
“哎呦！”
她一声尖叫，就摔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门外的顾传尧立即冲了进来，妈妈也起身叫道：“妮妮？！”
“妈妈，我滚下来了……爸爸……抱抱!”
林小妮裹着被子，伸出了双手，顾传尧赶紧把她抱了起来，林小妮搂着爸爸的脖子，装作很委屈的样子：“……妈妈，我没事……这床有点小，太高了……我睡不惯。”
林轻眉有些愧疚，她也觉得这床不是给小孩睡的，于是道：“那你过来，今晚妈妈抱着你睡。”
“不行，妈妈你的腿上上了『药』，『药』味很冲，我闻着不舒服，想吐……” 林小妮各种找借口，反正她不想睡在病房。
顾传尧思忖片刻，道：“我带妮妮去医院对面的酒店住一晚。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让滕楚北跟着我们去。”
林轻眉面『露』为难之『色』。
把妮妮交给顾传尧和滕楚北，这靠谱吗？!
林小妮各种撒娇：“妈妈，就让爸爸带我去住酒店吧，有滕叔叔跟着，不会有事的。”
林轻眉看了看女儿，妮妮的双眼都肿了起来。显然，她昏『迷』的时候，妮妮又哭过了好几次。这是她这个妈妈失责，居然让六岁的女儿为自己担心烦忧。
半晌，林轻眉才松了口：“那……好吧……”
“谢谢妈妈!”
林轻眉还各种不放心：
“让滕叔叔跟着你们一块，明早再让滕叔叔带你过来，知道吗？”
“知道！”
“到了地方，打个电话给妈妈。记得说房间号码。”
“嗯！”
总算让林轻眉松了口，顾传尧这才带着妮妮，携上滕楚北，一起向酒店进发。
***
父女两相处的第一晚。
这是顾传尧等了许久的时刻，他终于能以父亲的身份照顾妮妮，但照顾小孩这件事……顾传尧的经验为零。
到达了酒店，顾传尧将妮妮放下，妮妮活蹦『乱』跳地和妈妈通话视频，说爸爸定了个总统套房给她住，对面是王导演的房间。林轻眉提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顾传尧则开始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怎样照顾妮妮？!
幸好还有滕楚北在，顾传尧让滕楚北先代自己照顾一下妮妮，他转身去了楼下的婴幼儿超市里，买一些照顾孩子的东西。
这边，趁着顾boss不在，滕楚北问了妮妮一个灵魂问题：“妮妮，顾总是你亲爸吗？！”
哎呦！经纪人的眼光不错啊！
她还装蒜：“滕叔叔，你为什么觉得顾叔叔是我爸爸？！”
“我当初一看到你，你觉得你长得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后来看了顾总，卧槽，我才发现你长得像顾总！”
滕楚北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只是妮妮太小，五官还没长开，没人会把她的小脸和成人联系起来。除非碰到顾传尧，才会发现妮妮的脸蛋虽肥嘟嘟的，五官却是照着顾总的模子长起来的。
“妈妈说，因为我们都是混血儿，混血儿都挺像的。”
林小妮给亲爸找个台阶下。
滕楚北摇了摇头，道：“混血儿我见的多了，但没有像你们这般相似的。”又自言自语道：“顾总是万年单身汉，大家都私底下说他是不婚主义者，谁都没料到顾总的娃儿都这么大了。”
“他确实是个单身汉呀……”
林小妮眨了眨眼，为32岁的处男爸爸感到了一丝抱歉。
“那你怎么来的？！”滕楚北惊悚。难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无『性』繁.殖吗？！
“我是我妈妈做人工手术怀上的！”林小妮非常淡定。
但滕楚北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说得通了！
应该是顾总七年前捐献了精，子，然后被做人工的林轻眉使用了？！
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那他要考虑一下，赶明儿也捐个精，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走在路上，就能碰到一个微型版的自己。
“妮妮，不管你怎么来的，但你有了咱们顾总这个后盾，你可就有福气了……”
滕楚北开始长篇大论起来，都说爸爸疼女儿，妮妮就是个极品女儿，看样子，顾总将来也会是个极品女儿奴了。
等了一会儿，顾传尧就回来了。
他把唠叨的滕楚北赶出了房间——下面是他亲自上阵的第一次带娃实践。
林小妮满心欢喜，想看看爸爸去超市都买了些啥好宝贝，可……顾传尧从方便袋里，先掏出来了一个带着『奶』.嘴的『奶』瓶……
她的笑容顿时消失。
等等!爸爸居然认为她用『奶』.嘴吗？！
顾传尧冲了一瓶『奶』粉，还科学地用个量杯，按照罐身说明上的比例冲泡。可是，这『奶』嘴让她怎么喝……
看着『奶』嘴瓶子，林小妮忍不住道：“爸爸，我从一岁半开始，就不含『奶』.嘴了……”
顾传尧愣了愣，他冲到婴幼儿商店的时候，店员强烈推荐买这个『奶』嘴。结果……妮妮已经不需要用『奶』嘴？！
于是问道：“那你妈妈平时怎么给你喝『奶』？”
“用杯子喝啊，就跟喝水一样……”
林小妮一本正经道。拜托!她是六岁大的娃儿了，不是六个月大啊！
顾传尧窘迫了那么一下，他拔掉了『奶』嘴，把用心良苦泡好的『奶』，再用杯子盛起来递给小公主。
好吧……
撇开『奶』嘴这件事不说。
眼看女儿要上床睡觉了，顾传尧又拿出一袋『尿』不湿来。
林小妮顿时风中凌『乱』。
爸爸原来是个带娃技能为0的家伙，妈妈我要回家！qaq
“……爸爸，我三岁开始就不用『尿』不湿了……”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亲爸是个坑娃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