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客栈内,盘膝坐在地上的七念,睁开了双眼,看着客栈外的人影,感知着那黑鸦的气息,七念会心一笑,现在两道神符,以及成为了他的甲胄,神符不破宁缺自然无法拿到青梨,拿不到青梨冥王之女必死无疑。
客栈外陈村推开了客栈大门,说道:“十三先生,青梨就在神符之下的七念手中,青梨不能久存,被放在了玉盒内,所以十三先生千万不可让青梨破损。”
光明生病了,青梨是药,是最后能够医治光明的药,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会帮助十三先生拿到七念手中的那颗青梨,去救治患了重病的光明之女。
宁缺听后,将目光落在七念手中那方玉石打造的精美盒子上,他一边朝着客栈外走去,一边说道:“桑桑是我的命,我又怎会让清理出现意外呢?”
“我有一把刀,保护桑桑吃得好!”
“我有一把刀,保护桑桑睡得香!”
...
早在宁缺双脚踏入客栈前,那口朴刀便被宁缺握在了手中,宁缺走到到困住七念的神符后,方才停下脚步。
宁缺看着七念手中玉盒,说道:“大师,我妻子病了,病得很重,所以我带着我妻子前来瓦山治病,听闻青梨在岐山大师手中,可现在看来大师你似乎有些违背清规戒律,还请大师将青梨交出来。”
在来瓦山时,夫子以及写好了要交予岐山大师的信件,可现在青梨不再岐山大师之手,那他也只好用自己的手段,去拿到青梨了。
桑桑是他的命,命没了他还怎么活,既然他都要死了,那又何必去管,在他死后究竟会造成多大的波澜。
“哼!”
七念冷哼道:“十三先生,不必拐弯抹角,你的妻子想必就是冥王之女,你猜的没错,青梨就是我从梨树上偷偷摘下,可现在的你,有能力从我手中拿走青梨吗?”
先前被苏玄夫妇困住时,他还感到极大的愤怒,可到了现在吗?他感觉很是平静,因为哪怕是宁缺战平了夏侯,也根本无法破掉这两道神符,更何况两道神符珍之下,还有佛祖当年留下的一封佛偈。
宁缺感知着与雁鸣湖,那道横线上气息有些相同神符,他心中涌现了无数怒火,老乡见老乡果真是背后捅一刀啊!
不过片刻后,宁缺便已然释然,他对门外的陈村说道:“陈神官,我要破这两道神符了,还请你们将桑桑带到安全的位置。”
他准了许多时日的手段终于要上场了,自从长安出来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不间断的冥想,现在他的躯壳,即将支撑不住他体内磅礴的念力。
陈村招呼几位光明神殿的修行者,牵着马车朝着远处走去,不过听闻过宁缺性情的陈村,并未让马车离开宁缺的视线。
而簇拥在客栈外面的那些,来自各处道殿内,光明神殿仅存的修行者,感知着天地元气的变化,纷纷退了很远后,才停下后退的脚步。
客栈上的那片青天上,乌云登时密布,雷声如潮水般滚滚而来,他初刺冥想之时,便看到了一片海,所以他的念力很是雄厚,哪怕在后山之中也是如此。
何况他这些天还在刻意的积攒念力,宁缺朝着天空抛去了那口朴刀,耀眼的雷光,在宁缺念力的包裹下,精准的命中那口朴刀。
朴刀接着雷霆之威,斩向了那两道神符,雷光肆虐之下,客栈外的陈村,根本看不清楚客栈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等陈村上前看上一眼,被雷霆肆虐过的客栈轰然倒塌,烟尘升腾上数十丈的高空,客栈的残砖断瓦掉落得各处都是。
宁缺看着那未曾破去的神符,他皱眉道:“我积攒了许多日子的念力,斩出了我最强大的一刀,虽然仍旧未曾破去这两道神符,可至少我让这两道神符产生了些许涟漪,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可为了桑桑,我一定要拿到青梨。”
于是雷光再次闪耀在客栈废墟上,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消逝,神符依旧还在,宁缺却已然是念力耗尽,再也无法引动天地之威。
陈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书院十三先生的确很强大,有帮助光明神座归位的能力,现在他们要去帮助十三先生,拿到青梨了。
已经退后了数丈的光明神殿修行者,目光坚定的走入了客栈废墟,领头的张义,看着那两道神符,对陈村说道:“陈神官,事到如今,也该我们为光明出一份力了。”
陈村虔诚的看着街道尽头的那辆马车,说道:“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随着陈村的这声,光明不灭昊天永存响起!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接踵而至,响彻在瓦山小镇内外,光明神殿数十年不见光明而今又见光明,自然不能让光明就此离去。
光明神殿需要光明,昊天的的世界也需要光明,昊天世界信奉光明的信徒们更需要光明的指引,所以自然应由他们离去,坦然离去。
站在废墟内的宁缺,听着耳畔的那声光明不灭,昊天永存。眼神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他呢喃自语道:“多谢!”
于是瓦山小镇内光明大做,虽不如桑桑那日在雁鸣湖畔上所释放的昊天神辉纯净,但这些光明神殿的神官们,燃烧生命所释放的昊天神辉,却是格外的前程。
数十位神官燃烧生命的一击,自然是不同凡响,哪怕是知命境界的修行者,行走在光明里,也要被炽热的光明灼烧的丝毫不剩。
可就算是这般强盛炽热的光明,也只是让两道神符的荡漾变得越发强烈,只是神符并未散去,神符下的七念笑了,七念笑得很开心,而后七念的神情却变得苦涩起来,那位道门知守观山门弟子的修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些。
客栈的废墟上,脸色苍白的宁缺,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不再平静,他的眼眸中闪过了丝丝血红,他咆哮着挥动朴刀,砍向了那两道神符,就像他当年在梳碧湖砍柴一样。
一下!
两下
三四下!
然后便是无数下,可神符依旧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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