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寂静迷雾5说好的清冷漠然的神灵人设
叶良根本不管旅店老板怎么想, 他挂了电话后，一直凝视窗呼啸的风，几个大学生根本不敢吭声，房间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叶良把玩手上的那个玻璃小玩偶, 再次向窗探出身体, 没有半犹豫地双手一撑, 在血雾的借力下，从窗口一跃而出, 张开双臂, 扑向那股看似没有任异样的风。
那只是一阵清风，从叶良的手臂和手指间流过，但这个轻男人却笑起来，浓郁的血雾在空起舞，好像黏附在这阵风上, 并且随之越吹越高, 向天上那一轮皎洁清冷的月亮而去。
如果这这时候有人往天上看去，便会看到在一片清辉，一个男人仿佛在和一阵清风共舞, 动优雅顺畅，带动人心魄的诡异之美。
叶良随那阵风继续上升, 血雾如影随形，势不依不饶, 对方终于忍不住了——无形的风凝聚漆黑长袍，随气流猎猎响, 苍白的脸庞半掩在兜帽，只在精致细腻的五官上留下一片阴影，修长发青而带利爪的五指紧握住一把黯淡深沉的镰刀。
月光照在那身黑袍和镰刀上, 光芒却像是全被吸走一样，这位死神如同宇宙的黑洞，冷得没有半分情感，虚无得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难怪叶良怎么都感不到对方，因为死神是半夜的一缕风，天空的一朵云，海平面的一丝水汽，黄昏时的一抹光辉……祂与世界万物同根同源，祂是自然本身，然不属于什么“超自然神灵”。
死神挥动巨大镰刀，在月光下往下一划，刀锋对叶良，沉默得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
叶良没有攻击，他脚下是涌动的血雾，每走一步，血雾会涌向脚底，托自己的主人犹如空漫步，他平静地走向死神，询问道：“死亡是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这个我然明白，但你为什么要追杀无辜的人类灵魂？”
“用这样残忍的方式，一个个将幸存者『逼』死，你用这个来满足自己的特别趣味吗？”
这不像一位自然诞生的法则神灵会做的事情。
死神终于开口了，祂的声音出乎意料的轻，却和正常男『性』不同，带一种飘忽沙哑感：“这里是你的地盘，新来的神灵，但他们却不是你的信徒。”
神灵与神灵……或者说邪神和邪神之间，自有一套相处规则。
别人的地盘不能随便撒野，别人的信徒不能随便带走。然，如果你连对方邪神都想一并干掉时，这些心照不宣的规则也没什么卵用了。
但死神和叶良都心肚明，他们谁也奈不了谁，如果真打起来，那将是一场旷日持久且毫无意义的战斗。
而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很明显，无非是死神要杀克莱尔等人，却在叶良的地盘上动了手，坏了约定的规矩罢了。
所以，死神才开口解释——说虽然寂静岭是叶良的领地，但查等人却是祂的猎物。
若是放在人类会，可能是两个国家执法权判定的问题，而放在邪神之间，则要看双方的实力和『性』格。
“我道他们不是，但既然我使用了这具身体，必须为他完遗愿。”叶良颇为客气地说道，“查·博朗临死之前只有两个愿望，让自己的同伴逃脱死神的追杀，和自己的父母说一声对不起和再见。”
真是个傻孩子，临到快死了，担心父母会不会生气，因为他和家人赌气，不打一声招呼参加公路旅行。
“如果你执意要杀死那几个孩子的话，那我只能和你耗到底了。”叶良摊手，“我有足够的耐心守在这几个人身边，帮他们排除一切死亡隐患，甚至将他们带去我的空间。”
死神握住了手里的黑『色』镰刀，『露』出兜帽的下半张脸紧绷。
“除非你能我一个由，为什么要追杀他们？”叶良好奇地询问道，“如果是他们死期已至，他们不该逃脱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车祸，如果他们逃脱了，说明那天不是他们的死期，这个世界了他们一线生机，你必苦苦相『逼』？”
死神沉默片刻，最终收起了自己的镰刀，竖在自己身边，沙哑地开口道：“你确实是新来的。”
他从月光向叶良走来，随距离拉近，叶良这才看到了死神的脸，那是一张比月光更清冷的脸庞，是任文字都无法形容的不属于人类范畴的极致美。
死神有一头如月光倾泻般的淡银长发，用无形的风束一把，藏在了斗篷里，而那双眼眸宛若无尽璀璨星海，面部轮廓精致而冷硬，像他没有任温度的嘴角。
象征死亡的神灵却拥有日月同辉的形象，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我要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都在执行死亡的名单上，而这些人身上都要污染源。我是自然法则诞生的灵，必须为这个世界清除污染。”祂飘忽虚无的声音传来。
看到叶良微微皱起眉头的模样，死神继续冷清地说道：“我不想和你动手，这只会拖累我工进度，只为了四个被污染的人类，却让更多污染肆虐。”
“……你说的污染，到底是什么？”
“不道，在我诞生之前，这个世界的核心被未力量所污染，逐渐被同化和死亡。随污染加重，这个世界有越来越多像你一样的邪神被吸引来，有的远古神灵被污染而发疯，有的来神灵为占据地盘而战斗，引发无数灾难，有的邪神堂而皇之出现在人类面前，索要祭品来取悦自己。”
死神看上去并不像说谎，他无尽星河般的双眸里酝酿深沉的风暴。
叶良更深地皱起眉头，询问道：“相比于被污染的人类，你应该更想除掉我这样的来者吧。”
死神平静回答：“打不过。”
叶良：……哦。
对面的神灵仿佛想起了什么，他伸出那只没有拿镰刀的手，无形的风在手掌逐渐勾勒出一个物品——那是一个微雕版的小木屋，上面印百上千个神灵印记，人类看不见，但在叶良看来，却是密密麻麻。
“每隔一段时间，邪神们都会参加这个聚会，来观赏人类献上祭品的仪式。”死神平静道，“实也没有什么用，这些神灵欣赏完了之后，是会继续恶。”
“这不过是固定的逗乐子节目而已，论上，邀请函会发每一位神灵，你可能是刚来才没有收到。”死神继续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消除污染源，这个由足够我带走那几个人类的命吗？”
很好，这位死神真的算很固执了，话题绕了回来。
“让我先去看一看。”叶良谨慎地说道，他在看全球直播的时候，实并没有看到那么多的邪神，可说这个死神在骗他，不太像。
叶良不可能完全相信死神的话，只能暂且和对方约定，等叶良参加过这个邪神聚会后，再商谈如处克莱尔的问题。
然而，在他查证期间，克莱尔等人不能离开寂静岭，否则按照死神的一条筋逻辑，一定会按照规则去杀了他们。
说实话，叶良也不放心寂静岭和阿蕾莎，更不放心克蕾丝和狂信徒团队，所以干脆玩了一手“三权分立”。
他和克莱尔等人说明情况，让对方留下照顾尚未的阿蕾莎，不让克蕾丝妄为。
接，跑去敲打克蕾丝不要胡非为，并让她监控克莱尔等人，别让他们离开。
最后，他去学校看望阿蕾莎——
自从弄残了科林，收服了克蕾丝之后，阿蕾莎没有再被狂信徒针对，但孩子们之前养的欺凌习惯却不会轻易改变。
教徒们确实接到命令，回去也教育了自己孩子，但小孩子嘛，大人训得越狠，私下里叛逆得越厉害，确实有一部分孩子因为胆怯而放弃了，但他们也不愿意接触阿蕾莎，只看不见她。
而另一部分孩子，则因为被家长训斥，而变本加厉地迁怒阿蕾莎。
叶良和死神到达学校时，看到阿蕾莎被几个稍大一些的女孩儿围在『操』场角落。死神的表情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好像无论面前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而叶良也没有直接出面，他平静地等候在一边，看绷起小脸的阿蕾莎。
他能救阿蕾莎一次，却不能救阿蕾莎一辈子。
如果在没有克蕾丝推波助澜的情况下，阿蕾莎依旧无法保护自己，他得想办法让这个孩子换个环境生活了。比如，送她和达利娅离开寂静岭，再比如，把她们带回温切斯特所在的世界，一起培养猎魔人，或者交由小修女照料……
他有很多办法，能帮阿蕾莎解决一切麻烦，可他仍旧希望这个女孩儿能够自己站起来。
“我不是女巫！”
阿蕾莎冲比她高大的女孩儿吼出这句话时，她感到自己的双耳嗡嗡响，不道从哪里升起的勇气，让她狠狠推开这群围自己的人。
她们拉住了阿蕾莎的长发，后者疼得快要落下泪来，正叶良要走出来的时候，死神的镰刀一挡，用刀背拦住了他。
叶良：？
死神朝阿蕾莎的地方了下巴，冷漠道：“她自己能处好，别打扰她。”
叶良：？？？
不是，你这种自来熟的老父亲口气是怎么回事？
等等，说好的清冷漠然的神灵人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