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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师兄救我

第二十三章

温故觉睡到天光大亮, 温烫的阳光穿透窗栏映到脸上,他嗓子里咕噜几声,翻个身躲避阳光的追击, 鼻尖扎到坚硬木枕,他才『迷』『迷』瞪瞪睁开眼。

啊, 又穿了……

元九渊昨天晚上居然在睡觉么?

温故『揉』『揉』困倦的眼睛,昨晚担心受怕, 在枕头下放了把匕首,才能睡得着觉。

元九渊似乎来不睡觉的, 他打坐方法休息,温故除了第次穿过来, 都是椅子上完成交接。

睡意渐渐消退,温故突然发现件严重的事。

蓦然, 他床上坐起来,屏气凝神盯着个地方, 熟悉又陌生的反应令他措手不及。

锦缎黑袍子下的弧度不雅观, 温故看了几秒, 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但真实的感觉却不能屏蔽。

难受。

温故缓缓地瞪圆眼睛, 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催得他脸颊发烫, 这种热意直漾到耳后根,他想冷水洗洗脸, 可又不敢动,担心动起来晃来晃去难受了。

之前,他根据现代验,觉得元九渊这个年纪是个孩子, 但这刻,他清楚感觉到,元九渊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大的男人。

温故双手紧紧交叠,抵到唇边,脑子里努力地想着『毛』茸茸的猫咪,轻声滴里咕噜的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良久,良久,他把这八个字念得嘴巴发燥,终于消融结束了。

千鹤峰的大殿上。

儿行千里“母”担忧,冷若冰霜的妙真,在清师弟的行囊里需要带什么东西。

件过冬的雪狐裘,皮『毛』厚实,虽然师弟已脱离了□□凡胎,下雪也不会觉得冷,但保不齐他像师父样被寒冰蜘蛛咬了呢?

还有两身崭新的衣裳,妙真别的师弟房里搜刮来的,此次出行滕紫芝也参加,她心想和师弟刀两断,师弟偏要在她面前容光焕发,让她后悔去吧!

桌案上摆满各『色』锦盒,装着样式繁多的丹『药』,有增添修为的,有暂时能隐去身体的,还有投入水壶里能化成酒的。

方方面面全部覆盖。

珍贵的丹『药』全部由重真人倾贡献,玄月宗里重真人与炼丹的萧疯子的关系最亲,所以他手里有不少压箱底的奇丹妙『药』。

往日这些东西偶尔会赐给讨喜的弟子,但谁也没有像师弟这样,那些令人艳羡的丹『药』,仿佛大馒头样堆在桌子上。

重真人端着下颚,扫遍妙真整理的物资,“为师觉得,还差样东西。”

“什么?”妙真也觉得似乎少些什么。

重真人瞥眼她背后的寒月剑,“武器。”

妙真毫不犹豫卸下背后的寒月剑,“不知我的剑师弟是否会。”

“为何要剑?”重真人手臂伸,桌案上的鞭子如同蛇样游过来,缠住他的手腕上,“我的徒弟,当然是要使鞭子。”

妙真秀丽的眉头凛,“师父,师弟和我关系最亲,当然是要我的剑。”

“和你关系最亲么?”重真人抬手掸掸火鼠裘领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道:“元家少主玉牌换来的火鼠裘的确暖和。”

妙真心里酸,微微笑起来,“师弟可亲说过,他心里最喜欢我,我是第个关心他的人,像我对师父样雏鸟深。”

重真人指腹轻轻摩挲火鼠裘披风,“九为我甘愿运甓,这件披风我会穿到渡劫升仙的日子。”

“多亏了师父让我引他修行,师弟才每日黏着我。”妙真幽幽叹气,语气奈地说:“师父你也知道师弟的『性』子,有时候黏得我都受不了。”

重真人冷淡的嘴唇勾起,山还比山高,“若是受不了,便由我来教他,是时候该我当师父了。”

妙真心里冒火,但不敢直接顶撞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若是您教导师弟,再好不过,但千万别让师弟看见您的鞭子,这三年您缘故打了他多少次,他心里可是畏惧您的鞭子。”

重真人被她怼得哑言,半晌,才叹息道:“这是我对不起他,我心怀偏见,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却没想到……”

“师父想除谁?”温故门伸进半张脸,浓黑的墨『色』长发垂落。

重真人招招手,“你何时来的?”

温故跨过门槛,蹬蹬蹬地跑过来,“师父要除谁?要我帮忙吗?我看谁敢欺负我师父~”

“除除晦气。”重真人拍拍他肩膀,示意他看向琳琅满目的桌案,“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师父开。”

温故扫了遍,心里暖和,眼眶泛出潋滟的光芒,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关心过,师父和师姐真是大大的好人!

妙真把揪住他鼻尖,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准掉眼泪。”

温故刚想说自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抵到舌尖上,想起早上发生的事,耳根子又窜起烧烫,熨的半张俊脸泛红。

重真人睨眼他两亲昵的姿态,鞭首的把柄拍在妙真手上,制止她欺负温故,“此去山高路长,师父和师姐都不能陪着你,你自己要心。”

“我会的,我给师父争脸。”温故脸虔诚认真。

重真人『露』出难得温和笑容,他这生争强好胜,追求事事强压别人头,但此刻,抛开切浮世虚名,“不,九,师父希望你平安回来。”

温故又被感动了,怕妙真捏鼻子,想哭又不敢哭,晶莹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转,“师父,师姐……”

“好了,为师有句要问你。”重真人打断他的眼泪。

温故抽抽鼻子,乖乖地站直身体,“师父你说。”

重真人转头看向妙真,妙真立即眼观鼻,鼻观心,他卷起手中的鞭子,负手藏在身后,“为师想问……”

温故侧过头,蓄着泪光的眼睛扑闪扑闪,显得眸子漆黑,亮得不可思议。

重真人时顿住,不知该何说起。

妙真抬起头,故意欺负温故,“师父想问,是师姐重要还是师父重要?”

这是道送命题,温故眨眨眼,真诚地说:“当然师父最重要。”

妙真脸『色』沉下来,想骂他眼狼,却听到温故又字顿地说:“可是我最喜欢师姐。”

好孩子,妙真嘴唇扬起曼妙弧度,看来没有疼师弟。

重真人亦满意,师徒两人为温故收拾了个大包袱,纳戒在修真界虽然有,但极为得稀少,而且旦和主人绑,法赠与他人。

大部分物品需要随身携带,修仙之人身长物,除了打架的法宝之外,也没有他物品。

所以当温故来到水镜峰的玄武龟壳上,众人不禁齐刷刷侧目,六位青年才俊身穿黑『色』锦袍,身后背着自己的法宝,身的轻松,了牵挂,唯独温故人,身后背着圆鼓鼓的包袱,不像出门历练,倒像是出门游山玩水。

此次历练由凌霄峰的萧疯子带领,他喝得两眼蒙蒙,见人到齐了,袖子中掏出只掌心大的舟,抛进澄澈的湖泊。

道玄光在碧波之中亮起,舟落入水中,形成个深深旋涡,船身以极速膨胀成长,此物乃玄月宗门的飞舟,由上万名修士共同铸成,不但能载得众人飞行,速度亦是极快,可谓日万里。

转瞬之舟变成艘大船,船上高阙宝塔,甲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摆放几盆旺盛的迎客松,清雅素净。

温故看呆了眼,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景象。

凌厉的剑光如同流星漫天飞舞,衣决飘飘的弟子们御剑登船,妙真袖子挥,寒月剑随之飞出,悬停在了温故身侧。

“师姐……”温故已开始怂了,眼巴巴地望着她。

妙真舍不得他,可也没招能帮他,袖囊之中抽出玉牌,递给他,“你的玉牌,我赎回来了。”

温故今天第三次被感动了,紧紧握住玉牌,“谢谢师姐。”

“去吧。”妙真错过他身边,低声嘱咐道:“凌霄峰的徐复已是炼神后期,此次修为最高之人,你躲在他后面,遇到危机有他顶着。”

温故心里给自己鼓气,师父和师姐对他那么好,他要给千鹤峰争气,千万不能怂!

妙真不舍望着他远去背影,重真人走到她身边,同抬首看向飞舟。

重真人道:“不必担心,若他遇到危险,雪鹤遥飞回宗门便可,紫衣真君若要责备,由我人承担。”

“谢过师父。”妙真心落回肚子里。

飞舟之上,滕紫芝站在栏杆前,她的衣服与男子相似却不同,外罩层飘渺的紫『色』薄纱,显得腰身窈窕有致,此刻她皱着婉约细腻的眉,是疑『惑』不解。

“紫芝师妹,你放心。”李仁痴『迷』地望着她的侧脸,举起手郑重事发誓,“这次不在师门之中,我绝对让这个畜生写下退婚书。”

滕紫芝轻轻摇摇头,“你别再惹他,免得触到重真人和寒月仙子的的霉头。”

李仁想起重真人和妙真对待元九渊珍视的态度,心中退缩,但美人在侧,不能让美人看出他胆怯,“我不惹他,可圣墟之中妖兽横行,若稍有差错,他送了贱命,与我们这些同门弟子有何干系?”

“我只求他写下退婚书,并不希望他送命。”

滕紫芝眼神驻在“元九渊”身上,温故御剑而上,落在平整的甲板上,他却看未看她眼,而是俯身朝船下的妙真挥手告别。

修真界的英俊少年郎如过江之鲫,美姿美仪,但元九渊却是最显眼的个,他的俊沾肆意的邪气,不刻意遮掩他身上的野『性』,即便面表,不苟言笑,也让人觉得他有几分浮薄的风流味。

好似少女梦中闺阁郎,日里本的非礼勿视,夜里却会推开窗,凑到枕边说些放肆下流的荤。

温故依依不舍地看着师姐的身影越来越,他回过头,除了喝醉酒呼呼大睡的萧疯子,还有闭目修行的徐复,余五人均在打量他。

“师姐师兄好。”温故乖乖地打个招呼。

五个人齐刷刷收回目光,打坐的打坐,闲谈的闲谈,下棋的继续下棋,完全当做没有他这个人。

温故碰鼻子灰,他也不恼,走到李仁和滕紫芝身侧,“师姐,师兄,我能坐到这里么?”

滕紫芝深深望他眼,不声不响地撇过脸。

李仁拔出背后长剑,放在身侧空余的蒲团上,“你若想坐这里,先要打赢我。”

温故嗅到了火『药』味,这个节他熟悉,炮灰配角挑衅龙傲天,然后被龙傲天招秒杀。

但现在不是龙傲天本天,所以温故识相地走开了,甲板上三人在玩弹旗,明月涧姿『色』素净如月,头上戴着只半开的梨花,常雨客身负双剑,低头不语的观棋,另个永虚年岁稍长,壮硕刚劲。

三人不像李仁郁滕紫芝般厌恶他,只是心底介怀,不理不睬。

温故抱着包袱,蹲在旁边瞧会弹旗,想起玩,“我可以起么?”

人回答,只有棋子落盘上的响动。

温故『摸』『摸』发凉的鼻尖,不心地继续自荐,“弹旗需要四个人才好玩,我下棋厉害的。”

常雨暮抬头望他眼,冷冷地说:“你挡住我们的光了。”

“……哦”温故抿了下削薄的嘴唇,慢慢地挪开身子,动作滞滞的,像是在期待师兄师姐的挽留。

温故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好来到唯打坐的师兄身旁。

徐复闭着眼,双手放在膝上,作为“元九渊”前期的唯劲敌,徐复是元九渊的反面,同样出身名门望族,徐复的灵根和悟『性』全都不如元九渊,但也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

元九渊桀骜不驯,离叛道,徐复却温文谦恭,翩翩君子,早几年元九渊风光限,道的人称他们两为玄月宗的双珠,乃紫衣真君的衣钵传人。

后来,只剩下徐复,他也的确不让派的前辈失望,年纪轻轻已到了化神后期,是萧疯子最得意,最疼爱的徒弟。

玄月宗年轻辈论起出『色』,人能与徐复比肩。

“师兄,你不介意我在这里吧?”温故心翼翼地问,担心又被嫌弃。

徐复深深闭着眼,听而不闻。

见他不说,温故松气,当做默认了,抱着膝盖蹲坐在蒲团上,瞬不瞬地望着徐复。

徐复心志坚,自然不受他的干扰,全当他不存在。

温故端着下巴望阵,心底对旅途未知的恐惧渐渐褪去,股新鲜好奇劲冒出来。

头顶万里云,碧空如洗,天边的太阳仿佛触手可及,温故扶住栏杆,脚下重峦叠嶂,郁葱葱的大片如飞影掠过。

太快了。

飞舟的穿梭神速,日便可抵达圣墟之地,温故慢慢伸出手,感觉不到任何风的踪迹,他还不知道,萧疯子在飞舟部下法界,隔绝外界的切声音。

萧疯子满意好徒弟的表现,他斜倚在宝塔下的床榻上,腰里挂着酒葫芦,醉眼朦胧地看着玄月宗门最优秀的几个青年弟子。

越看温故,他越觉得好奇,元九渊可是个狼崽子,但现在却像个刚出茅庐的羊崽,看见什么都脸好奇。

萧疯子勾勾手,喝道:“元九渊,你过来,我有要问你。”

“师叔。”温故乖乖地过去,眼神规矩,望着脚底下片地。

萧疯子心中默念静心咒,以免遭了他的蛊『惑』,旁敲侧击,“重真人最近可是得了什么怪病?”

“没有啊!”温故茫然地抬起头,随即神『色』绷住,紧张地问:“我师父生病了么?”

萧疯子他脸上看不出异样,隐藏的太深了。

温故皱着鼻子,眼中担忧沉甸甸,“师叔,我师父生了什么病?”

他生了失心疯,萧疯子打个酒嗝,头到脚端量他遍,这次开门见山,“你师父好端端的,为何认了你这个徒弟?”

温故心里惦记着重真人是不是生病,心不在焉地说:“因为我是师父的棉袄。”

萧疯子不屑顾,元九渊是棉袄?是刮骨刀还差不多,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好徒弟摘得桂冠,他必须要将此人敲打番,“你可知圣墟是何地?”

温故低着头,满心都在担心师父,根本没心思听萧真人说什么。

“圣墟乃上古座仙城,曾诞生过数的大罗神仙,但夜之突遭劫难,城中的百姓于非命,圣城变成座废墟,被地底渗出的黑雾遮掩,现已成了巨兽怪物的巢『穴』,圣墟的真位置可知。”

萧疯子端起酒葫芦喝,见他脸『色』发,又道:“我曾听说个传闻,日的圣墟波谲云诡,险象环生,但夜里的圣墟才是真的……恐怖。”

“你才达金丹初期,进入圣墟不可私自『乱』跑,切听师兄师姐的指令,你可听明了?”

温故头,垂着眼声不吭。

萧疯子盖上酒葫芦,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我与你可说,你还有何问题要问我?”

温故抬起俊脸,闷闷地问:“我师父的病严重么?”

萧疯子语,原来温故还停在上段对,他没什么好气地问:“你没听明我说的吗?”

“师叔,我听明了。”温故坚,不厌烦地问:“你能救救我师父么?”

萧疯子终于发现,那个灵『性』通达,聪慧过人的元九渊,如今……有傻。

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和个傻狍子样,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在担心别人的安慰,他被温故气笑了,“你师父没有生病,我不过随说说。”

温故缓缓松气,师父送他那么多丹『药』,还说要除掉什么,他还以为重真人命不久矣,今天在交代遗言呢。

萧疯子被他气得不轻,挥手让他离自己远。

夜『色』阴沉沉,乌云蔽月,漫天的黑压在渺的飞舟之上,如同沧海粟。

圣墟位于东海国的尽头,群山峻岭的腹地之内,四周环绕漆黑瘴气,毒虫毒草漫山遍野,凶险万分。

温故离得远,瞧见团巨大的黑雾滔天,黑雾的中心黑『色』旋涡收缩翻卷,如同恶魔的只眼睛在黑夜里缓缓睁开。

飞舟停在黑雾的外侧,萧疯子『操』控缓缓下降,离的近了,温故看得清楚,黑雾不是纯粹的团黑,里面透出烈火般金辉的符篆印记,符篆越亮的地方,黑雾越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彼此在较劲到底是道高筹,还是魔高丈。

温故身上发寒,脖子后面的细密的『毛』发竖起来,这是修道士的天然感应,提醒此地乃凶煞之地。

萧疯子站起身,『色』道:“圣墟外有道上古仙人留下的符篆封印,旦踏入符篆之中,将切断与外界切灵识,这道符篆墙内外,如同两个世界,内里的时流速不同凡地,你们不可在中留恋,找到乾坤葫芦便原路返回。”

“乾坤葫芦在何处?”李仁跃跃欲试。

萧疯子望向浓重黑雾,“据说在圣城之中的神庙,但未有人进入过神庙,你们不必强求,若找不到乾坤葫芦,便速速返回,我在此地等你们七日。”

这是传说中的副本吧,温故心里默念,想起萧真人吓唬他的,夜里的圣墟恐怖……

不会有鬼吧?

几个人召唤飞剑,潇洒利落地跃下飞舟,温故指尖发冷,慢吞吞走在后面,徐复要飞身下船,听见背后道弱可怜又辜的声音——

“师兄,我能不能和你走起?”

徐复回过头,温故大半张俊脸沁在浓厚的夜『色』里,见他望过来,立即几步跟过来,信誓旦旦地说:“师兄,我不会吵到你的。”

徐复自然不会理他,旋身跃下飞舟。

温故计划失败,心翼翼地阶梯走下船,萧疯子见人到齐了,手臂伸,手中多出把碧玉如意,往虚空中力挥斩。

浓雾如同沸水翻腾涌动,几人的前方生出条道,隐约能瞧见葱葱郁郁的密林。

萧疯子收起玉如意,郑重事道:“记住,此次进入圣墟,论如何都要保住『性』命。”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徐复身上,换了种严肃的语气,“你的任务是拿到乾坤葫芦,为师在此等你回来。”

徐复颔首,毕恭毕敬,“弟子领命。”

萧疯子满意地笑,看向众人,“都去吧,别在圣墟,我们玄月宗的弟子可不能辱没门楣。”

由年岁最长的常雨客牵头,率先走入黑雾之中,李仁不甘示弱,紧随后,温故有意落在最后个,亦步亦趋地跟着徐复。

黑『色』的雾气孔不入,温故下意识捂住鼻子,阴冷刺骨的感觉如影随形,四周暗天日,他心里越来越害怕。

修真说里有鬼也常吧,温故不怕巨兽妖魔,但是他怕鬼。

徐复与他离得最近,温故几乎要撞到他身上,紧促的呼吸清晰入耳,能看出,他确实胆。

温故觉得周围越来越暗,树梢上绿『色』眼睛眨动,还有悉悉索索的虫子在地上爬动,“师兄……师兄……”

徐复不言不语,步伐快。

温故跑才能跟得上,“师兄,我们走起,我可以保护你的。”

保护?到底是谁在害怕?徐复想问问他,但他不能和温故说。

“我不会烦你的,你要是嫌我烦,我也不说,你能不能带着我起?”温故真意切地恳求。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

温故特别认真。

徐复充耳不闻,魔族妖人的诡计他看透了,不会像重真人和妙真样失了智。

温故跟不上大部队,他以为自己走得太慢,实是他几个人有意甩掉他。

虽然只有七个人,中的关系却复杂,李仁倾慕滕紫芝,心为她取得乾坤葫芦,明月涧和常雨客还有永虚三人是至交好友,自然共同进退,而徐复枝独秀,不与他人为伍。

良久,幽深的丛林之中,腐臭的味道渐渐溢出,地上森森骨在黯淡月『色』下泛出幽光,簇鬼火游移飘动,不知何处传来的低『吟』声遍布四面八方。

忽然,“砰”声巨响,像是重物落到土地上,走在前面的常雨客拔出长剑,“心!”

音落下的瞬,黑暗里窜出头血红的猛兽,身披坚硬的鳞甲,头上长满黑『色』肉疙瘩,凶神恶煞地朝几个人袭来!

温故吓得心头跳,紧紧咬着牙才能制止嘴唇发颤,“师兄……你站到我后面……”

徐复忍不住回头瞥他眼,温故不知何时跟上来,双手握着根粗壮的树枝,修的手指颤抖,全身绷得紧,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但却还有胆子敢逞强。

“元九渊”身形修长高大,但此刻,徐复却觉得他身上有几分可怜。

常雨客手中剑光浮动,速度迅猛地斩下猛兽头颅,热腾腾的血喷洒地,他收剑环视四周道:“此地不宜久留,请诸位多多保重。”

然后,他们三人疾步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滕紫芝转身看向徐复,拱手说:“徐师兄,我们也告辞了。”

她的眼神在温故身上飘了下,然后立即收回目光,“李师兄,我们走吧。”

温故眼睁睁地望着师姐师兄个个地离开,要把个人留在这里,太可怕了,他想继续跟着徐复,转眼看——

徐复也不见了。

温故终于发现,他被大家嫌弃了。

这是龙傲天的命吧。

血腥的味道迅速弥漫在空气里,地上的猛兽胸轻微浮动,温故心翼翼地蹲下去,像是豹子,又像是猞猁,身上有层坚硬的红『色』铠甲。

他不敢看血肉模糊的脖子,双手离得远远的捧起热乎乎的脑袋,重,闭着眼睛放在记忆里头颅的位置。

温故深深呼出气,希望凌晨十二赶紧到来,把身体交还给元九渊。

与此同时,滕紫芝与李仁追上了常雨客三人。

常雨客不见温故和徐复的身影,皱眉道:“我们兵分三路,若遇到危机,困怕能为力”

“不是三路,而是四路。”李仁笑『吟』『吟』地纠,“徐复师兄独善身,不与魔族的孽种为伍。”

明月涧不满地轻哼,“他虽是半个魔族之人,但也是我们的同门师弟,若是了,重真人饶不了我们。”

滕紫芝低下头,别过身望向来时方向,犹豫不决,“不然……我们去找他。”

李仁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你们看他那副样子,带着他也是我们的累赘包袱,不如随他自生自灭。”

滕紫芝欲言又止,李仁体贴地拍拍她的肩膀,“师妹放心,这次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任何差池。”

几人不再说什么,与“元九渊”平日不熟,如今自顾不暇,有心力,他若是了,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

四周的黑暗仿佛边际,温故抱着膝盖蹲会,默数时,渐渐地,他感觉到丝诡异的森冷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观察他。

温故面颊失『色』,额头渗出细腻的汗珠,迅速环顾周围,什么都没看到,但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强烈了。

咕噜——

隐约的吞咽水声响起。

舌尖『舔』动嘴唇的声音细碎清晰,吞咽水声越来越强烈,好像食指大动,忍不住要立即美餐顿。

温故双手交叠抵到嘴唇边,声默念,“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在此时,头顶落下大片巨大阴影,遮住原本黯淡月光,温故慢吞吞抬起头,葱郁的树冠上趴着个『毛』茸茸的——熊脑袋?

熊却不是温故常见的亲切可爱,它身形如同大得惊人,身上纵横深蓝『色』妖纹,两眼赤红,獠牙如同利刃样锋锐。

“好吃!好吃!”

熊雄厚的声音如同钟鸣,响彻云霄,震得温故耳朵发麻。

温故没见过会说的熊,呆滞几秒,声辩解:“我难吃的。”

熊愤怒地瞪着他,呼出的腥气扑在温故脸上,“好吃!好吃!”

温故向后退缩,后背抵着树木,坚地说:“难吃,难吃。”

“好吃!好吃!”熊凑得近,温故几乎能看清他黑『色』鼻子上细密的纹路。

他执拗,鼓起勇气大声说:“我不好吃,你走开!”

熊根尖锐指甲把他的衣领勾起来,拎到自己眼前,“好吃!”

此时,熊身后根枯萎的巨木上站着两道漆黑身影,是元九渊的部下鬼罗汉和银汉二人。

自打进入圣墟之地,两人隐去神息,直跟着队伍,温故的遭遇尽收眼底。

昨夜元九渊黑旗唤出二人,吩咐他们在圣墟之地等待,如果遇到危险,不计切代价出手保护自己的安全。

银汉猩红的双目『露』出不解之『色』,“主人为何不出手?这熊妖可不是他的对手。”

鬼罗汉摇摇头,“主人的心思高深莫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揣测的?”

“您说的是。”银行尝试推测温故的目的,“主人故意脱离队伍,独自在此等待熊妖,怕不是这熊妖身上有什么蹊跷?”

鬼罗汉望着被熊吊在半空中,还在努力争辩好吃还是难吃得温故,“圣墟之地我第次来,我也不知。”

银汉同样望过去,温故脸『色』发,手臂紧紧抱住熊的爪子,仿佛真的害怕,不禁感叹道:“别说那些玄月宗的弟子,连我也被主人的演技骗了。”

鬼罗汉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仔细看,好好学着。”

“好吃!”

熊再次怒吼,它没了耐心和温故纠缠,抡圆熊掌像拍皮球样把温故恶狠狠甩到棵茂密的树上。

这击力道刚猛,温故身子骨结实,但被震得头晕眼花,树冠上直顺畅滑到地面,击落满地的落叶和果子。

温故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侧“砰”声响,他偏过灰扑扑的脸,土黄『色』的椭圆球滚到他脚底下,上面密密麻麻遍布孔洞。

原来是树上弃的蜂巢,被他的身体打了下来。

熊怒火中烧,又想抓起他,再抡上几次解解气,没想到温故这次不犟了,他地上爬起来,双手心翼翼地捧起蜂巢,举高手臂,踮着脚力递到熊的身前。

温故努力地说:“好吃,好吃。”

“好吃?”熊疑『惑』地看他手里土黄『色』的椭圆球。

温故坚头,“好吃,好吃。”

熊两根爪子捏过来,张开通天巨,下抛进嘴里,饱满晶莹的蜂蜜在嘴角『色』的『毛』发上溢出来。

然后,它呆了。

巨大的熊眼缓缓煽动,鼻子的滚烫热息扑在温故身上,熊脸的满足,意犹未尽地『舔』干净嘴上的蜂蜜。

温故抿着嘴唇笑了下,“好吃吧?”

“好吃!好吃!”

熊兴奋地窜起来,下子跳了几米高,手舞足蹈地在温故身边转了几个圈,震得周边地动山摇。

“熊,我能走了么?去给你找好吃的。”温故谨慎地提出。

熊信以为真,旁边的灌木丛中掏出把鲜艳可的红果,噼里啪啦扔倒地上,『露』出个巨大的笑容,“好吃,好吃。”

温故受宠若惊,个个捡起来塞进怀里,“谢谢你,熊。”

徐复远去三百里之外,早已将众人远远甩开,他离得越远,心中的罪恶感越强。

虽然是魔族之人,但亦是同门师兄弟,若是于非命,他难辞咎,法向重真人交代。

于是,他了张神行符,穿林度水奔驰而来,果不然在原地见到温故。

在和个凶残的熊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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