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改变

密林之, 郅玄又带回十坛猴儿酒。

玄城尚在建设，他仍住在颢城，顺理成章, 猴儿酒也被送入颢城内的城主府。

库房早已经准备妥当，府令亲自带人搬运酒坛，清数量，再派专人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等郅玄启程离开, 这批猴儿酒将被一同带走。到酒坛不变, 内中盛装的酒水会换成另一种。

此次出, 郅玄不只带回果酒，还巡视林中热泉, 发现泉中又出现鱼群，愈发笃泉下有水道相连。具体通往哪里，暂不得而至。

间紧凑, 他暂无暇安排热泉之事，唯有召来府令，命其挑选一批侍人负责看守热泉, 以待来年在泉边开田。

“能是其一, 更要忠心，守口如瓶。”

如果能在冬季种出菜蔬, 郅玄又将开辟一条财路。今年间来不及, 想真看到效果还要再等上一年。

“诺！”

府令很得郅玄信任, 从他口中了解热泉的作用，也知晓他的计划。接到命令后，当日就做出安排，从随侍人中选出五人, 加十名卒伍，专门负责看守热泉。同抓紧探查林中，清扫潜伏的隐患，为郅玄接下来的计划铺平道路。

热泉还是小事，玄城的建设是重中之重。

郅玄曾想迁过都，综合多方条件又认为事不可急。百般量之后，有意另辟蹊径，西原国都城不变，以兴建的玄城为陪都。为保证道路畅通，征发草原部落修建官道，以秦驰道为模板，进一步拓宽加长，道宽百步，能容战车并奔驰。

此事需要大量的人物，郅玄不能专断。好在粟虎、羊皓都在草原，另有参与婚礼的卿大夫，皆可召来商议。

“陪都？”

“驰道？”

完郅玄的计划，卿大夫们面面相觑，对陌生的词汇感到不解。经过郅玄解释，方才恍然大悟。

换成婚礼之前，对郅玄的提议，卿大夫们百分百不会答应。

在草原设立陪都，和西城都并立，不是开玩笑吗？

如今情况不同。

两座新城拔地而起，规模宏伟，令人赞叹。尤其是玄城，就城市规模和城内设施而言，已有赶超西都城之势。

城墙三阙，城内铺设下水管道，两条长路交叉城中，笔直通向四座城门，可谓四通八达。

城内各坊尚未竣工，仅城北和城南的建筑群稍具规模。依照郅玄的计划，两处各为氏族坊和国人坊，留城东、城西为庶人坊，奴隶坊则在内城城墙之，暂为城。

这样的建筑方式独树一帜，纵观各诸侯国大城，称得上绝无仅有。

粟虎和羊皓等人亲自在内两城走过，仅内城规模就超过西都城，城环绕内城而建，规模和内城相差无几，甚至面积更大。

这样宏伟的规划令人惊叹。

假如依靠奴隶和征发役夫，怕要耗费数年乃至十数年，必然是劳民伤财，很可能使得国家不稳。

郅玄出心裁，从赵颢手里交换大量狄人，还自抓捕数量可观的戎人，轻松消除隐患。不仅如此，狄戎战俘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劳动，耗费远征发役夫，也无需购买氏族的奴隶，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样的手段令氏族们大开眼界，在抓捕野人，顺带扫清不狄戎部落，抓获大量俘虏。

不话没关系，鞭子抽两顿，分批带去郅玄跟前刷脸，看到跟随在战车旁的狼群，狄人不论，戎人马上跪倒一地，大呼小叫着“天神”。

羊皓之前出兵抓回大量戎人。

换成以前，他不会留俘虏，全都会砍掉脑袋充做战功。如今则不然，西原国氏族已经掌握驯服戎人的密码，自然不会轻易浪费。

在地广人稀的代，这都是实打实的劳动。造房子，挖矿，伐木，开荒，不需要什么手艺，干气活相当好用。

对封建奴隶主来说，奴隶就是财产的一种。

不设法敛财的奴隶主不是一个好奴隶主。

在野人抓得差不多的候，西原国氏族开始朝草原部落下手，连打带抓，很快清空玄城四周。有还捞过界，难免和北安国氏族发生摩擦。

依靠该种方式，跟随郅玄前来草原的氏族在短间内积累大量财富。部分小家族进盘，赫然发现，仅靠圈地、挖矿和抓人，他们在草原的财产已经不亚几代累积。

这个结果着实惊人。

只是题也随之而生。

玄城地处草原，有颢城守望相助，防护量依旧显得薄弱。如今各家驻军，匪徒胡部不敢靠近『骚』扰，敢来就是送菜。等大部队离开，难免不会有宵小心生歹念。

若是不离开，继续留在草原，家族根基又在西都城，实在令人为难。

郅玄的提议让题迎刃而解。

“以玄城为陪都，每岁驻跸半载，其余间六卿轮流驻守。内城迁民，城驻军。城建地堡。”

“各家所踞之地立碑，上禀中都城后，我当式赐封。”

“由玄城建驰道直通我国边地。驰道旁设军堡驿站，既能传讯也可调兵。”

“城工坊聚集匠人，当设村堡。甲士卒伍不足，与匠人发放武器，其可自守。”

“高筑土台木寨，设烽火台。诸位辖地内可另设，确保万无一失。”

郅玄一口气说完，卿大夫聚精会神，得异常认真。

等他的话告一段落，众人开始低声议论，就他提出的数进商讨。部分细节仍存不明处，在设立陪都和修建驰道的计划上，众人很快达成一致。

草原的财富实在多，多到让粟虎羊皓这样的大氏族都不能轻忽。

郅玄提出保留西都城的地位，以玄城为陪都，既能解决题也符合各方利益，纵然史无前例，氏族们也不会反对。

最妙的是郅玄每岁居城数月，其余间六卿轮守，能从源头上避免一家独大，在各氏族之前形成平衡。

经过一番讨论，卿大夫们纷纷表示赞同。

“此议甚佳。”

关驰道，众人同样没有异议。

粟虎和羊皓同提议，不只要在草原修，还要在国内修，从边地一直修到西都城，再从西都城修往各家封地。

至道路修好以后是否会便宜敌人，卿大夫想都不想，当场哈哈大笑，表示完全不担心。

“如敢来，必斩之！”

这不是狂言，而是氏族们真实的想法。

军事上的自信让他们不畏惧任何敌人，甭管是单挑还是一对多，只要敢来，让其有来无回。

“君上无需多虑。”粟虎抚着下巴上的黑须，满脸傲然，无比自信。

郅玄抬起下巴，目光扫视众人，发现无论老也无论家族大小，在场的卿大夫有一个算一个，提起敌神情轻蔑，和粟虎如出一辙。

尚武的国家，无论氏族、国人还是庶人皆以战功为荣。

换句话说，西原国的氏族不出去欺负人就不错了，还敢上门找麻烦，不揍得你重新考人生算他们输！

丛上到下的自信，由内而的傲然，使得五城之辱牢记心。

如今再遇挑衅，不需要郅玄开口，氏族们主动拧成一股绳，等原桃嫁去中都城，婚礼顺利结束，就是他们拔刀之！

为此，远在西都城的范绪和栾会连檄文都已经写好，只等在空处填上讨伐对象，马上就能对宣读。

范绪擅长旁征博引，栾会文沉博绝丽，两人通合作，笔墨雄浑，字字如刀，文章读来震人心魄，令人拍案叫绝。

檄文写成，自然要送给郅玄过目。

郅玄看过之后只有一个想法，用最文明的字词组成最凶狠的语句，目标不被骂到吐血三升都是人类奇迹。

郅玄决设立陪都修建驰道，消息瞒不住也无需隐瞒。赵颢和北安国氏族很快得知，商议之后给北安侯送去奏疏，联名奏禀此事。

赵颢身为北安国的卿，将来还会成为卿。这就导致他和郅玄一样，不可能长期停留在草原。

只不过两人情况存在本质差异，北安国的君位要由世子瑒继承，设陪都名不言不顺，还将引发一系列题，恐弊大利。

慎重考虑之后，在递送的奏疏上，赵颢根本没提陪都一事，而是重提及驰道。

常年领兵打仗加上政治智慧不俗，赵颢一眼看出修建驰道的意义。北安国氏族也是一样。

众人联名奏请，希望北安侯能允许修路。不求达到西原国的水平，至能保证往来畅通，确保消息迅速传递，调军也更为便利。

道路畅通之后，国君能进一步稳固国内统治，氏族也能更好地掌控封地。对君权和臣权来说，两者都在增强，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双赢。

关修路耗费的人和物，赵颢在奏疏中写得清楚明，狄奴由草原出，物资和粮食由各氏族共同筹集。

不出钱就享受好处，世上没有这般道理，在北安国也是一样。何况由赵颢出人，不耗费各家奴隶，氏族们已经占了相当大的好处。

公子颢的要求十分合理，在朝堂上宣读，有意修路的家族都没有反对。

既然都不反对，北安侯直接拍板，各家有钱出钱有粮出粮，等钱粮到位直接开工。

在此期间，草原送来的狄奴陆续抵达。

看到一批批拉来的狄奴，上至北安侯世子瑒，下至北安国各卿大夫，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三次运回万人，据悉后面还有数批。

公子颢到底灭了多狄部？该不会把草原上的狄人都扫了一遍吧？

事实上，赵颢送回大量狄人不是为了让众人吃惊，主要是为修路，其次是为赚钱。

和郅玄成婚后，赵颢到不生意经。

这些狄奴就是试水。

如果实验成功，赵颢就会撒手开干，为颢城开辟一条新的财路。

届，草原上的部落摇身一变，都是等待收割的韭菜，俯拾即是的钱粮，岂不乐哉。

换成婚礼之前，谁都想不到公子颢会做出这般举动。

现如今，在郅玄的影响下，赵颢开始朝钱看，在铁血残暴的奴隶主道路上策马飞奔，再也不回头。

由他的改变，北边的部落和更北边的野人注要倒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