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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凶狠

赵颢突然飙, 所部军队连战连捷,打得南幽氏族溃不军。

遇到公子颢的战旗,南幽氏族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防御。甲士卒伍丧失斗志, 遇敌皆望风逃,和当初的东梁军队如出一辙。

战报一封又一封送出,逐次送到世子瑒和豹面前。再世子瑒汇总整理,派专人送回北都城。

因赵颢军神速,原本齐头并的三路大军生变化, 互相之间的距离被拉开。

不想作战计划受影响, 世子瑒和豹不约同加快前速度。在战功的鼓励, 甲士卒伍士气高昂,连日里摧城拔寨, 攻占一座又一座坚城。

三路大军你追我赶,『潮』鸣电掣,竞赛般向前挺。

遇见狼群一般的北安国大军, 南幽氏族从愤怒到恐惧,从恐惧到沮丧,再沮丧到麻木, 抵抗的意志一泻千里。到最后, 有勇气抵抗的人凤『毛』麟角,大都舍弃封地, 拖带口奔向南都城。

现氏族封地空虚, 南蛮部落趁机作『乱』, 纠集起来烧伤劫掠无恶不作。

怀揣着报复之心,冲入封地的南蛮部落越来越,最大的一股势力竟有万人之众。

大概是氏族陆续离开,封地中缺少武力威慑, 给了叛『乱』的蛮人错觉,让他们极度膨胀,对自己的战斗力产生错误认知,在一次劫掠之后,竟胆大包天盯上北安军的斥候。

冷雨从天降,白雾缓慢腾起,弥漫在树丛中,凝聚带毒的瘴气。

数百名部落勇士手持木矛短弓,全身涂抹鲜艳的漆料,如猿猴般从林中冲出,围堵住探路的二名骑兵。

身陷重重包围,耳旁充斥蛮人的怪叫和呼嚎,骑士不见惊慌,全都安稳坐在马上,从口袋中取出木瓶,倒出两枚黑『色』『药』丸,张口含在舌。

『药』丸入口,一股凉意直冲颅顶。

骑士握紧缰绳,精神变得亢奋,再不受瘴气影响。

将南蛮人的惊愕收入眼底,带队的甲长一声狞笑,手指抵住唇,响亮的唿哨在林间回响。

二名骑兵默契足,同一时间解开皮绳,从马背取黑『色』的强弩,利落装上箭匣。

强弩出自西原国,全军上仅有斥候配备。

该类武器威力极强,集齐一定数量足左右战局。

鉴于此,郅玄严禁-弩-机外售。赵颢破例得到一批,除人情外,给出的价格也是相当高。

一具强弩的价钱近乎掏空一个小氏族的私库。

饶是如此,见识过强弩的威力,北安国氏族仍趋之若鹜。他们愿意付出高价,全都手捧金绢,奈何西原侯就是不卖,价钱翻倍也是无用。

对此,粟虎等人可以现身说法。

郅玄对武器交易相当严格,本国氏族皆要严格筛选,不合格直接踢出名单。国内氏族尚在排队,北安国氏族还想横『插』一脚,做什么春秋大梦!

公子颢情况特殊,他们不忍也得忍。

其他人有远滚远,就算君上松口,他们也绝不答应!

有市无价,足见其珍贵。

迄今为止,郅玄出售的强弩仅有百具,全在赵颢手中。对这批强弩,别说卿大夫们眼红,连世子瑒都分眼热。

卿大夫无计可施,只望梅止渴,越望越渴,到头来长吁短叹。

世子瑒独具优势,隔三差五和赵颢套近乎,动辄回忆年少时光,联络彼此的兄弟情。所谓情谊无价,亲兄弟否通融一?买卖不行,借用总是可以的吧?

让世子瑒没想到的是,任凭他番努力,赵颢半点不为所动,将铁面无私行到底。

买卖不可,借用同样不行。

甭管开出什么条件,总之,他手中的强弩不出售也不外借。谁来都一样,没门,没窗户,连墙缝都补得严严实实。

兄弟无情,一点机会不给,世子瑒无法强求,只打消主意,抹一把心酸的眼泪。

此时此刻,遇到南蛮人的围堵,强弩正好挥作用。

军中斥候皆是精锐,弓马娴熟,战场上以一当。鉴于逐渐缩小的包围圈,甲长果断令:杀,一个不留!

甲长斩钉截铁,骑兵们习以为常,丝毫不到为难。

但在外人来,这道命令简直匪夷所思。

不提人数差距,就算是几百头羊,仅靠二人也不可在短时间内全部拿。何况眼前是人,个个手持武器,跑跳,『性』情凶悍,手中基本都有人命!

南蛮人没听清骑士们在说些什么,却清楚到他们的动作。

身陷重围,几乎落入绝境,骑士们非但没有恐惧绝望,反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盯着主动送上门的猎物,纷纷亮出獠牙,眼底充斥凶光。

二名骑士,二具强弩。

骑士们驱策战马,背对背围一圈。其后拉开弓弦,目光锁定眼前的蛮人。

一名强壮的蛮人出怪叫,用力挥舞着石斧。

南蛮人率开弓,淬毒的箭矢铺天盖地来,不只笼罩骑士,还瞄准他们胯-的战马。

南蛮人不擅长骑马,大数人穷极一生都没接触过马匹。但不妨碍他们将战马视为猎物,和马上骑士一并『射』杀。

箭雨飞来,骑士利落拉面甲,横起手臂保护脖颈。

战马的前额和颈项等处覆有皮甲,挡住南蛮人的弓箭。只要不被『射』中要害,即使箭上淬毒,有骑士随身携带的『药』丸,战马也安然无恙。顶是反应慢一些,恢复一两刻钟才奔跑。

弓箭声不绝于耳,南蛮人的攻击似声势浩大,二名骑士却连皮都没擦破。

木制和石头的箭头根本穿不透皮夹,骑士挥一挥手就挡开。

叮叮当当的声响接连不断,不伤人却烦人。骑士尚未如何,战马率爆,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朝南蛮人踏去。

掌握南蛮人的战斗力,甲长果断令,二人分四队,五人配合冲锋,撕开包围圈。

骑士马术精湛,双腿夹紧马腹,在冲锋时直起身体,手擎强弩扣动机关。

破风声传来,黑『色』的箭雨扇形飙飞,凶狠凿向对面的南蛮。

南蛮人过于密集,遇到袭来的弩矢无法躲闪,只举起藤牌和木盾抵挡。

此材料根本挡不住强弩,数量再也无济于事。弩矢轻松穿透盾牌,依旧去势不减,伴随着一声声惨叫,拥挤的人群中腾起大片血雾。

骑士们无暇统计战果,迅速更换箭匣,连续又放出三轮箭雨。

南蛮人何曾见识过这样的武器,南幽大氏族的军队也未见如此凶残。

每一轮控弦声后,骑兵必会收割数条生命。

南蛮人惊慌失措,在犀利的武器和攻击,人数优势『荡』然无存。

天『性』使然,南蛮人只打顺风仗,一旦局势变得不利,死伤数量,他们就会丧失勇气,不愿再战,一心想着逃跑。首领和祭祀喊破嗓子也是无用。

『射』空箭匣,骑士将强弩挂上马背,陆续抽出佩刀,在行间改变冲锋队形,对南蛮人行分割绞杀。

南蛮人惊慌失措,如羊群被分割开,混『乱』地拥挤在一起。

被恐惧笼罩,他们忘记了骑士仅有二人,依靠数量冲上去,不求掀翻战马,趁『乱』冲入密林总有机会。

无奈他们被吓破了胆,大脑停止思考,只慌做一堆,眼睁睁着雪亮的刀锋挥过,带起一波又一波血雨。

数次冲锋后,骑士身上的甲胄愈猩红。

战马全身覆盖血浆,马颈和马背还挂着碎肉。每向前踏出一步,都会留血『色』的蹄印。落在南马蛮人眼中,如凶兽临世,异常可怖。

五百人的南蛮部落,除特意留的活口,余尽被斩杀。

战斗中途,南蛮人互相踩踏,造不小的死伤。骑士短暂停手,任南蛮人彼此撕打,其后再上去补刀。

侥幸存活的南蛮人蹲在地上,表情麻木,眼神空洞。恐惧压垮了他们,使他们茫然无措,俨然沦为一具具行尸走肉。

地面被鲜血覆盖,横七竖八倒着南蛮人的尸体。

雨水卷着血浆流淌,残肢断臂交叠,弥漫起刺鼻的血腥味。

骑士简单清理过战场,用绳子捆住俘虏的双手,将他们拖在马背后,一路拖回临时驻扎的营地。

赵颢未立大帐,仅铺开兽皮,和卿大夫席地坐,讨论接来的军路线。

斥候队伍陆续归来,有的无功返,有的带回振奋人心的消息。

“前方有水路,通南都城。”

抓来的南蛮人趴伏在地,颤抖着说出一切,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条水路极其隐蔽,是城内商人和部落交易的密道。机缘巧合,俘虏所在的部落和商人做过生意,够找准方向。

俘虏被押去,赵颢沉『吟』片刻,没有选择走水路,是按照原计划继续陆路军。

“水路窄,变故甚。”

此处距离南都城已经不远,与其剑走偏锋,不如堂堂正正以气势碾压。

拔营之前,赵颢派人联络另外两路大军,告知对方自己前的方向。依照他的估计,不用久,三路大军就扫清障碍,在南都城顺利会师。

大军出时,赵颢没有乘坐战车,是和甲士一样骑马。

赤『色』战旗扬起,号角声穿透雨幕,传入前方奔逃的南幽氏族耳中,令其魂飞胆丧,恨不肋生双翼,带他飞去南都城。

赵颢骑在马上,仰头望向天空,依旧未见期待的灰影。

等待一次又一次落空,他的心情愈糟糕,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杀气四溢,整个人化作渴血的凶刀,拦路的障碍都将被摧毁殆尽。

战报如雪片飞入南都城,伴随来的还有溃败奔逃的氏族。

从后口中得知北安国军队的凶悍,卿大夫们被恐惧和焦灼笼罩,商讨不出退敌之策,全都是心急火燎,坐立难安。

眼大军不断『逼』近,随时可兵临城,氏族们求助无门,只一边增强都城防卫,一边暗中谋划,试图给出让世子瑒心动的条件,达到保存族的目的。

南幽侯似万事不理,每日里醉生梦死,实则将氏族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到众人的惶恐,他非但没有同身受,反大觉畅快,于无人处疯狂大笑。

这般疯癫之态,仿佛即将被攻打的不是祖建立的南都城,即将被灭的也不是他所统治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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