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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整个宇宙都没有比阿淮

过完, 周淮生就带着林知绎离开了雁蒙村,林知绎比周淮生还要依依不舍,他甚至跑过去和小全挥了挥。

可是小全只顾着难过, 不想搭理他,抹着眼泪问周淮生:“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帮他找到家,我就回来。”

小全难过了,气愤地瞪了外面林知绎一眼,“肯定还要好久,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 ”周淮生把他自己做酱菜和卤豆干放在小全家饭桌上, 安慰:“小全不哭,你也要在家里把你妈妈照顾好。”

林知绎怕狗,他只能站在院子外面,和里面正在悠闲晒太阳黄狗大眼瞪小眼,周淮生走出来, 朝他伸, 林知绎立马牵住,把他往院子外面拽,轻松:“阿淮,我们去哪里呀?”

“去车站。”

“坐火车啦!”林知绎兴奋。

周淮生纠正他:“是大巴车,我们去清江, 清江是离岩台最近一个大市,口, 说不定你是那里。”

林知绎也不知听没听懂, 只拉着周淮生,摇头晃脑地走着路,他把地上碎石踢到河里, “大巴车,我喜欢。”

他嘴上说着喜欢,可是一上大巴就开始瞌睡,抱着周淮生胳膊,枕着周淮生肩膀,絮絮叨叨说了一儿话,转眼就睡着了。往返于城乡大巴车都是灰沉沉,车帘很脏,上面还有油迹,周淮生小心翼翼地拉上车帘,以免碰到林知绎大衣。

他特地让林知绎穿上那件咖『色』大衣,尝试着用熟悉衣服唤林知绎记忆,林知绎安静地睡着,漂亮卷发和白皙皮肤与周围形成鲜明对比,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林知绎出不俗,生来就是富贵命。

他还是应该恢复记忆,周淮生想。

林知绎应该回到自己生活环境,与同层次朋友交往,做他该做事,而不是留在小山村,每天说着无厘头话,玩过家家,像个心智只有七八岁孩子。

林知绎动了动,搂紧了周淮生胳膊,换了个舒服位置。

到了清江市汽车北站,周淮生直奔辖区派出所,民警要他提供份线索,周淮生提供不出来,林知绎在旁边吵着说自己叫“顾知绎”,周淮生没办法,为难地对民警说:“那就这个,麻烦您查查看。”

“没有,系统里没有这个名字。”民警摇了摇头。

民警又帮忙筛出差不读音名字有八十几个,但纪和『性』别都对应不上,“信息太模糊了,而且大概率还是错,没法查。”

一无所获,周淮生拉着林知绎走出派出所,林知绎站在台阶上不肯走,红着眼睛说:“阿淮,你不要我了吗?”

周淮生朝他伸,“怎么?”

林知绎慢吞吞走下来,抱住周淮生腰,把脸埋在他颈窝,委屈地说:“那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

周淮生『摸』了『摸』他卷发:“我带你去街上玩,好不好?”

林知绎这才抬头,“好。”

周淮生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来,放好行囊,又给林知绎戴了条保暖围巾,才带着他下楼,问了旅馆老板,清江哪些地方比较热闹,老板给他指了路线,“金圆街吧,还挺好玩,坐一号线地铁去。”

周淮生没坐过地铁,他问:“那公交车呢?”

老板想了想,“这个我记不得了,你去公交牌上找找吧。”

“好,谢谢。”

林知绎紧紧地攥住周淮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下车后到了金圆街,原来是个小吃一条街,林知绎终于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指着烧烤摊说要吃。

周淮生和他一排队,买了十串羊肉串,林知绎握在里,挑出最肥瘦相间一串,举到周淮生面前,“阿淮吃。”

周淮生愣住,“这么乖?”

“阿淮辛苦了。”

周淮生笑了笑,“原来你不傻。”

林知绎晃晃脑袋,“你才傻,阿淮最傻,阿淮牵着我,不要走丢了。”

周淮生低下头咬了一口羊肉串,正准备拿走时,林知绎就把剩下吃完了,然后挑了一根给他,动作十分自然,好像已经和周淮生相处了很久很久,他把第一口留给周淮生,让周淮生恍然觉得自己是被爱那个。

周淮生眼『色』微凝,忽然开口:“知绎?”

林知绎转过头来,“怎么啦?”

“没有,想看看你是不是这个名字。”

林知绎“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过了几秒又转过头,说:“阿淮好傻。”

因为有几个摊位异常火爆,排队把路堵住,周淮生拉着林知绎绕开群最拥挤地段,却正好碰上两个酒鬼蹲在路边石上喝啤酒,半醉模样,隔几米就能闻到酒气冲天。

其中一个光头男瞥了林知绎,朝旁边使了使眼『色』,『露』出猥琐笑容,周淮生握紧了林知绎,把他往怀里揽了揽,避开两往前走。

可其中一酒意上头,偏要抬胳膊,假意哈欠,推了周淮生一把,还贱兮兮地笑,周淮生为了保护林知绎,没有生事,加快速度往前走。

后面议声不大不小,“脖子后面没贴抑制贴,是beta吧。”

“靠,连beta都能找到这么好看omega?”

“这两种在一,什么都做不了,呵,没好结果。”

周淮生带着林知绎回到主街上,给他买了一杯椰汁,林知绎捧着杯子说:“阿淮我要吃那个。”

周淮生望过去,是一个看来像垒来土豆片东西,“走,我们去买。”

“不要,我脚疼。”林知绎蹲下来。

“那你在这边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林知绎点了点头,乖巧说:“好。”

周淮生走过去排队,七八分钟之后,他拿着旋风土豆回来,林知绎已经不在原地,一瞬间,巨大恐慌袭来,周淮生呼吸急促来,他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望向四周,都没有林知绎影,他正思考该如何时,忽然听到玻璃瓶炸裂声响。

那几个酒鬼!

林知绎有危险。

周淮生脸上血『色』尽失,连忙跑了过去,可到了之后才发现,两个酒鬼倒在地上,林知绎踩在其中一个上,上拿着碎裂玻璃瓶瓶口,抵着酒鬼脖子,眼看着就要扎上去:“你敢推他?你竟然敢推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知绎,不可以!”周淮生吼。

林知绎像被定了一样,缓缓转过头来,又变回了之前懵懂模样。

“知绎,回来。”周淮生说。

林知绎立即扔了上玻璃瓶,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跑到周淮生面前,抱住周淮生,委屈地喊:“阿淮。”

周淮生拉着他就走。

他们快步离开金圆街,跑到公交车站等136号公交车,林知绎有些紧张地捏了捏周淮生,“阿淮,你不要生气。”

“你知不知有危险?”周淮生语气严肃。

“知,”林知绎搂住周淮生腰,卷发蹭了蹭周淮生下巴,“可是他们欺负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周淮生『揉』了『揉』他头发,“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林知绎没有答应他,他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阿淮!”

周淮生沉默地把他揽进怀里。

在清江什么都查不到,林知绎对这个城市也没有任何反应,周淮生带他去高楼大厦底下走了两圈,林知绎只说累,头都不抬一下。

周淮生望着几十层高楼,只觉得陌生和惶恐,他太不适应大城市了,他不使用智能机,不坐地铁,看电子公交站牌都要研究很久,物价很高,最宜旅馆价格都要花掉他小半个月生活费,这里街商铺和车流,都在提醒他,这座城市与他无关。

林知绎指着艺术品店里一幅画,“这是假,我家里有真。”

周淮生不太明白他意思,他对这些所谓艺术一窍不通,刚想从林知绎话里揣摩出寻找林知绎家方法,林知绎就吵着闹着要回家。

“我要去找小全和王爷爷玩,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林知绎强调。

“知绎。”周淮生很无奈。

“阿淮阿淮,我们回家吧。”林知绎缠着周淮生,可怜巴巴地说。

经过一家婚礼摄像店,里面摆着很婚纱照,林知绎脚步定住,第一次表现出兴趣来,周淮生拉他他也不走。

“怎么了?”

“阿淮,我们也去拍照片吧。”

周淮生脸『色』一窘,“不许胡说,快走。”

“想和阿淮拍那样照片,”林知绎指着展台上结婚照,“阿淮,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呀?我什么时候可以生宝宝?怎么样才可以生宝宝啊?”

周淮生耳根通红,他费力把林知绎拽走,林知绎用后脚跟抵着店前红地毯,偏不肯走,还毫不害羞地说:“以后我们宝宝就叫卷卷吧!”

周淮生终于把他拖走,林知绎喋喋不休:“我小名就叫卷卷,可是我妈妈已经很久不这样喊我了。”

“以后这种话不可以再说了,”周淮生把他按在公园长椅上,命令:“听到没有?”

林知绎歪着脑袋问:“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因为……”周淮生没有继续说下去,过了很久才抬头,『摸』了『摸』林知绎头发,安慰:“因为你以后遇到很好很好,那个给你幸福。”

“整个宇宙都没有比阿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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