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48+49章五条咪：大彻大悟

夏油杰张了张嘴。

“不要谢, 我本来就是助教嘛。”菅原悟强调助教这个身份。

夏油杰闭上嘴，点了点头。

将封印好的匣子放在云外镜中，夏油杰转头看向五条悟, 招了招手，“好了，东西已经收起来了, 悟你可以过来了。”

五条悟没有动，小墨镜已经滑到了鼻尖，他扁了扁嘴，一双苍蓝眼眸委委屈屈地看向夏油杰。

对比一下菅原悟刚才的表现和夏油杰的态度，五条悟忽然意识到, 他好像没有菅原悟显得可靠？

意识到这一点的五条悟整个都不好了。

五条悟欲言又止, 想要直接杰是不是觉得他没有菅原悟可靠, 但这样的题一好像他输给菅原悟一样。

五条悟憋了半晌, 憋一句“我饿了”。

夏油杰一脸习以为常地从云外镜中掏对悟神器：“先吃块糖垫垫吧。”

将一块波板糖放在五条悟手上, 夏油杰随手『摸』了一把五条悟那白白软软的头发，似乎完全不觉得五条悟在这种地方吃糖哪里有不对。

五条悟低头看着这块五颜六『色』的波板糖，难得敏锐地意识到, 夏油杰似乎将他当成小朋友哄了。

小朋友……

五条悟捏着波板糖，缓缓地看向菅原悟, 正见着那个得跟他一模一样就头发了点的老不羞勾起唇角, 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仿佛左眼写着“不肖子孙”, 右眼写着“祖『奶』『奶』疼你”。

五条悟：“！！！”

恨不能一发「茈」结果了他！

成功嘲讽到五条悟的菅原悟撇过头，努掩住心中的酸。

他一点也不羡慕五条悟那不肖子孙。

波板糖已，他才不是甜食控。

这么幼稚的男，杰才不会喜欢呢。

***

收起茶壶碎片后, 菅原悟、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刷了一遍全楼，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就连四级的蝇头都被心中揣着火的六眼少年灭杀。

这一趟任务，夏油杰收获了整整六十八颗咒灵玉，包括裂口女在内，特级的两颗，一级的七颗，二级的十五颗，级的二十四颗。

大收获，多看一眼就要干呕的那种。

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二级和级的咒灵都是夏油杰从菅原悟和五条悟手下抢下来的，因为这两个家伙动手时没轻没重，一级还稍微耐一些，像是二级级这样的小角『色』，擦上点边就直接祓除掉了。

清理掉了所有咒灵，剩下就是辅助监督的工作了。

溜溜达达地了高专。

遇到七海建和灰原雄的时候，他们就提起了咒灵乌贼诈尸的事情。

当然，诈尸后咒灵乌贼依旧是级小角『色』，七海建一个就将它祓除掉了。但这种诈尸却真正吓到了桥本优树，要不是七海建来得快，他可能抱住灰原雄这根救命稻草就不撒手了。

等这辆车艰难地开到东京咒术高专，桥本优树也要坚决跟在灰原雄和七海建的身后，寸步不离的那种。还是夜蛾校叹了口，给他塞了一只青蛙咒骸并让他见识了该咒骸的实后，他这才勉强消停下来。

还有桥本优树口中的“余木辈”，「窗」的还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赶到的时候，都市传说协会已经没有活了。”夏油杰跪坐在夜蛾正道面，认真汇报任务，“所有参与过都市传说扮演的成员都被诞生来的都市传说吞噬，其余则被那些咒灵所杀。”

夏油杰没有隐瞒茶壶碎片的事情，整个高专的教职员工中，夏油杰信任的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夜蛾老师。虽然他总是以铁拳制裁他们，但不管是他、悟还是硝子，都对他十信服。

“妖怪？”夜蛾正道自然跟夏油杰这个刚进入咒术界一年的小年轻不同，他是知道妖怪存在的。阴阳道中挺有名的花开院家族，据说就跟一个关东的妖怪组织不清不楚，四百年还一起协作，封印过羽衣狐。

京都自平安时代后期开始，一直是咒术界的大本营之一。花开院家想要在京都设封印，咒术界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

这件事宛如一件把柄，时不时就被咒术总监部高层拿来说道，“有幸”参与过几次高层会议的夜蛾正道耳朵都快茧子了。

夜蛾正道顺便跟夏油杰科普了一下妖怪组织的事情，比如关东奴良组百鬼夜行、羽衣狐百鬼夜行和四国八十八鬼夜行。

夏油杰嘴巴微张，见识了。他一直以来说的都是百鬼夜行，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八十八鬼夜行这样的说法。

夜蛾正道看着面的得意门生，欣慰的表情刚浮上些许，眼角余光瞥见盘腿坐在夏油杰两边的六眼，他的笑容不禁染上几愁苦。

左边那个是菅原悟，他单手托着下颌，一双苍蓝六眼毫无遮掩，光明正大地盯着夏油杰看。

右边那个是五条悟，他同样单手托着下颌，小墨镜架在鼻梁上，他也在盯着夏油杰，但他眼神空洞，明显一副魂飞天外不知在想什么的表情。

夏油杰跪坐在正中，专注于跟他汇报任务，竟已经修炼到了不被这两个家伙的视线所『骚』扰的境界。

默默咽下那一声叹息，夜蛾正道摆了摆手，道：“碎片你既然想要留着，那就不要在任务报告中提及，就当任务中毁了。杰你……”想说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但两个六眼明晃晃地戳在这里，这样的话他怎么口。

千言万语汇聚在一起，终成了一句沉重的嘱托：“忘了写报告。”

夏油杰下意识看向五条悟，因为那一发贯穿了十几层楼的「赫」，他之还说要悟自己写报告来着。但对上五条悟这一脸茫然的小表情，夏油杰习以为常地叹了口，认命点头道：“我知道了。”

离开校办公室，菅原悟首先开口：“杰，玩红白机吗？”来自千年的大咒术师摆了求知若渴的表情来，眼巴巴地看向夏油杰，“我想学习一下。”

夏油杰下意识想要答应，在玩游戏上，他夏油杰就没有输过，哪怕对手是号称洞悉一切的六眼也不例外。

但是，想想云外镜里那满满一桶的咒灵玉，夏油杰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今天不行，我有的事情要做。”

“好吧。”菅原悟沮丧了一瞬，但很快就振作了精神，无比体贴地说道：“杰的事情比较要紧。”

夏油杰抿了一下嘴唇，菅原悟的让步让他觉得格外不好意思。菅原悟又是给他抓特级咒灵又帮他学习反转术式，现在就提这么一个要求，他就拒绝……虽然他确实有正事要做，但这样实在不好。

夏油杰心中一动。

菅原悟是悟的千年的老祖宗，虽然因为初见时闹了一些不愉快，以至于现在都有些针锋相对，但只要他们平心静地坐下来好好相处，他们一定能够发现彼此的共通点。

这么多的共通点，不做好朋友实在是可惜了，再不济，这祖孙关系也应该和谐一点啊。虽说悟这一支血脉是菅原悟从兄那里过继来的，但族谱上，他确确实实是五条家的老祖宗。

他们需要一个破冰的机会！

他不能在场。

可能是因为他铲屎官的光辉太过璀璨，这两个猫科生一直在拿他较劲。没看到原本拿他当好朋友的悟都跟菅原悟学，连结婚这样的话都说来了吗！

深闺六眼想要较劲，真的是什么招数都能用来，反正夏油杰是没看来五条悟对他有什么粉红泡泡。他夏油杰是没吃过猪肉，但他好歹见过猪跑，国中的时候拒绝了不少递情书的女同学。

思及此，夏油杰果断地看向五条悟，道：“悟晚上有事吗？”

菅原悟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不善地瞥向五条悟。

五条悟则愣了一下，旋即心头猛地一跳。

然后，两个六眼就到夏油杰说道：“如果没事的话，不如你陪着悟先生玩红白机怎么样？”

拳脚上的杀杀到处毁楼碎砖的多不文明，哪怕有点小纠纷，也请用游戏机来解决。

五条悟：“哈？”

菅原悟：“……”

夏油杰耐下心解释道：“你们是亲，原本身处的年代相隔了一千年，本就没有什么恩怨，只是一点小冲突已。只要说开了，这不就其乐融融的一家吗。”

“又是正？”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说道，“老子讨厌正了！”

他和菅原悟，一辈子都不能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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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悟飞快地勾了一下唇角，笨蛋曾孙子。他努端着体贴的设，温和中带着一点无奈地对夏油杰说道：“算了，杰，我和悟君……不，五条君之的误会总有一天会解开的，不急在这一时。”

等他成功迎娶了狐狸老婆后，就是五条悟被扫地门的时候。

他做了二十年的五条家主，作为这一代的六眼，五条悟起码得干上四十年。

拿五条悟赚的钱，养他的狐狸老婆！

完美！

“好吧，随你们。”夏油杰摊手，他就是觉得悟天天说家里一堆封建老橘子各种烦，现在难得有一个来自过去却一点也不封建的菅原悟，实还摆在这里，不管悟想要做什么，菅原悟都是一个难得的助。

不管是于哪个方向考虑，跟菅原悟交恶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还有这天天拆房子的架势，过去一年他和悟拆的房子都没有他们这两天里随手拆的多，这惨剧看得夏油杰都有些不忍了。

顿了顿，夏油杰补充道：“我下午吃的甜品有些多，晚上就不吃饭了，明早见吧。”

因为高专时不时就任务，每周五天的上学日时不时就被任务占据大半，为了保证学时，周末两天，也就周日幸免于难，周六时不时就被拿来填学时补课。

这一周下来，任务占了两天，缺失的学时要在周六补，所以明天他们还得上课。

“明天见。”菅原悟微微颔首，目送夏油杰寝室后，他也到了高专给他的那寝室。

至于身为助教的他住在学生宿舍有多不对劲，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提。

只剩下五条悟一个还站在走廊里。

五条悟张了张嘴，脸上罕见得满是茫然。杰就这么走了，不跟他据理争，争辩正对咒术师未来的好处一二了？

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五条悟并不存在的尾巴都炸『毛』了。

他定定地看着夏油杰的宿舍门，脑中“砸也要砸开杰的房门”和“爬窗户可以爬窗户”之进行着天交战。

片刻后，五条悟“啧”了一声，转身就走。

以为他去爬窗户了？

当然不是！

女神宿舍这边，刚刚结束医务室义务工作的家入硝子坐在椅子上，她叼着烟，正在拆眼的包装盒。

harbs的草莓限定蛋糕，不必说，自然是夏油杰给她带的。

一如歌姬辈十习惯在身边没带纸条的黑乌鸦，家入硝子对于那些手臂上挂满手提袋飘进女生宿舍里的咒灵也早过了震惊的时候。

不是家入硝子说，她是真的觉得夏油杰这个特神奇。乍看上去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跟五条悟一挂的欠揍。时不时的嘴欠能引爆女生的火，但日常中的小贴心却处处透着温柔。

忒矛盾了，这家伙，弄得家入硝子时觉得渣组合就应该锁死，时觉得夏油杰还有救不至于后半生跟五条悟绑定。

唉，这生的，处处都充满了矛盾呢。

家入硝子摁灭香烟，拿清水漱了漱口，复又一叉子叉起一颗红彤彤的草莓，往嘴巴里一塞。

很好，今晚这草莓蛋糕就是她的晚餐了，她就不去食堂了。

就在家入硝子岁月静好地吃着蛋糕，喝着咖啡，以为今天就会这样过去的时候，她的门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响。道之大，整扇门都在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承受地轰然倒地。

家入硝子瞪大了眼睛，某种可怕的危机感陡然升起。

难、难道——？！

“硝子，是老子，快开门啊！”

大剌剌地跑到女生宿舍，还公然让女高中生给他开门……这么嚣张的事情，也就只有五条悟这个没有什么常识的大少爷干得来。

可恶！有六眼在，她连装宿舍没有都办不到。

恶狠狠将那颗草莓咬碎，那鲜红的汁水就是五条悟的鲜血，家入硝子的声音无比暴躁地响起：“等着！”

砸门声瞬停止。

钟后，家入硝子黑着一张脸开房门，刚想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就见到五条悟身体一矮，竟然从她的胳膊下溜进了她的宿舍里。

“混蛋。”家入硝子磨了磨牙，要不是因为不过……可恶！

“硝子，你一定要帮帮老子。”五条悟一屁股坐在宿舍里唯一的椅子上，他的脸拉得老，委委屈屈的样子让家入硝子刚咽下一颗草莓的胃部都不禁抽搐了一下。

“说话！”家入硝子没好地说道，她倒是想要不理会五条悟，但绝对会被他烦死。

“是杰啦。”五条悟扁嘴。

“哦。”家入硝子死鱼眼，意料之中，除了夏油杰以外，不会有能让五条悟这家伙『露』这么苦恼的表情来。

哦，近现的菅原悟也算一个，是五条悟讨厌至极还干不掉的。

“杰近被那个老东西的糖衣炮弹侵蚀了不少，这样是不行的。”五条悟捂住心口，做痛心疾首状，“再这样下去，杰一定会被骗走的……”

真切的杀意倏然翻涌，墨镜后，苍蓝六眼中泛起了摄心魄的森冷寒意。这一瞬的变化被家入硝子捕捉，原本一脸嫌弃对五条悟的话左耳进右耳的家入硝子挑高眉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从就觉得这两个同期黏黏糊糊的，拿着挚友的剧本，日常相处比同情侣还基，现在……五条悟这反应不对！

五条悟去年粉上井上和香的时候，还胡诌过自己的理想型，嚷嚷着以后房子要挨着夏油杰的房子住，结婚有孩子后，杰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也是杰的孩子，挚友的下一代还是挚友诸如此类的话。

现在，家入硝子严重怀疑，他们的孩子即将成为泡影，除非五条悟或是夏油杰自己能生。

默了默，家入硝子试探地道：“五条，你对夏油是不是……”

“老子暂时杀不了他。”五条悟冷不丁开口。

家入硝子心中一凛，旋即意识到五条悟说的“他”不是夏油杰，是一手搅起这个修罗场的菅原悟。

“但老子绝对不允许任何抢走杰！”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道，过去一年的画面一帧帧闪过，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动手，第一次欢笑，第一次任务……他们之有太多的第一次，空洞的灵魂因此焕发了勃勃的生机，陌生的情感在心底深处涌动，但当时的他却茫然未觉。

直到刚才。

他的心底开了一朵花，一朵他从未想过会在他心底绽放开来的花。

“老子喜欢杰……老子爱杰。”五条悟缓缓转过头，失去墨镜遮挡的苍蓝眼眸直直地看向家入硝子，任谁都能够看他此时的认真。

入学后第一次，触及到五条悟这双传说中的神之眼眸时，家入硝子想要移开视线。

“硝子。”五条悟的声音响起，“拜托，帮帮我[仆]。”

家入硝子的身体僵住了。

***

与此同时，宿舍中。

菅原悟靠在窗旁，玻璃倒映着白发六眼此刻冷凝的眉眼。

他的手机放在窗台上，显示着正在通话的状态。

“……黑市中介孔时雨已经接下了那个单子，以着悬赏金额和任务难度，他手上除了术师杀手禅院甚尔外，没有一个杀手能够吃下那个单子。”手机那头的五条言继续做着报告，“马场那边，禅院甚尔已经输光了手上所有的钱，他昨天还是找了个富婆才……”

五条言的声音下意识放轻，刻意含糊了那个不雅词汇以免污染老祖宗的耳朵，继续说道：“加茂的已经入场，还有总监部两个高层的家族。”

禅院甚尔，禅院家有名的废，他的存在并不是秘密。只是，于咒术师的惯思维，即使五条家对于族内没能继承到咒术天赋的族没有那么疯狂排斥，他们骨子里总是会对那些非术师抱有一些轻视。

五条言在接到菅原悟命令，要在一连串行动中设计禅院甚尔这个非术师跟加茂家和咒术总监部的高层对上的时候，他还不解过。

就这么一个零咒的天与咒缚，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啊，对上赤血『操』术师不得一照面就跪啊。与其设计禅院甚尔入场，不如换成禅院内部准一级咒术师组成的战斗集团「炳」的首领禅院扇。禅院扇是家主禅院直毘的弟弟，那男在禅院家颇有些地位和权。

于对菅原悟的尊敬，五条言并没有说自己的不解，是悄悄调查了一下禅院甚尔。

这一调查……五条言惊了。

这个禅院甚尔，不会是禅院家故意除名藏在外面的杀手锏吧！

要不是祖宗大英明神武，提勘破了禅院家的阴谋，天知道禅院家会利用这个禅院甚尔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惯思维骗到，忽略禅院甚尔这个没有一点咒的天与暴君，五条言撸起袖子，起十万精神，严格按照菅原悟的命令走。

“做得不错。”菅原悟适当给一个夸奖，手机那头的呼吸果然急促了不少。

菅原悟慢条斯理地说道：“禅院家那个‘天与咒缚’有点意思，他要是能杀掉加茂家的‘赤血『操』术’，说不定会很有趣。”

相较于五条家的祖传术式没有六眼就是废术式，禅院家两百年不见十影法拥有者，加茂家祖传术式「赤血『操』术」的遗传就很稳定，每一代都有「赤血『操』术」。虽然不见得都在宗家诞生，但只要将家的过继宗家就没题了。

这一代「赤血『操』术」的拥有者，只有加茂家的家主和他六岁的儿子。

菅原悟当然没兴趣让天与咒缚干掉一个六岁小孩，所以要对上天与咒缚的，只会是加茂家的家主。

剧情里那个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星浆体任务，害得杰重伤的黑手们，禅院甚尔是直接凶手，在后面推动着这一切进行的咒术总监部和加茂禅院，没有一个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