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临行前的通话
肖洋以为，这信封里装的可能是一封情书，上面真情实感写着瑞海对她如何如何的爱慕。
说实话，若真是看见这样的东西，她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幸好，里面的东西并非她所想，可糟糕的是，这比情书更戏剧化。
一张银行卡，安静乖巧地躺在信封里面。看得肖洋是六神无主，双手颤抖。
“是什么是什么？快拿出来看看。”女同事A见肖洋打开信封后迟迟没了下文，有些焦急地催促着。
不光是女同事A，在场的其他店员包括店长在内也都是好奇无比。
肖洋强压着震惊后的余波，让表情看起来自然平和，语调平稳地说道：“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些文字……”眼含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其他人识趣地不要再探究下去，“就不给大家看了。”
肖洋的戏演得很管用，两个女同事已经败兴地没再多问，鄙夷的目光又瞄了瞄信封，像是对它很是不满意。
也是哦，原以为一身高档名牌的瑞海送个礼物应该挺大方，结果大相径庭出人意料地送了个廉价的贺卡，这让原来对他抱有很大幻想的女同事们期待幻灭，心里肯定不悦。
店长没再要求看信封里面的贺卡，不过就信封本身倒是发表了些看法。
“信封很漂亮，应该不是随便选的。”
只短短一句，却成功地吸引了肖洋的注意。
信封并非单纯的素色，上面绘制了一幅场景。
雪夜里，路灯下，站着一个抬头仰望的女孩，明明天气寒冷，她却微笑闭着眼任由雪花落在脸上、身上，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女孩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看见的人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唇角上扬。
肖洋恍惚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嗯，我也觉得挺好看。”肖洋不得不承认，这信封她确实很喜欢。
信封里的银行卡肖洋没办法视而不见或是心安理得地使用，必须给瑞海打个电话问问这事。
时间已晚，客人没有之前那么多，见店里不忙，肖洋跟店长扯了个谎说是出去给家人打个电话。
店长点头同意，肖洋马上快步走出咖啡馆拨通了那个并不熟悉的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在听见瑞海那声“喂”之后，她还是短暂地失了声。
“不说话我挂了。”
“别……”肖洋终于说出一个字。
她发现自己好像是跟瑞海互换了角色，平时少言寡语的都是他，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变成她了。
沉默和惜字如金不是肖洋的风格，很快她就找回了节奏：“有事问你，信封里的银行卡是怎么回事？”
“给你的。”瑞海回答得干脆利落。
“给我？”肖洋惊讶，不知道升了多少个音调，虽然事实早就摆在眼前，可听见瑞海亲口说出，还是不免心感诧异。
“嗯。”
“怎么，想包养我？”肖洋顺口调侃出一句。
“如果你想，我没意见。”
瑞海的语气平缓，语调也没什么波动，肖洋是真的听不出这话他是玩笑说的，还是认真的。
“我不想。”不管瑞海是什么想法，肖洋先表明了她的立场。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唤着瑞海的名字，瑞海应了声，转而又与肖洋说起：“我马上要坐飞机去美国，手机会调成飞行模式，有事给我发信息。还有……”
瑞海在这时顿住，肖洋的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声音好像温柔了些许罢了，怎么就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呢。
不对，不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而是他说话的内容，就像男朋友出远门前跟女朋友的对话，还有那意犹未尽欲言又止的停顿，更是惹人遐想。
肖洋想稳住心神，却发现瑞海越是沉默不把话说完，她心就越慌。
好在瑞海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时间对他来说也是紧要，片刻寂静后，从电话那端又传来他的声音：“美国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买回来送你。”
一个晚上，同一个男生要送她两次礼物，这是何德何能修来这样的福分！
虽然感动，却不能明显表现出来，她怕那样两个人的牵扯会越来越深。
肖洋只能故作冰冷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什么都不需要，只希望你……”
“家人在催我，挂了。”
没等肖洋说完，瑞海抢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知道他是真的着急，还是特意打断她。
肖洋举着手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站在咖啡馆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吹开了混乱的头脑，她这才意识到不能在继续傻站着，该回店里工作了。
平安夜和圣诞节两天，宿舍的门禁延后到十二点。
肖洋在咖啡馆的打工多加了两个小时，回到寝室已是十一点多。
宿舍有两个人彻夜未归，而简乐萱也是踩着点回来的。
“诶，寝室就你一个人啊？”简乐萱问。
“对啊。我还以为你也不回来了呢。”肖洋挑了挑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简乐萱小脸一红，娇羞道：“怎么会，明天还有课呢。”
“有课怎么了，你看人家应秋彤，今晚不就不回来了么。”
肖洋的话还没捂热乎，就听见寝室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应秋彤气呼呼地走进来，吓得她跟简乐萱一大跳。
“秋彤，你怎么了？”看见室友异常的情绪，肖洋边从床上下来边关切地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把应秋彤问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简乐萱发现情况不妙，一步并两步来到应秋彤身旁，抽出桌上的纸巾递给她：“怎么了秋彤，擦擦眼泪，先别哭了。”
应秋彤接过简乐萱手里的纸巾却没有急于擦掉泪水，而是抽泣着伤心地望向两个室友，颤抖的双唇说不出话，如鲠在喉。
肖洋和乐萱挺有默契，不约而同地猜到应秋彤的悲痛应该跟她的男朋友脱不了干系。
而真相，既是如此。
应秋彤的性格是那种大大咧咧豪爽气魄的大姐姐型，虽然寝室住的四个女生年纪相同，她却显得更成熟些，就连交男朋友也是她第一个。
这样的女生不是遇到特别伤心难过的事，绝不会泣不成声眼泪婆娑。
泪珠从秋彤的眼眶里一颗一颗滑出，她是无动于衷，肖洋和乐萱实在看不下去，便一人拿了张纸巾左右分工帮着她抹掉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