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顾全大局

店长今天没在前面跟店员一起忙活，对他们的要求也没平时的严格，比如工作时不能随身携带手机这条规定，今天就网开一面放宽不管。

过了今天就是元旦新年，不能回家过节的人可能会接到来自家人惦念的问候，如果错过没接到心里难免伤感。

悠然咖啡馆对员工的管理还是很人性化的，像是重大的传统节日，只要不是在忙时，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管得也就没那么宽泛。

肖洋也是觉得事态有些严重，所以不得不走出制作台临时开个小差。

急匆匆来到瑞海面前坐下，对方并没有马上抬眼看她，也许是故意，也许是被手机里的内容吸引住了。

“你为什么来这？”时间紧，肖洋不打算绕弯子。

听到她的声音，瑞海的视线这才离开手机。

原以为瑞海不会这么爽快地回答，没想到他淡淡地开口道：“我为什么不来这？”

瑞海话虽然说了，内容并不是她想要的。

肖洋忍着伸手抓住他衣领逼问的冲动，压着声音继续说：“你不是该在学校跨年晚会的现场吗？”

瑞海嗤鼻一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肖洋明显感觉到心脏跳动的节奏过快，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脑子像是充了血晕乎乎乱乱的。

虽然猜过瑞海的答案可能是这个，但当他亲口说出的时候还是觉得挺震撼，所有的神经像是触了电般麻痹地失了知觉，而她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手机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肖洋点开信息借此掩饰慌乱的情绪，这一看不要紧，心更加绞乱了。

信息来自简乐萱，她告诉肖洋晚会压轴节目是瑞海和纪美瑶的合奏表演，可瑞海这个时候还未出现，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可把大家急坏了。

瑞海会在跨年晚会上表演这事早就公布出去了，如果他今晚放了鸽子没来，不仅参加晚会的师生观众会失望，还会对学生会的诚信度产生怀疑，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

他们已经把瑞海的节目一再顺延，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出现。学生会愁得焦头烂额，可无济于事只能等待。

简乐萱发信息给肖洋也是想请她帮帮忙，看能不能找到或是联系上瑞海，帮学生会渡过难关，也让跨年晚会不留遗憾地顺利完成。

虽然是请求帮忙，不过简乐萱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也是不想给肖洋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肖洋看完信息怔住了，没想到她泄愤时的一句话闯了这么大的祸，居然影响到学校一年一度的跨年晚会。

这场晚会不光是学生会出力，各院系的学生和老师们都有用心参与，大家苦心准备节目，精心布置会场，结果因为她的一句话即将带来极其糟糕的结果。

她不是自私的人，更不可能干这样自私的事。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出几个字，发送给简乐萱后又快步离开向店长办公室走去。

本想今晚能多赚些外快，没承想计划打乱。

走进办公室的肖洋跟店长请了假，也许是因为今晚客人并不多的缘故，店长爽快地放行。

她也没磨蹭，得到允许后立马出去换下工装拿起羽绒服还没来得及穿上就去前面找瑞海。

瑞海悠然自得喝着咖啡看着手机，直到肖洋走近才抬起眼放下掌中的手机，不再被它吸引住眼球。

肖洋也没解释，抓起他的手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个“走”字。

瑞海没同意也没拒绝，任由着她把自己拖出去，行动上已经表达了他的想法——跟她走。

看着肖洋急切的样子瑞海并没有主动开口问是因为什么，只是配合着她的步伐走出了咖啡店。

外面的气温毫不留情的寒冷，没穿外衣的肖洋禁不住松开了牵着瑞海的手穿上保暖的羽绒服，边穿还边问：“你开车了吗？”

“没有。”瑞海答。

没等瑞海问她是不是需要用车，肖洋已经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开心地对他说：“运气真好，走吧。”

瑞海不知道肖洋这是要带他去哪，也不问，只是按着她的话一一照做。不过当他听见肖洋口中说出的目的地，他心里有些明了了。

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莫名的感觉萦绕心头。

是欢喜吗？

瑞海盯着手指又看了一会儿，才默默移开了视线。

车内的光线很暗，瑞海却能清晰地看清肖洋的侧颜，并不惊艳的脸庞在他眼中却像一块磁力强劲的吸铁石。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这样一副普通的容颜心动。

肖洋感受到了瑞海的目光，扭头看向他，问着：“怎么了？”她的脸上是有东西吗？一直看。

“我们这是要去哪？”

肖洋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不信瑞海刚才没听见她刚才跟司机说的话，就算不去参加跨年晚会，地址总是知道的吧，现在这是在跟她装傻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肖洋原封不动地把他在咖啡馆说的话还了回去。

瑞海并没有因为肖洋的“以牙还牙”生气，反而看似好心地提醒道：“我记得某人不让我出现在跨年晚会上。”

打脸的事肖洋不是经常做，少有的这么一次还贡献给了瑞海。

是，她不想他去，不想让惹到她的那些人如意，可晚会上不光那些讨厌的人在，还有数千上万的观众等待瑞海的精彩演出。

她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听过瑞海的演奏，就算是仅去乐器社的那两次也没有一次听过他完整版的钢琴弹奏，但她知道，他们这个瑞校草才华横溢，弹得一手好琴。

她不在乎，却有好多人等着盼着欣赏他的表演，不能因为几个人扫了更多人的兴，也不能因为这事让陆逸勋和简乐萱受连累。

只要她退一步，今晚就会让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开心。

她不是圣母，不过在这辞旧迎新的特别日子里，做次好事也不错。

早在看完简乐萱的信息后便想通了的肖洋释然地微微笑：“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未必会令人心情愉悦，何况是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痛苦之上。我呀，终究是败在了心软上，下不去手。”

车内突然变得很安静，音响里播放着一首舒缓悦耳的歌曲，肖洋不知道名字也没问司机，只是靠着车座椅静静地聆听，眼睛看向了霓虹的窗外。

瑞海本来就话少，现在也只是恢复到了他的常态。

司机很有眼力见，全程没搭话，把静谧的空间留给了后座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