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一百零二章：审问
应角、画语被鞭抽吃痛，一声惨叫，重重的跌回了地上。
众人都吓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清音迅速从震惊中缓过来，看向了豆蔻，担心她第一次遇到此事会害怕。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豆蔻也害怕，可是愤怒令她顾忌不了那么多，站了起来。
上来两名宫妇，一人一边，押住豆蔻的胳膊，不让她乱动。
清音想站起来救豆蔻。
“清音尚侍，呆好。”
一个声音悠悠从黑暗中传来。
这熟悉的声音传入清音耳中，清音一怔，脸色刷白，已经半起的动作僵住了，缓缓的坐回地上，垂着头。
“清音，说话的是谁？是谁？”豆蔻虽被押着，怒火令她厉声质问。
可是这个声音豆蔻没有丝毫印象，清音肯定认识，知道这是谁？
这时，一个宫妇冷冷的走过来，毫不留情地将一盆冷水浇在了应羽的身上。
应羽年幼，又怕像应角一样挨鞭子，惊恐的抱着头，尖叫着哭着却不敢乱动。
两人都淋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是谁？你们是谁？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修仪，不许动用私刑。”豆蔻大声的叫道，声嘶力竭。
“修仪，是陈豆蔻修仪吗？”一个中年女声，故意压低了问道，伴着这屋中寒气，冷森森的。
“是。”豆蔻被挟制，盛怒之下声音巨大。
“问一个问题。”
“说。”豆蔻大声怒吼。
“与珂王可熟识？”
清音知道定是因此事而来，心中异常担心，却不敢作任何事情，头低得更低了，害怕自己担忧的表情被看到。
“不认识。”
豆蔻气愤得胸口剧烈起伏，毫不犹豫的大声吼道，眼睛中渗满血丝。
“撒谎。”
话音未落，一盆凉水淋在了官女子砚语身上，砚语一声惨叫，条件反射的跳起，鞭子如蛇般缠了过来，咬在她腿上，一条血痕渗了衣裙。
豆蔻心中一抖，气焰瞬间小了很多。
打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可以抗住，可是因为自己而让别人挨打，豆蔻心智再坚强也实在是承受不住。
“不熟悉，真的不熟悉。”
豆蔻拼命挣扎，拼着不过胳膊断了，也要扑过去救她们。
豆蔻是御妻，就是太监总管或是尚侍女官也是奴才，无人敢动手打她，更不敢让她身体受到伤害。
豆蔻拼死挣扎，两个宫妇怕她伤着自己，也就松开了手。
豆蔻扑在了她们身前，张开胳膊挡着：“放过她们，你们是要问我的，对我来好了，问什么我答什么，绝不隐瞒。”
清音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全身颤动，不敢乱动，不敢说话，不敢抬头。
此时，一言不慎，皆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好，你们见过几次面？”
“几次？”豆蔻心中盘算着说几次合适。
豆蔻稍一迟疑，一鞭子抽向了应角，应角压抑的惨叫和哭声咽咽噎噎。
“快说。”语气冷冰冰的，与这地牢中森冷的气氛叠加，令人身心俱寒。
“两次，两次。”豆蔻声音中气焰全无，眼中泪水肆意乱流，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豆蔻看着她们几人身上几乎都带伤，水打湿全身，浑身颤抖，豆蔻哪有见过这种场面和方式，精神已有些撑不住了。
清音心中一惊，担心的看着豆蔻：“娘娘……”
清音急急站起要去豆蔻身边。
“啪。”鞭子结实地抽在清音身上，清音肩到背，半边身子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子，痛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清音忍着痛，不住的唤着豆蔻，期望她能听懂。
一位宫妇冷冷的走到清音面前，一盆冷水浇在了才受了鞭子的清音身上。
“修仪，如有犹豫，撒谎，不回答……就会有……”
“啪”一声鞭子凌空甩了个响鞭。
四人都心中害怕，鞭子没有抽来，忍不住吓得尖叫，两个宫女和官女子哭了起来，牢中鬼哭狼嚎。
“我知道了，别打了。”豆蔻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与珂亲王见过几次面？”
“两次。”
“哪两次？”
“一次中秋宫宴，一次今日。”
“不止这两次。”冷冷的声音很笃定。
豆蔻不知道她们知道什么，如果只是这样冷冷的诱供，说明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而豆蔻就赌她们什么都没有证据。
豆蔻沉默不语。
一鞭子抽了过来，鞭子抽过的声音令心都颤抖不已。
“我不知道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豆蔻濒临崩溃的尖叫着。
清音的表情很伤痛，却不焦虑了，这是最好的回答。
到现在为止，豆蔻表现得很崩溃，可是所有的回答都是最稳妥的回答，完全没有崩溃得口不择言；特别是她崩溃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喊叫下、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寒冷的颤抖下，那句句话听来都是如此的可信。
只是这种心理战，豆蔻第一次遇到，就算她的心态比常人缜密坚强，又能坚持多久呢？
清音很忐忑。
“灵符圣应苑呢？”对方轻轻的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豆蔻一下子呆住了。
清音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宫中皆知太后传修仪入灵符圣应苑，当日太后并未出宫，更未召见修仪，您在灵符圣应苑中去见了珂王。”
说话的人语气笃定。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豆蔻脑子在急速的转动。
“这可如何是好呀。打。”
鞭子连续的抽过来，打着众人在地上打滚，惨叫一团，声音贯入豆蔻的耳中，
“住手，住手……”豆蔻大叫：“我说，我说……”豆蔻散坐在地上，身体软软的伏倒，豆蔻低垂着头，发丝散乱，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了，看不到她麻木无神的表情，只看到大滴大滴的泪水稀里哗啦从眼眶中不断往下坠。
清音紧张得双臂抱胸，双手紧握着胳膊，指甲掐进了肉里都不自知。
她不能出声提醒，如果提醒，会更坐实了这些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由豆蔻自己应对，只有她一人来承受。
宫中的黑暗面，因豆蔻的不受宠，比预计的来得晚些，却也比预计的来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