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二零六章：蛇毒
太医院的人都匆忙的赶来了，李太医的基本处理已经完毕。
豆蔻满身的汗，苻峻也出了一身的汗，纠缠湿热在一起。
太医院众位太医一起会诊，上京蛇不多，更无毒蛇，太医皆对蛇毒不太懂，谁也不敢承担后果，讨论半天没有出方案。
苻峻用帕子擦着脸，脸沉沉，心烦的对众太医一声怒吼，太医院首辅亲自掌笔，出了方子。
年近六十的太医首辅持单子前来，须发花白，精神矍铄，跪倒在地，向苻峻汇报。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所中为竹叶青之毒，因处理得当，仅有少量蛇毒侵入血脉，因太医院中无擅蛇药的太医，这方子臣等不是特别确定。”
“那就马上确定。”
“是，是，皇上。”首辅大人小心的措词，皇上今日心情特别不好，绝不想触上：“娘娘生命暂时无忧，娘娘先吃药，根据疗效我们再作药方调整。”
“嗯。”苻峻轻声冷哼，倒未发怒。
“那臣等下去详查医书，定会治好娘娘。”
“嗯。”
苻峻轻哼算是同意，首辅太医留下李太医，与其它太医离开了。
“娘娘，娘娘……”
宫中传来清音欣喜又焦急的声音。
苻峻赶紧走到了床前，看到豆蔻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豆蔻。”
豆蔻看到苻峻，如看到了光，坐了起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眼睛盯着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你要小心，有蛇……不要被咬了……幸好咬的不是你……”
“傻瓜。”苻峻手抚上她的脸，却发现豆蔻的眼眸并不收缩，无焦聚的定定睁着。
“太医。”苻峻想要回身，发现自己胳膊被豆蔻紧紧握住。
李太医赶紧过来，翻看豆蔻的眼眸。
“皇上，娘娘并未清醒。”
“这明明是醒了的。”苻峻坐在床沿，任由豆蔻握着他的手，他回握着。
“你真好看，哪里都好看。”豆蔻仰着脸对着苻峻，俏笑的脸上满是小女子神态，温柔娇怯，不似平日里的神态。
若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是豆蔻在向苻峻撒着娇。
苻峻不讨厌这种感觉，可以说有点喜欢，豆蔻清越的声音似青石涧水安抚了他焦躁的心。
“应该是蛇毒侵入了娘娘的神经，让她有如此表现？”李太医不确定的反问着。
苻峻锐利眸子一眯：“你莫不是要朕给你答案！”
“我第一次见你，在府中花园，你在假山之下回头，明明那么多人，你却那么孤单……”豆蔻自顾自的喃喃说着，不受他们说话的干扰，深情的向着苻峻，完全不像平日里的模样，却恰到好处的挠着苻峻的心尖上。
苻峻听到此话，回头温柔的望向了豆蔻，眼神比平日里柔了几分，心中颤了一记。
“是何故，给朕答案。”
李太医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低垂着头，脑中飞快搜索，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应该与蛇毒有关，蛇毒侵入娘娘大脑，令娘娘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思维，所以才会喃喃自语。”
李太医一口气说完，完全是揣测，自己都不太相信。
苻峻并不太相信的望着李太医，李太医背后冷汗涔涔的流着，像小虫子爬过后背，衣服湿透。
“成婚当日你离开紫台宫，再也没来过，宫中人都笑话我，我只能强撑着，假装不在意……可是，可是……怎么会不在意。”豆蔻委曲的瘪着嘴，似孩子般肆意表达着情绪，眸中水光流转，清泪满面。
这是苻峻完全陌生的豆蔻，也是清音完全陌生的豆蔻，这一个真性情的豆蔻，言言语语似一缕缕细丝，缠上了苻峻，那张委曲的小脸令苻峻心疼。
“这喃喃自语说的皆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李太医敏锐的捉住了苻峻在意的点，能入宫中当职的皆是人精。
“皇上，臣记得南越国医书中有记载，竹叶青之蛇毒是制作吐真药的主要配方。”
“什么是吐真药？”
“南越国中用来审问犯人的药，令其口吐真言。”
苻峻疑惑中的望着豆蔻：“吐真药？”
她深情的表情，令苻峻疑惑减轻，心中被温柔的深情充盈。
男子皆相信女子对他的一片真心。
“据臣推测，此竹叶青蛇毒的量恰好达到了吐真药的份量，皇上您的到来，触动了娘娘心中的感情，所以……”
清音听到李太医此言，脸色微变。
苻峻回身靠近豆蔻，半信半疑靠近豆蔻，一抬手，让其它人远远侍候。
“那次去太极殿，远远的看到你了，与高大的宫门相比，你看上去那么弱小，风吹过，龙袍飘袂，令你显得更加单薄……你却需要独自承担着全晋国。”
苻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没有印象。
“我只想陪着你，让你不孤单。”
“朕不孤单。”
苻峻心口一酸，说不出话来，只想听着，没有人这样对他说着话，说得全是关于他的话，如此温柔，如此真诚，如此放肆。
“我想要保护你，陪着你，抹去你的寂寥。”豆蔻伸手摸上苻峻的脸，生命中似只有他。
苻峻觉得自己陷入了豆蔻编织的爱意中，沉迷其间，不愿自拔。
“对我那么好，让我以为一切是因为爱，自古以来，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真心吗？我也是个俗人，我也求的是这个。”
豆蔻情绪完全失控，大哭了起来。
“你对我好，可是这份好能有多久？伴君如伴虎！我已经决定不要对你动心，你是皇上，掌握着我的生死，掌握着我全家的生死，已经很惨了，如果爱上你，那我就更惨了。”
“你必须对朕死心踏地，心中只能有朕，只能对朕动心。”苻峻动情霸道地命令着。
“真希望你没有对我好过，那样我就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你在我身边那么令我心安；那样我在在皇宫中枯守的日子才能过下去呀。”
豆蔻因为蛇毒，理智不受控制的薄弱，思绪无条理的跳跃说着。
“你保护我，让我觉得可以依靠你一辈子，让我变得软弱，遇到事情只想找你。”
“你可以找我，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