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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第二七八章:行刑

紫台宫中

屋外明明是艳阳高照,紫台宫中却一片沉闷阴郁的气氛笼罩,所有人都哭丧着脸。

豆蔻一夜未睡,却精神很好,眼睛清澈明亮,一早起来就兴致盎然的挑着衣裳,挑选着首饰,带着与宫中所有人都不相同的自在,完全不受宫中气氛的影响,坐在了镜前,让画语仔细的为她化着妆。

“娘娘……”画语轻声的说着话。

豆蔻伸手在唇间“嘘”,不让画语说话。

画语慢慢的为豆蔻化着妆,似这拖延的时间能拉长豆蔻的命一般;豆蔻耐心的坐着、等着。

屋外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守门太监尖利的半男半女的哭喊声:“你们不能往里硬闯……啊……打死我也不能让你们进去……啊……”

清音赶紧跑了出去:“时辰未到,这才辰时,娘娘还未起床呢……啊……”

豆蔻赶紧起身走到了门前,十二个中宗司高大的行刑太监凶狠无比,见人都打,狠狠地冲了进来。

领头的太监一看豆蔻站在了门前,几步赶了上来,笑着跪下了,笑得如同蛇一般:“娘娘,老奴来送您了。”

豆蔻望了他一眼,看向了他身后:“宗中司不长记性,倒是长本事呀。”

领头的太监并不太在意豆蔻,在他眼中,豆蔻已经是死人,人之将死,万事皆休,不与她一般见识而已。

太监命令其它人放开了紫台宫中人。

清音赶紧跑了过来,拦在了豆蔻身前:“时辰未到。”

太监也不想多言,拿出一块金牌,上书“昱诚正”三字,缠绕着九尾凤凰。

豆蔻并不认识,清音拦着的手臂依旧大伸着,完全不为所动,回过头来向豆蔻解释:“这是太后的金牌,当时先皇封皇后时封为:昱诚正皇后。”

“太后什么意思?”

“即刻行刑。”

豆蔻微微一笑,望着清音想要阻挡的身影,明明那么脆弱,却如山一般的立在身前,特别的感动。

豆蔻走上几步,伸手扶在了清音肩上:“清音,谢谢你。”

豆蔻坚定冷森的望向宗中司领头太监:“将紫台宫中所有人清出去。”

领头太监没想到是这个命令,愣了一下,清音倒是先反应过来了,一把抱向了豆蔻,却已被宗中司太监揪住两只胳膊,反手一拧,往外紫台宫外推。

行刑太监并廷尉将紫台宫中人全部押解出大门外,紫台宫中哭乱声一团,清音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娘娘……娘娘……”

豆蔻平静的走到宫内坐下,表情也不阴沉了,脸上带着一丝安慰众人的笑意。

宫中人等清空了,宗中司的太监全立在周围,气氛肃杀。

一位太监手捧托盘而来,上呈着一块折叠整齐的白绫。

门轻轻的“吱呀”一声,玉成儒雅的出现在了紫台宫中。

所有太监向玉成请安,玉成并不理会,径直走了进来,望着安坐着的豆蔻,心慌得忘了请安。

“这是何故?”玉成问向领头太监。

“玉成总管,太后命令的。”

领头太监拿出了太后的“昱诚正皇后”金令,玉成看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示意了解了,脸上表依旧平静。

中宗司一大监喊道:“时辰到!”

中宗司太监已经将白绫结好在梁上。

领头太监前来跪倒,模样倒是难得如此虔诚:“请娘娘上路。”

豆蔻站了起来,望了玉成一眼,看到四个太监蹲在白绫圈下,四手互握腕,形成一个平台。

玉成脸色瞬间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豆蔻伸出手来向玉成,玉成赶紧伸手臂,让豆蔻搀扶。

玉成的手在轻微颤抖,止不住,手心里全是汗,冰冷;豆蔻的手稳当的握着玉成,温暖坚定。

豆蔻用力安慰的握了握他的手臂;玉成心虚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豆蔻,却看到豆蔻正对他微微一笑,安抚着他。

一切安抚毫无用处,玉成从未如此失态过,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儒雅。

“我知道是皇上让你来送我的,你不要害怕。”

玉成无法出声。

“不要让皇上看到我死后的样子。”

玉成无法回答,愣了一会,赶紧用力的点着头。

豆蔻停在了那四手平台前,扶着玉成的手,抬步立上了四手平台,直挺挺的立稳,松开玉成的手。

四手平台平稳的一点点上升,白绫就在眼前,越来越近。

没有任何的想法,脑中一片空白,连大家都说会有的临终回顾一生地闪回也没有。

现在的自己就似乎已经死去了,解脱了与俗世间一切记忆。

豆蔻已经到白绫的高度,白绫无风也轻轻飘动,如同一缕无着的幽魂。

豆蔻伸手抓住了白绫,将头伸入了白绫中,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中宗司的四位太监慢慢地弯下腰,手背往下沉,往下沉,沉到豆蔻的身体不再着力。

正在此时,门用力被推开。

“住手!”霹雳的巨大声音喊破了音,震裂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苻峻如同一道开天劈地之神双手推开了紫台宫的大门。

所有人的都被吓得当场跪倒,头磕在地。

苻峻一眼望见被悬挂的豆蔻,吓得全身一软,心脏失血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玉成最先反应过来,迅速起身,一把抱住了豆蔻腿,往上一抬,将豆蔻的头从白绫圈中解出。

豆蔻脸色紫红,一从圈中解出,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如同鼓风机一般大力的起伏着。

“豆蔻……”

苻峻跪倒在地,抱住了豆蔻,同样全身虚弱的喘着,一夜间老了近十岁,虚弱而憔悴,令人不敢相信。

豆蔻的身体重新获得空气,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玉成,这些人你来处置。”

“是,陛下。”

玉成走到领头太监前,伸手,领头太监赶紧将太后的金令牌双手呈在了玉成手上。

玉成呈着金令牌到苻峻面前。

苻峻扫了一眼,拿过令牌,塞在了腰带中。

此后,太后再未见过先皇御赐的“昱诚正”金令牌,这是她爱与权利的象征,最重要的物件之一;太后不敢问苻峻,苻峻也只作不知,直到太后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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