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第三零一章：静候
“我教导皇上为君之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在村镇间用百姓喜欢的戏剧方式告诉百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应该如何做，教化一地百姓，扶正一方风气，也是在帮皇上的忙。”
“方先生，您说得太好了，太对了！好，我一定会好好写，也是为了夫人做事。”玉篁无比热血激动。
方先生鼓励的笑看着玉篁。
方家书房夜夜挑灯，玉篁辛勤认真的身影印在窗户上，到天时。
第二天，玉篁捧着写好的稿子去找方先生指导。
玉篁勤劳、聪明、有悟性，方先生久不教书了，都在用儿歌、歌谣、折子戏等当时百姓喜闻乐见的方式传播着自己的理念，这次玉篁的认真努力，激发出了方先生许久未有的教学热情。
方先生每日悉心教导玉篁，请解传说写作的结构、戏曲的分解方式、戏曲中的专业词语的意思，规则、律定的节奏等……
萧一苇也加入了方先生与玉篁的戏曲创作两人组，三人非常忙碌的合作着。
方先生在本县群众基础极深厚，与戏院老板也常有合作，《天母传奇》作为一出候场热场的折子戏在县城的戏院中陆续演出了。
演出伊始，本县的几位在清凉寨的亲历者也去看了，看完了，还不时的与身边的人说起当时的情形，更是推波助澜，迅速的将这处戏炒热。
原来的戏多看到的是前朝的事，故事清彩，却是在看别人的故事，这次的戏却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的邻居就经历了这件如此传奇的事情，简直太令人兴奋了。
有戏有人讲，这部戏没几天就成了戏院的重头戏了，折子戏已经满足不了大家的要求，大家都强烈要求出一台完整的大戏。
除了戏曲以后的评书、话本、画本……等多种形式也陆续出来。
戏院老板每日来找方先生，求方先生尽快能出《天母传奇》的全剧本。
玉篁写东西全靠灵感，每日里冥思苦想，沉浸于故事构思中，却一直没有令她觉得合适的呈现角度与故事，完全写不出东西。
萧一苇每日里去不同的地方，看各种版本关于《天母传奇》表演，不亦乐乎。
***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完全没有消息传来，萧一苇也少有露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日一日过去的日子叠压在豆蔻的心上，沉甸甸地。
豆蔻孕早期身体特别难受，每日里晨吐眼泪都出来了，这份担忧，更加影响了她的身体状况。
清音满心担忧，却无法相劝，只是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豆蔻。
天气渐暖，豆蔻的困倦休息了几天后，缓了过来，不再如前几日嗜睡。
今日难得天气晴朗，空气中带着春花的香气，昭告着春来的回归。
午饭过后，豆蔻倒在床上，却没有睡着，清音在床沿陪坐着，陪豆蔻说着话。
“娘娘，您真是不容易呀。”清音忍不住感慨。
豆蔻温柔的望向了清音，怀孕已经改变了她的气质，变得温柔而淡然。
“有你在身边，我没什么可以操心的。”
豆蔻起身，挪了下身子，清音为她调整了一下靠枕。
“不回去，觉得娘娘一个人在外面太委屈，现在要回去了，又觉得娘娘回去了，就实打实的受委屈呀。”
“加油成长呀，至少我陈豆蔻现在还没有被一掌拍死。”
“您真的想回宫吗？”
“清音，说句实话。”豆蔻望向了清音，“你来了，苻屹来了，苻峻回信了，一切与过往的联系都联络上了，我也就觉得回不回宫并不重要，可是，我有了孩子，我必须回宫。”
豆蔻沉吟了一会，表情变得认真而坚定：“这是苻峻的孩子，是帝裔，不能让这支血脉流落民间，我要保证这个孩子顺顺当当的在宫中出生，有父母相陪。”
“您带着身孕回宫，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呀。”清音有些心疼。
豆蔻对清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笑得如此没有压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
“人生哪有容易的路？一路走来，你也看着我，哪条路不艰难呢？”豆蔻眼神望向虚空，望向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无着无落地流浪也艰难呀，反正都是艰难，至少回宫，有苻峻在我身边，有人分担，有人给我甜蜜，让人生的路不那么苦涩，艰难也能有勇气走下去呀。”
清音点了点头，只是接受豆蔻的这个说话，并不赞同。
“珂王既然都能来找您……”
从何时起，清音心中已经认可了珂王，清音自己也不确定，可能是那次烟花会，或是从萧贵嫔宫中将豆蔻救出来……更是这一路走来，珂王的感情表达，如此贴近从未恋爱过的人憧憬的爱情模样——奋不顾身、无所顾忌。
这话也是清音说出，豆蔻难得觉得幼稚的笑了笑清音，不想解释。
“娘娘，如果您一直在外面，定能过得更加自在，在宫中，您这一路跌跌撞撞走来，并不开心。”
“出了宫，反观在宫中的日子，才发现每一段都很有意义，生活是充实的，不是空洞的，我……”豆蔻望向了清音，思索着如何组织语言描绘自己的感受，“无论是遇到苻屹，还是遇到苻峻，都让我的生活走入了不同的阶段，让我的生活变得多彩，让日子变得有意义。如果不入宫，我会遗憾的。”
清音静静的听着，慢慢的接近着豆蔻的内心。
“现在我只想着回宫，陪在苻峻身边，让他看着我们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为此，我愿意面对永泽后宫的波谲云诡，面对多事的朝廷官员。”
豆蔻说到“官员”，鼻尖轻叱一声。
清音沉重的叹了口气：“娘娘，您让我看不懂了，总有些时候让我觉得您好远，我看不清您，只觉得您比我想像中的坚强。”
豆蔻对清音一笑：“以后我会更坚强，因为……”豆蔻手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我有个全心全意依靠我的小人儿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