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流
面对艾瑞尔能够封印咒术的契机，炼金术师梅勒竟然直接构筑出相反的咒语，直接抵消了艾瑞尔的咒语。
梅勒毫无疑问是可怕的天才。
正因为他是天才，所以自尊心才高人一等。
艾瑞尔让这个天才受到的耻辱，几乎要让他发疯，耻辱和愤怒就像是流在血里的脓，不断地膨胀。
“我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让你知道，你所侮辱的人究竟何等崇高！虫豸！”
梅勒像是粗暴的指挥家，握拳的右手向下挥下，随后那些不明物质组成的飘带变成了凌厉的刀刃，朝着艾瑞尔所在的方向进军。
黑色的尖刺就像是光，毫不留情，即将洞穿艾瑞尔的胸口。
然而，黑色的尖刺遇到了更为坚硬的大盾，艾瑞尔在一瞬间换上的大盾牌几乎能够把他整个人当在后面，非常有安全感。
“嚯，你还有点不可思议的力量啊。”梅勒眯起眼睛，“但那也只是徒劳。”
黑色的尖刺突然化作一团线。
杂乱的线在下一刻自由地穿过了大盾，这些毫无规则飞舞在空中，宛如游鱼一样的线，在下一刻受到梅勒魔力的影响，再一次汇聚成尖刺。
空洞的冰冷贯彻了艾瑞尔的身体。
现在他理解了，这些不明物质是生命，是每一个都拥有意志的生命，微小而又充满纪律。
菌丝，这个物质难道是菌丝吗？就算不是也是非常相似的某种生物。
这么说，那个家伙就算头断了也能存活，也是倚靠这些生命来维持吗？通过抽取别的生命，使自己存活。
惊讶之余，他用剑斩断了这些飘带，在飘带与主体失去连接之后，这些生命快速地衰弱，变得枯黄。
从胸口抽出这些枯黄，类似植物一样的飘带，艾瑞尔的肺被洞穿了，从嘴巴和鼻子里不断有热流撞击着，他吐出大量的带血的块状组织。
内脏被分裂的丝线打碎了。
“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卑微，给我去死吧。”
梅勒眼神冰冷地开着单膝跪地的艾瑞尔，觉得他不可能活得下来。
“可……可能……你确实……厉害……”
艾瑞尔拿出一个装满橙色的发光结晶体的瓶子，梅勒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纯度极高的火焰，而且似乎还在和艾瑞尔体内的生命之源相互呼应。
对于玩过黑魂的人肯定很熟悉，那是能够疗伤的元素瓶，和疗伤药左右差不多。
但是在这个世界的元素瓶，能够直接治好包括器官缺失的所有伤害。
可能，这就是不死人便利的地方。
喝下元素瓶里物质，艾瑞尔身体感觉暖洋洋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我也没那么好对付。”
艾瑞尔坚定的意志反而让梅勒非常不解，他对现状的疑惑反而胜出了之前的愤怒。
因为他是炼金术师，好奇心永远占据最多的情感。
“为什么要和我死缠烂打？教训还不足够吗？”
“难道我和你说，你就会老实和我讲道理？”
梅勒压低声音，金色的手套与护腕在掌心的练成阵下变成一把金剑。
“我当然还是要杀你。”
“真是不讲理的家伙。”
二人都抽出剑，开始了冷兵器的交接。
当然，没有受过剑术训练的艾瑞尔和同样没有受过剑术训练了梅勒，两个人的战斗几乎就是拿剑不断地劈砍。
内行看见了肯定会大喊，用剑的技巧不对，这样的发力方式有问题！
但是……即使是剑术达人也不会轻易去挑衅二人，不肖的杀人剑和不顾死活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接对手的剑击，哪有这样的剑术？
剑术的美就在于精心安排的攻防，交接的技术，以及破解对方招式的决定一击。
然而，无论是艾瑞尔还是梅勒的剑都是杀不死对方的，这样更像是交流，通过钢铁传达不顾一切想要消灭对方的意志。
这是两个业余的剑士在用剑交流着。
在梅勒的剑刺穿艾瑞尔的胸膛同时，浑厚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来。
“我对你稍微有点兴趣了，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艾瑞尔！”
“这是名吧，我问的是姓！”
“没有取，我没有姓，行了吧。”
梅勒摸着头，往后倒退两步。“真的假的，这样我岂不是要很亲热的喊你名字？真是令人恶心。”
艾瑞尔顿时觉得这是个麻烦的家伙。
“你呢？你有没有告诉我全名。话说你叫啥来着？”
“梅勒！好歹记住伟大炼金术师的姓啊！”
“哈？爷才不要呢，我决定了，我就姓艾瑞尔，哼哼，艾瑞尔·艾瑞尔，真不错。”
梅勒抬起剑嘲讽道：“傻子一样的名字，你是笨蛋吗？”
“在战斗着说这些奇怪的话的你和我也半斤八两。”
原本很激动的梅勒这时候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艾瑞尔反正是不敢掉以轻心。
“话说，艾瑞尔，你愿意为别人牺牲性命吗？”
“啥？说什么鬼话呢！”
“我是在问你话呢？快回答我。”
“那得看是什么人了，不认识的人就算再怎么求我也不会愿意。”
“嚯嚯，那就是说，相熟而且亲近的人就可以了？”
艾瑞尔瞬间意识到梅勒的打算，他将目光移向了查理所在的地方。
“查理……”
此时，那个少年被黑色的飘带束缚住，一根尖刺正抵在喉咙前。
艾瑞尔握紧拳头，手指的骨头发出岩石撞击般的响声。
“你竟然用这么脏的手段，就这样还敢自称伟大的炼金术师吗？”
“哼，趁我头没接回去的时候使劲折磨我的肉身的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
然而，艾瑞尔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冰冷。
“就算你挟持查理又能怎样？他只是个和我相识的孩子，要杀我你又做不到，就算是让我当你的奴隶我也不会屈服。”
“在一个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好吗？”
然而查理却鼓起勇气喊道：“大哥哥，别管我！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梅勒收紧了在查理脖子处的飘带，少年的脸上立刻出现因为喘不上气的痛苦神色。
“查理！”
艾瑞尔转而指着梅勒，怒视着他。
“你敢试试，再动一下我绝不会饶了你，我会缠着你，就算是全身骨头被打断我也会咬着你的腿，把你带到地狱里去！”
梅勒对这种觉悟非常满意，这种干劲正是他需要的。
“想要我放手，可以，我们来做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