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背后捣鬼

下午在闺学，白露伺候着叶舒珺练字，一双含情脉脉地眼睛偷偷瞄了几眼前面在与周仕舜交谈的二公子。突然门口出现了素兰的身影，白露神色一僵，只听素兰浅笑嫣嫣拿着个小食盒道：“二公子，姨娘听说你在这里，吩咐奴婢做了几个点心给您和周公子还有几位姑娘尝尝。”

见来的是素兰，叶舒琮温和地笑了笑：“姨娘有心了。”

素兰一双美目弯了弯，行了大福，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果然是这个贱蹄子！！！立夏中午出去竟是给素兰报信的！白露直气得手直抖，一不小心将正在研磨的墨汁晒了些出来。白露一看竟滴了几滴到了叶舒珺正在写的宣纸上，吓得忙跪下：“姑娘，是奴婢疏忽了，求姑娘原谅。”

叶舒珺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浅笑道：“起来吧，你也怕是累了，正好我这几个字不满意，也是要重新写的。”

白露忙谢了恩，打起精神重新为叶舒珺铺置。

叶舒珺假意走到叶舒琼旁边看她练字，目光瞧着白露心不在焉的模样，回想起方才白露见到素兰的异常，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立夏对她给予信任的回答，只是没有想到立夏做事这番干练，只一个中午的功夫就做了这么多，她倒是小看了立夏的能耐。

叶舒琮早已察觉了叶舒珺那里的动静，他有心给叶舒珺与周仕舜独处的空间，便笑着开口道：“白露倒是个会贴己主子的，知道这会有好吃的，就故意让五妹你得了空闲来尝尝。”

白露听到叶舒琮帮她打圆场，心里一喜，可再听到叶舒琮说道：“素兰向来手巧，她做的点心极好，五妹快来尝尝素兰的手艺。”白露这颗心就突然一沉，如浸在了冰水中，直冷得她哆嗦。

叶舒珺将白露的这一切收在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拉着叶舒琼道：“六妹、七妹快歇一歇吧，二哥这里有好吃的，可不能便宜了二哥与周夫子。”

叶舒琼早已放下了笔，一则她向来知晓素兰手艺却没有尝过，早就已经心不在焉了，二则自从上次与五姐点破了，她就不再给周仕舜与五姐独处的机会了。

“二哥偏心，有好吃的只想着五姐，我与七妹就不记得了。”

叶舒琮神色一顿，琼姐儿这几日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了，不过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装作求饶道：“罢了，罢了，我不过看你们写得入神，不想打扰了，既然如此，都来吧。”

周仕舜早已挑了个造型最别致的糕点放在小碟子中，这会见叶舒珺走了过来，一派丰神俊朗的模样递了过去：“县主，尝尝这块。”

叶舒琼在一旁眼明手快，抢在叶舒珺前接了过来，惊讶道：“哇！这个点心真好看，叫人瞧着都舍不得吃了。周夫子给我吧！”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周仕舜面露尴尬，忙道：“六姑娘喜欢便拿着，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叶舒珺看着好笑，微微侧扬起头：“我不饿，你们吃吧，方才练的字还得重新来写，我先过去了。”

叶舒琼见周仕舜还欲再说，忙插进话来：“周夫子，我有一句诗不解……”

周仕舜被叶舒琼纠缠着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

等下了闺学，白露随叶舒珺路过花园，隐隐看到不远处的假山边，素兰正拉着立夏的手笑着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那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这刺就这么狠狠地往白露心口上扎了去。

叶舒珺冷眼瞧着白露近乎狰狞的脸，故作惊讶道：“前面那是立夏和素兰吗？”

白露心下一动，凑近了叶舒珺压低声音道：“姑娘，奴婢无意听立夏说起过，那个素兰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姐呢。”语气口里欲言又止让人浮想联翩。

叶舒珺自然知晓这定是立夏故意让白露知道的，便配合着假装很吃惊：“表姐？这倒是缘分，不过既然已经都卖入侯府，这会子都不在院子里当差，躲在这里叙什么旧情，如今我这绿意阁越发没了规矩了！”

见叶舒珺动了怒气，白露幸灾乐祸道：“立夏怕是就算人在绿意阁，心也不在了吧。”

“那我明日便回了母亲，让她去了雨荷院好了，省得两人偷偷摸摸的相见，说出去还当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刻薄呢。”

白露心头一喜，忙道：“哪能呢，谁不知道我们姑娘对奴婢们最是宽厚的。”

叶舒珺冷哼了一声。

白露扭头再看了一眼素兰，心里暗暗“呸”了一声，就这等货色也配，若是让陆姨娘知道了她的心思，看她还怎么留在侯府！

隔日一早，叶舒珺带着白露去仁德堂给陆老夫人请安。自昨日叶舒珺替叶舒琬求情，陆老夫人越看这个嫡孙女越顺眼，便了她说了话，白露悄悄退了出来，见了陆姨娘偷偷使了眼神。陆姨娘会意，遣了素兰回去取东西，领着白露去了西边的厢房。

“白露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对于能利用的人，陆姨娘向来是客气的。

白露忙行了礼，靠近道：“姨娘，这事我也是刚知晓，怕姨娘被蒙在鼓里，不得不早些告知，姨娘身边素兰可得防着些。”

陆姨娘脸色一变，不置可否道：“素兰是我身边顶用的，自打买进府就跟在我身边，她敢生出二心？”

白露冷笑道：“若她素兰是个忠心的，怎么会没告诉姨娘她与立夏是表姊妹呢。”

陆姨娘愣住了，没想到素兰居然敢对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今日若不是白露告知，那她且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陆姨娘一时仿佛被噎住了一般，良久才说出话来：“多谢白露姑娘。”

白露不敢久留，怕叶舒珺回头找她，便急匆匆地回了叶舒珺身边。陆姨娘却坐在了一边椅子上发呆，想起昨日琮哥儿留下的话“拿出些威风守好雨荷院”，难怪最近她诸事不顺，而叶舒珺却事事占先，难道真是素兰在背后捣鬼？若真是如此，素兰怕是留不得了，只是素兰毕竟是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好好的人总不能无故打发了，要是再引起林氏与叶舒珺的怀疑，日后做事便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