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静水监狱
“该死……这声音怎么又来了？”
李奥揉了揉眼，头好痛……
本以为来到瓦洛兰大陆后，终于摆脱了脑袋里的怪声音，可这才没过多久，它又去而复返了。
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奥，我是瓦洛兰意志。”
“就是你一直在困扰我吗？”
李奥捂着头，心里默默念叨着。
“是的，对你造成的困扰很抱歉，
但我必须这样做。”
“这话什么意思？”
李奥不解。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种神识，瓦洛兰造物主的神识。”
“我见证了这片大陆的荣辱兴衰，见证了无数城邦文明发展灭绝。”
“为了大陆的自然平衡，每当大陆即将发生动乱之时，我就会选中一位人类，担当起救世主的职责。”
“用你们的语言说，你的使命，就是推动瓦洛兰大陆往预定的命运轨道发展。”
李奥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你就是瓦洛兰大陆发展的背后推手，而我就相当于你的作案工具？”
瓦洛兰意志：“可以这么理解。
苦于我没有实体，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引领大陆，使它在既定轨道上平稳运行。”
李奥这下彻底懂了，按照它的说法，简单理解就是：造物主在创造瓦洛兰大陆之初，就设计好了这片大陆的结局。
而瓦洛兰意志的任务就是，不管过程怎么样，一定要保证大陆走到既定的终点。
李奥的内心五味杂陈，作为无神论者的拥趸者，他很难接受这样的安排。
“可为什么是我？”
苦闷与失落交织，化成了李奥内心的又一个疑问。
可这次，瓦洛兰意志却没有选择再给他答案。
“喂！”
“你还在吗？”
“出来啊！”
李奥迫切地想从瓦洛兰意志那儿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复，哪怕真相是违背他个人认知的。
“耐心点年轻人，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说罢。瓦洛兰意志的声音从他脑袋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他一人独自在牢房里，黯然踟躇……
“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从失望笼罩的情绪中抽离，牢房外的声声哀嚎将他再次拉回现实。
凄凄惨惨戚戚……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荡的牢房走廊间回荡不绝，哪怕没有亲眼见到，犯人们那一张张痛苦的惨状也不难想象得出。
精神失常者常有，意识混乱者也不罕见。
这里，作为他们人生走向尽头前的最后一站，似乎并没有奉行神明的人道主义。
顺着监狱铁栏缝隙中透过的微弱光源，李奥勉强看到了自己牢房外，此时正站着那两个自己晕厥前碰到的执法官。
这里是皮尔特沃夫北部的静水监狱，专门用来关那些被执法官逮捕，等待被审判的犯人。
除非有高层议员亲自下批的特赦令，无一例外，都会被例行冷酷无情的皮城法律，随后被宣判剥夺一切。
“咔拉拉……”
“咔拉拉……”
犯人的脚镣拖在地上，一步一步被两个执法官架到了李奥对面的牢房。
两个执法官，一人负责看压犯人，另一个打开了牢门。
然后，只见那犯人被两人再次架起，像是垃圾一样被人随手丢进了牢里。
“等死吧，下城人！”
临走前，那执法官还不忘放下句狠话。
李奥闻言，双手紧紧攥着牢房的护栏，这与他从小接受的“人生来便是平等的”观念实在相背甚远。
仿佛这里的人只要和祖安沾上关系，就会被各种恶语相向，各种瞧不起。
也罢……
同情弱者，帮助弱者，这是人性绕不开的。
就算是为了这些无辜的祖安人，那我就试试看！
“我要改变这种现状！”
祖安人怎么了？
他们降生的意义，难不成就是为了低人一等，遭人唾弃吗？
这不公平！
既然自己已经被瓦洛兰意志选中，再考虑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就没有意义了，倒不如借助它的力量，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来改变现状！
对！
就这样做！
李奥坐到草席垫上，开始计划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目前，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如何从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出去。
他尽力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冲动和紧张状态下，人是无法做出理智正确的选择的。
“奥特莱斯！”
两个执法官朝着他们的长官致意。
奥特莱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怎么样了？”
“醒了没有？”
一边说着，他一边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把大牢的门打开。
锁链脱落，牢门的边缘与地面形成了一片三十度角的扇形区域，李奥刚好可以看到三个人的影子。
“喂！”
“下城来的小子！”
奥特莱斯身后的执法官语气嚣张异常。
原本环抱着着膝盖呈半蹲姿势的李奥缓缓起身问道：“你们为什么抓我？”
奥特莱斯没有回应，而是直勾勾地朝他漫步走来，最终在他面前停了先来。
他身高比李奥高了半头有余，再加上两人站得很近，甚至李奥连他喘息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压迫感十足。
“小子，你叫什么？”
李奥思索了一番后，随口应道：“里奥·莱。”
再怎么说，他这双城之战也不能白看，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这里，他怎么也得起个符合这里人土风情的名字。
从奥特莱斯的反应来看，他这个名字起的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对方还没有起疑。
奥特莱斯捋了捋自己下巴前帘幕状的胡须，沉声说道：“听着小子，我们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与前几日的一起失窃案有关，上头的人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说罢，奥特莱斯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下属一个箭步便也闪到了李奥的跟前。
两人解开了他的手铐脚镣，一人架起来了他的一条胳膊。
“喂！”
“你们要带我去哪？”
“喂！”
还没搞清楚状况，李奥的头就被一块黑布蒙了起来。
一路上除了能听到执法官皮靴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吱吱声”外，他再也没听到过其他任何声响，包括外界任何有生命或无生命的物体身上发出的声响。
李奥当时也没多想，只当现在是皮城夜里街上人烟稀少，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发生。
“噗~”
“咳咳~”
头套被取下，李奥的双手被反捆在身后。
“进去！”
也不知身后谁踢了自己一脚，才刚刚重获光明的李奥一个身体失衡，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他搞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听到耳边又有人再喊自己。
“就是你嚷着要见塔利斯议员吗？”
房间里忽然回荡起了一极尽温柔的女声，顺着声音来源他抬头一看，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刚好也转过身来看向了自己。
这人，自己并不陌生。
“梅尔？”
李奥脱口叫出了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