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集市与玫瑰花
梅尔提醒过后里奥才注意到，此时拉莎白皙俊俏的脸蛋上已经泛出了红晕。
“拉莎，我不是那种意思……”
“我……”
里奥怕对方误会自己，因此赶忙想要做出解释。
自己并不是猜疑她，而仅仅是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不是如同瓦洛兰意志说的那样，是一个瓦斯塔亚人。
“好了里奥，我认为在像今天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不适合去记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安然无恙，拉莎也平安无事，我们包括整座皮尔特沃夫城市的人们，也都平安无事。”
“还有什么比这难得的和平更重要的吗？”
不得不说，梅尔真的很擅长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化解危机。
三言两语之间，她就轻松化解了眼下的尴尬局面，而里奥也如同被她的话缴械一般，暂时将自己此行的目的放在了一边。
“好吧，梅尔。”
“你说的对……”
“再没什么能比这眼前的美好更重要了。”
里奥妥协了。
“没事的里奥，出去走走吧，外面的广阔天地可是能大有作为呢。”
梅尔委婉在向他委婉的下达逐客令。
“今天，不管怎么说……”
“还是要谢谢你，议员。”
“告辞了。”
说罢，里奥转身便要离开梅尔的庭院。
“哦，对了里奥。”
“杰斯跟我说过，如果感兴趣的话，他很期待你能加入这次由他负责的逮捕行动。”
“他认为你们两个很合得来。”
里奥回答说：“我会考虑看看。”
从梅尔的庄园出来，里奥走过一处露天广场，热闹的集市上熙熙攘攘，车马往来频繁不断。
“别灰心里奥，我们还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去做。”
瓦罗兰意志感受到了里奥的情绪有些失落，因此安慰了他一番。
“意志，其实……她说的对。”
“哪方面？”
瓦罗兰意志不解，两人再度展开交流。
“拉莎小姐没死，我没死，无辜的群众也没死。”
“既然结局是好的，那我们追究过程还有什么意义呢？”
从里奥的这番理论里，瓦罗兰意志感受到了一丝悲观。
不过它这样判断的依据并不是像人一样依靠情感，而是靠它自身的经验。
是的，倚靠它曾和许多像里奥一样的人类合作过的经验。
“别这样想里奥，有时候结局真的没有过程重要。”
“是吗？”
“那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你也曾说过，瓦罗兰大陆的结局，从它诞生之初就已经是注定了的不是吗？”
里奥的一番话使瓦罗兰意志也陷入了沉思，它真的被问住了。
这千百年来，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就是像婴儿吊床边的照顾他的监护人一样，照顾瓦罗兰大陆安安稳稳地走向最后的灭亡吗？
之后走在路上，里奥和瓦罗兰意志都没有再跟彼此多说一句，他们都在思考自己的难题。
最终，里奥还是接受了梅尔的建议，决定暂时将烦恼抛在一边，好好利用着难得的休闲时光，感受一下来自皮尔特沃夫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露天广场的地砖由极富艺术气息的碎石铺列而成，就像那些吹拉弹唱的卖艺者们一样，洋溢着活泼好动的活力。
头顶上是色彩斑斓的彩色飘带，它们正随着时有时无的风，摇曳身姿。
走到一处红布背景铺就的摊位前，里奥不禁好奇地俯下身来。
摊主是一个头戴深褐色牛仔帽，留着两撇牛角形翘胡的中年男人。
“哦，先生！”
“我不得不承认，您真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眼光最好的皮尔特沃夫人！”
他不停肯定着里奥的眼光，不过是期望能够用这种方式，让他将自己的商品买下来罢了。
里奥拿起了一块正泛着金属光泽、可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雪花形状的石镖，放在手上自己仔细端详着。
实际上，它只有里奥手掌一半不到的大小。
“随便看看。”
里奥朝摊主礼貌性的一笑，随即又将它放回了原处。
就这么走走、停停、逛逛，大半的上午时间就这么被他白白浪费掉了。
时间临近晌午，逛了这么久他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里奥从一处贩卖食物的摊位前买了用来充饥的面包，随后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大口啃着面包。
又往前走了不远，一个铺满了玫瑰花瓣的摊位，吸引了他的目光。
摊位边立着一块介绍的看板，上面写着，这里的七种花香分别对应一周七天的味道，颜色则分别对应人喜怒哀乐的情绪。
这理论十分新颖，里奥还是头回听说。
尽管如此，他唯物主义的价值观还是告诉他，这不可信。
“有什么不可信的？”
里奥听到好像有人能听见自己说话，猛的一回头，竟发现拉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吗？”
“不……我不是那意思……”
她现在的神情和状态，与昨天那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正朝着里奥灿烂微笑。
“意志，她真的是拉莎吗？”
“怎么不像。”
脑海中，里奥像瓦罗兰意志再次发问。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瓦斯塔亚人。”
当时爆炸发生时，瓦罗兰意志凭借上帝视角般的观察力，洞悉到了爆炸发生瞬间，拉莎使出了瓦斯塔亚的魔法让自己免于死亡。
除此外，别的关于拉莎的消息它就一概不知了。
“建议一起走走吗？”
拉莎把手背在了身后，脸探得离里奥很近，这让原本就性格内向的里奥瞬间就红了脸。
“随……随便……”
他认为拉莎的同行毫无坏处，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解释自己内心的疑惑，何乐而不为？
拉莎拿起手前的一支红玫瑰，她没有选择自己嗅，而是把它放到了里奥的鼻子跟前。
“怎么样？”
“好闻吗？”
里奥象征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同她地看法。
作为曾经拥有过女朋友的人，他深知一个道理：同意一个女人所说的，代价远比反对她来的小得多。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她们提问你的目的，不是想听你的看法，只是想听你赞同她，并且坚定不移地站在她的一边。
“那什么感觉？”
里奥没想到，这个拉莎竟然不敢常理出招。
失策，失策。
“额……”
“怎么说呢？”
“我嘴笨，说不好……”
里奥想来想去，实在是组织不出有效的可以描述玫瑰香气的语言。
好在拉莎看起来并不在意，或者说早就想到了他会这样。
“哈哈，你真诚实。”
“其实你都知道的，只是心还不够静。”
“只要静下心来，你就可以很容易地说出它的味道了。”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连她的理论都这么可爱！
里奥还是头回听说，只要静下心来，就可以让心中本来没有的东西，从无到有，就连一旁的摊主都被拉莎的说辞逗乐了。
“姑娘，我在这儿卖了这么久的花。”
“您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拉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鼻尖轻轻抵在了一片玫瑰花瓣上，随后小心的嗅了嗅。
只听她缓缓开口道：“这花闻起来清清甜甜的，有一丝浪漫的味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假。
此时的摊主只把二人当成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因此这些充满柔情蜜意的甜言蜜语，才能信口说来。
“哈哈，姑娘真会说。”
告别了玫瑰花，两人走到了一处石凳前坐下休息。
“里奥，你能保守秘密吗？”
拉莎坐在离里奥半米远的地方，突然开口问道。
又来……
自己刚才被梅尔告知要对机密闭口不言，怎么拉莎也要自己保守秘密？
“你放心吧拉莎，我当然会。”
他说。
“嗯……”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这样，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交换秘密吧。”
里奥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叫拉莎的少女有意思了。不知不觉间，两人的交流慢慢多了起来。
里奥心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当作秘密的东西，索性就说件自己身边发生的真事，来当作秘密告诉她。
“那行吧，你没有秘密的话，这么做也可以。”
什么？
自己明明没开过口，怎么拉莎又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呀，这样不公平嘛！”
“我不管，你必须要说一个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