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狠人去滤镜需要多少钱？
往日略显冷清的出租屋今天迎来了客人。
小阳台上, 两个十七岁的女孩儿, 一个二十七岁的大姐姐, 围坐在一口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小锅前，翘首以盼。
锅里煮的是正宗的渝味锅底，又辣又香, 锅面漂浮着满满诱人的红油，咕嘟咕嘟起着泡。
小桌子旁摆放着各种肉类和蔬菜，新鲜的牛羊肉卷，虾滑『毛』肚, 还有一大盘翠绿的蔬菜, 看得人食指大动。
“来, 我们先干一杯——”
凌菲举起手中的可乐, 豪爽道。
“谢谢菲姐。”
郝月然与陆蔷薇也端起杯子，三瓶可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什么。”凌菲喝了一大口可乐：“呼, 我要谢谢蔷薇才是。”
陆蔷薇疯狂摇头，脸都红了：“不不菲姐，你才是最辛苦的。”
她本以为凌菲的宣传片是由学校出资，所以才欣然答应有偿的条件。可万万没想到，学校出尔反尔，竟然选用了另一版本的宣传片作为首选。
等于说凌菲分文未取不说，还赔上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精力。
她又怎么好意思再收钱呢？
正想说把钱找个由头退给凌菲，结果凌菲拎着一大堆火锅食材上门了。
郝月然是个直『性』子，开口遍骂：“肯定是学校收钱了, 否则有眼睛的都知道谁的版本比较好。”
凌菲笑了笑：“就让他们去比赛呗，拿了第一又怎么样，观众不认可，照样分文不值。”
“啊啊啊好生气。”郝月然气得火锅都吃不下了，筷子放在一边，专心吐槽：“难道这个世界上真就有钱可以解决一切吗？”
“我同意这个说法。”
凌菲说。
郝月然面『露』疑『惑』：“怎么连菲姐你都这么说？”
凌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孩子们，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陆蔷薇默默给锅里继续下肉。
凌菲却打开手机，指着自己的视频数据：“这是我的真数据，上线到现在两万多转，三个小时有这个数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们看看，这是他们的。”
凌菲切换了一个账号与界面。
郝月然看了一眼：“也不多呀，就三万多。”
凌菲补充：“这只是其中一个账号，我粗略算了算，她们应该买了上百个营销号吧。”
郝月然：“……”
眼看着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陆蔷薇给两人一人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肥牛。
肥牛放到油碗里以后，几乎要把整个小碗盖住，诱人的味道扑鼻而来，气愤填膺的郝月然登时，咕噜一声，肚子叫了。
凌菲眼睛都直了：“不过蔷薇也不需要太在意，我们不输她们的”
说罢一筷子把肥牛送进嘴里。
郝月然也动筷了，吃东西的时候连说话都顾不上，完全咽下去以后，才一边意犹未尽着，一边附和：“对对，我们的视频质量好。”
凌菲又吃了满满一口肉，说：“不是，我是说我们钱也不输她们。”
郝月然：“？”
陆蔷薇也不禁困『惑』了。
她作为一个过来人，对陆家的势力和财力是再了解不过。
所以，当凌菲说钱能解决一切的时候，她并不感到意外。
可是凌菲说，她们的钱也不输陆家？
不可能吧？
“就当时，陆夫人出钱挖我来着，他出了三倍，好吃！”
凌菲吃的过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又给锅里下了满满一盘嫩羊肉：“所以我觉得这次他肯定也会出手的。”
“他是谁？”陆蔷薇追问。
“阿……”凌菲说到一半，眼前突然闪过一张冰冷的脸，登时，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她眼睛眨了眨，“啊当我什么都没说。”
郝月然却敏锐极了，发现新大陆般激动：“阿尔纳斯对不对！”
凌菲望望天：“这可是你们自己猜的，不是我说的哦。”
陆蔷薇：“……”
然而神先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真的是他。”郝月然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我就觉得他来头贼大，肯定不是一般人。”
“是吧是吧！”凌菲终于找到个可以讨论共同话题的人，兴致勃勃地：“你知道他有多吊吗？陆夫人正给我开价呢，他直接给我打电话说，不管陆夫人出多钱，他给三倍！”
郝月然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天，他这么有钱？”
“何止呢，我猜他的身份肯定也很尊贵，说不定是什么国家的王子之类的。”
……
听着两人的对话，陆蔷薇在一旁愣住半秒，半秒后眼眶微微泛红。
她没料到，这一次，又是阿尔纳斯在帮她。
阿尔纳斯帮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而她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报他。
她不禁在心中又一次重复了那个许久盘旋在她心头中的问题：“阿尔纳斯，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是她呢？
她一点都不特别，在这本小说里，她只是个恶毒女配罢了。
**
陆蔷薇没能等到阿尔纳斯的答案。
反而等来了郝月然与凌菲的一致回答——
在经历了漫长一段时间的边涮火锅边聊阿尔纳斯后，郝月然笃定：“我觉得阿尔纳斯暗恋我们蔷薇，百分之二百。”
凌菲：“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凌菲夹了一筷子肉，继续说：“我不是跟拍吗？坐在最后一排，基本上可以看到班里的全貌。基本上阿尔纳斯是班里唯一一个不学习的，他平时上课只干两件事。”
郝月然很配合地：“哪两件？”
凌菲：“睡觉，看蔷薇。”
两人说完，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陆蔷薇。
陆蔷薇被两道热烈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郝月然目光炯炯：“蔷薇，说实话，你半点感觉都没有吗？”
陆蔷薇装傻：“啊？什么感觉？”
凌菲趁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唔，好软：“说白了就是你不知道阿尔纳斯喜欢你吗？再说白点，他对你告白过没？”
陆蔷薇：“……”
神向她告白，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郝月然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少女心布灵布灵在闪烁：“我觉得，阿尔纳斯那么霸道总裁一个人，肯定老早就说了，说不定还是壁咚的那种！”
“壁咚！壁咚！”
凌菲的摄影师之魂彻底爆发了。
早在她见到陆蔷薇与阿尔纳斯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俩特别合适。
高冷校草美貌校花，双学霸，然后再配上壁咚这个经典姿势……哇，凌菲感觉自己要是能拍到这个场景，此生无憾。
思及此，凌菲立刻收敛起自己大姐姐的姿态，乖乖给陆蔷薇夹了一筷子肉，又把可乐续满：“那个那个蔷薇，我们商量一下，之后你们复刻壁咚的时候，我能拍张照吗？”
“你们，你们不要开玩笑。”陆蔷薇说话都结巴起来。
“别害羞嘛蔷薇，都十七岁了，有个喜欢的人，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吧？”
“对啊，等高考结束，你们完全就可以在一起谈恋爱呀~”
陆蔷薇脸烫的厉害，觉得自己晕乎乎地，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忍不住抬头，望向遥远的天空，好像阿尔纳斯就在那里。舒尔，她用连自己都仿佛听不到的声音，小小的问了一句：
“阿尔纳斯，真的喜欢我吗？”
是那种，男生对女生，恋爱的喜欢。
是这样的吗？
可是，神怎么可以下凡呢——
她又彻底否决了自己。
**
郝月然与凌菲并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陆蔷薇。
非要从她嘴里套出个什么话来才算作数。
只是，三个人都没想到，庆祝的火锅还没吃到完全尽兴，很快，凌菲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什么，我视频被删了？”
“话说清楚，什么叫审查不合格，我里面有任何不合格的内容吗？”
“别跟我打官腔，我告诉你，今天你敢删我视频，我就敢再发一遍，不仅微博发，朋友圈发，连外网ins我都要发！”
凌菲气冲冲挂断了电话，然后二话不说，拿出包里的电脑，就把视频重新发了一遍。
陆蔷薇与郝月然彼此看了一眼。
“是他们做的吧。”这种手段，陆蔷薇再熟悉不过。
陆振风本就是互联网行业发家，势力在圈子里盘根错节，删一个视频，再轻松不过。
但，前提是陆振风也介入了这件事。
陆蔷薇很清楚，方艳兰在陆家虽然外表风光，实际上却是半点实权都没有的。
陆振风尤其讨厌方艳兰顶着陆夫人的名头，使用特权。
所以这一次声势这么浩大的宣传营销，又对陆蔷薇的片子进行封锁，这种手笔，不大可能是方艳兰和现在的陆媛可以做出来的。
陆蔷薇不由得想起，上辈子高中毕业以后，她被方艳兰『逼』着还那五百万抚养费，不得不去到处找零工的时候。
同样也是刚满十八岁的陆媛，推出了自己的护肤个人品牌。
由于灵泉的缘故，她的护肤品销量特别好，口碑也好，在现实与网络都引起了一阵疯狂购买的『潮』流。陆媛靠着这次创业，没多久就成为了亿万富翁，更是被当地的报纸媒体争相报道，说她是继承父亲衣钵的又一商界天才。
具体的细节陆蔷薇记不太清了，但她还记得，在当时，陆媛就是利用自己首富千金，外加学霸的人设，疯狂营销了一波。
如今的情形，跟那时，的确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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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玩偶熊正诚挚地给阿尔纳斯推荐充值套餐：“殿下，将视频推送至一位普通观众手机，只需一金币，推送到有一万粉丝的小网红，需要一千金币，推送到各行各业业界大牛，则一人需要一万金币，请问殿下选择哪一种套餐模式呢？”
阿尔纳斯缓缓睁开眼皮，看了眼玩偶熊所展示出来的陆媛为主角的视频，说：“这是被叫做滤镜的东西吧，去掉它，需要多钱？”
玩偶熊：“……”